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巨额购画引灾患
这天星期五，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气温还是一样高，让人有些窒息的感觉；当姜南和方思姚来到医院门口时，与化雨柔和莫元果碰个正着。
“真是抱歉，若不塞车，至少能提前半小时！”姜南匆匆上前扶着莫元果的胳膊。
“不用扶……”莫元果轻轻推开姜南的手：“已经可以慢慢走了，你们一大早的过来这边，画廊不用开门做生意了吗？”
“生意是做不完的……”方思姚来到化雨柔身旁，拉着她的手，望着她和莫元果继续说道：“路上塞车就已经让姜南坐立不安了，若是今天不来，他晚上肯定失眠！”
“有这么严重吗？元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正说直接去你们那边瞧瞧画廊生意怎样呢！”化雨柔说着，指了指一旁的莫元果。
“我和思姚正琢磨怎样为画廊做推广呢，现在这世道，啥生意都靠知名度啊！”姜南说着，瞄了一眼正拉着化雨柔手的方思姚。
“这倒是……”莫元果微微点了点头：“走吧，我得再过去瞧瞧！那天坐轮椅上特郁闷，今天过去，刚好换个角度审视一番你们两口子的战场！”
“嗯……也好！”方思姚提了提肩上的挎包带子：“刚好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当姜南等四人正准备离开时，只见陆晓雅气喘吁吁的跑着来到医院门口：“也不知道怎么了，都这个点儿了，还这么塞车！”
“呵呵……你呀，也不用不好意思了，我们也是刚到！”方思姚冲陆晓雅小声的笑了笑。
“好吧，听你这么一说，挺安慰的！”陆晓雅还喘着粗气，望了望眼前的四人：“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我们正准备去烟雨阁呢！”化雨柔说着，瞧了莫元果一眼：“反正请了一天的假，当是放松一下，中午大伙也聚聚！”
“咱这一行五人，雨柔那车也坐不下呀！”陆晓雅往四周看了一圈：“咦…雨柔，你那豪车呢？”
“在那儿呢……”化雨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奔驰商务车：“知道今天大伙儿会来，我索性把我爸公司的接待车开来了，呵呵……这下不怕坐不下了吧？”
“我去……”姜南一脸的惊讶，打趣了指了指那辆奔驰商务车：“化雨柔，你们家卖车的吗？又是宝马，又是奔驰的！”
“嗯……敞亮！”陆晓雅来到车窗前，望车里瞧了一眼：“坐着应该很舒服，呵呵……”
“不得不说，咱化美女的确是个心细的女人……”方思姚瞧了瞧化雨柔，又指了指旁边的莫元果：“这可是莫元果天大的福份呢！”
“可不是吗？咱家雨柔可不是一般的心细呢！”莫元果笑嘻嘻的符合着说道。
“呵呵……你们这是要‘群殴’我吗？”化雨柔说着，轻轻的拉了拉莫元果的衣袖：“你今天开不了车了，坐副驾驶去！大家都上车吧，人家思姚的画廊还关着门呢！”
这化雨柔大概是开跑车习惯了，上了路这速度，着实让人凭空捏了一把汗，一路挨着道路的最高限速狂奔，起步刹车之间极其迅猛；这要是限速300码，她肯定能把车开上天去。
刚到烟雨阁门口，姜南‘哗’的一声拉开车门，跟只兔子一样窜到树下的垃圾桶旁，哇哇哇的吐了个底儿朝天。
“哎呀……我说化雨柔小姐，你这车开得实在太猛了，我早上才吃的混沌，全没了！”姜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化雨柔边说边掏出包包里的矿泉水，准备漱口。
“呵呵……不是吧，大哥……”化雨柔边开门下车边笑着对姜南说：“这你就扛不住了？你这阵势，要是坐飞机，还不得把胃给吐出来啊？”
“呵呵……瞧你这熊样儿！”方思姚小声的笑了笑，上前推了推正在漱口的姜南：“早上都让你少吃点儿嘛，怎样？后悔了吗？”
“不是……这饿了就得吃嘛！”姜南把口中的水吐到垃圾桶里，回头瞧了一眼化雨柔：“你大小姐这车技，不去比个赛什么的，真是可惜！”
“兄弟……”莫元果走过来拍了拍姜南的肩膀：“你这身板儿，尚需修炼啊……”
“呵呵……呵呵……”打车后门出来的陆晓雅杵在一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打紧，不批紧，五脏还在肚子里，不严重！”
“好吧好吧，你们就继续取笑我吧……”姜南边往画廊门口走边举起手向身后挥了几下：“反正这化雨柔的车啊，我以后可是不敢坐了，折腾不起啊！”
“呵呵……”化雨柔也来到了画廊门口，站在姜南身后小声的笑着说：“真服了你啦，人家都没事，就你吐个底儿朝天！”
“是啊，打小就晕车……”姜南边开门边扭着看了看旁边的化雨柔：“平时打车都得叮嘱司机好几遍，天生的，怨不着谁！”
“这……你们不错嘛！”刚进到画廊内，化雨柔抬头望了一大圈：“你俩这是下了狠工夫呢，这样看着高雅很多了啊！”
“这呀，全是思姚的创意，我可没那天赋；让我画个画还成，折腾这些可真不在行！”姜南说着，取下肩上的包包，放到了前台的柜子里。
“都是跟着感觉走了，没什么特别的！”方思姚也来到前台的柜子旁边，准备把肩上的包包放进去；她瞧了瞧大门左边的墙对姜南说：“姜南，系里那几个同学的画，有消息了吗？”
“雨柔，晓雅，你们先坐坐，或者自个儿瞧瞧，我得整理些资料……”方思姚看了看刚刚进到画廊里的陆晓雅和化雨柔：“再过会，该是午餐的时间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陆晓雅边看着墙上的画，边对已经坐到前台椅子上的方思姚说。
“姜南……”莫元果站在门口，看着墙上那幅‘西湖之光’问正走过来的姜南：“后来那富家女回来聊过这幅画吗？”
“她叫晏欣蕊，是一个集团的董事长！自那天后，暂时还没有来回，或许人家当时只是偶尔兴起罢了，压根儿也没想买！”姜南来到莫元果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是吗？当时看那架势就不凡，果然大有来头！”莫元果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姜南。
“谁说我只是偶尔兴起啊？”正当姜南和莫元果闲聊之际，那晏欣蕊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杵在画廊门口了；身着一件浅红色中袖纱衣，心形圆领，略保守，脖子一条不算很粗的钻石项链，两边的水晶耳环闪闪发光，兼容很淡；齐膝的黑色纱裙，脚上一双粉白色高跟皮鞋；呈现出一种气质高雅，落落大方、不染尘俗的清新视觉；与当初戴墨镜那造型相比，今日之装容更能让人驻足近赏，少了些那种拒人千里的冷艳；最重要的是，她身后居然没有保镖，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杵在门口。
“啊……”姜南猛的转过头去看着门口的晏欣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副呆萌的样子甚是可爱。
“姜先生，看够了吗？”晏欣蕊边往画廊内走，边望了望正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姜南。
“嗯……没有……”姜南支支吾吾的，脑子嗡的一下，乱成团麻了：“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些不相信您会再来！”
“有什么问题吗？”晏欣蕊像当初一样立于那幅画前，边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幅画，边对身旁的姜南说道：“今天，这幅画，可以卖了吗？”
一旁的莫元果半句话没说，也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看着眼前的晏欣蕊，他这年轻的心啊，的确被惊艳了一把；或者晏欣蕊此时的气质，刚好就是他心中的女神吧。
“既然晏小姐如此钟爱此画，我们又怎么好继续故作恶人呢？”不知几时，方思姚已缓缓来到晏欣蕊身后。
“你好，方小姐！”晏欣蕊慢慢转过头来望着刚迈到身边的方思姚。
“晏小姐好……”方思姚淡淡的看了看晏欣蕊身后：“今天……没有保镖相随？”
“车子全停街口了，我步行过来的！”晏欣蕊扭头望了望窗外，然后看着方思姚继续说到：“要不，我们还是聊聊这画吧？”
“其实那天我就想问的……”方思姚望了望墙上的‘西湖之光’：“这幅画到底哪儿吸引了晏小姐的眼球呀？”
“其实……”晏欣蕊向前迈了一小步，离那幅‘西湖之光’更近了：“每个人看事物都不一样……我父亲曾说，一幅画……是不是名画不要紧，重要的是那幅画能不能映入你的眼帘，融入你的脑海……当很多人脑海里都能清晰的记住一幅画，并喜爱一幅画时，你觉得那幅画……还普通吗？”
“想必令尊也是爱画之人……”方思姚也向前迈了一小步，与晏欣蕊并肩而立：“既然如此，这幅画……就赠予晏小姐吧！”
“这怎么可以？”晏欣蕊扭头盯着方思姚，有些意外：“作画辛苦，这样有些不尊重作者的劳动成果……方小姐还是开个价吧！”
“一幅画如果找不到喜爱它的主人，只是孤孤单单的挂于画廊之内，也体现不出它的价值……”方思姚将双手轻轻扣于腰前，抬头看了看那幅画，又望着晏欣蕊说道：“假如晏小姐心疼作者作画辛苦，可自行考虑酬劳，画廊这边不予过问；这样应该算是尊重作者了吧？”
“既然方小姐这样讲，那晏欣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晏欣蕊边说边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到了第一页；只是稍稍想了想，便提起笔唰唰唰的画了一通，然后扭头对旁边的姜南说：“姜先生，我是真心喜爱这幅‘西湖之光’……这……当是小小心意吧！还望不嫌弃才好！”她说着，把手中的小纸条递给姜南。
“晏小姐，你这……”姜南只是淡淡了看了一眼那纸条，非常惊讶的继续对晏欣蕊说：“这有些太多了啊！”那是一张现金支票，其数额，是姜南万万没有想到的。
“它值这么多……”晏欣蕊边把刚刚从包包里拿出来的支票本往回塞，边对旁边的方思姚说：“那……麻烦方小姐安排人简单的包装一下，给我门外右边的街口，好吗？”
“嗯……”方思姚微微点了点头：“晏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细心打包，20分钟内送到街口！”
“那行，你们忙，我先过去了！”晏欣蕊说完，迈着轻盈的步子出了烟雨阁的大门。
“我瞧瞧……”见晏欣蕊已经走远，莫元果来到姜南身旁，边说边扯着那支票瞧了瞧：“我去，这……不是吧？就你这画，她居然给了20万，她眼睛没毛病吧？”
“去……”化雨柔上前推了莫元果一把：“瞎说什么呀？同样的一幅画，每个人赏析的角度不同，所看到的价值就不同……你还美术系呢，你这艺术哲学根本没及格的吧？”
“这……我……”姜南拿着那20万现金支票，有些手足无措；内心此时的激动，实在难以言表；他望了望墙上的画，又望了望方思姚：“思姚……要不，你再给我一耳光？”
“这事儿吧，还是我来为您效劳吧……”莫元果边说边伸出手掌，准备上前给姜南一耳光，谁知却被旁边的化雨柔一把拉了过去。
“傻瓜……”方思姚把手伸到姜南额头上，在他的发梢抹了两圈儿：“这是现实啦，又当是做梦呢？我就说你可以的嘛，现在相信我了吗？”
“我去……这是真的吗？”姜南分别瞧了瞧方思姚、莫元果、化雨柔和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陆晓雅：“得……今天中午我请客，诸位想吃啥就点啥，千万甭跟我客气！”
“是可以啦……”方思姚满脸笑容，一把夺过姜南手中的支票：“不过还是赶紧的把画取下来打包好，给晏小姐送到街口再说吧，不然人家应该等急了……”
“嗯嗯……”姜南边说边从墙上取画，把画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地上后，斜着脑袋对旁边的莫元果说：“也不知道我姜南是不是撞到财神了……这么幅普普通通的画，居然……居然有人出20万元买；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想过她会真的回来买画……”
“各花入各眼吧……”莫元果慢慢的站起身来：“也许正如晏欣蕊刚刚说的，一幅画，看的角度不同，你能看到的景致和画意也不一样；或许她刚好看到了一些自己心灵缺失的点滴吧…所以…所以他才会花这么多钱买下它啊。”
“唉……”姜南浅浅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算不算个好兆头。”
“当然算……”正往化雨柔走去的莫元果突然回头继续说道：“这说明你姜南的画笔不凡，真的可以画出能让某些人沉醉的佳卷……兄台前途无量呢！”
“我就不陶醉了，兴许只是运气罢了……我还是赶紧把这画打好包，给人家送过去！”姜南说完，找来一些包装纸，准备尽快把画打好包，给晏欣蕊送到街口。
等姜南送完画回到烟雨阁时，已接近中午；他简单的洗了洗手上的粉尘，来到前台对正在整理资料的方思姚说：“趁大家都在，不如就去邻街的‘潮菜天下’吧，当是我们请大伙儿吃顿好的，也算是庆祝这首战告捷……”
“嗯嗯……”方思姚笑眯眯的望着正趴在前台上瞪着自己的姜南，小声的说道：“你拿主意就好，只是有的菜，就别让老板端上桌，你懂的！”
“嗯……明白的！”姜南眨眨眼睛，转过身去，满脸笑容的对莫元果、陆晓雅和化雨柔大声的吼道：“咱们这就出发，邻街的‘潮菜天下’，听说菜品极有特色……今儿算是旗开得胜，全当聚餐加庆祝了……”
“姜南，瞧你这阵势，是打算要请大家吃掉这20万的一半……？”旁边的陆晓雅打趣的说。
“不能……那老板不姓孙……”姜南瞄了陆晓雅一眼，微微的摇摇头。
“不姓孙……？这跟姓什么还有关系吗？”陆晓雅有些不懂姜南的话。
“哈哈……”旁边的方思姚、莫元果和化雨柔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他就是想说，那不是一家黑店……”见陆晓雅还一脸疑惑，方思姚连忙解释道。
“喔……这样啊？呵呵……”陆晓雅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我们……出发吧？”
这一行五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了自己的随身物品，不分前后的出了烟雨阁的大门；直接步行去了邻街的‘潮菜天下’，不过几百米，开车反而麻烦。
晏欣蕊拿了画，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汉源国际，因为下午还有商务会议需要自己主持，折腾了一上午，连饭也没吃上；如获至宝的她，只是简单的在集团高管餐厅吃了个便饭，而后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霜娜……”晏欣蕊叫住了正准备离开自己办公室的邓霜娜，也就是她的秘书主管兼私人助理：“你安排人，把这幅画挂起来……”她说着，指了指地上的还没有打开包装纸的画，又指了指正对着自己办公桌的墙：“就挂这墙上吧！”
“好的，晏董！就现在吗？”邓霜娜微笑着站于晏欣蕊的办公桌前。
“不，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晏欣蕊冲邓霜娜摆摆手：“安排在下午我主持商务会议的那段时间吧！”
“好的，晏董；请问还有什么事吗？”邓霜娜毕恭毕敬的点点头。
“你先去忙吧！”晏欣蕊轻轻的朝邓霜娜挥了挥手，然后缓缓的半躲于自己的办公椅上。
“好的！”邓霜娜小声的说，说完随即轻轻的迈着脚步，出了晏欣蕊的办公室；她自然得脚步轻轻，毕竟注意到了晏欣蕊想休息了，若是声响过大，难免招来上司的坏脸色；这晏欣蕊虽然算不上冷若冰霜的上司，可工作当中的她着实极为严苛，也难怪这些秘书走路都怕声响过大。
关于晏欣蕊的传言不少，有人说她曾被某渣男劈腿，后来就变得这般冷若冰霜；也有人说她从小家教甚严，至今未曾恋爱过，或因孤寂成癖，从而性情至冷；还有人说她为了继承家庭企业，从性情上武装了自己，刻意如此冷艳，使得大部分人忌惮，不敢靠近，算是给自己穿了一件‘防弹衣’，谈不上百毒不侵，至少不容易受伤，不容易被算计。
众说纷纭，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或者全是胡说八道！原本生活中的晏欣蕊，热情奔放，性情温和，敢爱敢恨，对父母更是孝顺有加，关怀备至；汉源国际上下近两千员工，也难怪她要这样的伪装自防，少言寡语；真心的朋友没几个，平日里在眼前晃悠的，不是阿谀奉承的，就是别有用心的；慢慢的，她开始千方百计的设防，只是希望父亲的千秋霸业不要毁在自己手里。
下午四点的样子，晏欣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倒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那幅‘西湖之光’，邓霜娜已经安排人挂到了墙上，晏欣蕊半躲在椅子上，昂着头就能看得非常清楚；她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遥控器，把办公室的灯光调暗了一些；可那幅画的色彩并没有因为灯光而暗淡下来，反而让晏欣蕊感觉，整幅画的色彩更明亮了！
‘浓雾没半桥，鸳鸯水上逍；无论暖与寒，并肩对树梢！宝塔独独立，伊人困于腰；万里若比邻，思念心间绕……’看着墙上的画，晏欣蕊小声的自言自语着；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她还是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
“晏董……晏董……”不知什么时候，邓霜娜来到了晏欣蕊的办公桌前；她原本应该先敲门的，可她已经敲了半分钟的门了，坐在椅子上的晏欣蕊并没有答应她半个字，这才轻轻的迈着步子来到她的办公桌前。
“晏董……晏董……”邓霜娜又反复叫了好几声，晏欣蕊还是没有搭理她，可她的眼睛明明睁得大大的啊；她索性伸过手去，扶着晏欣蕊的肩膀轻轻的摇了摇；她这一摇不打紧，晏欣蕊头一歪，朝着地毯倒了下去……
“啊……”邓霜娜吓得浑身直哆嗦，终于大声的叫了起来：“快来人啊……”
邓霜娜的声音虽然很大，话说这董事长办公室的隔音着实牛气，尽管她扯着嗓门儿吼了好几声，可冲到办公室里来的，还是门外的三个秘书！
“快……快拨120！！”邓霜娜神色慌张，一时间完全没了方寸。
“嗯嗯，我这就去打电话……”刚进来的其中一个秘书见状，又返回了自己的工位打电话。
“我们……我们先把晏董扶到沙发上吧，地上挺凉的！”邓霜娜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晏欣蕊，对刚冲进来的两个秘书说道；于是三个女孩子连抱带抬，把晏欣蕊挪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下午开会还好好的，怎么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成这样了……”邓霜娜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晏欣蕊平时虽然严苛，可对身边的几个秘书还是关爱有加的；所以邓霜娜眼眶里的泪水，除了着急外，还包含了几分感恩和担心；晏欣蕊也不是冷若冰霜，她只是不希望别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罢了；鹤立鸡群，她若表现得太柔弱，估计都能被身边的一群鸡吃掉；硕大的汉源国际，父亲身体一落千丈，大不如前，她得替父亲呆在这办公室里，也着实不容易。
“怎么回事？”不知几时，两个保镖冲了进来，看了看半躺在沙发上的晏欣蕊，大声的问坐在她旁边的三个秘书：“打120了吗？”
“打了打了，巧珊5分钟就打了……”邓霜娜连连点头。
“走，我们先去楼下等救护车……”其中一个保镖边说边抱进晏欣蕊往门外冲，邓霜娜和另外一个秘书也紧跟着冲了出去，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赶。
急救室外，邓霜娜和另外一个叫卢惠珊的秘书急得团团转，根本坐不下来；那两个保镖侧像两根竹竿一样立于急救室门口。
过了大概一小时，医生终于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见医生出来，邓霜娜冲了过去，抓着医生的手臂大声的问道：“怎样了？我们晏董怎样了？”
那医生有些神色慌张，缓缓的拉下口罩，看了看眼前的邓霜娜：“晏董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很正常，甚至都不能说这是昏迷；因为她一小时内眨了93次眼，微笑了6次……”那医生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就像是什么东西挡住了她所有的感知一样……”
“医生……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那医生的话，邓霜娜感觉一句也没听懂。
“先转到VIP病房观察一下吧……”那医生说完，摇着头离开了。
“你听懂他说什么了吗？你们听懂了吗……”邓霜娜拉了拉卢惠珊的衣衫，又轻轻的推了推门口的一个保镖；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概晚上7点，晏世宗来到了VIP病房，晏欣蕊的病床前。
“这……这什么情况啊，啊……”晏世宗看着病房里的保镖和两个秘书，大声的吼道：“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我……我也不太清楚啊，下午商务会结束后，晏董就回了办公室，也没去别的地方呆过……大概五点，我去办公室的时候，晏董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邓霜娜站在墙角，更加紧张起来。
“这……你们……”晏世宗情绪有些激动，望了望墙角的保镖和秘书，又扭头看着正在微笑的女儿：“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啊？啊……明天还要去法国，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啊？”
“你……”晏世宗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保镖：“你去把院长给我叫来……”
那保镖微微点了点头，箭一般的射出了病房；大概15分钟后，找来了医院的院长。
“我女儿这啥情况？啊……”晏世宗指了指晏欣蕊，大声的问刚刚来到病房的院长。
“晏董，你先别急……”那院长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却没敢给晏世宗看，只是瞧了瞧报告，继续说道：“领千金所有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无半点异样；只是神志有些混乱，像是被什么蒙住了眼睛和耳朵，甚至所有的感知神经；她现在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无半点要和外界交流的意念……”
“你……你……你到底是医生，还是巫师啊？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明白……”晏世宗的手指都快戳到那院长的鼻子上了。
“简单的说……”那院长轻轻的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就是患了严重的自闭症……”
“啊……”晏世宗只感觉眼前一黑，像根竹竿一样，倒了下去……
“快……”院长慌慌张张的冲门外的两个护士喊道：“快急救……晏董有心脏病，你们得快！”
晏世宗原本就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这样倒在地上，的确吓蒙了在场的所有人；冲进来的几个护士推着他急急忙忙的进了急救室；而病床上的晏欣蕊却依然满脸笑容，全然不知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倒到地上的人又是谁，她就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只剩下一副皮囊在病床上时不时的眨眼，时不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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