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望共死 一
天帝透过玄镜看到夏侯国悲惨的一幕,深叹一声气:“天命,谁都改不了啊。”
旁边的女子眉宇里透露出担心:“景翊不会有危险吧?”
天帝看着眼前的女子,背过身去:“景翊是天命之子,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楚莲啊,你可知景翊他动凡心之人注定不是你......”
楚莲星眸闪动,眸中热泪盈眶,哭腔惹人怜惜:“楚莲,怎会不知......”
凊歌昏迷在榻上,梦中,花林熊熊大火,妖兽霍乱人间,天空倾斜,破了个大洞,景翊手持长源剑,飞进黑龙口中。
凊歌坐起,额头上冒出珍珠般大小的汗,阡阳见凊歌醒了,眉开眼笑,喊:“景翊大哥,我姐醒了!你快来看看!”
景翊冲了进来,眸中藏不住担心:“丫头,你可有不适?”用长袖擦着凊歌头上的汗。
凊歌还没来得及反应,眼中出现昏迷前发生的种种,抓住景翊的衣领,求问:“景翊,你告诉我母后和父皇都安好!你告诉我景翊!你告诉....你告诉我.....”凊歌的手颤抖着,泪珠滑落,嘀嗒在床榻上。
胸口抽痛,凊歌的含泪看向阡阳,似乎是想求得一丝希望。
可阡阳只是转过身,偷偷地擦着泪。
凊歌的手慢慢滑落,头靠在景翊的肩膀,失声哭着,一直重复说,不会有事的,他们不会有事的。
景翊心疼地揉着凊歌的秀发,只是回答:“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只能明日启程回玄天山。早点休息吧。”
阡阳见景翊的神情,内心复杂,手紧紧攥住。
待凊歌睡下后,景翊为她盖上薄被,擦拭了她睫毛上泪珠。心疼失笑:“苦了这丫头了。”
阡阳躺在石阶上,凝视着打坐的景翊,郑而重之问道:“景翊大哥,我一向敬重您,可阡阳在意一事,不得不问。”
景翊睁眼,眼中平淡如镜湖,淡言:“问。”
阡阳眉毛轻挑,试探道:“景翊大哥,你觉得我姐咋样?”
景翊倒毫不在意:“有趣的丫头,挺喜欢的。”
阡阳听到此回答,握紧拳头,紧逼着问:“男女之情的喜欢?”
景翊深叹一气,语中坚定:“景翊从未动过凡心,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
阡阳突然嬉皮笑脸地说:“我只是问问,大哥你别介意。”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落下一块大石头。
景翊又闭上眼,想起凊歌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查到了吗?”国师坐在龙椅上,旁边坐着许多漂亮的美人。说着,吃了个葡萄,问着跪在地上的小李子。
“回...回国师..”浑身是血的小李子胆怯地回答,突然巴掌声巨响,小李子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血红掌印。
“叫我王上!”国师恶狠狠地看着小李子,一把搂住旁边的美女,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继续说!”
“回王上,还未找到他们的踪迹。”小李子声音颤抖,瞳孔因惧怕着缩放着,使劲磕着头。
“还未找到...”国师重复了一遍,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美女退下。起身走到小李子身边,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小李子见国师没有做出什么,扯出了个笑容,也为自己留了条命庆幸着。
国师拍了拍小李子的肩膀,阴笑着:“他们会回来的。而你...”说着,便生生地扯断了小李子的右臂。大殿中回荡着小李子的惨叫,血滴得满地都是,国师扔掉残臂,转身离去,恶毒的声音回旋在小李子耳边:“要为办事不利付出代价....”
国师走进一间密室,看着被拴着铁链,脏兮兮又全身是血的静元。
国师拂袖摇身一变,变成了夏侯渊的模样。静元原本美丽的面容毫无血色,瞪着国师。国师蹲下,抚着静元的一双眼睛,病态地笑着说:“我这副模样,你可喜欢?啧啧啧,瞪我干什么?不过,你这双眼睛,生的倒是不错...”
国师掏出一把匕首,擦拭着,突然,生生的将静元的眼珠剜出来,静元紧紧地咬着牙,愣是一声都没吭,血顺着眼眶滴落,咆哮道:“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国师把匕首在静元身上蹭了蹭,收起来,唇边勾起邪笑,说:“我要让你和你的宝贝闺女道个别啊,见你的最后一面....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便转身正要离开,静元乞求道:“你等等,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国师听到这话,转身咬着牙恶狠狠的质问:“你的女儿?夏侯渊杀害我双亲的时候,我跪求你们,乞求你们,你们为何没像现在这般有一点情感?你们冤枉他们,说他们是通敌叛国的罪人,我没日没夜的查证,到最后证明了他们的清白,可你们,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我今天这幅鬼样子,都是你们造成的!我做的所有,只为复仇!”
静元愣住了,咬着下唇,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国师挥袖离去,背影决绝,又孤独。
圣旨有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人静元妖女,修习魔道,通敌叛国,勾引王权,罪不可恕,今日午门,实施火刑示众,钦此!
“静元皇后是妖女?罪孽啊罪孽!”
“我早就觉得那妖女不是好人,猜对了吧!”
“所谓红颜祸水啊!幸亏夏侯王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今天咱也去凑个热闹吧!”
一堆人围着告示牌,阡阳带着草帽,看到此景,手中双拳握紧,刚摘了帽子冲过去,就身旁的景翊拉住。景翊用余光看了看远处的官兵,拽着阡阳的衣领往回走。
“你为何不让我过去揍死他们?”阡阳怒气冲冲地质问景翊。
景翊神色平静,喝了口茶:“怕你意气用事暴露身分...”
“可他们污蔑我的母后!”景翊话音未落景翊便打断吼道。
景翊眼中划过一丝冷冽,语气也略带怒气:“你这样改变不了任何事反而事半功倍!”
阡阳被塞得没话说,只问:“我姐怎么样了?”
景翊听到凊歌二字,原本严厉的神情也放松下来,柔声道:“好些了,我刚渡了些内力给她,应该能控制住她体内的力量。凊歌没能开始修行,还不能自行运功...”
阡阳点点头,也无事可做,索性攀树摘桃去了。
凊歌推门而出,景翊见凊歌醒了,笑意温柔,轻声问:“你可好些了?”
凊歌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惹人怜惜,景翊也不禁愣了神:“我们..该启程了吧?”
景翊眼中的心疼丝毫不掩,思酌片刻,问:“走之前,你可想见你母后最后一面?”
凊歌听此,昂首望着景翊相顾失色,扒住景翊的衣袖便不撒手:“我母后怎样了?”
景翊抓住凊歌的手,说:“你母后还活着,但今日便要实行火刑,你放心,我会把她救回来。”景翊坚定的眼神让凊歌安心下来,他总是有种魔力,能让凊歌感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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