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霜雪落满头
回上海后的几周，莫晚和李攸宁都开始了忙碌充实的生活。
莫晚每周都要开会，不是班会便是班委会，偶尔还有课程座谈会、学习委员会等等各种会议，且六级临近，重考六级刷分刷绩点她也不能放松，期末周就在月底元旦之际，她也要开始准备复习。
某个下午，莫晚花了整个中午加部分下午共用了近三个小时，将编写的程序从编译有bug到运行有隐藏bug到最终完全运行无误完成后立马拨打了李攸宁的电话，兴奋地大呼自己的成果。
“太开心了！我简直要流下了辛酸与兴奋的泪水！”莫晚坐在寝室书桌前呵呵了个不停，完成一个完整的程序代码，心中无比自豪。
“要不晚上回家？我……”李攸宁边工作边戴着耳机轻笑，本想逗逗她不料对方未等他话完立马坚定决绝。
“不要！”
看到你我还怎么复习……
“忙完JAVA接着奋斗我的Python！”
“多注意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吗？待会儿我去买。”
“羊肉串，烤羊腿，炸羊排，香辣牛肉，牛肉火锅，红烧鱼，烤鱼……我都想吃……”
当然莫晚最终还是拒绝了李攸宁送吃的来，因为她必须赶一赶学习进度。仅仅听听他的声音，她就立马如打了鸡血一般满血复活。
临近年底，尽管有秦修铭的帮忙，李攸宁的工作也不少。此外，除了事务所的事务，李攸宁也在准备双方父母见面的事宜。他们决定这个月要领证，领证前双方父母自然要见面，该有的过程不能少。
回上海的第二个周末，李攸宁便带着莫晚回了一趟苏州。
书房里，李父看见久违的儿子不禁心中有些苦涩，自己很少真正关心过他，作为父亲看见儿子眉宇间对自己的尽是疏远，自然深感落败。
李攸宁将自己的想法简洁的说了一遍，李父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问了些儿子近况又询问其是否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事，李攸宁一一否决，父子俩同在屋檐下却几乎无言可交流。
李父看着儿子坚毅的背影不禁一丝悲凉、几分愧疚涌上心头。
苏州之行，莫晚见到了李家家主——李攸宁的爷爷，严肃冷淡，对着唯一的孙儿也只简单的问了些其事务所运转是否顺利之事。李母倒是意外地比前两次见面热情许多，李父对莫晚也较为关切，李攸宁的其余伯伯叔叔几位堂妹等虽然举止有礼但却是满满的生疏。
总言而之，在李家莫晚十分不适，无丝毫在秦家的舒适自在。
这次苏州上海两地来回都是李家司机接送的。回上海途中，坐在后座的莫晚看见身旁容颜如玉的李攸宁不禁有些心疼，悄悄地靠近在其白皙的侧脸下轻轻落下一吻，随后立马偏过头装作无事人暗暗偷笑。
李攸宁看着眉眼弯弯的姑娘，不禁嘴角上扬。
小狐狸，回家再和你“算账”吧！
周五，李攸宁和秦修铭亲自开车去莫晚家乡把莫晚父母，大姐一家和外婆外公舅舅大舅接到了上海，当日莫晚因为有课中午结束课程后才打车去的酒店。
双方家长在一家大酒店见了面，秦老和李爷爷都来了。莫家和李家谈了谈孩子结婚的事宜。这次双方见面并没有请其余亲戚前来，早前莫晚和父母商量后决定等她毕业后再摆酒宴宴请亲戚走流程。
当然李攸宁表示婚宴还是要举办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六。这次婚宴仅有李莫两家人，二十多人一起提前飞去新西兰筹办婚礼。
午宴中，两家谈的倒是意外和气顺利，莫晚和李攸宁坐在一起，时不时相视一笑，在下方做些小动作。
李攸宁在武夷路的洋房虽然还有两间空余卧室，但是九、十个人住自然不可能，为了住的舒适加方便，李攸宁便安排长辈们住在了李家在上海的另一套空置的别墅。
当晚莫晚回了学校，明天她要考六级，她要回去再静静心复习复习。考试过后余下时间里，莫晚和李攸宁带着家人逛了逛上海几处地标性建筑景点。
莫母临走时把户口本留给了她，另外还给她办了一张银行卡，莫母叮嘱她若是受了欺负没了钱就用它，看着父母的青丝掺杂了些许白发，莫晚不禁有些不舍，鼻尖酸涩，双眼氤氲。
老妈老爸都打趣的安慰了她今后要好好和攸宁生活。
几天后，当莫晚再次踏入同济的校园时，心中莫名有一种回恋的感觉。
李攸宁今日回校交一份报告顺便办理相关事宜。李攸宁去见导师之余莫晚便独自在三好坞转，顺便通知几位室友别忘了晚上的聚餐。
答应了许久的请客，因为几人空余时间各种不同等各种原因一直推到了今晚。
室友要求也简单，冬天嘛，吃火锅最好，暖胃，于是三位室友一致提议去吃海底捞。
此刻室友群聊翻天：
伊菲：今晚一定要放开吃！
彦姝：早饭午饭我至今没吃！
余霂：要不我去上趟厕所？
莫晚：（捂脸）
伊菲：话说，晚晚你可以申请2学分的奖励学分哎。
余霂：对啊！我都忘了，学校规定在校时期凭结婚证明可以申请学分奖励。
莫晚：emmmm……
彦姝：我终于知道晚晚为什么说她一直水逆二十余年！
彦姝：为了遇见男神啊！
莫晚：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彦姝：……
伊菲：给你点儿颜色就开染坊！
余霂：给你点儿洪水你就泛滥！
彦姝：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
莫晚：……本来还想着给你们喜糖吃，唉，算了，为了不刺激你们，我决定不买了。
彦姝：不行！！！
伊菲：没事，我们找姐夫要！
余霂：同意！
莫晚：……
李攸宁穿着休闲西装双手插在口袋，一双大长腿，步子迈得很大，走在校园里依旧时时引来道道羡慕敬佩嫉妒的目光。
他之所以走得很快是因为他很想见她。
看见她坐在冰凉的石凳上低头对着手机屏幕傻笑，他立马将原本想要说出略带责备的话语改为柔和的轻笑：“在看些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闻言莫晚抬头莞尔一笑：“在和室友聊天。”
“下次别坐在冰凉的石凳上，知道吗？小狐狸！冻着了我会心疼的。”说着李攸宁将莫晚拉入怀里，握起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吹了几口暖气。
“暖和。”
“想不想去看看我曾经学习的地方？”
“想！”
十二月二十二日，周六。
莫晚和李攸宁选在这一天去了长宁区民政局登记结婚。
这一天是李攸宁的二十四周岁生日。
这一天上海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暖冬已至。
两人拿着结婚证出来时，地点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白雪。
夫妻俩并肩走在路上，淋着雪花，享受这美好的宁静。莫晚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被李攸宁宽大而温暖的手紧紧握着，放在他的口袋里。
临近家门，莫晚偏头看向陪伴在旁的李攸宁，黑色的秀发落上了点点雪花。
莫晚盈盈一笑。
李攸宁眉眼间尽是暖意，清柔的声音伴随着薄薄雾气：“李太太，在笑什么？”
他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为他们结婚而喜悦不已，不曾想李太太看向他甜甜道：
“霜雪落满头，也算是白头了吧？”
闻言他摇了摇头，轻声道：“自然不算。”
说罢，李攸宁松开她的手，揽过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红唇。
我要和你一起历经真正的白首到老。
我们还年轻，一辈子很长，我会尽我所能，许你温暖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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