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乔玥跳的舞蹈，几个评委脸上简直各种表情，但总结为一句话，不好看。
对于舞蹈，乔玥虽然练习的刻苦，但不得不承认，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她从镜子里看自己跳舞，还没有牵绳的木偶好看。
宋慧娜跟她在一个组考核，评委显然对她都非常满意。
测评大厅里，几位舞蹈老师面面相觑，最后一致评议决定，她的舞蹈项目不及格。
按照考核规则，三个考核里只要有一个不及格，整体都不过关。
乔玥从舞蹈评测中心离开后，便一直垂着脸。
她对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助理，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见乔玥对这个结果接受的如此坦然，助理忍不住问：“你舞蹈跳成这样，怎么会想到来考练习生？”
乔玥想了想，提起唱歌，她眼中便亮起来。
认真地回答：“因为我唱歌很好听，我想来当主唱。”
助理忍不住笑，不知道是不是笑话她不自量力：“主唱？你知道做一个女团的主唱多辛苦吗？”
乔玥摇摇头，她觉得唱歌简单又快乐，并不辛苦。
来做练习生不是她的梦想，唱歌才是。是宋老师说这里的平台很大，可以让她更好的成长，所以乔玥才来。
助理觉得她还小：“你太天真了，唱歌这件事，实打实地靠天赋，不像舞蹈能勤能补拙。”
“特别是主唱，一个团队的灵魂，要求更高。”
乔玥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助理的话。
“你带我去唱歌测评的地方吧。”
助理为难：“可你已经被淘汰了，这张卡上已经盖上了不合格的红章。”
正巧这时候宋老师打电话过来问结果，助理实话实话说。
宋老师从小就带着她唱歌，自然知道乔玥的短项是舞蹈。
一开始叫乔玥来，他便已经有了对策。
并坚信评委听到乔玥唱歌后，一定会留下她。
“小赵，你带乔玥去声乐测评中心。”
**
沈楠自从五官测评中心那里遇到乔玥后，一路跟着她，很快知道乔玥被淘汰这件事。
心里挺遗憾的，在群里嚎啕。
沈楠：【长得腰软腿长的，结果不会跳舞，算老子走眼了。】
骆宸对这个小仙女一见倾心：【她居然被淘汰了？我还没见过她呢。我初恋呀！】
王卿：【……】
贺霖房间的门被推开，他刚睡醒，冲了个澡，正赤、裸着上身出来找吃的。
见骆宸在沙发上满地打滚地哀嚎“我的初恋没了！”
贺霖露出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嫌弃地从骆宸身上跨过去，连眼神都不带逗留的。
一条长腿跨过去，另一条还没收回来。
就被骆宸抱住了大腿：“队长，你带我去看小仙女呗！”
贺霖一脚踹开他，手里的水杯端的稳稳，毫不客气的声音：“不去。”
叶惜所在的十九楼属于考核区域，一般练习生是进不去的。
但贺霖不是一般练习生，他是WES的队长，是A区带教，练习生大厦的每一个地方，他都能去。
关键看他乐不乐意去。
贺霖随便拌了些牛奶燕麦，靠着沙发，手指搅着勺子拌几下，然后吃起来。
骆宸不依不饶：“我就去见小仙女一眼，见完就走。”
贺霖不为所动，撑起一条腿，换了个姿势不理他。
骆宸捂着良心发誓：“队长，只要你带我去，我以后绝对不进你的房间，不再你睡觉时候吵你，不动你的衣服。”
贺霖抬眼看他，嘴里将坚果燕麦里的坚果咬的咔嚓，侧脸的轮廓若隐若现。
不善的语气：“你什么时候学会动我衣柜了？”
骆宸不打自招，假笑：“告辞，告辞。”
不过贺霖现在确实要去十九楼，WES组合下个月的公演方案有问题，他要去楼下抓策划组的人整改。
贺霖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这栋大楼里所有人都信奉的虚与委蛇，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试过。
得罪过贺霖的人，大概已经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
吃了点东西果腹，贺霖便拿着公演方案下楼。策划组的总策划在开会，贺霖去同楼层专用休息室等人。
**
声乐组这边，宋老师在向声乐组评委申请直通卡，所以乔玥一时还没办法直接参加测评。
助理忙着去给乔玥拿直通卡，指着对面的休息室道：“那有个休息室，你在那里等我。”
休息室不大，但是装修十分精心，按摩椅，懒人沙发，投影，十分齐全。
乔玥一个人在里面坐下，便开始哼歌。她虽然唱了这么多年歌，但还担心待会儿有什么意外，一直小声地练习。
突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贺霖一进门就发现里面的女孩，眉头不自觉地拧了一下。
这是他的专用休息室，怎会有人把外人放进来。以为是什么粉丝混进来，正要叫乔玥出去。
乔玥看见贺霖，登时愣住。
国内男团偶像人气第一的贺霖，WES组合队长，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立刻弹起来，隔得很远，打招呼，恭恭敬敬：“您好。”
贺霖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觉得挺有意思。
他被女孩追着叫老公，崽崽，弟弟的，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惶恐地叫“您好”
而且乔玥看到他之后，无半分热情，离得远远的，搞得他跟洪水猛兽似的。
虽然离着几步远，但贺霖还是认出来乔玥就是下午睡觉时，骆宸放大在他眼前照片上的女孩，也就是骆宸的—小仙女？
贺霖不知是起了什么兴趣，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对上她有点惊惶不安的眼神。
咽下叫她出去的念头。
长腿迈进，然后独自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乔玥还不知道这是贺霖的专用休息室，所以见到贺霖时，她虽然很诧异，很快也克制住。
两人都不是热情的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一时倒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贺霖低头看文件，余光扫到乔玥在用手指打着节拍。
那手指搭落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骨节纤细，指头圆润如玉，泛着冷色调。打节拍时，手指会轻轻地落在沙发上，随后很快弹起。
反反复复，待贺霖发现自己盯着看很久时，是乔玥的声音打断他。
她连忙将手指缩回来，很仓皇的样子，像是一个偷偷伸出洞的小猫爪，一发现不对劲便逃掉了。
乔玥：“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贺霖收回目光，不再盯着那葱白的手指看。
声音依旧硬硬的，不见得多温柔：“你要是练歌的话，可以唱出声。”
唱歌不能出声，乔玥也很难受，听贺霖的语气，似乎是不介意的。
又偷偷的地打量了他几眼，确定贺霖不在意后。
轻轻地开口，贺霖耳边传来少女清甜的歌声，很软很绵，响在他的耳边。
乔玥的音色独特，让人有种被抚慰到的感觉，无可替代。
贺霖听到第一个音节时，心神便不再自己手里的文件上。
他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只想起一句话来，被上帝亲吻过的嗓音。
这种感觉不需要多震撼，但绝对让你永生难忘。
一首歌唱完，两人待在一起这么久，贺霖第一次开口。
声音似乎崩的有些紧，在嗓音里显得有点压抑。
“你叫什么名字？”
乔玥睫毛扇了一下，轻轻开口：“乔玥。”
贺霖倚在沙发上，领口的衬衫扣随着他的身体起伏，稍稍紧了紧，他高大的身体让乔玥有种威胁感。
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乔玥，练习生大楼里存在这么好听的嗓音，他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你是哪个区的？”贺霖语调平平，眼神却盯着乔玥不放。
乔玥：“今天参加考核，我还不是正式练习生。”
贺霖颔首，眼神会意。
难怪他没见过，原来不是正式成员。
乔玥跟他对话，明显很紧张的样子，一直悄悄地磨着包带的边缘，手指仓促不安。
贺霖往那一坐，就是自带气势，很显然，乔玥有点怕他这种面试官似的拷问。
“前面考核过了吗？”
乔玥摇头：“没。”
贺霖拧眉，看来乔玥的综合能力不算强。
宋老师的助理在外面给乔玥安排好了之后，在休息室外面敲门。
“乔玥，你准备好了吗？”
乔玥听着这句话，瞬间紧张起来，就算距离不是很近，贺霖都能看到她的薄淡的嘴唇，不自觉地抿了两下，然后眼里盖不住的紧张。
乔玥把包拿好，准备出去。
临走时，她又回过头对贺霖道谢，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隐隐绵意。
“谢谢你。”谢他刚才同意在这个休息室唱歌，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
贺霖姿势未动，表情未动。
只“嗯”了一声。
**
乔玥推开考核的大门，就被里面的场景震惊到。
方才几项考核只有三四十个评委，而声乐考核却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大厅里差不多坐着上百人的样子。
乔玥条件反射地开始紧张，耳边响起巨大的撞击声。
类似于一辆小汽车，撞上一辆大货车，小汽车被碾压，发出巨大的声音。
于和声作为首席评委，知道乔玥的来历，是他给乔玥发的直通卡。虽然没听过她现场唱歌，但看过她不少视频，乔玥的声音得天独厚，天生吃这碗饭的。
于和声见她进来：“开始吧。”
乔玥张了张嘴，连忙把眼镜扶住，塞好耳边的耳返。
然后闭上眼睛，伴奏声音响起。
耳返的声音不是很大，乔玥闭上眼睛后还是能感觉到场上的声音，还有注视的目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搞砸。
忍着耳边巨大的噪音，还有心理的紧张恐惧。
乔玥的声音打开。
却错了音。
她耳边的噪声实在太大了，耳返的质量远远没达到隔绝噪音的效果。
这种噪音，其实是她心理上的。
一出口便错了节奏，乔玥便慌了。
台下评委的眼神也不太好，不解地看着她。
“老……老师，我耳返里有噪音。”
她话一出口，就有人去帮她试耳返，小声地问她，明明没有杂音。
这句话只有前排的人听到，让坐在前排的贺霖眼神沉了沉，把她脸上的紧张看在眼里。
众目睽睽之下，他推开椅子，长腿迈上台，她手里耳返接过来听了一下。
乔玥看到他过来，想起之前在休息室里他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态度，不知道贺霖要干什么。
“用我的。”
贺霖把没有问题的耳返扔掉，换上自己的耳机，将乔玥的歌曲调好。
一开口，伴奏声跟着她的节奏。
乔玥的音色特别，气息又足又稳，声线条件几乎是得天独厚。
她的嗓音一旦爆发出来，在场的几乎没有人不惊叹。
台下静谧几秒后，爆发出一阵掌声。
首席评委于和声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但依旧严厉地质问乔玥：“第一遍为什么不唱？”
乔玥看向第一排坐着的贺霖。
他坐在最光亮的地方，抱着手臂，眼神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因为乔玥惊人的嗓音而惊叹，也没有因为她的失误而嫌弃。
似乎方才的一系列举动不是他做的。
她小声回答：“我太紧张了。”
这个理由于和伟能接受：“好，可以理解。”
“你的声乐考核，合格。”
“等一下！”
一个高挑的女生从后面走进，乔玥认出她是宋慧娜。
宋慧娜走到前面：“于老师，她在舞蹈考试里没合格，没资格晋级。”
Pass乔玥，她就是这批练习生里面最优秀的。
于和声：“乔玥的情况特殊，她来考之前我已经知道她不会跳舞这件事。”
宋慧娜：“规矩就是规矩，三项考核成功才能成为练习生。”
于和声看了一眼宋老师，表情为难。
宋老师：“宋慧娜，这个决定是声乐考核中心所有老师商定的结果。”
宋慧娜大概有什么人撑腰，所以底气硬：“宋老师，您直接说她是走后门的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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