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解药
乔朗笙听完这话只是拧了眉，瞬间又恢复了平常，客气地抬抬手，送了大夫出门。
大夫走远，乔朗笙才回身，叫了杨老大过来。
“这些日子娘亲的膳食都是谁照顾的？”乔朗笙问，这些日子杨老大负责暗中保护老夫人，老夫人身边的事情他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膳食都是老夫人屋子里的厨娘们准备的，送餐则是小桃，未曾经过旁人之手啊。”杨老大说，“都是咱们的人，怎么，老夫人的膳食出了问题？”
乔朗笙沉默不语，他在想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娘亲回府之后，自己担心她身边的人是韩婉婉派来的，便让杨老大暗中注意，后来又寻了理由全部给换掉了，如今身边伺候的都是自己的人，怎么还会出现日日服毒的事情呢？
“把小桃叫来。”乔朗笙吩咐，又补上一句：“叫到偏房，先不要惊动我娘。”
“是。”杨老大答应着离开。
小桃是乔朗笙安排到老夫人身边贴身照顾的侍女，这会儿自然也是在老夫人跟前照顾着，倒也好寻，杨老大直接叫了她出来，引到偏房。
乔朗笙已经在屋子里等着，见她进来，便开口询问：“你这些日子照看老夫人的膳食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桃诧异地看了一眼乔朗笙，忙又将头埋下去，“回主子，夫人每日的膳食都是小厨房做好，奴婢试过毒才上桌的，日日如此，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说是这么说，但到底是主子身边照顾的，听乔朗笙这般问，小桃心里便猜测肯定是老夫人的膳食出了什么问题，故此整个人跪在地上也紧张起来。
“小桃，主子一向赏罚分明，你若是发现了什么最好从实招来，否则这事赖到你头上你可就没命了！”杨老大跟在一旁恐吓道。
小桃吓得赶紧伏地道冤，“主子，奴婢不敢说谎，老夫人的菜奴婢当真是日日试毒的啊。”
乔朗笙嘴唇微抿，浅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桃。
自从乔家出事，自己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能够留下来的必定是值得信任的，即便是像小桃这般的茶水丫头。
“你再仔细想想，老夫人平日里可有什么特别的，又或者见过什么人，”乔朗笙开了口，并没有直接将罪名扣到小桃头上，临了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老夫人日日会做的事情，你再仔细想想。”
那毒得日日服，如果不是饭菜出了问题，那肯定是其他日常的事情。
乔朗笙这么一提醒，小桃倒是认真回忆起来，良久，她忽然开了口，“奴婢到时想起一件事来，老夫人的梳妆柜里，有一个药瓶，老夫人说是治头疼的药。”
乔朗笙立马起了身，快步走到乔老夫人的房间，直奔老夫人的梳妆台，果真找到了小桃说的药瓶。
“这是什么？”乔朗笙拿着药瓶递到老夫人面前问。
老夫人刚被乔朗笙的脚步声惊醒，还有些茫然，看了乔朗笙手里的药瓶之后倒是缓了些笑容，“那年出事之后，我便大病了一场，后来便留下了病根，总是犯头疼，后来大夫便给做了这药丸。”
“您日日服用？”乔朗笙又问。
“是啊，这头疼的毛病去不了，但凡吃了这个，头疼就立马没了，十分起效，”老夫人说着支起身子，“反正你都找出来了，索性拿来给我服两粒。”
“不是一日一粒吗？”乔朗笙又问，目光一直盯着手里的药瓶打量。
“唉，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便没用了，以前是一粒，自从回京后便觉得头痛的更厉害些，须得两粒才能一日安稳。”
乔朗笙用力地握了握手里的小药瓶，老夫人说的症状同大夫说的正好合上，日日服用，还会成瘾。
“这不是药，是毒。”乔朗笙直接告诉了老夫人真相。
老夫人诧异地看了一眼乔朗笙，忙又笑着说：“这药丸的方子我看过，皆是些安神的药草，怎么会是毒药呢？”
“这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一旦离了这药，您就会毒发。”乔朗笙说。
老夫人怔了半晌，再开口便有些结巴，“可那大夫为什么要害我呢？”
“应该是受了旁人的指示吧。”乔朗笙轻声说，“韩婉婉能为您安排一处庄子，自然也能为您安排几位大夫，您体内的毒早已经积累到一定的分量，一直以来给您把脉的大夫却从未提出，要么大夫是庸医，查不出您体内有毒，要么，那大夫便是故意瞒着您的。”
乔朗夫人当下慌了神色，“那……那该如何？”
乔朗笙往前一步，伸手抓住老夫人慌乱的手安抚道：“不用担心，只是上瘾，暂时伤不了性命，儿子会请神医给您医治。”
有了乔朗笙这句话，乔老夫人才放心，乖乖点头。
乔朗笙转身出了老夫人的屋子，将手里的药瓶倒出几粒药交给杨老大，“拿去给郭君拓，请他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毒，可有解？”
“是。”杨老大答应着，却见乔朗笙的脚步比自己的更快，忙追上问：“主子要去哪？”
乔朗笙抬了抬手，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药瓶，低声道：“我去要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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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守卫森严，韩婉婉乃皇上下令不许探望的囚犯，即便是乔朗笙要进去，也得先得了皇上的准许。
乔朗笙在天牢门口等了许久，等候的时间足够他将所有的事情理清楚。
“大将军，皇上准了，您进吧。”去请示的人回来请乔朗笙进去。
乔朗笙点头，接过一旁侍卫送来的灯笼，步伐沉稳地朝着地下走去。
虽然天色不早，但甚少有人能在天牢里安心睡觉，韩婉婉也一样，仍旧穿着白日的喜服，端坐在干草堆上，双眼微闭。
乔朗笙将手里的灯控插到门边，这一点小小的动静都被韩婉婉捕捉到，她睁开眼，朝着牢门外的乔朗笙浅浅一笑，“你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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