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梅花阁的夜
梅花阁里，一切如常。
这里，是西渚剑派灭教信息传出的源头，但江湖中并没有人知道。而对于梅花阁而言散布一个消息，让人查不到源头只是最基础的入门课程。
小虎站在梅花阁的后山上，其实对于他而言他很少去看那些风景，就如同他对陀老说的那般，为了他活着已经有太多的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不想浪费时间。
是的，小虎的生活其实很单调，除了修炼就是任务。
他从来不让自己闲下来，他害怕看到那些熟悉的脸，他已经失去的足够多了。看着眼前的森林，他想起了前几天他曾经看到过这样一片森林。在南方，在西渚剑派的山下。接着他又想起了那个黄衣的少女，那个叫柳潇潇的少女。
他突然羡慕起这个少女来，有时候死去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活着反而才是一件足够痛苦的事。如果柳潇潇活着，她就会懂小虎现在的心情，但小虎希望她死了，小虎心想这种痛苦还是不要经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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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梅花阁里。先后有两个黑袍老者穿过静思林，走过演武堂，走进了一间二层的小木楼。
在小屋里，有着三个同样打扮的老者。
这个小屋，主人是毒老二，所以这三人中有毒老二，而率先开口的也是毒老二。他望着眼前走来走去的那人说到：“王老五，你能不能坐下来，走来走去看的我心烦。”
那个被称作王老五的老者，他突然转身，走向毒老二，他用手指指着毒老二，看着是想说些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一甩气呼呼的坐在了毒老二的隔壁。
而屋中一直喝着茶的那个老者放下茶，笑眯眯地看着王老五，他笑了笑才开口道：“这就对了，才遇见这么点小事就已经扛不住了？”语气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戏虐。
王老五这次忍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指着刚才说话的男子说道：“严老四，你什么意思！”
严老四并没有接话，他端起茶杯，这是他最喜欢的茶，而他在喝茶的时候则不想说话。
毒老二盯着王老五，他心想如果他是冷老三那该多好。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而他要面对的还是王老五。于是他开口说道：“老五，坐下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别动不动就发火。”王老五听罢，坐了下来，他的气没消，只是他害怕冷老二。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二哥，我们这下真的没有退路了。”
毒老二知道他指的什么，就在几天前他亲手解决掉了碧连天的两个师姐。但对于冷老二而言，他早就没有退路了。他走的这条路向来便是胜者成王败者寇。
那天，血魔子递给他剑的时候，他接了。不是不敢违抗，而是自己需要。他需要用那把剑斩断老四，老五的退路。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需要的情况，他需要有人跟着他一起走这条路，至少在他还没成功之前。
他望着老五，淡淡的说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严老四放下茶杯说道：“准确的说是你断掉了我们的退路。”毒老二盯着严老四，他鼓了鼓掌：“你很聪明，你比老五聪明，但我希望你足够聪明。”
毒老二知道严老四当然足够聪明，他看透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他要活着，所以他需要绝对可靠的盟友，而老四和老五则也要活着，所以他们被迫成为了他的盟友。
事情一旦发展到一定地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严老四问道：“二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是的，既然退路已经消失，能做的只有思考下一步。如何活下去，才是这个世界最根本的问题。
毒老二开口了：“史老大，有个相好。在洛阳城，每个月史老大都要去洛阳城。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话说到这里，杀机毕露。即便是笨入老五的人都知道下一步要干嘛。所以他的神色有些惊慌，但这不重要，他只需要跟着老二走进行了。
严老四开了口：“二哥，如果我们和他一起消失，怕是有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但这么简单的问题毒老二怎么会想不到呢。“所以是时候要我们的盟友动手了。”
连夜，一封信从梅花阁走了出去。这是一封没有太多人知道，却决定着梅花阁命运的信。
血魔宗，血魔子手上拿着一封信。他沉默的读完，将信放入染着火焰的盆中。他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们拿我当枪使？”
这个黑衣人便是严老四，血魔子的话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字一句的锤在严老四的胸口一般。但他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因为这是毒老二想得到的情况。
“血教主，话可不能这么说。作为盟友，就应该互相帮助，况且这事关系着我们的未来。”
“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看到你们的作用，你懂我的意思吗？西渚剑派的碧连天并没有身中剧毒。”血魔子慢悠悠的说道。
严老四知道血魔子就在这里等着自己。他想了想才开口道：“碧连天的事，我感到抱歉，但您应该明白，在我们完全掌控了梅花阁之后，会带给您怎样的助力。”
血魔子看着远方不言语，严老四也不敢催促。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火焰跳跃的声音。血魔子终于开口了：“没有价值的盟友会被杀掉的，我希望你们懂。”
“我们当然明白。”
大厅里又是一片寂静。
严老四骑着快马，一路往梅花阁赶去。回想起刚才的晤面，他还心有余悸。他想起了血魔子的眼神，他从未在别人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那是一种绝对的冷漠。在那个眸子的深处，是对生命的冷漠。他明白，和这样的人合作完全就是与虎谋皮，但他们别无选择。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只能继续错下去。如果纠正错误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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