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密道
高子寒说了这么多,落在夏瑾时耳朵里便只剩下了一句:“如今你也进不去天牢?”
“是,”高子寒应了一声,想起来,“现在问题不是这个,我只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太傅变成了女人?”
虽有消息传出宫外,但并不详细,故而高子寒到现在都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夏瑾时瞥了他一眼,道:“什么叫变成女人?她原本就是个女子,男扮女装顶替了兄弟的身份才得以入朝为官。”
“你怎么知道?”高子寒听他这个语气便皱起眉头,“且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很久就知道了?”
“是,我是很早就知道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高子寒有些生气,毕竟他是真的把宁芳篱当成朋友的,可是这么大的事他之前竟然不知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将这事传扬出去有什么好处?”夏瑾时挑眉,目光颇是尖锐,“还是说你觉得她是女人你就可以对她做什么了?”
虽然高子寒表现得已经对宁芳篱歇了心思,但夏瑾时对此仍是十分敏感。
“自然不是,但你们瞒着我——”
“算了,现在不是跟你们计较这个的时候。”高子寒眉眼收敛,显出一派冷肃,“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他说的对。
夏瑾时垂了垂眼,说:“现在第一要紧事就是出去,只要我能出去,一切就有了解决办法。”
看着高子寒,”你从外面进来的,外头的情况你比我清楚。现在你能不能把我带出去?”
“不能,”高子寒很快给出答案,“夏瑞景的人在外层层把守,我没有完全的把握。若是被发现了,我们两个就这么死在宫里都说不好。”
“况且这殿里,他不是每隔一段时间便着人来查吗?你出去之后,太容易被发现了。到时夏瑞景若是直接以刺客的身份将你处死,那可死得太屈了。”
闻言,夏瑾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凝重。
“若实在没有办法,那你便那我的手牌到我府上寻人,叫他们硬闯进来。”
“人不够,”高子寒摇头,“你可知现在金吾卫、禁卫及府军五营都捏在他手中?你那点人,被他当成刺客还不够的。”
说完,高子寒的眉心已经有了深深一道褶皱。
夏瑾时亦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轻松全无。
在这安静中,李渝神色犹疑,欲言又止。
片刻后,夏瑾时的目光倏地投向了他。
李渝登时慌了。
高子寒:“你看他干什么?”
夏瑾时:“我听闻宫中有一条密道,可直通宫外。”
“您、您怎么知道?”李渝愣住.
是真的!
夏瑾时、高子寒二人对视一眼,目中俱闪着光.
“在哪个宫?通向何处?”
李渝知道此时生死攸关,此等隐秘干守着也没与什么意义,何况......
“密道这件事本是奴死也不能说出口的,这是皇家秘辛。可殿下是陛下指定的继位人,理应告诉殿下。”
“这条由太宗皇帝秘密建设的秘道,正在乾清殿中。道分两条,一条通往宫外,一条直通京郊。”
李渝说完,高子寒看着夏瑾时忍不住叹了一句,“你这运气……”
既然有了出去的办法,夏瑾时就不愿再多浪费时间说话了,“李渝,快带我们去。”
于是李渝便带着两人绕到偏殿的茶水间角落,那边有个压根看不出的门。李渝从一个毫不起眼的隔间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这道门,门内一片黑暗。三人进去后只觉得呼吸不畅,空间逼仄。
夏瑾时只听见李渝悉悉窣窣的动作,不知碰了哪儿,而后又推开一个只有半人高的石门。石门里面透出极其微弱的荧光,一直延伸着,深不见底。
“现在要怎么办?”高子寒问。
夏瑾时早就想好了,“你待在这儿冒充我,我出去。”
“那万一要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会尽快回来,你要做的就是在我没回来的时候不被发现。”
说吧,夏瑾时便弯下腰准备进去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一只手突然被拽住。
夏瑾时回头,高子寒顿了顿,才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你要知道她还在天牢,谁也不知道哪里是什么情况。”
“我第一要去的正是天牢,”夏瑾时语气微冷,“不必你提醒我她的安危。”
“我只是怕,她在你心里不如权力要紧。若为此她出了什么事,便是你以后做了皇帝,我也不会饶过你。”
“你这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话?”
“朋友。”他早就对她歇了心思,何况如今他还有了玉雪,更不可能还惦记什么了。
高子寒隐约听见对方似乎松了口气。
夏瑾时道:“她有多要紧,我心里自是比你清楚的。我走了。”
话音落下,夏瑾时入了甬道。
天牢。
“碰”一声,血痕斑斑的宁芳篱被扔进了牢房。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片刻,她才喘过气能缓慢地坐起来。
起初是很疼,如今倒过了那个劲,颇有些麻木。
牢房门口落下一双玄色的靴子。
那人站在牢房门口,眼神复杂地凝视着里面的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芳篱低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甚至没有抬头。
“除了你,还有谁能在这时候进来?”宁芳篱淡淡道,“并且,若不是你,他们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放了我。”
“你为什么不看我?”
“因为不想。”
这话仿佛触动了这人身上什么机关,他疾步踏进了牢房,蹲下后用力地掰起了宁芳篱的脸:“为什么不想看?你就这么厌恶我?!”
“抬起头,本殿命令你,看着我!”
宁芳篱被迫着抬起头,夏瑞景愤怒扭曲的脸映入眼帘。眼球暴突,青筋勃勃,一点寻不到从前的谦和温润。
又是这副样子。
他屏退了其他人,所以这副狰狞的的样子又只有她一人得见,好像夏瑞景所有的恶都只给了她一个人。
为什么呢?
自己究竟是哪里对不住他了呢?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下颌地力道加重,重得仿佛要将她得骨头捏碎。
“唔——”
宁芳篱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夏瑞景听见了,眼神一滞,随后变得更加凶狠,“只要你说话,我便放过你。”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因为吃痛,宁芳篱语速迟缓,“似乎我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可为什么从萧鄂反叛起,你便开始对我反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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