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剑发琴音
令狐冲脚步蹒跚来到我们面前,说道:“华山令狐冲,参见刘师叔。”说着躬身行礼,身子一晃一晃,站立不定。刘正风微微一叹:“令狐世侄,这‘师叔’二字不必再提了。”
猛听山壁后传来一声长笑。笑声未绝,山壁后窜出一个黑影,青光闪动,一人站在曲洋与刘正风身前,手持长剑,正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嘿嘿一声冷笑,阴声说道:“不错,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刘三爷了。令狐师侄,你来的正好,帮我诛灭这些魔教余孽吧!我们如果一举将他们击杀,必然名扬天下!”令狐冲摇了摇头,说道:“费师叔,这位曲前辈曾经救了在下的命,我不能恩将仇报,伤害他们祖孙;刘正风师叔他们,小侄更不能伤害。师叔所命,恕难从命!”
“好!说的好!”我赞道。
“令狐冲,你是笑我以怨报德了?”费彬涨红了脸,恼怒地说。
“不敢,我想曲前辈和刘师叔都已受伤,其他人都是晚辈,费师叔断然不会欺凌弱小,留人话柄的。”令狐冲说罢,身子又是一晃。
费彬眼见刘正风、令狐冲和曲洋都身受重伤,仪琳、曲非烟武功很弱(与他相比),我和胡斐年纪轻轻,料想武功不高(虽然我和胡斐在大厅中表现不俗,但费彬怎么也不信我们功夫能超过他),当下心中有了决定。他笑眯眯地说:“令狐师侄,你说的很对,师叔我汗颜呐!”说着,他一转身,我心中大喜,以为他要离开了。哪知他猛一回身,剑尖已然到了胸口,我大惊之下,脚下凌波微步发动,只听‘嘶拉’一声,我胸口一凉,被他划破了胸口的衣服,但我终于逃过一劫。
......凌波微步Lv3
费彬一击不中,第二剑又向我刺来,旁边的胡斐反应最快,伸刀拦了下来。我得到喘息之机,立时掣出湛卢剑,使出金玉剑法帮胡斐,同战大嵩阳手。费彬见我手中长剑精光闪闪,心中一动:莫非是宝剑?他贪念一起,马上展开嵩山派一十四路剑法,把我和胡斐圈在剑光之中。胡斐脚踏四象方位,展开胡家刀法中的精妙招法拦住费彬六成攻势;我在费彬四成攻势下,金玉剑法无法连环使出,只仗着凌波微步躲避,用蝶舞身法趁隙偷袭。
眼见得我们两人无法拦下费彬,令狐冲、仪琳和曲非烟正要上来帮忙,忽然传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声颤抖,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费彬心头一震:“‘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到了。”但听胡琴声越来越凄苦,莫大先生却始终不从树后出来。费彬叫道:“莫大先生,怎地不现身相见?”
琴声突然止歇,松树后一个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我久闻‘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之名,但从未见过他面,这时月光之下,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没想到大名满江湖的衡山派掌门,竟是这样一个形容猥琐之人。莫大先生左手握着胡琴,双手向费彬拱了拱,说道:“费师兄,左盟主好。”
费彬见他并无恶意,又素知他和刘正风不睦,便道:“多谢莫大先生,俺师哥好。贵派的刘正风和魔教妖人结交,意欲不利我五岳剑派。莫大先生,你说该当如何处置?”莫大先生向刘正风走近两步,森然道:“该杀!”刘菁和刘芹惊叫出声:“掌门师伯!”
费彬满脸得意地看着,忽见一柄细剑刺到胸口,大骇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也给割伤了,受伤虽然不重,却已惊怒交集,锐气大失。费彬立即还剑相刺,但莫大先生一剑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在费彬的剑光中穿来插去,只逼得费彬连连倒退,半句喝骂也叫不出口。
眼见莫大先生剑招变幻,犹如鬼魅,我们无不心惊神眩。刘正风和他同门学艺,做了数十年师兄弟,却也万万料不到师兄的剑术竟一精至斯。一点点鲜血从两柄长剑间溅了出来,费彬腾挪闪跃,竭力招架,始终脱不出莫大先生的剑光笼罩,鲜血渐渐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红圈。猛听得费彬长声惨呼,高跃而起。莫大先生退后两步,将长剑插入胡琴,转身便走,一曲“潇湘夜雨”在松树后响起,渐渐远去。
费彬跃起后便即摔倒,胸口一道血箭如涌泉般向上喷出,适才激战,他运起了嵩山派内力,胸口中剑后内力未消,将鲜血逼得从伤口中急喷而出,既诡异,又可怖。仪琳抓紧令狐冲左臂,只吓得心中突突乱跳,口中连喧佛号;刘菁和刘芹只看得血脉贲张,想不到本门剑法精妙如斯;胡斐赞叹不已:“好一个‘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与刘三爷相比,各有不同,精妙甚且过之!”
曲洋叹道:“刘贤弟,你曾说你师兄弟不和,没想到他在你临危之际,出手相救。”刘正风道:“我师哥性情古怪。我只怪他拉胡琴一味凄苦,引人下泪,哪里与他不和了!”曲洋道:“是啊,好诗好词讲究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好曲子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剑法之精,恐怕犹在你之上。”刘正风说道:“是啊。说来惭愧!”曲洋点头道:“衡山掌门,果然名不虚传。”转头向令狐冲道:“小兄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答允么?”
令狐冲道:“前辈但有所命,自当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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