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变动结局一
“啊啊啊,又到了那一天了呀,老公。”
夏雨凝早上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年份,日期,分针,秒针。在闹钟应该响起的时间前五分钟。没错。正正好好。
“明明说好了今天该我做早饭的嘛……”
早饭已经做好了。就放在桌上。
“我又不是怪你,不要道歉啦……”
她从床上爬起来。麻利地穿上衣服。赤着脚,踩在瓷砖上。“我知道啦,下次不用你提醒了。”折回去,套上绣着小兔子的拖鞋。“干嘛啦,喜欢可爱的东西不行吗……今天也要去上课?”她一边系上围裙,一边有些失落地说。
“我知道啦……教师的工作是全年无休的对吧……呐,我来洗碗吧。”
打开水龙头。洗洁精挤在温水中。头发有点碍事了,用镶着花边的发带束起来吧。这样的发型虽然“危险”但是居家呢。
“那个,回来的时候顺便……什么啊,已经走了啊……”
夏雨凝叹息了一声。
洗手池里飞出一只泡沫。天气还很冷。铺满了雪的山路,没有那么好走啊。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泡沫粘在了脸上。啊,什么事情都让他做,自己变得懒散了啊。
“……”
去玩一会儿手机吧。
夏雨凝躺到沙发上。有时候,他回来地晚了,从浴室里出来、走到沙发上就躺倒了。她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他蜷缩在沙发上,像是冬眠的松鼠。借口就那么几个,主要是“学校的工作”,有时是“和朋友出去喝了点酒”。哼。
虽然她相信他,但是也不能老是这样啊……下次得说道说道了。
新闻刷了几下。杨隼良教授又有了重大的考古发现,有可能颠覆世人对楼兰古国存在时间的判断。夏雨凝闭上眼睛,眼前好像出现了热热的沙漠,高挑黝黑,表情冷肃的男人,脖间挂着老式的望远镜,胸袋里放着一把迷你的小铲子。
恩……就是这样。
她当机立断地坐起来,把外套脱掉放在一边。画板……放在哪里来着……调色板呢……在哪里来着……啊啊啊,早知道就让他来整理工作室了。帮可爱的妻子做点事情是应该的!
倒腾了一小会儿,终于勉强集齐了基本工具。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多了,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啦。反正沉默西风先生很宠她啦……嘻嘻,还能看见他带点醋意的可爱表情……
她笑着拿起画笔。
冬末春初的时间,没有重量。悄悄地,悄悄地,从窗帘的缝隙之间溜走。
///
“今天你来负责挖掘工作。我有事请假了。”杨隼良把工具扔到一边,甩甩手、掸掸灰。
感兴趣的工作做完就溜。周围的下属们都在心里这样吐槽道。
“我、我吗?!”刘天正不知所谓地指着自己。手忙脚乱。
“我不行的!杨队长!我只是……”
“我们同年、同期,怎么不行?出了事就找你。再见。”杨隼良一脸嫌弃。“杨队长!杨队长!”刘天正穷追不舍。“没事的~队长有他的事。”邹丰裕拍拍他的脑袋。
那两个人居然同年吗?周围的人又都在心里这样吐槽道。
杨隼良走出临时搭的挖掘场。
太阳真毒。烈日灼心。
///
“啊。”
画完底稿。又睡着了。夏雨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两点了。怪不得这么饿……她四肢并用地跑到冰箱前。午饭已经做好了,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告诉她应该按微波炉上的哪个键,应该热多长时间。夏雨凝取出午饭,用手肘关上冰箱。四个冰箱贴钉住了请柬。小琪妹妹最后还是要和那个有点弱气的男的结婚哦。嘿嘿,这样的组合和他们好像哦。
把便当扔进微波炉里。开始转动。橙色的光。
现在做什么呢?思考了一会儿,夏雨凝打开了电视。微波炉完成了工作,“叮”地一声。
“现场直播!这里是现场直播!”
“在新东街大桥上、有一名男子疑似要跳河自尽……”
///
“你也真是够可以的……视察一下自己设计的桥就遇见了跳河事件……”杨文兰拍了拍褚吕洪的肩膀。“闭嘴,助手君。”“你这样我再也不帮你修图了哦!”“呵呵。”
褚吕洪向后一躺。
“所以我们现在又坐在了苏EVA001上并且又是你女朋友开车……她又在瞪我就好像是我把你掰弯的一样……”
“是妻子,OK?”
杨文兰伸出手。
“OKOK。”
“哦,你看,有人下车了……”“哦?又是哪个弱子?”
“你冷静点!”
陈赞文举起手,慢慢地接近。就像学校里教的那样。
“我是心理医生!呃……你不要惊慌!不要失措!等我过来、咱们哥俩好好聊一聊再说……”
他穿过一辆又一辆,车门紧闭的小轿车。手机摄像头的灯光。
唯唯诺诺的弱子啊。
就知道等待别人来解决问题的渣渣啊。
“大哥,你哪里人嘛?是凌川本地的?”
“你别过来!你们这帮玩文字游戏的……你们这帮……”
“别激动嘛大哥……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呼……”
李司南叹气道。果然,还是只能靠他……他从车上下来。
“大叔……”
“我有那么老吗?!”
两个实习心理医生站在桥上。一个眼神交流。
好,我懂了,班长叫我趁他的注意力都在他那边的时候快速接近……
这白痴应该看得出来我叫他快回车里去让学霸来解决吧……
好。“大哥……”“你别过来!”“ZZ!”
///
啊,又睡着了。啊!饭又冷掉了。夏雨凝失望透顶地打开微波炉的盖子。从橱里拿出一双筷子。小跑到电视机前。情况怎么样了呢……
啊,戒指。
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戒指掉哪里去了?
她有些焦急地站起来。
哦,在食指上。
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她摘下戒指,重新把它戴回无名指。
///
“来人帮个忙!”
李司南大喊一声。
记者正在直播。他都能看见摄像头了。
“来人帮个忙!”
无人回应。
他的上半身挂在桥沿。抓着文兄。文兄抓着跳河的朋友。
结果专业技能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到底哪个XX设计的桥……”
“我设计的。”
褚吕洪和杨文兰冲上来、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腿。
///
“你迟到了。”
“对不起。黑客支援马上就位。”
“行。”
王大力给P-90上弹。今天的P装甲状态绝好,难道是因为使用了名字里同样带一个P的武器?
“摄像头都黑掉了。”隼良又合上笔记本。
“行。开工。”
///
“啊,欢迎回来。”
夏雨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没有啦……我没有等很久。”
“打扰了。”
隼良和赞文跟在后面。
“我们吃饭吧!”
他和他们又像往常一样聊得火热,把她晾在一边。只有今天,这种情况是可以允许的啦。这是男孩子们的约定。无论混得多么不好,一定要在这一天回来。回到这栋从前是军营的别墅。
没有谁是属于谁的。她更爱他,这一刻孩子一样的笑容。
她更爱他,在学生面前的沉稳。她更爱他,有时会犯的小错误。她更爱他,一紧张就会变得手足无措……
她爱他。
“辛苦了……晚上我来洗碗吧。”
男孩笑着说。
纪宏哲笑着说。乡村教师纪宏哲,笑着这样说。
“那我先去睡了。”
夏雨凝笑着回应。
“哦,对了,还有这个……”
浴血的纪宏哲猛地扯下颈间的戒指。
他笑着说:
“我能提一个任性的要求吗?”
“不要忘记我哦。”
“约定好了。”
夏雨凝看着戒指傻笑。
沉默西风推着她的轮椅。他苦笑一下,对着分别从市中心赶回来的实习心理医生和从沙漠里赶回来的考古学家说:
“辛苦你们了。还特地赶回来……”
“不,没关系的。”文兄说。他和隼良转身,走向镶着彩色玻璃的正门。
“你们要去那个男孩那里吗?”微微一笑。
“是啊。这是约好的。”陈赞文
“这么晚了还要回教室去吗?”
夏雨凝用空洞的眼睛看向两人。
无人回应。
冬日的风,无声地吹着。吹着,吹着。
不断地、不断地吹着。
“是啊,有学生居然还在那里……我当然要去咯。”
隼良学着那个人的语气说。哦,漏了语尾:
“抱歉。”
“没关系。你去吧。”
两个人走进风里。走进雪里。
穿过荒芜的旷野。
村子被雪和愚昧吞噬了。教室被风雪压垮了。
两个人穿过旷野,走到小小教室的遗迹旁边。
风仍在吹。风往北吹。
“哲哥。”
陈赞文坐下来。坐到小小教室的遗迹旁边。坐在他小小的墓碑旁边。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
“纪思琪和陈埂零结婚了。”
文兄和隼良拿起啤酒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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