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多包容她
这大半个月来，院里组织诗朗诵大赛，班级每周星期二下午都进行排练。物流竞赛也在紧张进行中，而最近莫晚的课程作业越来越多，偏偏她的程序总是运行不出来，几项事情碰在一起十分头疼。
乔伊凡周岁宴便在这周六，莫晚原本打算买高铁票，但是考虑这其实不是很方便，候车转车打车几经周转可能也要三四个小时，而开车回去也只要四个小时，于是两人决定由李攸宁驾车回去。
莫晚已经很老爸老妈及大姐说过了自己的想法，父母和大姐也是尊重她的决定。
想着，坐在寝室书桌前的莫晚发现尽管生活有很多琐事，可自己竟然这么期待未来的日子。
后面八周莫晚的课表有了变动，周五的概率论已经结束，课程改为上午四节连堂的网页制作技术。
上学期末，彦姝抢到了前八周的网页制作技术，而伊菲、余霂和莫晚三人只抢到了后八周的课。
周五早上莫晚和彦姝、余霂一齐下楼打算去吃完早饭再一起去教室。
莫晚坐在餐桌前啃着萝卜丝包，边啃边喃喃道：“四节课……每次感觉连堂时间都十分缓慢！”
“就是，上的我脑子一片晕。”一旁伊菲也吐槽。
“真的不想上课啊……”说着莫晚的手机响了。
身旁啃着葱油饼的伊菲瞄了一眼李攸宁的照片嘿嘿笑。
“小狐狸下楼了吗？”
李攸宁的声音轻轻柔柔，如清泉般洗涤去莫晚所有的愁闷。
李攸宁虽然很少告诉她他要来找她，但也因此总给她无数惊喜。
“在二食一楼吃饭。”莫晚不自的微笑，看向门外。
她们宿舍楼正对着二食西侧大门。
“嗯，我看见你了。”
李攸宁身穿长款风衣英姿挺拔，不少排队的女生偏头看来。
莫晚闻言起身看见李攸宁后微微笑着挥了挥手。
伊菲见状很是明白的笑着换了位子做到对面余霂身边，两人不等李攸宁开口连连喊了声“姐夫早”。
一上午李攸宁十分悠闲的陪女友上了四节课，而莫晚十分淡定的接受了来自室友二人的“怨气”。
中午莫晚带着李攸宁在食堂吃完午饭，两人便出发回A市。
因为并不是节假日期间，道路宽畅，下午四点多在莫晚的指路下李攸宁便和女友到达了未来丈母娘家。
莫母莫父十分热情。李攸宁微微笑着，彬彬有礼问候，从容坦率与沉稳的优良气质用其表哥的话就是他天生讨长辈喜爱，片刻后便赢得莫母莫父的连连赞赏，莫母见他买了许多礼品还心疼的叮嘱下次回来不用买东西。
“叔叔阿姨，去年十一月我在松江遇见晚晚，她的坚强与聪慧让我一眼就认定了她。原本我考虑着晚晚学业较为重，加之我从小便一人独自生活，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她，直至今年我们又重遇，那一瞬间我想我一定一生要和她在一起。叔叔阿姨，我以后一定会尽我所能去照顾晚晚和你们。”
客厅中莫母、莫父围坐在桌前，莫晚和李攸宁各端坐于一方。
莫晚手中握着手机，忍笑故作镇定坐着看向面色沉着严肃中带着点儿微笑的李攸宁郑重承诺，心中喜滋滋。
“我们已经听晚晚介绍了很多你的优秀之处，我们作为父母最想不过是晚晚生活的幸福美满。”莫父语重心长道。
“对于你们结婚，我们原本是希望再等几年，但是晚晚执意要今年，我们也只有尽最大努力去支持。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两人在一起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会奋斗进取。”莫母对着莫晚和李攸宁补充道。这句话莫父在大姐结婚前也说过。
闻言李攸宁点头肯定道：“叔叔阿姨放心，我们会的。”闻言莫晚在一旁傻笑，莫母看见女儿这般无奈摇摇头，看见李攸宁后谈过一番话后心中也较之前放心不少。
莫晚家亲戚不多，没有七大姑八大姨来刁难，水池边，莫晚笑着打趣李攸宁可是捡了便宜。
“是啊，捡了个宝贝。”李攸宁在洗菜池边对一旁蹲着看自己洗菜的莫晚附耳低声轻笑。
闻言莫晚得意的笑着，将手深入水中碰了碰李攸宁节骨分明的手，两只修长的手紧握在一起
“会喝酒吗？”
“还好。”
“我姐夫晚上也回来，肯定要拉着你喝！”莫晚哼哼笑道：“不过我爸酒量一般。”
李攸宁无奈笑笑，轻声道：“但是我醉酒后会……”
说着他突然停止话语，看着莫晚充满好奇的目光只笑不语。
莫晚还没有见过他喝醉。
上次事务所聚餐，李攸宁身为老大自然要喝酒，本来他受了伤是不宜饮酒的，但奈何员工起哄怎么也不肯放过他，最后李攸宁以“媳妇在，家教严”为由仅仅喝了一杯便不再沾酒，十分理所应当的看着喝红酒的“媳妇儿”自己喝着椰汁。
“晚上我就知道了。”莫晚鼓鼓嘴忍耐着不去追问，说着想起道：“不过，你以后必须要少抽烟！抽烟有害健康！”
“一切听媳妇儿的！”李攸宁轻笑。
其实他在很早的时候便接触了烟酒，他也颓废过，迷茫过。如今，他很少抽烟，只有上次莫晚和他暂别时他才因为畏惧而沾染一段时间。
此刻莫母便在厨房烧饭，莫父陪邻居在院里聊天。
老妈围着围裙走出来时，看着未来女婿仔细的洗菜笑着问道：“我来洗吧，现在水挺凉的吧。”
“阿姨，还好。芹菜我已经洗好了。”说着李攸宁将菜盆底在水盆里漂洗一遍后才起身随着莫母走进厨房。
莫晚在一旁悠闲的陪着李攸宁，看着老妈面上挂着笑容，自己心里也莫名感到一股酸涩。
看着老爸送走邻居迎面笑着走来，手中捏着根烟，莫晚笑着问道老爸：“我姐晚上怎么回来？”
“冯航晚上开车一起来。”
老爸十分满意这个女婿，刚刚邻居的夸赞令他十分有面儿，此刻已经乐的合不拢嘴。
冯航是莫晚表哥，住在A市，平日里和大姐、姐夫走动也多，时不时去彼此的家里拼酒。
“你之前参加的那个竞赛最近怎么样了啊？”老爸站在院中和女儿随意聊着。
“还在进行中。”说着莫晚问道：“外婆最近怎么样？”
“你妈前两天去的。”
“妈！”说着莫晚朝屋里喊道，重复之前的话语。
老妈的嗓音从屋里传来：“都挺好的，你明天不就能见到了？！”
一家人有事没事的聊着，不一会儿，莫母便催着莫晚带李攸宁去附近转转，不用他们帮忙。莫晚想着自己也很久没回来了，不知道往昔逛的那条马路是否有了变化，于是欣然同意。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晕染一层红色，碧蓝的天空空澈明净。
莫晚挽着李攸宁在马路边漫步，看见一处处已沧海桑田的风景说着自己小时的趣事。
“小时候我和大姐看见老爸和别人常常嘴里叼着一根烟，就想着它是什么味儿，以为它肯定很美味，于是我俩偷偷拿了一根躲到锅堂后用火柴点燃，各自吸了一口，被抢的不行，眼睛水不住的流，自那之后我们都自觉地远离它。”莫晚指着不远处空荡荡留有稻根的田地笑着回忆：“我小时候和下坡那儿那家男孩一起用竹竿细线拴着猪肉在前面稻田的河湾处钓虾子，可好玩了。”
“我和那边那家女孩从小一起幼儿园直至小学毕业。”说着莫晚指向远处山坡上那户人家：“我们中午上学前在我家门前大树下跳皮筋，放学总是想着找各路稀奇古怪的小道绕回来。”
身旁的李攸宁认真的聆听他的姑娘的童年趣事，目光明亮，时不时“嗯”一声，声音柔和。
附近的老人邻居看见闲逛的莫晚都会笑着打招呼，问候她在上海可好，看见她身旁的李攸宁也十分明白的笑着，眼神里流露着赞许羡慕。
莫晚带着李攸宁去逛了她常常和他提起她晚间散步必逛的道路，又向他介绍了许许多多她所知道的家乡趣事。两人回来时正巧遇见开车刚抵达家门口的表哥一家加大姐一家。
乔伊凡穿着里三层外三层，原本胖乎乎的他此时更加圆滚滚，在大姐的怀中咿咿呀呀，看见李攸宁后突然咧嘴笑了，向他伸开双手要抱抱。
莫晚鼓鼓嘴哀叹自己从没这待遇。
老爸老妈闻声也出来迎接，看见乔伊凡后，老妈便笑着逗他。
莫晚在一旁一一喊“姐夫”、“哥”、“嫂子”问好顺便对李攸宁介绍，李攸宁闻声也十分有礼的跟着莫晚喊，声音自然温润。
“进去再聊吧，外边这么冷。”老爸在一旁想着提醒，老妈则抱着乔伊凡笑着逗他。
一家人边聊着边往屋里走。莫晚陪着李攸宁，两人相视微笑，进屋前李攸宁的表哥来电找他，李攸宁便示意莫晚先进屋。
莫晚走进屋，便看见表哥家的四岁女儿慢吞吞走到自个儿身边，见她似乎想和自己说话，莫晚微微笑着蹲下来，侄女悄悄对她说道：“那位大哥哥好看。”
“……哈，是吗？”闻言莫晚哭笑不得。
屋子里一家子除了去端菜的老妈全部听见，表哥随即笑着召唤女儿改正道：“栎栎来，外边那位要叫‘小姑父’个知道？”
大姐看着院子里的路虎笑问道：“你们开车回来的啊？”
“嗯。”莫晚点头。
“这车不错哎！”姐夫看着路虎十分赞赏：“多久到的？”
“四个多小时。”
“那还挺快的。”
说着李攸宁随着老妈端菜进屋，姐夫，嫂子见状也起身帮忙。老爸忙着摆酒杯，莫晚帮忙摆碗筷。
莫母准备了一桌子饭菜，香辣烧鸡，红烧肉，香辣牛肉，火锅……都是莫晚喜欢吃的，当然她之前是问过女儿李攸宁的口味的，听闻都可以后便决定按照女儿的口味来。
饭桌上，莫父也问了些李攸宁的境况，李攸宁一一得体恭敬回答，莫晚的父母都十分满意。
一顿饭下来，一家人全部认可李攸宁。
表哥和姐夫两人都喝的一一轮着重复对李攸宁叮嘱“不可欺负我妹妹”“不许欺负小姨子”之类的话语，莫晚无奈。大姐和嫂子也哭笑不得，劝导也无用，两人双双醉的不知所云，看来又要嫂子开车回去了。
送走表哥和大姐后，莫晚和李攸宁帮忙收拾好后莫晚便带着李攸宁上楼回自己卧室。
“你的酒量这么好吗？”莫晚看着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不放的李攸宁惊叹问道。
李攸宁脸色温和，和平日里并无两样，清隽的脸庞五官精致，灯光下依旧十分好看。他的眼睛如蒙上一层水雾，像个乖巧的孩子一言不发，桃花眼一动不动眼巴巴盯着莫晚。
“我想睡觉。”李攸宁的声音难得的稚气。
莫晚突然醒悟，原来他醉酒是这么可爱的吗？看着他的模样她很想笑。
本打算为他打杯水的莫晚试图挣脱被他拉着不放的手，奈何对方像是保护宝藏般紧紧攥着不放。无奈之余莫晚只好思考如何安慰小孩，想着莫晚半蹲下哄道：“我们先去洗，再睡觉？好不好？”
闻言对方点了点头。
之后莫晚带着对方去洗手间，一一亲自动手。
将李攸宁哄到床上睡着后，莫晚趁空去老妈房间倒了杯水。
“明天外婆那边怎么去A市？”喝水之余莫晚问道老妈。
老妈和老爸刚刚上楼，打开电视机正在看电视。
“让攸宁开车去接可行？”老妈思考片刻后道。
莫晚想了想，也好，省的再去包车，而且包车也不方便，对方不可能在酒店等你吃完饭再送你回来，于是点头道：“好，我明天和他说。”
“攸宁酒量可以啊。”老爸也惊叹：“思源和冯航都醉的话上句不接下句了，他竟然还没事。”
“……他正在睡觉。”莫晚笑道。
老妈闻言在一旁嗔怪喝那么多干嘛。
三人聊了会儿，莫晚便端了杯水回自己房里了。
莫晚回房后小心翼翼躺进被窝后才发现李攸宁正睁着棕黑明亮的眼睛望着她。
“难受吗？”莫晚轻声询问对方。
她曾经也试着用筷子沾了白酒尝，辣的不行。
“嗯。”对方低沉应答。
闻言莫晚刚欲问他要不要喝些茶，她老爸每次喝完酒都喜欢喝泡着浓茶叶的茶水。谁知对方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等她反应过来随即俯身吻了下来。
第二日，李攸宁和莫晚一起去了莫晚外婆家，将这边亲戚接到市里参加乔伊凡的周岁宴。借此机会，莫晚的几位长辈也见了李攸宁一面，纷纷赞不绝口。
一天里，姐夫都忙着招待客人不可开交。大姐带着宝宝玩，午饭前宝宝坐在床上抓了个苹果，惹得众人大笑。
宴席间，莫晚听见上陌生的熟悉的亲戚或直言或私语赞叹她的男朋友，心里喜滋滋不断。
饭后，莫晚和李攸宁将长辈送回家回来后，外甥看见李攸宁依旧立马伸手要抱，李攸宁也十分喜爱乔伊凡，陪着他玩了许久。
大姐对这个妹夫十分满意，李攸宁送给儿子的乐高积木，儿子玩的不亦乐乎，她终于能休息会儿了！
姐妹俩从小就无话不谈，趁着李攸宁带着宝宝玩姐妹俩有空聊了许久，什么包包、衣服好看，什么零食好吃，乔伊凡的糗事，她们自己的糗事一一聊了个遍。聊天过程中，大姐深刻的证实了她一孕傻三年的病症。
莫父莫母和莫晚李攸宁今晚都住在大姐家。
晚饭过后，莫父和李攸宁在书房单独谈了许久，出来后莫父面带笑容，李攸宁依旧气质沉着，但眉眼间却带着明显的愉悦。
第二日早饭过后，李攸宁和莫晚收拾好行李后，一家人道了别，莫母把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了李攸宁。临了，莫父对着车边站着的两人，当着全家人的面对着李攸宁又是语重心长叮嘱一句：“攸宁啊，你以后多忍着点，晚晚性子要强，你就多多包容她些吧。有什么事就大胆地跟我和你妈说，我们肯定不会偏袒她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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