433、战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前院陈玄玉的书房。
陈玄玉又道：“齐苏河是北边的一条大河，是胡虏攻打我北边云州的天堑，去年战事早，当时齐苏河还未封冻，这河拦住了北面鞑子南下的蒙军和金军。”
说着，陈玄玉将挂在书房的舆图打开，指着一条河流道：“这就是齐苏河。今年虽染没有去年雪灾那么严重，却也比前年酷寒。那齐苏河很可能封冻，若是齐苏河已经上冻，胡虏鞑子的大军就可以长驱直下……”
云蓝不等陈玄玉说完，已经大惊失色：“这么说，鞑子很有可能南下？”
陈玄玉面色沉肃：“之前我还只是有一丝怀疑，但现在察觉此事，再结合之前的情报，怕这事十有**。”
云蓝急道：“这事应该立即禀报上去才行！”
陈玄玉已经叫了李仲和赵科进书房，他虽然面色凝重，但还十分沉稳。
但是，就在陈玄玉与李仲说了边关之事，并提笔准备写奏报告诉衍帝他的猜测，让边关防备之时，外边却匆忙进来一个护卫，还未通报就急声道：“大将军，边关急报！”
云蓝不由得浑身一颤：莫非……
陈玄玉当着李仲和赵科的面，安抚地抱了抱云蓝，又亲了一下她的鬓角，道：“不用担心，就算有战事，也会没事的，你先回正院去，等会我再去与你说。”
说着，陈玄玉已让那个护卫进来。
这会李仲和赵科听了陈玄玉的猜测，又听边关有急报，也是心情沉重，早没有心思去想陈玄玉亲云蓝的事情了。
云蓝已经恢复了镇定，待听到护卫进来就说鞑子南下，证实了陈玄玉的猜测，知道她再继续听下去就不合适了，就出了书房，回正院。
竹青和澄心、瓷青在陈玄玉拉着云蓝到前院时，也不远不近地跟了过来。
陈玄玉与云蓝进书房之后，三人就守在外边。
待听到有人过来说边关急报，又见云蓝面色不好地从书房出来，三人都是脸色有些沉重，面面相觑之后，上前接了云蓝，也没敢多问，一起回了正院。
回到正院之后，银光见云蓝神色不好，忍不住问：“小……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云蓝摇头道：“没事，该忙什么就继续忙什么，回头再说。”
过了片刻，陈玄玉从前院回到正院，进屋就向云蓝说了边关如今大致的情况。草原各部落南下侵扰北边和西北各地，在报信的人回来之前，西北因为关隘离草原近，胡虏已经兵临城下，而且还不是往年扰边的小股军士，而是足有一两万人的大军，而北面的情况还不知如何。
过来给陈玄玉报信之人，是他在西北那边心腹的手下小卒，因为日夜兼程赶回来报信，已经累坏了，这会正在前院休息。与他一同回来的另外一人，则已经将消息传进宫里。梁子桥派回来传信的还有另一拨人，如今还没回到。
至于北面报信的人，也还没有到京城。
就在来人向陈玄玉禀报边关的情况时，宫中衍帝也得了消息，得知西北有胡虏大军南下，衍帝顾不得今日乃是除夕，派人将一众大臣就叫到宫中议事。
陈玄玉与云蓝大致说了此事，就出府进宫去了。
这一去，就到下午陈玄玉才回来。
云蓝让人给陈玄玉备有饭菜，见他回来了，就让底下摆饭。
陈玄玉还真没有用饭，因为事情仓促，而且衍帝也得考虑到众臣下午还要回家祭祖，因此这次商议得匆忙，也没顾得上留一众臣子在宫中用饭。
待吃过饭，陈玄玉还得主持侯府的祭祖之事，云蓝也以主母的身份参加了，但她身为女子，在这样的事情上比较清闲，等一整套的礼仪完成，陈玄玉又带上云蓝去了燕国公府，与国公府的众人一起祭祖。
国公府这边也早已经收到了边关急报的消息，早上燕国公也进宫了。
因此，众人在祭祖时都显得分外肃穆。
待燕国公府这边祭祖之事也完成，陈玄玉就与燕国公商议边关之事了，而云蓝也留在了燕国公府。
老夫人虽然想留下两人在国公府住下，陈玄玉毕竟已经分出去单独开府了，两人还是得回去守岁，到半夜新旧更迭之时，烧香烧爆竹的。因此云蓝，只等陈玄玉与燕国公商议完之后，回侯府去守岁。
陈玄玉从燕国公的书房出来时，已经是将近半夜三更。
他回到听风院，见云蓝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在犯困打瞌睡，还在精神十足地看着古籍，连他回来了都没有发觉，双目浮上一丝笑意。他步子放重了些，走过去：“阿蓝不觉得困？这么晚了还看书，仔细伤了眼睛。”
云蓝这才发现陈玄玉回来了，当即起身给他沏了一盏热茶，道：“我多点了几支红烛，像白昼似的，伤不了眼睛。”
陈玄玉道：“到底不及白天亮堂。”
云蓝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转而问：“边关情况如何？”
陈玄玉摇了摇头，道：“已经快三更了，先回侯府去，路上再与你细说。”
云蓝点点头。
陈玄玉给云蓝拿了斗篷系上，而后才拿起自己的，一边系一边往外走。竹青、银光、瓷青、澄心这四个大丫鬟都跟云蓝过来了，之前云蓝就说了还要回侯府去守岁的，因此都准备着，听云蓝说回侯府，几人就拿了东西，簇拥着陈玄玉与云蓝两人出门上了马车。
云蓝在马车上坐定，见这一番又是人仰马翻的闹腾，叹道：“希望来年都能好好守岁。”
陈玄玉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一定会的。”
云蓝才看向陈玄玉：“边关的情况如何了？”
两人到了燕国公府之后不久，还没祭祖，宫中已经又来人，知会燕国公和陈玄玉边关最新送过来的消息。
因为边关突起战事，这会正是消息传递最多的时候，几乎是隔几个时辰一报。
而就在陈玄玉在侯府那边祭祖，之后又到燕国公府的这段时间，北边派回来传消息的人，以及西北派回来的第二拨信使，也先后回到了京城，带来了边关最新的消息。
这也是云蓝在陈玄玉从燕国公的书房回来，就问他边关情况如何了的原因。
陈玄玉面色沉凝，道：“西北还好，但北面的情况不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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