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伤别离
意识世界外。
老头看着一旁的莫流风双目微闭，时而震惊万分，时而浑身颤抖，时而恐惧，时而泪落!
凌子墨也是疑惑不已，开口道：“师尊，莫师叔他怎么了？”
“他被那小子拉入了意识世界!”老头也是震惊不已，羽千漩的琴音居然能让武王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这说明，那琴音已经彻底攻破了他的心神!
“那我们为什么没事?”凌子墨再次开口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这样弹琴可是十分耗费心神的，恐怕那小家伙只撑不住，只是，不知道小莫子究竟看到了什么，居然如此变化!”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
“砰砰砰……”
一连七声轻响，七弦尽断。
“不好!”
老头脸色一变，立刻冲进羽千漩的小木屋，看到羽千漩脸色苍白，琴案上一处鲜红的血迹，立刻冲上前去，取出一个丹药喂下，羽千漩的脸色算是红润了许多。
“你小子不要命了!”老头脸色居然出现少有的严肃，厉声道。
精神力支撑不住还要强撑!这是在找死，轻者精神受损，重着可是要伤及本源!
而此时，羽千漩的气息已经气息紊乱，修为竟然跌至极天境巅峰，显然是神魂受创了。
羽千漩抹去血迹，将琴案上的鲜血也擦拭干净，再将浮世琴收起来，淡淡一笑，道：“无妨!此事不要告与我师尊!”
“唉！你究竟给他看了些什么？竟让他如此大的反应!还神魂首创，值得吗？”老头忍不住问道。
羽千漩微笑不语，看向窗外，轻声呢喃：“差不多了吧！”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传来，老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只见莫风流的气息还在飞速攀升。
“武王中期……武王后期……武王巅峰……武皇后期。”老头在一旁看着几乎有些麻木了，双目呆滞，脸上尽是如醉如痴，做梦一般。
“这……怎么可能!”凌子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终于，莫风流从意境中醒了过来，收敛气息，呢喃道：“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眼看那白衣青年即将入魔，无尽天罚再次袭来，画面却突然消失了……
“你……你你……”老头指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但，莫风流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又怎么会理他，过了一会才稍稍平境下来，但心中还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想到白衣青年斩出的一剑又一剑，莫风流口中呢喃：“那就是道吗？恐怕只有经过道的加持才会如此恐怖吧！”
“为什么最后他要灭世，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绝望?最后到底怎么了?”莫风流心中好奇不已，这就像是在看一部岛国小电影，男女主角已经到高潮了，却突然停电了!
老头见莫风流发了疯一般，自言自语，立刻晃了晃他的肩膀，大吼道：“小莫子!”
莫风流被打断，不耐的说道：“老王八蛋，你干什么!”
“你看看你的修为!”老头有些无语，到现在还没有搞清什么是重点哦！
莫风流有些无语：“不就是突破了吗？我知道啊！”
老头险些跌倒，再次大吼道：“你看看你的修为!”
“这……这这……”莫风流听了老头的话，才开始探查自己的修为，顿时心中宛如泛起惊涛骇浪，口中说不出话来。
“武皇后期!”
莫风流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猛然扯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脸上还是不可置信，轻喃道：“这是真的吗？”
老头看到莫风流此时的表情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才正常嘛！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老头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莫风流心情十分沉重，沉默良久，才回应道：“星空中，一个身高万丈的巨兽，被一个青年两剑斩杀!一片海洋上，青年猎杀三尊神邸，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神，但在我眼中，他们就是神你不亲眼看到，根本就想象不到那些人到底有多么强大，一剑斩之，星辰坠落，巨浪冲天!”
老头听了莫风流的话，嘴巴惊的的可以塞进去一个鹅蛋了。
莫风流稍微一顿，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那白衣青年不知适合缘故，灭世间!一剑之下，亿万生灵灰飞烟灭，天穹被捅破，无尽天火焚烧世间，无数道紫色天雷被那青年一剑灭之!”
凌子墨则是眼神发亮，异彩连连，兴奋的问道：“世间真的有神吗？”
“世间无神啊！”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羽千漩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世间无神?”凌子墨仿佛有些不信，怀疑的问道。
羽千漩点了点头，说道：“世间无神，若世间有神的话，神也不会降临人间!”
三人听了羽千漩的话，若有所思。
“那是真的吗？”莫风流沉默许久，看向羽千漩，他不希望那是真的，他希望那些都是幻境，不亲眼见到，永远不知道那片天地的惨烈!
羽千漩点了点头，说道：“那是真的。”
说罢，羽千漩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开口道：“四天前，我被一道青光击中，就得到了那位前辈的传承!”
羽千漩不得不撒个谎来给自己兜住所有尾巴。
“什么!”
莫流风惊叫出声，激动不已。
老头却是有些不相信，不是不敢置信，而是不相信，他知道，羽千漩这家伙鬼机灵，说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若真的是得了那位前辈的传承，那那位前辈也不会太玄玉手吧！
还有《太玄经》，那位前辈怎会知道，但，老头倒也没有说穿，他知道羽千漩自有其用意。
“对了师尊，我传给你的记忆画面，您有时间一定要好好参悟，其中所蕴含大道，若能习得一点皮毛也会受益匪浅。”羽千漩不忘嘱咐道。
其实不用羽千漩说，莫流风也会这么做的，他不会辜负徒弟的一番好意。
“好，我会的，不过，你既然得到那位前辈的传承，绝不能堕了前辈的威名，定要站在苍穹之上!否则，便辜负了他老人家一番苦心啊！”莫风流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您放心，他年必定傲立苍穹绝顶，俯视天下苍生，主宰万物沉浮!”
羽千漩的话音掷地有声，这是他的真心话，也是他的承诺，对师尊的承诺，绝对不会辜负师尊的期望，前世没有踏出那一步，这一世，必定战至苍穹的尽头!
“好!”
老头听了羽千漩的话，不由赞叹出声，热血沸腾，也有些怅然，当年，自己也是何等意气风发，壮志凌云，可是，不知何时，岁月将他的热血冰封，藏进内心最深处!
凌子墨则是激动不已，眼中闪着精光，羽千漩不知道，他的一番话，在凌子墨心中究竟产生了多大的震撼!
莫风流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有徒如此，足以他骄傲一生了，看看时间，也该走了。
“小莫子，也该走了啊！”老头对着莫风流说道，示意他没有交代完的快点安排妥当。
莫风流再次忍不住嘱托道：“遇事万莫逞强，无论什么时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羽千漩点头道：“武道一途本就是布满荆棘，步步杀机，危险重重!但是，若要证得大道，却是需要踏着尸体爬到最高处，武道注定充满杀戮与危机!若是我意外陨落，自是命数，虽死无憾!”
“也罢!你自有你的命数，好自为之吧！”莫流风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徒弟了，只求他一世平安，别无所求。
羽千漩看到莫风流眉宇间隐藏着一丝担忧，虽然他极力掩饰，却躲不过羽千漩的双眼，为了让师尊走的安心，只好再次说道：“师尊放心，那位前辈也给我留了诸多保命手段，这天域之中还没有人能收走我的性命!”
羽千漩的话半真半假，不过，这天域之中没人能收走他的命倒是真的!
不过，莫风流却是相信了，也就放心了，那位大人又怎会不给他的传承者留下些保命手段!
“如此便好!该走了。”莫流风点头道。
老头嘿嘿一笑：“子墨啊！一定要听羽小子的话，知道吗？”
凌子墨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点点头，应了一声。
“走了!”
莫风流看向老头，说了一声，头也不回，转身向外走去。
老头看向凌子墨，眼神颇为复杂，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轻轻抱了抱拳，对着羽千漩说道：“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凌子墨脸色一黑，到底谁才是弟弟!
“不要忘了你的承诺!”羽千漩郑重的说了一声。
“放心!”
说罢，转身离开。
羽千漩望着莫风流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伤感，两人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缓缓跪下，三跪九叩拜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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