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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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有……
隼良独自郁闷着。难道是他的唇语技术失灵了？还是这个词本来就是绝密的东西？
Bitsup……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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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居然还是捏他的：全金属狂潮。
“欢迎光临！”店长大叔倒是十分热情。只不过……满身的肌肉，壮硕的身材，蓬松的头发，热忱的目光……
“这个大叔GAY里GAY气的，我好怕。”隼良愣是超越了三十厘米的身高差，小声地对宏哲说。
“赞文打头阵。管他呢。”
“想买摩托车吗？少年们？”店长飒爽地笑笑。微微欠身，让出店内的风景。
店名倒取得得体。黑色的、银色的，两个轮子的重金属。引擎似乎正在轰响。机油的味道刺刺地扑向鼻子。
但总比血要令人愉快地多。
“我需要一匹座驾。”赞文扶起眼镜。镜片也像金属一样反光。
“他要能翻山越岭。他要能御浪踏海。他要能穿过刀山火海。他要能到达世界尽头……”
眼见事情不妙他们要被当成XX，宏哲和隼良当机立断向前一步，把赞文往后一拉。
“最便宜的！给我们看最便宜的！”宏哲说。
“哦！明白了！”
店长一把“拎起”赞文。
赞文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提线木偶”的绝望。
“这辆怎么样？”
峰回路转。面前是大量的灯光、以及灯光簇拥下的机车。
光在它的每一道线条上闪烁。身型又像一只蛰伏的猎豹。有棱有角的车灯、厚实有力的轮胎、沉重威严的发动机……
“350CC双缸水冷。铝合金脚蹬。双喷射式排气管。前后液压阻尼减震……”
“不用说了。这就是我要的。我能握一握车把吗？”赞文强忍住内心的震撼，佯装冷静地说。
“当然可以！”老板大叔摊开手。
赞文向前一步……
“等等！这辆多少钱？”宏哲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13760。”还不忘补上一句，“这是最便宜的啦。”
嗡——
一阵耳鸣。
“我们走吧。”隼良扫兴地说。
从前有一次。只有一次。赞文说“用你爸妈留的钱不就够了”。
赞文这辈子都不想再说这句话了。
有些失望地，赞文走出摩托车商店。作为骑士，居然连爱驹都没有……而在高楼大厦之间，马匹肯定不是最合适的交通工具，他这才想到了摩托。
可惜忘记考虑经济问题了。
“唉……”终于还是有点失望。赞文抬起头，头顶上是明朗的太阳。
凌川的上午。稀疏的车流。开始收摊的早点摊。而花店、文具店、鸡排店则都在做开工的准备。
冬天到了。刷着白漆的不知名字的树，仍在落叶。青森森的蓝天，就好像是压在行人身上一样。
“别泄气啦赞文。我看那里也有八九千的车……慢慢攒钱吧。”宏哲拍拍赞文的肩膀。
“不过，你们的体能要好好提高一下了。”隼良居高临下地秀出手机。
上面是锻炼计划。
赞文低头。宏哲抬头看那份计划。然后同时回复：“有点夸张吧？”
“一点也不啊。不会害你秃顶的。”
“那你呢？”赞文反问。
“我？”隼良坏笑一下，“我是智力型人物。对了，为了安全起见，平时不要使用棋子。否则再遇见昨天那样的情况的话，会很被动啊。”隼良迈开步子，同时分析道。
“当街说这种事真的好吗？”宏哲有些担心。
“呵呵。慌什么。”
三个人走向回家的道路。
还是很累啊。赞文打了个呵欠。
“喂！赞文！隼良！宏哲！”从身后传来声音。三人慵懒地回头，发现是班长和沈前辈。
“怎么了？警局那边又有事吗？”赞文代表发言。
“不是不是。”沈步吉喘着气说。他们好像是跑着追上他们的。沈前辈稍微缓了缓，才双手合十、鞠躬道：“对不起！我昨天太害怕了、把你们也在博物馆的事说了出来……实在对不起！宏哲和赞文！”
哦。那时候隼良骗那些黑衣人说他们没来，但是前辈却实话实说了……
“没事啦。他们黑进了电脑系统，肯定已经获得了监控数据啦。倒不如说我不走脑子地‘说谎’才是要我自己的命咧。”隼良随意地说。
“这种事不要放在心上。王是不会纠结这种事的。”赞文用他的方式回答。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对不起！”
然后，沈步吉从口袋里掏出三张门票。‘五月’的演唱会。
隼良的眼睛一亮。但仅是一闪而过。
“这就当是补偿了……”
“可以吗？‘五月’的票很贵的吧？”宏哲说。
“是补偿嘛……那，再见了！”沈步吉大概还有别的事要做，匆匆就离开了。但是班长留了下来：
“你们没事吧？”
“没事啦。”赞文拍拍他的肩膀。班长说他一直都躲在通风管道里，因此避开了很多限制级画面。
赞文他们就不一样了。谁都没说。但是谁昨天晚上都没有高枕无忧。
呕吐。失眠。梦中惊醒。
但是谁都没有说。谁都不会说。
世人都指责九零后玩世不恭。可是，谁有知道他们藏着不说的事？最无趣的是那些所谓的“公理斗士”，总想把这些事公之于众……却从未想过为什么他们不愿提及。
“抱歉。”班长低下头，“演唱会我不能去……我还有打工。之后我会去退票……”
“我也。我晚上还要去便利店打工。我陪你一起去退票。”宏哲把手举起到肩膀。打工战士们是挤不出时间的。
“那么我们也……”隼良低声说。
“不，不用了。你和赞文去吧。你很喜欢五月的歌吧？”宏哲摆摆手。
他“害怕”连累别人。
隼良和赞文也心知肚明。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赞文推推隼良。
“那好。就这样。”隼良秒答。
他这样的人居然也有喜欢的歌星。世界真奇妙。然而虽然有这样的把柄，赞文和宏哲还是只能屈居于他的毒舌淫威之下……
“走啦。”宏哲和赞文走向凌川体育场的方向。
“等会见。”赞文回答。
“走吧。”宏哲对班长说。他们两个一直都挺合得来地。也许是因为近况和性格都比较相似吧。说的好听是温柔，另一种说法就是软弱。
然而，又好像有那么一点说不出的不同……
“真的没事吗？”班长弱弱地问，“赞文说你晕血……那时症状很严重。”
“呃……”宏哲挠挠头，决定说实话，“其实我不晕血。”
“那……”
“那时是为了拖住同行的那位女生……不然的话，她肯定会去第一展室的吧。”
“可是听赞文说，你们最后在第一展室汇合的。”班长继续问下去。
“嗯……”宏哲隐约有些不适。为什么他最后还是去了呢？
班长不再看着他。两个人默默地走着。
“买菜吗？”宏哲问。算是翻过那一篇了。
“恩。”
班长点点头。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和煦的阳光，有那么一瞬间让人忘记了这是在冬天。
宏哲解开一点围巾。
后来，他才知道，赞文从昨天离开通风管道开始，就再没和班长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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