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计划第二十五章
今天是普通的一天呢。王大力一边敲打P2一边这么想。
大家各司其职。除了阿零——他请了假，今天连警局都没去报到。“呼……”王大力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虽说是在冬天，他依旧卷起了袖子，不顾小臂已经冻得通红。又或者是烫得通红。
无论如何，修复工作基本上完成了。王大力站起来，看向比他要高的动力装甲。成就感和满足感，氤氲在心中。虽说上次出动没有实际上的成果，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还放他走了……但是至少证明了他们是能做到的。
“部长，”王爵鸣突然想起来，转身问陈翱，“你是怎么看那个……”王大力想了想如何形容，“和我一起击杀了野狗的家伙？他应该和另外的黑色的家伙不是一伙的。”
陈翱放下手中的设计图，双手撑在桌子上，进入了贤者模式。王大力正想当做无事发生，回去继续工作的片刻之后，陈翱回答：“他证明了棋子之间的阵营并非是按照颜色划分的。而且，从这次和上一次的情况来分析，他并不排斥‘帮助别人’……也就是说算是认罪态度比较良好的。必要的时候可以尝试联络并招安他，作为战力。”
“……”王大力继续鼓捣机械，“我有一种感觉——他或许会帮我们，即使我们陷于险境。但是多半不会加入我们吧。”
“为什么这么说？”陈翱想听听他的看法。和朱昊不一样，王大力的看法更加全面，更有参考价值。
王大力换了一把扳手。陈述事实的表情。他继续说：“我们靠在一起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声音，还很年轻，不超过20岁，而且多半正在接受教育。他那时的声音并不焦躁……他势必是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的，并不是临时起意的，而且多半有人帮助他进行训练啊之类的事情……这不是很像超级英雄的行事方式吗？按照他的推断年纪来考虑，得出这个结论也很合理。”
“认真地模仿英雄吗……”陈翱若有所思。朱昊一直没有加入讨论，只是在默默地工作。他对一个敌人是什么样的人丝毫不感兴趣。
突然，陈翱抬起头：
“03？是05来了吗？”
不，声音不对。王大力扔掉手里的工具。扔掉。声音不对啊。
至少不止一个人。靴子的声音？他聚精会神地去判断……对方是专业的，故意放慢了脚步……
军靴？
“踏、踏、踏、”仿佛和他的判断正好同步、他们完成了既定的准备，开始了突击。
货真价实的军队。
在王大力摸出唯一的武器——最大口径的钳子之前，他们就完成了完全的包围。早知道今天就申请巡逻了，好歹能拿把手枪……不，这种情况下，手枪也没什么用吧。
还在基地里的三人，陈翱、王大力、朱昊立刻稍稍靠近，摆出背靠着背的姿势。然后三人几乎同时小声说道：“12”
被12把P90指着眉心和胸口。
然后，猎犬和拐以及另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走出来。
“举起手来。让我看见你们的掌心。”
没办法，三人只能照做。
除了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以外，王大力还在想另外的一件事：这么大规模的恐怖分子就一直潜伏在凌川，总局居然没有一点消息？看他们的制服和武器……做出凌川城市博物馆事件的应该就是他们！他们难道一直没有撤出凌川吗？
拐二话不说，开始卷走桌子上的设计图。然后走到新的敌人旁边，耳语了两句，然后走出这间地下厂房。
目的明确。
然后，猎犬眼见着拐走了。
它裂开嘴，无声地笑。裂开。
“那天打我的是哪一位？”
“我。”王大力饱满语气，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完了完了，当场去世都是有可能的。
也许自己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了。
“你，”猎犬用爪子指着王大力，“穿上那个东西，和我打。我会咬死你，然后和那个以为自己是将军的家伙说‘你想反抗，被我杀了’怎么样？够本吧？”
若是没有“穿上那东西”，王大力是想拒绝的。不过……
“喂，这样不好吧。”旁边的家伙提醒他。
“你是前辈还是我是前辈？！”猎犬丝毫不客气，直接往他肩上插了一爪子，“就算他逃我也追的上，你明白吗！？”
“是的……前辈……”
认怂了？！虽然这种情况对他们有利但是……呃……总觉得被侮辱了。
“行啊。”
王大力举着手，走到P2旁边。像周围看了看。士兵们果然让开了。他们是听从命令的好士兵呀。
蛮干肯定打不过两个。还是照陈翱刚才偷偷指示的……
王大力走入P2。装甲慢慢贴合在他身上。他没有多少时间。他先捋了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被攻击了。基地暴露了……
为什么？
是有什么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套路吗？比如偷偷装上的发信器？还是……有人……泄密了？
装甲完全盖在他身上。
“准备好了吗？铁皮人？”
“好了。”
王大力向上方的天花板的缺口处射出抓钩、然后P2就飞升出天花板。
这是特意设计的紧急逃生出口啦、虽然一开始只是当成烟囱使用。
P2降落在厂房上、立刻开始狂奔。金属腿踩在铁皮的屋顶上、几乎要把薄薄的铁皮贯穿。王大力纵深一跳、开始跃向低处的厂房、开始接近旧工业区的边缘……要回总局去、越快越好！开到自己身上这套行头、就算是张荣兴甚至褚局长，都会相信的吧！
“唔！？”
P2被什么东西扑中、转换了方向。确实飞出了旧工业区、却落进河道里。在及膝的脏水中、王大力翻滚了几圈。
时节是冬天，气温大概在零度左右。P装甲的防水性能没有经过测试，接下来在任何一个时间点停止运作都是有可能的。
王大力支撑住躯体。合金的躯体。才能勉强同怪物一战。
河水仍在流动，虽说速度不快。
枪……没有。除了抓钩以外的武器都未带在身上……早知道就带上武器再逃了，刚才太过心急了吗？
王大力站起来、站在缓缓流动的凌川河中。
刚才击中他的果不其然是猎犬。他说“就算他逃我也追得上”，并不是开玩笑的。
本来今天是普通的一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王大力摆开警用搏击术的架势，同时回忆了一下上次从朱昊那里学到的新招。
这当然不是命运。这是某人的阴谋，是某人的计划。
这是人和人的博弈，是警方和恐怖分子的对峙。
命运从一开始就无法介入其中。
至少，此刻，迎风而立的斗士，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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