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灌顶后遗症
“请领取新手大礼包。”
于成被自己脑海里回荡的声音叫醒，恍惚的看见一个灰扑扑的盒子飘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是璀璨的星空和一片青葱。
做梦么？
那盒子里是什么？打开看看？
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尤其是于成这样刚刚二十二、三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正处于求知欲旺盛的时候，更是无法忍受这样的诱惑。
心念一动，盒子便被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打开，里面是一张纸，看样子倒像是传说中的符箓。
只是上面勾勒的线条很简单……或者说是简陋。
符箓上写着一行小字——巅峰体验，使用时间十分钟。
自己不玩游戏啊，怎么会做这么古怪的梦呢？于成有些惊讶于“梦境”的真实与荒谬。
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闪电般穿透于成的意识，下意识睁开眼睛，于成才发现自己端坐在后院里，师父正在前面行云流水一般打着太极。
于成敏锐的注意到天色似乎要比“刚刚”坐下的时候早，难道自己在这里坐了一日一夜？
昨天发生了什么？
师父说要给自己灌顶，把毕生绝学传授给自己。
灌顶是什么鬼？毕生功力？一甲子的内功么？现在的玄幻、武侠小说都不这么写了，这可是三十年前的套路。
“师父……”于成轻唤一声。
老道士像是没听到，意、气、形、神合而为一，灵逸脱俗。
于成见师父专心练拳，显然神游物外，心里叹了口气，揉了揉头。发现没有外伤，他这才放了心。
只是略一凝神，于成就发现自己的思维能选择性进入一个离奇的空间——刚刚梦境中的那个空间，符箓在静静的躺在璀璨星空下，等待着开启。
难道不是梦？还是自己得了妄想症？
精神疾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成可不相信那些网络小说里写的系统桥段。
智商一百六十三的于成在看第一本系统流小说的时候，就坚定的认为只有人工智能机器人才是系统最优良的载体。
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什么新型智能机器人。但师父说的灌顶，和眼前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醒了。”一个苍老却又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传来。
于成怔了一下，意识从“精神分裂”出来的空间出来，见师父已经收势，长须飘飘，宛如神仙一般站在自己面前。
“师父，我昨天失忆了，发生了什么？”于成盯着老道士的眼睛看，试图找出一丝端倪。
“厨房有稀饭，赶紧去市二院规培吧。”老道士没有理会于成的疑问，自顾自的说到：“这都什么事儿，规范化培训。医者，难道不应该……年代真的是不同了啊。”
一边说着，老道士一边转身走向后殿。
“老老实实去规培，找个工作，让为师抱上孙子，然后养老送终后你愿意干什么都行。”
不久，后殿隐约传来声音，看样子是他约好了牌友，就要开始新的一天。
这还真是……
于成侧头，见帆布书包放在自己身边。打开后，里面装着自己在帝都带回来的东西，以及蓉城第二人民医院规培介绍信。
看样子真的是师父是早有预谋。但于成的心思早就软下来，定是师父年老孤寂，不想自己在外面漂泊。
于成自行脑补了老道士一系列行为的合理性，加上一个温暖的解释，自己安慰自己。
想来师父办理这些文件也不容易吧。
只是自己莫名晕了一夜，患上神经分裂症，有幻视这事儿似乎有点麻烦。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头疼似乎好了，但那个“分裂”的空间以及那道符箓还在。
于成尽量不去理睬，喝了两碗稀饭，收拾厨房，随后背着帆布书包，像小时候上学一样和老道士告别，离开小道观，去蓉城第二人民医院开始规培。
匆忙从帝都赶回来，昏迷了一天，然后被辇到蓉城第二人民医院去规培，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都不符合逻辑。
但于成已经习惯了，至少要比师父要自己相亲，然后结婚生子来的好。
已是仲夏，满街阳光透过翠绿银杏叶片照射下来，斑驳的光影洒在于成的身上，一米八二的身高，俊朗的外表，宛如行走在T台上的男模，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于成则对此习以为常。
市二院离小道观不远，步行十五分钟。
于成来到蓉城市第二人民医院，他向门卫打听了机关楼的位置，迈步走到机关楼一楼登记处。
“您好，我是新来的规培生，请问规培办在几楼？”于成脸上露出习惯性的微笑，问到。
门卫是一名穿着协警制服，三十五六岁的女人，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正心不在焉的打着哈气，忽然看到一个年轻俊朗……不，应该是帅气到祸国殃民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
一定是还没睡醒，怎么可能有这么帅的人。女保安哈气打到一半，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愣愣的看着于成，眼神迷离。
这种情况于成见的多了，早就见怪不怪，脸上微笑没有丝毫改变，像是雕刻上去的一样，温和而礼貌，继续问道：“请问规培办在什么位置？”
“啊？”女保安这才晃过神来，“在……在三楼……电梯上去左数第五个房间。”
勉强的磕磕巴巴说完这句话后，她感觉自己心跳剧烈，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似乎是初恋的感觉？
于成微微点头致谢，转身走到电梯口，按下了箭头向上的按键。
时间还早，距离上班有半个小时，办公楼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脚步的回音在轻轻撞击着墙壁，让冰冷的走廊显得有了那么一丝生机。
三楼，左数，第五个房间，上面挂着规培办的牌子。
于成来到房间外，一边敲了敲规培办的门，一边准备探究下精神分裂出来的幻视空间。
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于成只是存着万一的想法。可是随着于成敲门声响起，屋子里面忽然传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便陷入沉寂。
有人？
蓉城市的医院还真是勤奋啊，规培办的人竟然上班这么早，于成端端正正，又敲了三下门。
这回屋子里面没有再发出声音。
屋子里面的情况，对于智商一百六十三的于成来讲，并不难猜。
很尴尬啊。
几分钟后，屋门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匆忙出来，恶狠狠地瞪了于成一眼。
当她看到于成的时候，目光中的所有负面情绪像是被沸水撒上去的雪花一样，随即化为虚无，转瞬变成惊讶与无法置信。嘴角扬起，像是要惊呼出声，却在最后一刻用手捂住嘴，满脸通红的跑开。
于成侧身让开路，看着少妇欲盖弥彰的慌乱，端端正正的又敲了三下并没有关上的大门。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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