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来客
后堂中，白凤茹已经领着白晓峰和刘紫涵坐在了餐桌边的椅子上。刘紫涵双手托着下巴，腮帮鼓鼓的，眼睛瞪着白晓峰。似乎想用眼神在白晓峰脸上雕出朵花来。白晓峰也不理她，眼睛在餐桌上扫来扫去。餐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谈不上奢华。
白凤茹无话找话，“晓峰，要不明天你陪紫涵到扬州去，姑姑给你烧松鼠厥鱼吃！”
听母亲这么说，刘紫涵眼睛亮了起来，“晓峰哥，我不生你气了。你跟我们一起去扬州吧！我跟你说，我妈烧的松鼠鳜鱼一点也不比你烤的窝儿鱼差......”
白晓峰抬起头来，对着刘紫涵微微一笑，“紫涵，你知道我妈不可能让我去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想你的。有机会我就叫我妈带我去看你。”
刘紫涵当然知道，孟婉晴家教甚严。别人家是严父慈母，在六合山庄是严母慈父。这么多年来，白晓峰除了去过一趟凌霄宫，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六合山庄，每天喝药、锻体就是读书、写字、练琴，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不过白晓峰也不寂寞。老长工何老憨没去世之前，他儿子小泥巴每天陪着一起白晓峰一起玩耍，俩个人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后来何老憨去世，他媳妇要带着小泥巴回娘家。孟婉晴还挽留过，并且说过只要他们不走，过几年可以让白振宇收小泥巴为徒。奈何小泥巴的母亲因为家中父亲病重，何老憨走后她在六合山庄已经没有什么牵挂，执意要走。见挽留不住，孟婉晴给了他们母子一笔钱，并且写了一封信托人照应他们母子。小泥巴的母亲千恩万谢后离去。小泥巴走后，白晓峰把整个心思都放在读书上，每天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孟婉晴看着心疼，和白振宇商量，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刘紫涵接过来陪白晓峰。刘敬尧乐见其成，有时还叫刘世勋主动把刘紫涵送过来。
白晓峰和刘紫涵是同岁，白晓峰在月份上长了两个多月。经常有个天真烂漫的妹妹陪在身边，白晓峰的生活又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不过，刘紫涵不喜欢读书，每次陪白晓峰读书的时候，都感到百无聊赖，就撺掇白晓峰出去玩。白晓峰很多时候也依他。当然，他们出去玩首先要过先生这一关，这种事情当然是教给古灵精怪的刘紫涵出马了，几句恭维，几个笑话，再不济，几滴眼泪，先生就唠叨几句乖乖就范了。当然，最难闯的关是孟婉晴这一关。拍马屁，挤眼泪，这些招数在孟婉晴这里统统不顶用，不是不让他们玩耍，是要完成规定作业后才能玩耍，而且玩耍不能走出庄外。今天二小溜出去自然是瞒着孟婉晴的。
气氛正尴尬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人知道是白振宇、孟婉晴夫妇过来了。白凤茹拉了拉刘紫涵一起站了起来，白晓峰也跟着站了起来。不一会，白振宇和孟婉晴就走了进来。见几人站在，白振宇压了压手，“都坐下，这是家宴，又没有外人。”说完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几人都坐定后，白晓峰和刘紫涵就瞄准自己喜欢吃的菜动了起来。孟婉晴笑骂一句，“真没规矩”，又笑着对白凤茹道：“凤茹，别客气，自己动手。”
白凤茹天生性格柔弱，对自己这位强势的嫂子素来敬畏，听孟婉晴这么说，伸出筷子在靠近自己的盘子里夹了块肉放在嘴里轻轻地嚼着，生怕嚼出声音来。孟婉晴知道她的性格，也不管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刘紫涵把碗筷一放，说道：“我吃饱了”。说完看着白晓峰。感受到刘紫涵看着自己，白晓峰几口把碗里的饭扒完，看了刘紫涵一眼道：“爸，妈，姑姑，我也吃完了，我和紫涵看会书去。”说完也不等回话，起身拉着刘紫涵就跑了出去。
白凤茹刚想说什么，见白振宇和孟婉晴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孟婉晴轻咳一声，看着白振宇。白振宇放下筷子，对白凤茹道：“凤茹，问你个事？你跟世勋去河西有结果没有？”
白凤茹抬起头来，犹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不瞒哥哥嫂子，我跟世勋这次去河西确实是帮紫涵联系师门去了。我们家老爷子通过他的一个老朋友的关系，想把紫涵拜到崆峒派门下，崆峒派的玉清真人已经同意收紫涵为徒了。这次我就是要把紫涵带过去。”
“玉清真人？是赤松子那老道士的师妹么？”孟婉晴看向白振宇。
白振宇点头道：“是她，多年前我在长安见过一次，人品武功都很不错。紫涵拜她为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孟婉晴不屑道：“狗屁崆峒派，跟凌霄宫提鞋都不配。他们凭什么教紫涵？凤茹，要不然你再等等，我虽然不能收徒，但凌霄宫可以教紫涵的大有人在。”
白凤茹稍微有点尴尬，但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谢谢嫂子！我们家老爷子已经托人把话递了过去，而且崆峒派那边已经回信了，如果不去，两边的面子都不好看。我想先让紫涵过去，全了老爷子的面子。等过两年，嫂子可以的话指点一下紫涵，还不抵她学个十年八年啊！”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孟婉晴刚想说什么，白振宇接口道：“凤茹说得没错，不能把紫涵耽误了。崆峒派也是名门正派。自从飞虹子创派以来，派中能人辈出，在江湖口碑甚好。特别是现任掌门赤松子，不仅把本门武功发扬光大，还自创松涛剑法，威力惊人。玉清真人是赤松子的小师妹，甚得赤松子喜爱，代师授业，毫不藏私，据说玉清真人除了内力稍有不及外，在剑法上也不在赤松子之下。”
孟婉晴一撇嘴：“什么松涛剑法，怪里古董。不过听父亲说过，这套剑法确实威力惊人。算了，去就去吧！等过两年，我亲自教导紫涵，谅他崆峒派也不会有什么话说。”
白凤茹松了口气，连声道：“这自然求之不得，我代紫涵谢谢嫂子！”
孟婉晴一摆手，“算了，不说这些。”说完又笑道：“凤茹，你不会怪我和你哥吧！”
白凤茹赶忙道：“怎么会。哥哥嫂子一言九鼎，既然已经对外说五年之内不收徒弟，自然不好为了自家人坏了规矩，我们明白的。”
孟婉晴叹了口气，“你明白就好！其实我和你哥......”
正在这时，红痣汉子快步走了进来。孟婉晴打住话头，看着红痣汉子。
白振宇扬声道：“青彪，发生什么事了？”
叫青彪的汉子行礼道：“总舵主，夫人，有客来访。”
白振宇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谁会过来。”
青彪看了看孟婉晴和白凤茹，欲言又止。
白凤茹起身道：“哥，嫂子，我已经吃好了，我去看看晓峰和紫涵去。”
孟婉晴虽然在家里面强势，但在外事上很注意分寸，一般不干涉白振宇的事情。见青彪不方便说话，也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聊，我跟凤茹去看看两个孩子。那两个小家伙，说是去看书，谁知道又去哪里疯了。”说完就和白凤茹走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见孟婉晴和白凤茹出去以后，白振宇对青彪催促道。
青彪还不放心，走到白振宇身前，俯身说了几句话。
白振宇听后脸色大变，对青彪吩咐道：“请客人去书房。”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青彪连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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