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相遇少女
因为之前曦明章接到了奇欧比从宋氏商会离开后前往奥特拉姆号的消息，所以就指派下官驾车前往迎接。
而这个时候的奥特拉姆号，则为了要接受宋氏商会所提供的补给，所以已经先行从洛克都海港前往宋氏商会的补给基地凡了。
“……！”
突然，迟明朗看到一只很大的蝴蝶风筝，从车子前方飞了过去。
“……？”
而接下来，他看到一名少女，像是追着那只大蝴蝶风筝般的，也奔跑着经过了车子前面。仔细一看，这名长发的少女，像是非常欢欣的样子，正追着那只粉色的风筝。
看到这光景，迟明朗不禁从座椅上坐起身来，他看到追着风筝的少女，她的笑脸也跟随在后面庵着跑着，忽然縰身跳起，终于抓住了那只风筝。
“……？她看来挺乐在其中的？”
曦禾也注意起这个活泼的少女。一头紫色如同瀑布般的长发倾泻在身后。
“……明明就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呢……”
看着少女天真可爱的模样，曦禾忍不住吐槽道。
好熟悉啊，到底在哪里见过？迟明朗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外表似乎停留在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竟然作出这样的动作，迟明朗也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情绪。
他心中想着，这个女孩子身上穿着的这套宽松的服装，正好也反映出她现在所展现的这种奔文的性格。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这名女子用一种轻快的脚步边点着地，边朝着东方珊瑚号舷梯下的方向跑过去。
“……？”
是她？一个模糊的影像瞬间划过迟明朗的脑里。
那女孩——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迟明朗更觉得脑中一团混乱。他哑口无言地看着她的背影。
眼前这个紫发少女不正是以前在科达城自己救下的那名女孩吗。迟明朗非常肯定地想。绝对错不了，就是她。可是自己连别人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那么她也应该不记得我了吧。迟明朗苦笑地摇头。
从那之后——到现在也还不到两个月的光景，回忆起来却像是遥远的过去。
忽然，那名女子的脚步在舷梯下方停止了。
看起来好像是因为正好迟明朗和曦禾从车上看过来的目光关系，那位女孩也看了过来。迟明朗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时他也跟着从车子上下来了。
“你！”
迟明朗走到她跟前，忽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呆板地用手指着少女。
“你？”
迟明朗这个突发性的行动，在这场双方都城府深沉的会谈中显得格外突兀。那一瞬间，迟明朗却没注意到四周的气氛变得紧绷，只是盯着彼此的脸看。
“先生，我记得你，以前你救过我一命呢。”
她笑笑地说。
迟明朗此时激动不已，她果然从科达城的防空洞逃出来了。
“那次真的谢谢你哟！”
这个时候，迟明朗忽然发现有很多人在周围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着。
“咦？她不就是黛尔丝吗？布迪议事员黛玉的女儿。”
“对唷，的确是黛尔丝小姐，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呢！”
“赶紧跟她拍照留念一下，这种机会真是太少了！”
“不过，在跟黛尔丝讲话的又是谁啊？竟然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小毛孩！”
“…………”
围观人群蜂拥而至，纷纷提着照相机追过来。他们堵住迟明朗和黛尔丝的去路，两人被嘈杂的嚷嚷声围着。
“黛尔丝小姐，黛尔丝小姐，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呀！别挤我……哎，黛尔丝小姐，请问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你胡说些什么，黛尔丝的男朋友怎么会是他？”
还好曦禾和奇欧比过来救场，连同司机在内，三人拨开这些拥堵的记者。
“快上车！”
曦禾吼了一句。迟明朗拉起黛尔丝的小手腕跑进车后座。
一腾烟尘，粗旷的马达声消失而尽。
不知几时，太阳己经完全下山，暗蓝色的夜幕下，车子开进一座漂亮的庭园。
“黛尔丝小姐，我们就送到你这了。”
奇欧比转过头对迟明朗身边的黛尔丝礼貌地说道。
“嗯！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那么……”黛尔丝这样说着，脸转向迟明朗，小酒窝凹，微微一笑“我想之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不打扰各位了，我先下车啦！”黛尔丝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曦禾绻起双手，不屑地瞄了车窗外黛尔丝。
“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黛尔丝小姐。”
司机也呵呵一笑，随即打起方向盘。
“请问，那个！黛尔丝小姐在这个城市很有名气吗？”
“那是当然，她是行政议事员黛玉的亲生女儿，你说呢？”
奇欧比不可置否地回答。迟明朗心里已经有底了。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也能认得出他。
不过，他也懒得去满足对方的好奇心。即使这是他们二度碰面，但是他并没有浪漫到将它联想成是命运的邂逅。
到了洛克都的行政区，这里行人的穿着都很正式，而且他们一举一动都似乎在跟时间比赛，就连在磁悬列车站等候的女性也在忙活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咖啡！”迟明朗转过头向柜台点了原先吩咐过的咖啡。他们走进一家议事馆附近的高级吧店。
服务生把咖啡端来时，迟明朗粗鲁地拿过杯子咕咕地喝了一大口。咖啡的苦味让他联想起这一路辛苦的过程。曦禾与奇欧比跟迟明朗一致，两人也点了苦涩的咖啡。
先是进入洛克都前的一场临检——其实他早就锁定“行政管理区”这个目标。迟明朗在和奇欧比闲聊时，无意中得知“自己”已经入境的消息传到了上层人员手中。
当然，迟明朗如此大费周章地进入洛克都，并没有成为偷渡者，很大程度上因为曦禾的存在，她可是布迪主席官曦明章的女儿，布迪国的公主。因此没人敢拿迟明朗怎样。
“真是高明。”
奇欧比叹了口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他拿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不过这次只是浅尝。当然，味道还是跟刚才并没有两样。反正，这家店的品味也仅止于此。
“这样也能被你这个小子混进来…明朗，你还真有一套的。”
迟明朗显然听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谁愿意混进来这里，还不是因为曦禾嘛。
“嘿，王教授！”
一个身穿西装的老龄眼镜男子手臂夹着一大叠文件，奇欧比上校叫住了他，他们两人应该是认识。
之后，两人间只做了简单的交谈。
“欧比，你怎么会在这？”
老教授打笑地走过来。他们交流着。都是一些基本的见面礼仪。王教授开门见山。
“对了，我想请你把这东西交给我以前的一位老同事。”
迟明朗看见老教授手上拿的是一个约手掌大小的盒子，外面包装得相当精美，还别了一个蝴蝶结。
“您那位同事想必年纪也不小，您送这个不嫌花俏了点吗？”奇欧比揶揄地说。
不过教授似乎并不以为意，他还小声地添了一句：“是送给女人的。”
“女人？”
曦禾重复念了一次，老教授这么大年纪还有追求的人哪。其实是她想歪了，教授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奇欧比接着又问：“她也是研究放射物质的吗？”
“大家都叫她夫人，不过代号并不是X。”
那么是“L”啰？，奇欧比原本想开个小玩笑，不过还是做罢。“X”是“血脉”的开头字母，“L”则是“里欧”的缩写。因为从教授的态度可以看出，时机并不适合。
“是L夫人。”
“L？”
想不到还真是“L”，迟明朗也觉得奇欧比的直觉挺准，料事如神哇。
“她的本名是LOUISA。不过大家都晓得那个‘L’代表的是LENMING吧（旅鼠）。”
“LENMING？”
曦禾像鹦鹉一样，重复念着这个陌生的字眼。
迟明朗和曦禾这两位少年少女像父母之间交谈的孩子，一本正经地听着大人的谈话。
教授没理会这两个孩子的反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上面有一张妇人的脸。
这是一种液晶式的电子写真（数位相片）。由于液晶可以辨识一般肉眼看不到的小点，所以才能开发这样的产品。
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三十来岁。金发、碧眼、像是北欧系的人。轻闭的双唇和细致的脸庞透露着知识性的气质。虽然皱纹在她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不过还算的上是个美人。
“嘿嘿，你还真有一套呢。”
奇欧比调侃地说。教授无心搭理，只是从口袋掏出另一样东西——打火机。
“你记住她的样子了吧。”
说完，便点了把火将卡片烧了，然后丢到地上。
迟明朗有点傻眼了，这个教授在干什么呀？他无故将这张卡片烧掉了。明朗知道这位漂亮的女土的确令人印象深刻，不过他也犯不着这么怕被别人看嘛。
这时，迟明朗听到燃烧的卡片传出液晶和晶片碎裂的声音。这么一来，谁都无法再从中读取任何资料了。至于那位女士的长相，也只留在看过她的人的记忆里。
对于教授这种彻底湮灭证据的举动，奇欧比上校微微地摇了摇头：“你和那位女士的关系真叫人纳闷。”
“随你怎么说。”
教授没有否认。
“你去查查看不就知道了。”
这时，教授注意起曦禾和迟明朗，笑道：“原来公主殿下也在啊，真是失礼。”
“哼！”
曦禾摆出公主应有的架子。
“不过，这位少年是谁呢？我好像没见过啊？”
“哦，他是公主的……朋友。”
奇欧比并不是直接道出迟明朗的来历，没有将“天音血脉驾驶员”这一个高大的名称搬出来。
随后奇欧比为了赶快转移这个话题，便唉声叹气的说：“我是布迪的指挥官耶，你当我是征信社的调查员吗？”
教授眯起眼睛，用下巴指了指交给奇欧比的那个小盒子：“要是我能去，我早就自己去啦。”
“亏你还笑得出来。”
“呵呵。”老人低声地笑着。
“我只是想到，人类似乎总是要下一代替他们背负罪过。”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造孽呀。”
“替那些帮你们善后的人想想吧。”
迟明朗听着教授的话语，暗自在心里多加了一句。“教授？听他的口吻，他跟新生人、古奥利国也有关系吗？”
不过老人倒是笑得更开心了：“这谈何容易啊，人类在偷尝禁果时，可不认为自己是在造孽呢。”
“！！！”
这句话触动了迟明朗的心。基因改造技术不就是这样吗？人人都希望比其他人更加优秀，将手掌伸向基因禁果的他们却创造了样样比他们优秀的新生人们，这些没有被改造过的旧人类们嫉妒、憎恨心一一暴露，最终才导致了这场战争的爆发。
“别提那些陈年往事了。”
奇欧比说了一句。虽然教授没说明，不过奇欧比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此时他所想的跟迟明朗一模一样。
迟明朗不晓得教授是否遭到监视人员的逮捕，或是又和他口中的同事在一起。当然，要查出他的下落并不难，只不过迟明朗目前最感兴趣的，还是教授交代给奇欧比的任务。
那个时候，监视教授的人应该是oz的特务吧？难怪oz会特地派秘密人员来迎接…。迟明朗这么推测。
那，L夫人又是什么身份……？
教授按了一个键，解除和另一头管理局的连线，重新找寻新的目标。
这时候，液晶荧幕上映出一张长满了青春痘的脸。是一个长得挺别致的小女孩。
“喂，绑辫子的，你好像很专心嘛。”
教授探着头嘲弄地说。他对于迟明朗的出现吸引了女孩的目光感到十分不悦。不过，他并没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前些天操纵着“天音血脉”坠落洛克都海上防线的那名机甲驾驶员。
“你是第一次来，至少也该跟店里的老顾客拜个码头吧。”
“没这个必要。”
女孩继续敲打着键盘：“反正我也不会再来了。”
荧幕切换成另一张画面，上面列出的是洛克都的居民管理档案，同样也是不对外公开的资料。迟明朗对这些既没兴趣，也看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他并不是很清楚。
“你这家伙也未免太不识相了吧。”
这时，教授身后的一个正装男人走过来，他打算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将它泼向奇欧比，不过却抓了个空。因为奇欧比已经先一步拿走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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