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计划第二十章
“车挺炫。”王大力登上车。
“不贵。”陈翱登上车。
“我从来没开过这种车……从来没有！”陈埂零带着哭腔，坐上驾驶座。
朱昊则一言不发地登上车。
“我真的从来没有开过这种车！会出事的！”“没关系！你看着开就好了……这个应该放哪里？”王爵鸣对着耳麦喊道。
“注意观察各处的后视镜，尽量慢行，别忘记后方有车厢。”陈翱则永远都是那么务实，立刻就给出了“建议”。
关于如何驾驶一辆大型卡车的建议。
“做不到的！”面前巨大的方向盘，就像过山车的保护杠一样引起陈埂零剧烈的恐惧。做不到的，不可能有人没接受过培训就开大卡车的！这绝对是违法吧！他们是警察啊！
“没办法了阿零！你加油吧！”王大力看了一眼角落的屏幕，那里形象地展示了陈埂零目前的窘态，不过大力此刻也爱莫能助了。P2缓缓展开，露出并不柔韧的内核。可以肯定的是坚硬，不能确认的是温度：或为冰冷，或为滚烫。今天或许是第一次实战。
通久巷。
这也可能是第一次同他们正面对战。
不安吗？阿零或许是吧。
但是，在王爵鸣的心中，此刻只翻涌着无止境的激动和期待。是时候验证自己的努力了，是时候证明警察并不是局外人了，是时候证明警方完完全全有能力将这些法外狂徒统统送上法庭了！
是时候将自以为是的嫌疑人逮捕了。
他有权保持沉默。
王大力转身，慢慢地躺进金属的棺材里。忽冷忽热。“感觉如何？”陈翱来回地在他和朱昊之间游走，确保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
“很不错。美梦成真？变成钢铁侠？”
随着身体与金属部件之间贴合的百分比不断增加，王大力越发地难受起来。围绕周身的这圈铁甲，现在是笨重的铁块，但在之后又会变成脱缰的野马、提着他这只木偶前进的线。
“不一样。你不是百万富翁或者天才。”陈翱抬起手，抓住盖板。
“你是就行了。”王大力说。启动试验进行过很多次了。但是实战这大概是第一次。上次疑似紧急情况的时候，是朱昊身披战甲啊。
而这回他们终于有一辆卡车。
“让阿零开车不要紧吧？”大力问。
“我安装了凌川新材料研究所的自动驾驶装置。只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也能排上用场罢了。提振士气也是一个重要的工作。”陈翱一边说，一边用力按下盖板。另一块重型金属开始压下。
而人是会恐惧黑暗的。
“有点不像你会说的话。”“是吗。”“那么你觉得我士气如何呢？”“哼。”陈翱好像笑了。好像。盖板压下，黑暗降临。完完全全的密封。增压、降压。动力启动。电力核心开始运转——
内置的几块小显示屏亮了起来。是用MP3或者游戏机的屏幕和机身改来的。只能提示一些数据。没有小地图也没有血量槽，寻路只能靠陈翱的通讯和自己对这座城市的研究，而血条只能自己评估吧……如果有条件的话朱昊一定会给自己准备两针肾上腺素，好做到轻伤不下火线吧？
那可真是危险。
显示器离眼睛太近了。看起来有点难受。即使王大力也不能理解每一个示数的意思。最显眼的那个是出力的百分比，时刻跃动着。现在数值还很低。
毕竟他还没有行动。主要的调节工具还是在手臂上、具体地来说手手腕部分的内侧。需要调节的时候要把手从手套里抽出来，缩回去按动开关……
阿拉阿拉，还是很原始而基础的。
“准备好了吗？”
“行。”
王大力抬起肩膀，按下头盔内的手电筒的开关。
P的眼睛骤然亮起。
“看得见吗？”
“行，看得见。不是试过很多次了吗？”“好的。”陈翱推了推眼镜。他的情绪也会因此而波动？因为看见他造的铁皮人活了过来？
五感都开始有点混沌。可能是因为这身装甲实在太厚，也可能是因为有关激素分泌过多。
“行了。”陈翱看向纪思琪。纪思琪于是向话筒里斩钉截铁地喊了一声：
“P1、P2就绪。”
此情此景真是中二。恐怕会被那些自诩“不幼稚”的人所嘲讽吧。若是被那些记者看到了这一幕，又少不了各种的公关危机和形象问题吧？
“小琪？！你也在车上吗？！”陈埂零回答到。
“好好开车！”纪思琪用不同于往日的声音喊道。更加同情阿零了。不，应该为他庆幸。要坚守政治正确。
“要放下来了！”陈翱拉下闸门。
“行！”P2落在地上。P装甲站立于大地之上。
致敬。
千斤的重量压在王爵鸣的身上。压在一个父辈是警察，自己也是警察的男人身上。但那条脊梁这一生都不可能这段，只是那个理由又红又专，说出来不免被年轻人们嘲笑。
因为他是警察。
这两个字已经被无数人诠释了无数次。
大概无需他再次赘述了吧。
是吧，父亲。
父亲。
我那时说得很重，对不起。我没想到没有机会再次见到你。
但是再来一百次我也会说那句话。
你让我们大家都失望了。
“发现它了！它被……它被……”陈埂零突然喊道。
“怎么了？！”陈翱问。
“它被打下来了！落进一处建筑工地里了！”
王大力回神。
一阵震荡。卡车停在了一条隐蔽的小巷里。“车技不错。”陈翱还不忘提振士气。
“行动了。凌川总局P计划部，开始行动！”
陈翱紧接着说。
王大力踏出一步。卡车的车厢尾部的门打开了，可窥见灯火通明的CBD的一角。
“最要紧的是证明它们的存在！照相、摄影！这次都储存在硬盘和U盘里，绝对不要让它们联网！”陈翱继续说着任务简报。
好像游戏中的景象。不过游戏里面，穿着动力装甲的，不是平民就是军人。
警察还真的少。
“P2王大力。”
出击什么太中二了，就免了。出力开始激增。
王大力冲出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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