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如今
这上古雨雪笺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用胡长贵多想，在他鉴别出来这是上古样式的笺纸之后，以前与他相熟或是不相熟，之前是不是因为他到香溪纸坊购买笺纸而与他疏远的客商、好友甚至只是点头之交或是只听过名字的人，就都告诉他了。
之前还劝说着他不要与褚家大小姐走得近，赶紧断了联系的人，这会求上门来，让他为之向褚大小姐求购这上古雨雪笺。
之前还因为他到香溪纸坊购买笺纸，而在背后笑话他傻，幸灾乐祸地等着看他被同行排挤而后在背后捡便宜的人，头一个急急忙忙过来巴结他，想让他为之与褚大小姐牵个线，好能先买到这上古雨雪笺。
之前还说“褚氏的雨雪笺不过是空有一个褚家的名头，其实不过尔尔，以前就是一众客商因着圣祖的名头过高地捧了这雨雪笺，实际还比不上那没什么名气的小纸坊出的笺纸，如今褚氏过世，这雨雪笺更是看不成，她的女儿之前又是个傻子，能懂什么造纸”的人，这会也不说这些话了，求上门说不求上古雨雪笺，只求褚大小姐能把她制作的褚氏雨雪笺，也就是现在的兰雪笺卖给他一些。
当时因为上古雨雪笺的关系，连带着褚氏的雨雪笺都热销走俏起来，因此，香溪纸坊连褚氏的雨雪笺都限购了，所以不少人都求到了胡长贵身上，想着一时买不到上古雨雪笺，先买些雨雪笺也是好的，说不定到上古雨雪笺对外出售的时候，褚大小姐能格外关照之前买过雨雪笺的人。
就如胡长贵。
但是，历来锦上添花，总比不上雪中送炭。
香溪纸坊才到云蓝名下，还没有客商登门之时，只有胡长贵一个念着褚氏的情分，登门买雨雪笺。
到了这会，鉴别出雨雪笺了，再想过来攀关系，还指望云蓝能像对待胡长贵一样，对他们高看一眼，那就太可笑了。
特别是那些之前还在背后笑话胡长贵，甚至幸灾乐祸等着看香溪纸坊经营不下去的，想让云蓝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就更是白日做梦了。
这些人其实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看云蓝年少，就以为心软可欺罢了。
云蓝骨子里就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更别说除了云蓝之外，纸坊的事情还有陈玄玉把关，这些人的妄想自然是都落了空。
但是除了胡长贵之外，却也还有几个从胡长贵口中得知云蓝制作的雨雪笺也不错，而在胡长贵鉴别出上古雨雪笺时，登门买笺纸的客商，对于这些客商，云蓝还是格外优待了的。只不过都比不上胡长贵就是了。
胡长贵刚鉴别出上古雨雪笺时，之前觉得他在云蓝与昭亭褚家和陆家打擂台的关头，还上门求购笺纸是错误的决定，甚至觉得他傻，总之都不看好甚至幸灾乐祸的人，不过是想着为了以后能先于他人买到这上古雨雪笺，而想通过胡长贵向褚大小姐示好。
待看到胡长贵这大半年与褚家纸坊合作，从云蓝名下几家纸坊拿货得到的好处，还有
褚家这几间纸坊的生意越来越蒸蒸日上日进斗金，与褚大小姐关系不错的客商全跟着赚了不少钱，逢人就说褚大小姐大方仁义，而胡长贵更是将原来的纸店打出了名气，更是开了好几家分店，还开始涉足笔墨纸砚其余的几样，身家越来越丰厚，这些人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当日若早知如此，在胡长贵上门求购雨雪笺时，他们也一定跟着……不，若早知道如此，当初都不用等胡长贵，他们就先到香溪纸坊求购笺纸去了，那样的话，最初的几张上古雨雪笺，也许就是经他们的手鉴别出来的了，而如今跟着褚大小姐飞黄腾达的人也就是他们了。
胡长贵知道这些话，还是他底下的管事从外边听到了，学给他听的，而且听说，说过这话的人还不止一两个。
面对管事说的这些话，胡长贵不过哂然一笑：现在知道说这话了，早干什么去了？就算世间真有这么多早知道，也轮不到那些人飞黄腾达。老天都在看着呢！
而今，经过云蓝几家纸坊的兴盛，张府的墨坊，还有之前云蓝找人制作笔墨纸砚作为嫁妆这些事情，不止笔墨纸砚行业和生意场上的客商，就连坊间都传开了：之前的褚大小姐，如今的冠军侯夫人，那就是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女，就是天上下凡的福星，挨得近的人，都能沾上些财气和福气，断没有错的。
而一直以来，云蓝身边的人也都在验证着这件事情，从田家一家三口，到田母吴氏的舅家，到纸坊那些工匠和长工短工，就没有不对这话深以为然的。
之前三里街陆家说云蓝是个扫把星，命中克亲近之人，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以往不看好胡长贵在香溪纸坊初到云蓝名下时登门求购笺纸的人，如今后悔莫及不说，就连胡长贵自己，也对褚大小姐，如今的冠军侯夫人是个福星的话深信不疑。若不然，如今他的意气风发，是从哪里来的？
还不是多亏了褚大小姐的纸坊！
云蓝名下这几家纸坊出产的纸不仅品质好，而且成本比其他纸坊也低，因此对相熟的客商，特别是胡长贵，定下的价钱十分优惠。大衍的笔墨纸砚行业本来就利润丰厚，如今又有纸坊给的优惠，胡长贵岂能不赚个盆满钵满？
就连当初想用母亲重病诓胡长贵回去的胡家长兄，如今也对当初的事心虚不已，整天都说云蓝的好话，说自己当初瞎了眼，对胡长贵的生意也再不敢多指手画脚，凡事听胡长贵的，说还是胡长贵目光长远。
至于本来就支持胡长贵的妻子，如今也一直说果然好人有好报，对于云蓝格外关照胡长贵也感激得很。胡长贵家里和生意上都和美顺利，只觉得都是托了云蓝的福。
因此，当陈管事听说胡长贵如今除了经营纸店，还涉足了其他的生意，找到胡长贵说书肆之事时，胡长贵毫不犹豫地就应下了。他正琢磨着再做些什么生意，如今有这送上门的财路，岂有不答应之理？
还是那句话，跟着褚大小姐，还怕生意不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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