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决战:唯我武馆,日月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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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决战:唯我武馆,日月齐辉

  一、

    

    南部军士对上风临四人。一时刀光剑影迷人眼目,杀气凌云,丝毫留情不得。

    

    风临主攻,执刀拼杀一路向前。刀背折射出寒光,如冰如雪,在这苍翠的密林中铺出一条血路。只要能闯出这包围圈,外面是层层山峰和茂盛密林,只要不让对方人数压制,她和宁封有必胜把握。

    

    对方也知此道理,是以极力阻挡,意图让他们退回空地中间。

    

    眼见前面的军士越来越多,冲出去的希望越来越小,风临咬牙,用刀背击飞再次攻来的一名军士,如困兽般嘶喊道:“你们别逼我,我不想杀人。”

    

    北部两守卫见此,又急又怒:“你别傻了,不杀他们,我们就得死。”

    

    朝阳初升,霞光铺满半边天,染得白云也化作了殷红,如血般延伸于天际之上,瑰丽而诡异着。

    

    刀锋翻转,刀刃映了天边殷红,似沾了血,风临横刀在前,又痛苦地喊了一声:“我不想杀你们。”此时此刻,生死关头,她忽然迷茫了,她为什么会卷入他国纷争之中?她只是想去寻找神域,如此而已。

    

    她习武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杀死别人。

    

    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双手染上血腥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很久之后,风临才明白,有句话叫“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

    

    很久之后,她和宁封才明白祭虽然整日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模样,但他说过的话,说的每一个字,你最好都记住,因为这是血与泪的教训。

    

    刀光剑影铺天盖地而来。风临握紧了手中的刀,刀刃寒光凛然。没有选择了吗?

    

    她性情急躁,一向习最有效的进攻刀法,出手即是杀招,很难留余地。在招隐时,就很少有同门愿意跟她较量,因为一个不小心,她就能把人打得废上三个月。眼下,真的只有杀人才能自保吗?

    

    然而,在她真正出刀的刹那,剑气如云,自半空罩下,织出密密如盖的防御,将所有攻击尽皆挡下。紧接着宁封画符,捏诀,左右手掌各画出一个圆圈,推向聚集而来的军士,喝道:“去。”

    

    正是凌阳子曾使用过的五雷掌中的招式。只是没有雷属性做辅助,它的威力弱了许多,不过对付这些兵卒绰绰有余,能退敌却又不至于伤人性命。

    

    宁封性情温吞,剑法与招式刚柔并济,往往是以守为攻。在招隐时,师叔凌阳子屡屡感叹,他一生威风,怎么收了女孩般扭捏温柔的弟子。

    

    一招逼退南部军士,宁封执剑而立,向饮天光道:“我师姐不想滥杀无辜,大人应该也不愿这些士兵白白送死。天光大人,你看这般如何?你们随便指定人选,单打独斗,我们若输了,随你处置。我们若赢了,你放我们离开。”

    

    一招之威以至于此。饮天光沉沉打量两人,道:“招隐弟子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招隐能名列五大山之一,以弹丸之地与九州四海齐名。”

    

    大陆五处独立势力分别为圣地、神谷、帝阍、招隐、穷桑。其中,招隐排名第四。不过招隐与其他势力不同,极少与外界相通,是一处“不管人间是与非,我自悠然桃源里”的世外之地,所以大家对它的实力并不真正清楚。

    

    有人说,招隐足以媲美圣地。但谁也无法证明,因为隐者不在乎名利,更不参与名利之事。

    

    饮天光略略思量,道:“两位年纪虽弱,但身手不凡。单打独斗,我方大大吃亏。如果你们坚持用对决的方式解决此事,那就一对三,否则免谈。”

    

    北部守卫讽道:“宗师大人,对方还只是孩子,一对三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竟不知神州何时这般羸弱不堪,连欺负小孩都要多人上阵。”

    

    饮天光一本正经:“招隐的人自然要慎重对待。何况英雄不论大小,有志不在年高。而且今日我方本来就占优势,不可能公平对决,本相没提出一对五已经够客气了。”

    

    卢平两人也知风临和宁封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一对三……

    

    风临回刀入鞘,不假思索:“我没问题。”

    

    宁封犹豫着,一对三实在有点勉为其难。虽然憋屈,但眼下情况也只能认了。他点头:“无异议。”

    

    待见对方出战的六人,宁封忽然懊悔不已,他一个刚下山的少年,不该自诩其能同饮天光比计谋。姜还是老的辣,何况对方是以心机与谋略名闻九州的饮天光。

    

    后来他才知道,饮天光从无败绩,他如果同意了,那定是有必胜把握。

    

    他又一次大意了。而这次的代价将无比惨重,甚至要付出生命。

    

    祭曾对他们说,行路难免无聊,看人犯蠢也是途中乐事啊。

    

    当时他以为祭说的是句玩笑话,当时他以为祭说的是风临,现在才明白,祭其实是在说他。只有自恃聪明的人才会做下蠢事。风临从来都是一腔热血,脑中从无聪明与愚钝的概念。自恃聪明的只有他而已。

    

    风临虽然不知,但他对招隐在这个世间的地位与实力一清二楚。师父曾说,想下山就先打赢我。

    

    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师父的怒极不择之言。这是事实。

    

    因为,如果能打赢招隐掌门,那么他们的武功已可跻身一流高手之中,甚至能进入烽火狼烟榜。下山之后,自可横行无碍。

    

    他的愚蠢之处在于,他见师父掌掌狠厉,便以为师父尽了全力。现在想来,那种程度的出手师父五成功力都没用到吧。可笑他以为自己真的打赢了师父。

    

    这次,他和风临将为他的骄傲与自负,付出惨痛代价。

    

    鼻中酸楚,宁封握了握风临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师姐。”我判断失误了。

    

    风临“嗯”了一声,满不在乎的模样,反手握了握,道:“我们能赢,信我。”

    

    宁封迟疑地点了点头。之前他见南部人虽多,但真正勇武的并无几人。能与他们一较高下的只有那名护卫长。所以他才应下一对三的提议。

    

    然而待协定达成,饮天光将手一挥,又有四人自外跃入林间空地。这四人身形极快,眨眼之间已至他们面前,落地无声,衣袍不动,目光锐利,隐隐有精光闪烁。一眼即知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宁封这才恍悟,饮天光隐藏了实力,造成自己推断出错。

    

    而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双方抱拳致意。

    

    三名劲装打扮的男子行向前,对风临道:“在下剑宗左护法夜归,右护法月照,首座喧。请指教。”

    

    风临依礼作答:“在下招隐风临。请指教。”

    

    三名甲衣装束的男子向前,对宁封道:“在下神州护卫长关山越,左将军人随沙,都尉严扉。请指教。”

    

    宁封肃然以待:“在下招隐宁封。请指教。”

    

    饮天光轻举手,挥退周围士兵,道:“生死对决,伤亡不论。”

    

    话音甫落,双方已同时暴起出手。

    

    对阵剑宗三大高手,风临不敢大意,拔刀离鞘,出手便是六合刀法中最强劲的攻势——六合·飒沓流星。

    

    身形迅疾靠近,出刀于电光石火之间,以快取胜,若流星飒沓。刀旋舞,一柄刀化作千百柄,几乎同时攻至多个方向,若漫天流星般耀眼。

    

    剑宗三人同时拔剑而起。只见剑光激射,三人从前、左、右三方向配合着攻袭,一人迎面主攻,一人断其后路,一个自旁斜掠出剑,只待风临露出破绽,他即刻刺入斩杀。招招凌厉杀式,欲置对方于死地。

    

    虽然风临出自招隐,但毕竟年弱,且是女孩儿。剑宗三大高手同时围攻,纵使胜了也颜面无光彩。只是大宗师命令在此,他们不得不从,于是想速战速决。

    

    刀光寒如冰,剑光冷如雪。身形交错间刀剑相击,冰雪激撞。只见漫天寒气飞射,扫得林间枝叶扑簌簌直落。

    

    在外待命的军士忙又齐齐退后三尺,以免被余波殃及。

    

    再看宁封这边。

    

    宁封本就是以守为攻,招式内敛。

    

    而对方三人皆是神州将领。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为将之道,用之以文,齐之以武,首之以静,发之以动。

    

    是以双方出招皆是稳健作风。先试探对方实力,再寻准机会出手,一击必杀。

    

    神州三将一人用刀,一人使剑,一人持利戟。长短结合,配合密切,织出密密罗网,平稳前进,欲以万全之势取对方性命。

    

    宁封亦不示弱,凝光剑急速出招,剑势如潮水连绵不绝,上下翻转挡住对方攻击,待对方变换招式之际,再闪电般出手,刺向对手要害。守攻兼备,滴水不露。

    

    局面一时陷入僵持。双方皆未能讨到便宜。

    

    三对一竟然战至平手。神州三将领不觉愠怒,改守为攻。

    

    护卫长关山越足尖点地,持剑一跃而起。听得他一声清啸,手腕翻转,剑尖凝聚白色剑气,以无匹之势压向宁封头顶。

    

    另两人从旁协助,刀戟合流,一左一右攻向宁封。

    

    见势不妙,宁封忙捏诀唤出护体罡气,同时凝光剑斜逸刺出,对上关山越的剑势。

    

    双剑相击,只听“砰”的一声,两道剑气如洪流碰撞,横扫向四方,竟将周围树木拦腰截断。残枝断干砸向地面,激得尘土飞扬,鸟雀哀鸣逸窜。

    

    一击不得,关山越眼中沉暗。待双方剑气将尽时,他左掌凝聚真气,猛地灌入剑体,上方剑气一瞬盛起,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开宁封剑气抵挡,直刺入宁封心口。

    

    宁封阻挡不及,只堪堪侧身避开要害。“噗”的一声,剑气贯入他的右肩。血喷射而出。

    

    与此同时,另两名将领见宁封负伤分神,低喝一声,刀戟凝寒光,一前一后袭向宁封。刀划向腰际,戟刺去胸前。

    

    宁封忙旋身闪躲,却苦于前后夹攻,避无可避。只听又是两下金属入肉声,血汩汩流下。幸得有护体罡气,才阻住了刀戟的深入。

    

    兵之既出,也如江河。关山越再催真气,自半空倏然而落,暴喝一声,不等宁封反应过来,一掌击向他后心。

    

    内外受创,脏腑受损,宁封支撑不住,“砰”的一下单膝跪倒,俯身呕出血来。

    

    风临听闻那畔响动,心下担忧宁封,挥刀逼退剑宗三人,转眼看去,正见宁封中掌,不觉惊呼出声:“师弟——”

    

    高手过招,不容丝毫分神。

    

    风临这一回顾,原本密不透风的攻势立刻有了破绽。

    

    剑宗三人转变剑势,三剑合并,以撼天动地之势袭来。

    

    刀光一闪,风临格住了两把剑的前进,而第三把却准确地刺入她执刀的右臂。连叫痛的时间都没有,风临临危不乱,抢在对方退身之前,出左拳,以千钧之势狠击上对方心口,将那人打得退出三丈远。

    

    见首座受创,剑宗左右护法撤式变招,凌空跃起,剑光交相辉映,一招“二龙抢珠”挟虎龙之威,夹攻向风临。

    

    风临来不及变换招式应对,疾步退后,却抵上了背后的密林斜枝,退无可退。

    

    二、

    

    战鼓擂响,声撼天地。大家似被带至曾经浴血拼杀的战场。东风乍起,落叶飘零,场内肃然一片。

    

    千重泽转动轮椅向前,代表国武馆主持此次演武会。

    

    目光锐利如鹰,脊背挺直如杆,他转向众人,大声道:“作为神州军人,纵使和平,也决不能忘记战争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苦难;作为军人,纵使和平,决不能忘记国力羸弱时曾受的屈辱。作为军人,纵使和平,也决不能有半点松懈,要时刻做好上阵杀敌马革裹尸的觉悟。”

    

    他字字千钧:“今日,这演武会就是昔日战场的再现。神州将士们,让我们看到神州的英姿与勇力吧,让神州人民能放心地将生命与尊严托付于你们吧!”

    

    “现在——”千重泽猛地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天际,朗声道,“演武会开始。”

    

    两队军士自台后出现,从左右入口依次行向演武场正中的比武台。南北两部人员皆是相同样式的衣着,只是南部束红色腰带,南部束蓝色腰带,以作区分。

    

    场地外围,看台第一层的上座处,祭与崇元帝并行而坐,瞧着比武台上的两队人员,若有所思。

    

    御史大夫言更迟坐在祭的旁边,察言观色,揣摩出祭的心思,笑着介绍道:“祭先生,这演武会是我神州依照战场规则而设立的比试,目的是让武者不因和平而丧失斗志。”

    

    闻此,崇元帝这才想起还没对祭具体说演武会一事,笑道:“孤竟忘记向好友详细说明了。唉,人老了,记性也不行了。言爱卿替孤为好友解惑吧。”

    

    言更迟点头,又继续道:“与其说这是一场比试,不如说是一场小规模争战。”

    

    祭道:“为何?”

    

    言更迟道:“所有参试者进入比武场之前都签了生死状。这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比试。只要还活着,就要战斗,就要杀人或者被杀。每一次演武会结束,国武馆必定要损失十余名甚至数十名军士,更甚者死伤百名。”

    

    祭叹道:“这样选拔未免太残酷了。”

    

    言更迟摇头:“战场本来就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祭问道:“那如何算是胜出呢?”

    

    言更迟道:“演武会演的是两军对战,所以只要有一方全部倒下,那么还站着的另一方就算胜出。”

    

    崇元帝指向比试台上的两人,道:“好友,今年演武会不同往年,这次的结果也决定着新的国武馆馆主人选,你瞧瞧九璎和饮流光这两个孩子谁更堪任馆主之位。”

    

    祭笑道:“馆主人选事关重大,我可作不得主。”

    

    崇元帝拍上他的肩膀,正色道:“孤信你。孤老眼昏花了,但好友的眼睛依旧明亮。”

    

    祭揉了揉太阳穴,一副颇伤脑筋的模样:“老狐狸。”

    

    崇元帝笑道:“没办法,人老了,就变成了老狐狸。”

    

    这时,所有参试人员已入场完毕。双方队长向前,相距三尺而立,抱拳作礼。

    

    九璎越众而出,沙哑道:“国武馆·苍梧·九璎,请赐教。”

    

    南部中亦有一人行出,剑眉星目,面容俊逸清朗,正是之前与风临两人有一面之缘的剑宗少宗主——饮流光。只是此刻他眉目间的傲慢去了大半,换上温润笑意,他向九璎道:“好久不见,九璎。这次下手要轻点啊。”

    

    九璎冷道:“我会留你一条命。”

    

    饮流光轻声一笑,拱手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国武馆·剑宗·饮流光,请赐教。”

    

    一声锣声巨响,演武会正式开始。

    

    九璎与饮流光同时出招。拳对拳,掌对掌,全然相同的招式,刹那之间两人已过了不下十招。师出同门,彼此的应变全在对方掌握之中,谁都占不了上风。

    

    九璎见此,眼底一暗,步法应时而变,运气于腿,一招“横扫千军”狠击向饮流光腰间。正是国武馆总馆独有的北腿腿法。

    

    饮流光不敢硬接,变拳为掌,掌心按上九璎腕部,同时足下猛踢,借力飞身横起,堪堪躲开那一招。

    

    九璎手腕翻转,顺势捉住饮流光手腕,向下一扯,待饮流光身形疾落之时,她错步向前,左脚内扣,身体猛地旋转,蹬地起跳,一招“单脚旋风踢”袭向半空的饮流光。

    

    饮流光躲闪不及,忙以八卦掌中的“虚实”之招相接,试图化解九璎腿上力道。

    

    九璎冷喝一声,腿凝千钧力道,以不可挡之势踢向饮流光。

    

    气势太强。饮流光未能完全化解,胸口被余力波及,如受重创。

    

    虽落了下风,他却不慌乱,借这力道凌空翻向后,俯身落下,四肢稳稳着地。

    

    拭去唇畔血痕,饮流光缓缓起身,笑道:“不错嘛,下面该我了。九璎,我自创了一套招式,你来试试威力如何。”

    

    说着他双掌凝力,衣袍无风自动,足下一蹬,迅疾冲向九璎。掌法虚虚实实,变幻不断,无色真气缓缓凝结成形。饮流光轻啸一声:“夜寒霜月素光流。”只见掌心真气凝如流霜寒月,铺天盖地压向九璎。

    

    九璎冷笑道:“华而不实。八卦·乾、坤、离、坎,去!”只见她双掌相覆旋转,掌力以双掌为圆心,四散向外,如飓风般飞旋,正对上铺天盖地而来的森然寒光。

    

    两掌相接,“砰”的一声轰然炸响,掌力相击的余波激射而出,撞上周围的结界,震得比武台也颤了两颤。

    

    一招不中,饮流光再凝真气,迅疾变式:“冰簟流光羽扇坠。”

    

    蓬勃的掌力化作一把巨大的羽扇形状,若流星般罩向九璎头顶。这速度如此之快,乍闻尖利破空声,抬眼便见掌势已至眼前。

    

    九璎沉着以对,直直后退,避其锋芒。同时运掌:“八卦·天行有健。”她身形似游龙,双掌翻转,掌力绵绵不断,带得场内狂风四起,真气凝为八卦形状,强硬对上饮流光的招式。

    

    两股强劲气流相互搏击,相互吞噬,各不相让。

    

    九璎气沉丹田,猛催真气,猛地一喝:“退。”

    

    只见八卦图气势大涨,一头撞碎羽扇,击上后面的饮流光。

    

    饮流光一声低呼,俯身跪倒,“噗”地吐出一口血。

    

    场外观战的南部军士齐声呼道:“少宗主。”

    

    与此同时,南北两部人员的混战也已开始。

    

    场内人影交错,拳脚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有人惨叫一声,重伤倒地。

    

    北部军士有勇力,招式大开大合,强行以力量压制,砸、崩、捶、抡、冲、撞,一拳落下,一脚踢至,几乎将石质地面也击得崩裂开来。一时场内尘灰飞扬,似战场硝烟弥漫。

    

    南部不敌,步步后退。

    

    北部气势大震。欢呼声不绝于耳,外围总馆人员齐声喊出北部口号:“丹心千古,浩血长存。唯我武馆,日月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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