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牺牲
直升机的螺旋桨飞速运作，“轰隆轰隆”的声音像是巨龙的吐息，虽然他们处于高空，但窗外的火光末墨还是不难看到的。
在一番纠结后，她还是把心里唯一的请求吐露出来：“那个，你们、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个人……”声音到最后连蚊子也比不过，她为自己的语言感到不安，怕引起他们的不满。
庞大叔的脸上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流出，但被自己压制住了，他看向末墨：“怎么，你有什么朋友吗？”
末墨回答：“不是，是我的小姨，她叫……叫宣静。”
庞大叔弓起身诧异地盯着她：“宣静！那个黎明吗！”
末墨不知道什么明黎，庞大叔明显看出来了。于是补充道“就那个……《夏天有个黎明》的女主，你没看过……”
《夏天有个黎明》是近几年出的青春电视剧，这几年一直是口碑佳作，被各大网友称为“演艺界的一股清流”。宣静凭着够本的演技和一张脸获得了大众的认同。
末墨只知道自己的小姨在演艺圈混，“应该是吧”这四个字让庞大叔哭笑不得。
“我平时不看电视剧。”末墨突然发现他们扯远了。“你们会帮忙吗？”
庞大叔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尽力的。”这种应付的话谁没听出来，他的话似一盆凉水浇在末墨身上，浇灭了末墨心中的希望。
直升机突然间剧烈晃动，正在小息的虹林睁开了眼睛：“怎么回事？”
操纵着直升机的蒋肆说：“没事没事！只是不稳定的气流……”还没说完话，地板又剧烈晃动了一下。末墨差点摔倒。
“到底怎么回事！”庞国怒了。站起身，向窗外望去，没有想到居然是在一个自然公园的正上方，公园里，大火疯狂的蚕食着这片地区。
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入末墨的耳朵，她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声音？”可是另外三个人似乎并没有听到，接着声音无间断地传来，震动也越来越频繁，
“蒋肆！”庞国焦急地大哄。
“我不知道啊！”
直升机突然向下坠去，“噗”的一声坠入一片深湖中。
水开始漫进来，里面的人使劲拍打着四壁，拉动门柄，可惜没有任何用处。不一会儿水就漫到脖子，最后机内浸满了水。末墨感觉自己的肺部被蹂躏，身体僵硬，她挣扎着。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拉住她不断摆动的手，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末墨又呼吸到了氧气。
“轰”。直升机爆炸了，火光冲天，燃烧着的公园显得更耀眼。一个妙龄少女转眼出现在树下，她的身旁两个湿淋淋的人，正是末墨和虹林。
末墨不停地咳嗽，虹林已经昏倒。待末墨的咳嗽声减小，少女装作懊恼地说：“哎呀，手残多救了一个，本来想把她们全灭的呢。”
末墨的头一阵眩晕，她克制自己呕吐的反应，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看向少女说：“这、咳、这不可能！”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少女没有理会她说的话，视线停留在虹林的身上：“生命力顽强的虫子。”她的手中出现一把伞，伞尾对准末墨的额头。
少女在她昏迷前说出最后一句话：
“抱歉。”
随后一道红光覆盖住末墨的视线，她也陷入了昏迷。
一股莫名的气流以少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火势减小了，持续的咆哮声消失，难得的安静。
空中出现一个男孩的头像，神色明显是愤怒。“昙，停下来！”
名为“昙”的女孩没有停止的意思，少年不想等下去，关闭了通讯。
几分钟后，这个自然公园内挑起了大战。
两道光交错着，速度快得惊人，少女最后凭着一个侧翻踢，把少年踢在树上，树断成了两半，少年跌在地上，他的双膝又被击中，虽然在快速地愈合，但需要一段时间。
“白扬，这里的天眼都被撤走了，我们聊聊吧。”昙走到白扬面前，把伞撑起搭在肩上。
白扬急促地呼吸着：“你违反了‘结界条约’，会冒很大的风险。”
昙皱眉道，明显对他的回答不满：“为什么虫子们违反了条约却可以。”
“那次是意外！”白扬反驳道。
昙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意外吗？”白扬被打出几米远。“听着，白扬，‘羯’容不下我，我也不想再回去，我不管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可别把我牵扯进来。懂？”“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们是家人。”
昙又走到白扬身边，像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家人？我怎么不知道过独居生活的‘羯’喜欢上了群居？”她居高临下看着满身血迹的白扬，双手抱肩，歪着头，缓缓地说。
白扬又被击中。
“为了……生存……”他咬牙说。
“自欺欺人，要说生存的话维持现状已经够了，可你们仍想往上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白扬不语。
昙没听到回答，自己接下去。“说到底还不是欲望！不对，用‘同化’来形容更准确吧！”
昙叹口气：“这次就算我多管闲事，那个孩子我交给你了，好好帮她，至于他……”昙看向虹林，像是在可惜丢了一个很好的玩具。“算了，我还是去找其他的试验品吧。”
之后一个人嘀咕道：“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身体强度极高的人类幼崽，真是可惜……”
哥特装束的少女走后，白扬倚靠在树上，忍者剧痛自言自语：“这个煞神怎么会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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