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知己?只是想倾述而已.
笑容可以治愈人内心中的伤口。——赵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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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里闲逛，蜿蜒小路上周围布满了草丛，旁边有个长椅子被三四个女生霸占，我看到一些二三年级的嫖客学姐不禁让我停下脚步，因为有些学姐穿着夏装校服，也就是裙子。
欧美式风格的红色和黑色格子裙，差不多到膝盖上一点，还有薄薄的白色上衣。
为了不让自己被当成变态，我看了几眼之后就若无其事地走开，要是一直盯着学姐她们，说不定她们擦觉到我看看着，会让她们感到害羞的……才怪。
可惜并不是所有女生都穿着裙子，似乎这里的校规不怎么严格，毕竟这个学校是商务系，不像我上的初中学校那样每天都要穿着校服，尤其是冬季校服最难看。非常不符合少男少女的审美观。
看着那些学姐们坐姿端正，表情可蔼可亲，而且各个身材很不错，偶尔看到一两个金色头发的女生，似乎是外国留学生，真不亏是国际化私立学院，全称国际私立商务学院附属中学，像我这种平民百姓不应该来的地方。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无关要紧的事情，在路中不看路差点跌到，不知不觉中走到校医室门口。
“嗯？这不是霍灰小弟？”
百花姐在校医室门口里站着，发现我之后便跟我搭起话来，没想到她还记得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普通学生。等等，小弟？这个称呼我不怎么喜欢啊……叫我小帅哥我也勉为其难接受的。
“呃……你好。”
“怎么过来这里？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随便走走，刚好路过这里而已。”
“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盯着我，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会很害羞的。
我不好意思地把视线移开，是因为她以调戏的目光看着我吗？
当然不是。
“百花姐……你还没下班吗？现在是午休时间。”
“中午我在这里休息，等你们放学我才下班。”
“……哦。”
“我一个人校医室挺无聊的，所以霍灰小弟，你要陪一下我吗？”
“哈……真是开玩笑，没有学生过来看病吗？而且这段时间是军训，没有学生晕倒之类的么？”
“唉，最近的学生太健康了，我也没有下手的机……咳咳，我也没有出场帮忙的机会。”
刚才你想说的是下手的机会吧？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好可怕啊！！！
“哈哈……”
“所以，你要过来坐坐？”
“呃，不好意思我有点事。”
“刚才你不是说自己随便走走？别那么客气啊，我又不会吃掉你。”
我去，早知道说只是路过就算了，而且我一点都不想进校医室啊！她这句话信得过吗？确定我不会被吃掉？
“来吧，趁床单空着，要不一起来暖和一下被子。”
“我、我才不要！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啊？”
“哎呀，说得那么成熟。”
“不好意思其实我算是早熟，心理年龄已经超过三十岁了。”
“呵呵，是吗？我不怎么认为呢。”
“唔……”
好吧，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话，我不知道心理年龄三十岁那是怎么样的，三十岁猥琐大叔我还倒是见过，不过那已经不能用年龄来辨别，可以说是变态的程度了。
就算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心智也不一定有所成长，比如一些囚犯有各种年龄，二十岁也有，三四十岁也是如此，总之来说不能随意相信比自己年长的人，
换句话说，百花姐说的俏皮话只能当作玩笑，现实中哪有女人会那么随意，对初次见面的男生说什么一起暖被子……什么的，不过要是真的话我一定会接受，而且对方还是漂亮的护士姐姐，咳咳，开玩笑啦，我、我才没有那么好色！
“唉，那我进去坐一下，不会打扰到你吧？”
“不会不会，人多热闹嘛。”
校医室也没有几个人，那算得上人多热闹？我内心不禁吐槽了一下。
我被百花姐推进了校医室，里面的景色跟那时候没什么变化，只是右边窗户边花盆里的花有些开始凋落，原本鲜艳美丽的花朵开始变得枯黄，正如美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
“你喜欢什么花？”
“呃……”
突然被这么一问我霎时间答不上来，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喜欢什么花。
呃……红玫瑰？但是我不太喜欢鲜艳的红色，想起以前闲逛的时候路过花店，一边在店门摆放着鲜艳红色的玫瑰花束，百合花等等，反正这些花一般都是送给女朋友什么的。
“要说的花比较喜欢薰衣草。”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我只好随便回答。
“那就给你泡一杯薰衣草花茶。”
“欸？哦……”
什么啊，原来是这个。
她从右边的木柜子里拿出铁盒子，打开盖子后里面装着经过晒干处理的薰衣草，然后倒进茶壶里，接着再倒刚煲好的热水。
期间我无聊地看着她怎么弄，泡茶的过程不急不慢，百花姐似乎很享受炮制花茶的过程。
过一段时间，这个房间飘出一股好闻的味道，从茶壶里散发出来的薰衣草香味。
“要加糖吗？”
“不用。”
随后她拿着茶壶倒进两只茶杯，把其中一个递给我。
“给。”
“哦，谢谢。”
不过这夏天热水，感觉有点那个，就好像冬天吃冰淇淋那样的感觉，夏天就应该喝冰凉的饮料才对吧？
但是人家都已经泡好茶，不能枉费人家一片心意，而过我还没喝过用花泡出来的茶。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杯子怕烫到手，没想到杯子是有隔热层，只是伸进舌头啜一下就非常烫。
这时我只能一边用口吹一边慢慢啜饮，我无意瞄了一下百花姐，看见她闭上眼睛，把杯子捧在面前，似乎在闻着杯子里冒出来的热气，那应该是在闻着花茶的香味，看到之后我也跟着模仿。
这房间里非常明亮，墙面洁白得如同新的一样，窗外一片树林，偶会听到麻雀的叫声，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这种平静的日常生活让人非常舒适，也许这是百花姐的生活方式。
百花姐本身让人感到一股治愈的气息，隐隐看到她身穿医生那种白大褂上刺绣了一些花朵的图案。
旁边有个书架晒满了有关医学、生物学和心理学这一大堆书籍，很多书里面夹着很多标签贴，似乎做了很多笔记在里面，百花姐应该是报读医学专业的吧？听说学这个非常辛苦，从那堆书籍里看到出她非常勤奋，不过现在的她像是放长假那样享受生活，还是在校医室休闲地工作……
“薰衣草有缓解大脑疲惫的作用，很适合现在的你哦。”
“哈哈，是吗？”
“因为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是有什么心事吗？霍灰小弟。”
“没、没有啦！”
百花姐像是看透我的心思那样用温柔地看神看着我，实在是太犯规了。
“骗人可不是好孩子哦。”
“我可不是小孩子。”
“那承认自己欺骗别人咯？”
“没有……”
感觉有点可怕啊这个大姐姐！她跟某个叫什么玫瑰的女人有点相似，却有点不同，是我多虑了吗……
“那我猜一下你在想什么，猜中的话把心中的烦恼说给护士姐姐听哦。”
“哈哈……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会猜到别人的想法。”
“如果我猜错，你可以随意命令我做任何事呢。”
一听到这句话让人兴奋起来，真的什、什么事都可以做？？？
脑袋里想到了一些坏坏的东西，我差点流出鼻血出来了，我可不是想那些猥琐东西哦！比如。。女朋友什么的。
不行不行，不能上了别人的圈套，这是陷阱，虽然百花姐看起来很温柔，但同时也很可怕的人。
“比如可以做你女朋友之类的。”
“那你猜吧。”
我内心上想着不要不要，嘴里却诚实得不得了。我的理智败给眼前的诱惑，看来我还是太年轻。
“那么，是在烦恼着身边的人吗？”
“呃……”
“被我猜中了吧？”
“才、才没有。”
“说谎的话要惩罚你一下。”
“欸？等、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这时白花姐过来坐在我旁边，伸出手捏了我的脸，能不能别这样？我对漂亮的大姐姐毫无抵抗力啊……还有别挨得那么近！我对女人身上的香味会产生过敏反应！
她把身体往我这边挨着，突然感到我肩膀上感到很柔软的触感，她到底有多么没有防备啊。。在这样下去我就会被攻陷了。
过了一段时间，她总算停下手，不然我就会让她负起责任来包养我呢。
“心情好了一点吗？”
“哦……”
什么？刚才她是安慰我吗？
“刚才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如果我可以帮的上忙，不妨说出来。”
“嗯……”
百花姐在一旁默默地啜茶，她发现我看着自己之后便露出温柔治愈的笑容。看着让人心跳不已，我连忙把视线移开。
就这样我们两人没有说话，在默默地啜着花茶。
杯子里飘出来的薰衣草香味闻着很舒服，喝起来味道有点苦涩和清淡，一开始不太习惯这种清淡的感觉，后来慢慢地习惯了。
这种清闲的感觉挺不错，体会到那些老人家为什么在公园里悠闲地喝茶呢。
看着手上淡黄色的陶瓷杯子，我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在思考着自己的烦恼。
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交朋友的资格，发现自己如果要跟他们交朋友，自己的过去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就算瞒着不说，也有人自然会说给他们听。
最重要的是，我和他们的身份截然不同，我只是普通出生的人，他们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在学校跟他们玩在一起，那说不定只是暂时而已。
白沙知道了我的过去，现在她虽然闭口不提，但我看得到她似乎在顾虑着什么，她那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让人难受。自己的过去不想他们知道，要是知道了，他们又会用怎么样的眼观看待着我？
我找到很多很多的理由跟他们拉开距离，却找不到靠近他们的理由。
苦思了好久，我不得不把这些烦恼说给了百花姐，这种东西越是思考自己越消沉，因为我找不到适合的答案，这并不是多想就可以得到想要答案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了之后会心一笑，虽然不是嘲笑的表情，却让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笑。
她摸了摸一下我的头说道。
“你应该要给自己多点信心，不要被自己的过去所束缚。”
“你的意思是要我忘记过去展望未来吗？”
这么老土的话我可接受不能，心灵鸡汤喝多了会腻呢。
“唔……也不是这样说。要是他们知道你的过去而疏远你，那么你认为他们是那种人吗？”
“那也不是。”
“如果你身边的人非常重视你，那么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对你有偏见。”
她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意见了，我没有想着自己有那么重要，‘自以为觉得自己是个重要的存在’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过自大呢？
“这个，我并不认为自己在别人心目中那么重要，是不是有点狂妄呢？”
“真是别扭的孩子呢。”
“哈哈……”
百花姐轻轻拍了我一下头，一般能够都是亲密度达到一定的程度才会做的啊，莫非她对我抱有好感？
她拿着杯子对着嘴唇喝起来慢慢品尝，放下杯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感到有点不安，因为她脸上的笑容失去了几分。
“霍灰小弟，我想问下以前的你，会经常笑吗？”
我的心突然之间‘咯噔’一下，心脏缩紧起来，内心充满不安。
“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自己的事情，自己强忍露出笑意表示着一切平常，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所谓‘皮笑肉不笑’，这是为什么一开始我会问你有什么心事。”
“……是吗。”
因为她这句话，我那羞涩的笑容一下子僵硬起来，说的不好听就是虚假的笑容。脸上僵硬的表情慢慢消失。看来从一开始就被她看穿，不管做什么都已经瞒不住她的眼睛。
如果一个人相处的话，就没有必要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一直这样保持着冷漠冷淡的表情，我也深知这种充满负面的脸会让人感到不舒服，让陌生人不敢靠近，让身边的人不知所措。
接着，她再次露出温柔的笑容。
“总之，你的自身并非是灰色。只是自己给自己贴上灰色的标签，误以为‘自己的人生是灰色这种错觉’哦，霍灰同学。”
“嗯……”
面对她的教导我只能默默听着，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如果不明白，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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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百花姐聊了很长时间，不如说是在倾述心中的烦恼。
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发现自己呆在这里已经有足足一个小时，我站起身打算要回去。
百花姐那些话我会铭记在心里，回去慢慢琢磨这些话的意义，毕竟我也不是那种领悟性很高的人，一听就理解的话这不太现实的事情，除非是那种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家伙，心里明明不知道却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这种自欺欺人想起来让人火大。
“下次又有烦恼再来跟大姐姐聊心事哦。”
“嗯，我会的，谢谢了。”
“那个百花姐，你也遇到过……像我这种的经历吗？”
她把这些问题分析得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亲眼所见或者亲身经历。
“哦，我也不太清楚呢。”
“是吗……”
“不过，我的人生经历正如我的名字那样，‘百花’这个名字的含义是各种各样的花，代表着这个名字的人拥有各种各样的经历。”
“原来如此。”
这台词为什么那么熟悉？听得让我羞耻得要死，这不是我妄想情节中的我开场白吗？
“不过霍灰小弟你的名字也挺有含义呢。”
“某种意义上是呢。”
确实挺有含义，毕竟是充满灰色的人生。
“既不是全黑，也不是全白，灰色是黑与白之间的存在，你的人生并非黑得一塌糊涂，也不会白得容易被人弄脏，灰色是接近完美的存在哦，不要认为自己是一直是灰色，因为是灰色，你可以涂上自己喜欢的色彩，虽然没有那么鲜艳，带有暗淡的色彩人生才叫人生，你觉得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过着色彩鲜艳的人生。”
听到我这句话后她高兴地笑了笑，难道刚才我说了一个俏皮话？
“在这复杂的世界很少有人保持着色彩鲜艳的人生。”
“欸？是这样啊，世界真是残酷呢。”
“你不是心里已经知道了嘛？孤独的霍灰同学？”
百花姐使劲地抓了一下我的头发，头上感到一股暂时性地疼痛，接着她慢慢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非常怀疑她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拉开一段距离去躲开她的手。
“不要顾虑那么多事情，去做你觉得认为是对的就行了。”
“呃，嗯。”
话题结束后和百花姐道别，朝着校医室门口离去，同时有点不舍得离开校医室，毕竟占用别人太多时间。
“对了，这个花茶叶你回去试一下。”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所谓无功不受禄，怎么可能随意收别人的东西。
“作为回礼，你回去后有时间泡一杯试一下味道，回来做出感想就可以了。这个茶叶混合了很多种花朵和茶叶，暂时名为‘混合型花茶’，里面又几个人的分量，可以给身边的人试一下，试喝之后看看他们觉得怎么样，对了，还有白纱妹妹哦。”
“……那好吧，谢谢了。”
“不客气，慢走哦霍灰小弟。”
“能不能别叫我小弟啊……”
“那叫你……亲爱的？”
“哈哈，这个还是算了。”
我可没有无耻到这种地步，怪恶心的。
一路上非常寂静，学生们似乎再宿舍里呆着没有出来，刚好不会打扰到我思考。
一边散发着思维，一边无聊地用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头。
我的人生并非是灰色……吗？
唯独这句话我还不能去肯定，不然我一直以来的生活都被否认了，自己仅存的灰色人生都被否认了，那我还剩下什么？
我还无法理解那句话的含义，百花姐应该不是叫我否认掉自己曾经灰色的人生吧？那我一直以来的灰色人生原来是彩色？实在是让人搞不懂。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到宿舍后再去慢慢琢磨吧。
思考这些东西实在是太难，身为学生的我不应该想那么深远的问题，但也不能因为自己太年轻而不用去思考，意识到这样的问题，那就更加应该去不停地思考。
不过，倾述完心事后，心情也舒畅了很多，只是不太想再有下次，说真的我不太喜欢把自己的事情分享给别人。
尽管如此，烦恼的根源并没有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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