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归来的兄长
“书恒要回来了。”
年鸿雁转身正要离开,年尚书忽然说道:“半个月前就已经出发了,三日前已经到达了易县。”
年书恒是年鸿雁的哥哥,虽然只是年家的养子,却与年鸿雁的感情很好,年书恒比年鸿雁年长十几岁,当初曲向柔和年尚书将他从漠北的狼嘴里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岁了,年鸿雁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十一岁了。
按照大昭的规矩,一向男子最多到了弱冠之年就成婚了,而年书恒如今已经足足二十五岁了还没有成亲,常年在外经商,上一次见他已经是五年前了,那时候也是曲向柔的祭日,他正在漠北,不知从何人那里听到了曲向柔逝世的消息,特地风雨兼程的赶了半个月的路,正巧赶上了曲向柔的祭日。
年书恒是游走着经商的,一向居无定所,每一次给曲向柔捎来名贵的滋补药材或是一个年鸿雁捎来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的时候,都是从不同的地址来的,这样一来家中的书信自然也很难到达他的手中,所以曲向柔去世的消息,也没能及时告诉他,后来路过漠北和大昭接壤的边境时,年书恒偶然听到了几位士兵谈论,这才知道了这件事。
后来曲向柔的祭日他也没有回来过了,只是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份礼物送到年鸿雁的手上,以及一封家书。
但是让年鸿雁始料不及的是,今年他竟然忽然要回来了。
年鸿雁隐约觉得,这次年书恒回来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年鸿雁幻想过各种和年书恒重逢的场景,可是玩没想到的是,年书恒竟然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彼时年鸿雁正在门口徘徊着,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随着一声“吁!”高大的马儿在年鸿雁的眼前停下,马蹄踏得尘土飞扬,年鸿雁被呛得睁不开眼睛。
“咳咳!”年鸿雁使劲的咳了几声,感觉满嘴都是沙子。
容止站的靠后些就好得多了,待那些尘土都消散后,容止忽然指着马上坐着的人激动地喊道:“大少爷!”
然而还不等年鸿雁看清楚,年书恒便飞身下马一掌打向了容止,容止灵敏的往后躲闪而来一步,那一掌自然是在空中扑了个空。随后年书恒立刻侧着向容止的腰肢上击去,容止这次已经无法躲闪了,于是她伸手凭空的接下了这一掌。
掌风往四周散开,旁边一株矮小的灌木瞬间被拦腰折断。
“小阿止的武功又长进了不少。看来没有松懈,值得赞扬。”年书恒说道,像狐狸似得笑了。
年鸿雁嘟囔着嘴巴,撒娇道:“哥哥回来竟然不是先同鸿雁道好。却跟阿止打了起来。”
年书恒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道:“我这不是在考验小阿止有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么。”
“哼,都是借口!”年鸿雁悻悻的说道。
不过很快年鸿雁便注意到那马背上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着一身淡紫色纱衣。绣着星星点点盛开看是的紫鸢花花瓣,里面衬着乳白色银丝轻纱衫。腰间系一鹅黄垂带加以修饰。凸现出修长匀称的身姿。只是把头发盘上梳成一个流云髻,簪着星星点点的几多簪花另外的头发自然的梳成一股,在发尾处系上一条紫色发带。用一个小巧的水晶的发簪修饰。虽然没有施任何粉黛可是弯弯的柳眉儿依然迷人水灵灵的大眼睛依然闪闪发亮发出微微的电力白皙的皮肤依然白里透红,嘴唇透着丝丝朱色,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只是看上去,她的状态不是很好,她此刻正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背上,看上去脸色苍白,似乎很是害怕,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年鸿雁疑道:“这是……”
年书恒这才想起来马背上还有一个人,立刻飞身上马将那个女人抱了下来。
落地之后,她才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
“鸿雁,这是你嫂子,叫做言欢。”年书恒挠头,憨笑着说道。
“什么?嫂嫂嫂……嫂子?”年鸿雁吃惊到舌头打结,像是发生了世界战争一般。年书恒竟然成亲了?难道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容止……”年鸿雁道:“你快去后院看看,那颗老光棍铁树是不是开花了。”
……
“鸿雁,你质疑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
“算了我自己去看。”
年鸿雁转身往后院走去,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母亲,哥哥……总算是成家了。”这也算是了却了曲向柔的一番心事了吧。
而这边年书恒前脚踏进了年府,后脚便被年尚书喊去问话了。
书房里的年尚书正襟危坐,双鬓已经有些斑白,离上次见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良久,年书恒终于开口喊道:“父亲。”
“恒儿。总算知道回家了?”年尚书的声音已经有些沧桑了,说起来他也还不到不惑之年,只是这些年来很多事情已经将他的风骨磨得所剩无几了。
恍然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的男人,一时间,年书恒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陌生。
“父亲苍老了很多。”年书恒道。
“是啊,为父确实是老了。”年尚书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像,画里的曲向柔却眉目依旧。“你也在怪我吧,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娘亲。”
“书恒不敢。”最没有资格说照顾的,恐怕就是他年书恒了,这些年他一直辗转四方,本想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了,就回到年府好好让曲向柔和年尚书颐养天年,可是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自己回来的,似乎晚了。
“好在你如今也已经成家立业了,也算了却了你娘亲的一桩心事。”年尚书说着,眼睛有些泛红。
“书恒这次回来,就是想让爹和娘亲见见儿媳,娘亲在世的时候,总数操心书恒的婚姻大事,如今书恒,也终于成家了。”年书恒的目光停留在了画像上,画里的女子眉目含笑,温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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