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醒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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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醒发飙

  夕阳还未落下山头,村子里家家户户已经接连起了炊烟,唯有村子西头的君老二家还冰锅冷灶的没有动静。几间一字排开的破草房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君远山手拄着一截枯木拐杖,靠在屋子外面的柱子上沉默不语,一身粗布衣裳上面大大小小全是订的歪歪斜斜的补丁,头发倒是梳的很整齐,用一根分不清楚到底什么颜色的带子绑在头顶,只是满脸的枯槁,双眼无神的看着不远处那散的七零八落的木棍子。

    那本是年前家里两个年长的孩子上山砍回来的树枝,捡那最好的用镰刀修剪的光滑平整之后用藤条编制的篱笆门,早上起来还是好好的,可他不过是带着几个孩子去了田里一趟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若不是隔壁顾家的顾凉尹去地里喊,他还不晓得不过眨眼功夫家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先不说那散架的院门,也不提被洗劫一空的屋子,他被大郎和二郎架着赶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瞅见了躺在屋子门口的女儿。田里的稻子已经抽穗,能下地的都忙着去扯草了,因着家里有个才刚刚满两岁的小五他便将九岁的三丫头君明月留了下来,谁知道眨眼功夫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女儿这会儿就这样躺在门口,胳膊上手上都是抓痕,二郎抱她起来的时候地上还有一滩血,若不是大郎在他身后扶着,他当场便要倒过去了。

    二郎将君明月放回屋子里转身去厨房舀了水把她后脑勺上的血清洗了这才出了屋子。屋子里的光线暗,他也看不清楚君明月脑袋上的上有多重,只是看了门口那一小滩血眸子闪了闪,而后嘴角抿在了一处,虽然不知道伤的如何,但是在脑袋上,留了血,人又晕过去了,怕是不会轻到哪去,只怕是醒过来也不会太好。他没有看见的是,转身之后君明月那只搭在胸口的手缓缓的无力的耷拉下去。

    君远山自从回来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一直朝外面看着,君大郎和四郎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的木头上谁也不敢开口。

    “哇……”屋子里的君小五醒了,见四下无人张嘴便嚎了起来。

    刚刚到外面的二郎闻言噌的起身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小五醒了,我去看看。”话毕便起身进了屋,他实在呆不住了,太憋人。小三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家里的东西都被那边弄走了,现在不想办法先给找个郎中看看,那样杵着又有什么用。

    他前脚刚进屋,后脚君家大郎脾气便爆发了,清秀刚毅的脸上还沾着刚刚从田里带回来的泥,裤脚还挽在小腿处,可他浑然不觉,只觉得这会儿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怎么也压不住。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是个好脾气的,乖巧听话,从来没对谁发过火,眼下还真是破天荒地的头一遭,顺手从房檐下的过水沟里抄起一根棍子朝那不算院子的院子外面走去。

    “你做什么去,回来!”君远山被他这番气势汹汹的模样惊的回了神,猛然抬头朝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声。

    君大郎闻言一怔,刚刚聚起的勇气突然就泄掉了,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无奈的看着房檐下苍老的爹爹嘟囔道:“爹,小三到现在还没醒来,我要去那边找大伯和大伯母。他们家两兔崽子打了小三,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小三要不跟人家动手,会被打吗?”君远山六神无主的拍了拍头,三丫到现在都还没醒,家里分文都没有,大夫也不愿意上门,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们不来抢东西三姐会跟他们动手?一家子土匪,抢了我们的房子还想抢别的……”一旁的四郎忍不住气愤的吼了出声,换来的却是君远山暴怒的一拐杖。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说谁是土匪,那是你祖父祖母!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换房的时候他才多大,连三岁都没有,若不是有人乱嚼舌根,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君远山气的手指着君四郎,说着说着却再也说不下去。

    四郎跟君明月是双生子,今年也刚刚满九岁,因为长年吃不饱的缘故,一张脸只有巴掌大,蜡黄蜡黄的,个子硬是比同龄孩子矮了一截,只有那一双眼睛因为太瘦的缘故格外的大。

    这会儿挨了君远山一棍,大眼睛里顿时起了一层水雾,而后便再也憋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君远山上头还有兄长,君家老爷子跟老婆子都跟着大房在过,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人,家中只有两个儿子,却格外的不待见他,自从他回了上河村明里暗里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去,可是人心还是不能知足,隔三差五的就上门打秋风拿东西。他原先是在县里的太爷家做奴才,在马厮看马,却得了府中小姐的眼,将身边的大丫头春娇许了他,后来太爷升迁施恩放了一批奴才出来,他和媳妇张春娇就在那批人之中。

    临行时大郎已经八岁,君明月和四郎不过两岁,两人回了上河村后除了孝敬二老,多余的银钱置办了田地和房屋,日子看上去过的也算是滋润,却不晓得后来为何一家子被赶了出来,除了那六亩田身无分文。

    君远山有子女五人,女人张氏不受老太太待见,三天两头的被苛责发难,生君明月兄妹俩之后身体就不大好,后来又怀了小五,在生小五的时候难产去了。一晃已经两年,张氏一死家里便没有了主心骨,君远山为了养活五个孩子便跟人早出晚归的去伐树,却不想放树的时候被砸断了腿,躺了大半年才能下地,家里仅有的六亩田全靠十四岁的大郎和十二岁的二郎,找人犁了田,勉勉强强撒了一些麦种。

    前半年年头又不好,家里的粮食除了纳粮便没有剩多少,这大半年一家大小都没有舍得吃一碗干饭一口细粮,就是两岁多小五也是跟大人吃的同样的东西。今日那边大概是知道他们爷几个都不在,明目张胆的过来抢东西,但凡能拿的上手的一件都没有放过,若不是顾凉尹亲口说的是君老太太李氏带着儿媳妇和孙子上门闹,君二郎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这情形跟遭了强盗有啥区别,简直就跟蝗虫过境一样。他本来觉得这些年自己的心已经够稳沉了,可这会儿依旧免不了愤怒,只是他一贯不喜欢说话,深邃的眸子微垂,狭长的睫毛顺着眼皮搭下去,将他眼中的情绪都遮掩起来。

    拿过床头的小衣衫给小五收拾好,见她自个撒欢的跑了出来,这才转身进了那间所谓的厨房。

    厨房里除了一座黑漆漆的老灶,一口水缸,就只剩下一张还算新的案板。案板上空荡荡的,除了几只缺口的碗歪歪斜斜的倒在那,其他没有任何东西。

    二郎见状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些人是多狠啊,不过一中午,能搜刮走的都拿走了。盆子里还有他昨日上山弄回来的两只山鸡,因着天色太晚就没有煮,用盐腌着放在盆子里。这回连盆子都没有留何况是放在盆子里的野味,怪不得小三这次整这么大动静,合着真是打强盗呢。

    默不作声的再度出了屋,也不理会房檐下大眼瞪小眼的父子几人,快步绕过那一排晃晃悠悠的篱笆栅栏,寻了几颗还能见绿的菜回了屋。日头已经偏西了,这一家大小的肚子还空着,晚饭,不,午饭都还没着落呢!

    再度回了厨房,扔下手中的菜,然后走到案板前顿下来,手在案板下面的地面上摸索半天,居然刨出一个洞来。他轻车熟路的从地洞里拎出一大一小两个袋子,小的是米,大的是麦麸。还好早有准备,这几天省着点基本就能应付过去。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有自己在,总不会让一家子饿死。

    熟稔的起火烧了半锅开水,舀了小半碗米进锅,熬了半天,锅里还是水多米少,清亮亮的能看见人影。他无语的盯着锅瞅了半响,转身抓了一大碗麦麸洒了进去,随后又加了半篮子青菜,一锅东西总算是能沾上筷子了。

    茅草搭的屋子没有留窗户,一关上门哪怕是大白天屋子里也是黑漆漆的,外面的君远山正在犹豫要不要舔着脸再出去借钱,又或者再去求一求村里的郎中,让他再赊账一回,好歹过来给孩子瞧瞧。却不知道君明月方才咽过一次气,这会儿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头上疼的厉害,君明月艰难的抬了抬手想揉一揉,但是胳膊也酸疼,浑身跟散了一样。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身子下面硬邦邦的,她觉得这回自己真的是挂了,不知道遇到哪个好心人帮忙将她入殓,没有让野狗把尸首分了。这会儿自己定然是躺在棺材里的,不然这么黑这么硬,咯的她浑身都疼。

    疼……

    不是死了吗?做鬼还知道疼?

    来不及再想,肚子里咕叽一声跟流水似得,她一愣,不顾身上的疼痛咬牙翻了起来,脚一甩就到了床边,空的?尼玛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末了,一股子记忆猛然就闯进了脑子里,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又躺了回去,这是用脑过度么?

    自己这回还真是挂了,死在那个牛鼻子道士手里,死就死了,就是不知道那臭牛鼻子挂了没有,居然敢拿《两仪功》诓自己,不拉他一块下地狱自己这口气这么咽下去的,那不是她君明月的风格。

    这个小豆芽也叫君明月,居然跟自己是一样的名字,只是自己当年取这名字的时候师父说过“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寓意极为大气磅礴,自己也是很喜欢,而这小豆芽只是因为生在八月十五晚上,明月高挂,家里人就借此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君明月除了对练功感兴趣,其余的大都不怎么讲究,得了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抛在了脑后,那些今天丢了一颗蛋明天藏了两个土豆的琐事她根本懒得,只是郁闷了一阵便罢了,盘腿坐在床上冥想打坐,恢复体力。

    坐起来了半响这才恢复了一些,起码能看清楚外面透出来的一丝光线,她起身摸索着在地上找了一双可以挂住脚趾头的鞋套在脚上,而后寻着那丝光线摸索着出了门。

    外面的君远山才刚刚迈开两步身后的屋子就发出一声响,回头一看自个儿闺女顶着一头鸡窝似得头发摇摇晃晃的站在门口。

    “小三,你醒了!”君远山心中一喜,猛然转身,拐杖差点都没有扶住。

    君明月却是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兀自顺着食物的气息面无表情的朝一旁的厨房慢慢吞吞的走去,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也没有看见房檐下几双带着关切的眼神,这会儿她只有一个感觉,饿!

    厨房里,君二郎正在将锅里卖力的搅动,加了麦麸的粥要多搅搅才会更稠一些,少年那修长的睫毛如同蒲扇一样掩在如星辰般的眸子之上,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和认真。他正忙活着,后面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那谁,你在煮猪食呢?”君明月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身一路摸索到厨房,肚子饿的已经感觉不到头疼了。想找点吃的,却不想屋子里有人在煮东西,顿时醒来时那种物是人非的郁闷一扫而光。然而一走近看着锅里的东西,心中顿时怄了起来,那是人吃的吗?

    二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一转身,紧绷的脸瞬间软和了下来:“小三,你醒了,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呢?”

    君明月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一声“小三”叫的风中凌乱了。

    “喂,你喊我什么?”即使二郎再迟钝也意识到她此刻语气不善,他没作多想,只当中午跟人打架的气还没散,于是没有做声,只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看着她。

    君明月没好气的看着他吼道:“名字,名字,我没名字吗?”这个记忆中的二哥平日里很少说话,怎么现在看起来还有点傻?小三?小三你妹,你们全家都是……好吧,现在全家也包括自己。

    “那个,明月啊,别站着了,小五已经醒好久了,帮忙把碗拿桌子上来,大家都折腾了一天,早饿了。”没再注意她,君二郎不知从哪扯出一块破抹布蘸了水,直接垫在手上,然后将那口滚烫的锅拔了出来。没办法,家里能用的家什都被搜刮的干干净净,连个盛饭的盆子都没有。

    君明月看着他出了屋顿时傻了眼,那个就是他们今天的食物?那是人吃的吗?再回头看看君二郎让她拿的碗,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垃圾堆上拣的也比这好的多吧。不过这玩意唯一的用处大概也就是装点东西不漏了。

    全家人围着一张朽的随时会垮掉的桌子坐好,二郎接过她拿来的碗将锅里的食物分了出来。

    君明月此刻饿的只觉着自己现在这副身子都发软了,也顾不得猪食人食,抬起来就往口里灌。

    “老二,你这个天杀的,老娘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讨债的……”

    “咳咳咳咳咳……”食物刚刚入口,门外一阵阵杀猪般的哭嚎声便如炸雷般的响起,直呛的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桌子上的人除了小五还在刨食,其他人均无奈的放下了碗筷。四郎还不停的瞅着她看。看来今日这饭注定是吃不了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晃晃悠悠的篱笆门被人从外面哐铛一脚踹开。定睛一看,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扶着一位六十开外的老太太正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们。

    那妇人穿了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裳,虽说也是最差的,可是周身干干净净,别说补丁了,连个皱皱都没有起,头上绾着髻,还插着一直扇形的银簪子一双厚嘴唇,额颧骨凸起,掉梢眉丹凤眼,光是五官就将她的尖酸刻薄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扶着的那个老太太跟她有几分挂像 只是脸上都是深深的褶子和雀斑,那双眼睛这会儿盯着坐在一起吃饭的人似乎要喷出火来。

    “娘!”

    开口的是君远山,连一贯乖巧的君大郎都别过头不想搭理她们。君明月更甚,手中那竹棍子制成的筷子啪的一声就砸到了碗上,这一老一少两个贱人,竟然半天都不能消停,居然还有胆子再过来。

    “好哇,你们倒是悠闲的很,打了人,关上门就在家吃上了,可怜我的乖孙孙啊……”老太太说着说着便从一旁那妇人的手中将胳膊抽出来,声情并茂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上了。那速度,君明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偷偷砸舍。

    君远山无奈的叹气,他最怕的就是自己老娘来这一招。

    “娘,您到底想做什么?三丫也被打了。”

    “你少跟老娘提你家那个赔钱货,我可怜的乖孙孙,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被她毁了,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君明月,君明月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

    三丫?这是在说自己吧?原主把自己打挂了之前还划花了人家的脸?哇塞,看不出来,这小身板还挺彪悍啊。可是现在大家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这又不是我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祖母,小三也刚从鬼门关溜回来,大夫说还会有后遗症……”一旁的二郎实在看不下去了,本不想开口还忍不住。

    “闭嘴,这里哪有你这个小野种说话的份!”他的话刚落音,老太太便对着他喷着口水咆哮开了。她话一落音,君远山一大家子脸色齐齐变了,就连埋头刨食的小五也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

    当年君远山夫妇回乡时救了君二郎,也只有君大郎能记得,连君小三与君四郎都没有记忆。他们只当是父子两人被仇家追杀,关于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敢多问。君二郎跟着夫妻二人回了君山村,两人对谁都只说是自己的孩子偏偏君二郎身上那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气怎么也遮掩不住。没过多久,对于这个与夫妻二人没有半分相像的孩子,村里的非议渐渐多了起来。本就对君远山不待见的君老太太李素梅更是说尽难堪话,张口闭口就是说张氏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跟别的野男人生了野种,而后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大嫂,明人不说暗话,小三才八岁,两个侄子跟她动手她自己也吃了亏。你还是劝娘回去吧。家里这个样子确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让你们拿走的了。”许是那一声“野种”点燃了君远山心中的那一把火,一贯憨厚老实的他此刻倒是难得的强硬了一回。

    小李氏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君远山身后的君明月笑着说道:“爹气糊涂了么?咱家不是刚好做了一锅粥,祖母拿回去正好。”

    不等君远山开口,她便吃力的抬着锅子起了身。李氏与小李氏闻言眼睛一亮,她们心知肚明老二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折腾了,不过有这一锅粥也好啊,晚上饭就可以省下来了。

    小李氏看着君明月抬着锅子朝她走来,顿时松了一直搀扶着老太太的手,随时准备接东西,嘴里还不忘对着她喷口水:“死丫头,磨磨蹭蹭,还不快些。”

    快?快你妹啊?姐才八岁,抬这么重东西能快的了吗?等着姑奶奶给你好看。

    君明月走到两人面前,憋出吃奶的劲将整只锅子举过头顶,看着似乎想递给两人。却不想,小李氏手还没碰到过,她嘴角突然扯出一抹邪笑,手一抖,半锅子还冒着热气的粥瞬间如数倒在了两人身上,真是半点也没浪费。

    “哇哇,你这个赔钱货,贱丫头,你造反啊,作死啊?”两人感受到衣服上传来的热度,忙不迭的拍打,汤汤水水顺着衣服滴滴答答往下流。

    “我作死?我看到底是谁作死?”君明月冷笑出声,挥起手中的锅朝两人砸了过去。

    “三丫!”

    “小三……”

    君大郎兄弟两齐齐惊呼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她发飙,倒是君远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冲了上去。

    君明月在君家可是有些小彪悍的,先前也是吃了年幼的亏,竟然被推倒碰到了头直接咽了气。这会儿活过来的这个主可是比原先的那个彪悍千百倍,即便是身量小气性也不小,照样不耽误整治这一老一少两个死八婆。

    就君远山那个一瘸一拐的样子哪里能快过好斗的君明月,还没等他到面前,君明月整个人就已经朝那两人扑了过去。一手揪住小李氏的头发,一手麻利的在她脸上挠,脚底下还不忘踢扑过来的老太太。

    “我作死,我就是作死。我划破了他们的脸是不是,我让你们全家都破相。你们这些小偷,强盗,再来我家刮东西,姑奶奶打废你打残你……”作死?真是个好词,小三丫早就被你们作死了。

    她打的正爽,身后一只大手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衣服,扭头一看,自个儿便宜爹正一脸发青的瞪着自己。瞪什么瞪,她一点儿都不介意,转身继续扯着小李氏的头发为非作歹。

    “杀人了,杀人了……”

    小李氏这会儿被她拽住发髻一点都动弹不得,就觉得这小贱种看着小胳膊小腿的,手怎么这么快,若是她能动弹,定然要剁了这双狗爪子。

    君远山用力一把将撒泼的君明月从自家嫂子身上拽了下来,哪知君明月撒手的时候还不忘手指头一勾,硬生生的拽掉了她一缕头发。于是小李氏再一次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差点将离她很近的君远山耳膜穿孔

    君远山冷着脸,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冷声对她道:“还不带娘回去!”

    小李氏愣了愣,飞快的爬起来拽起老太太往外跑,边跑边不忘回头冲着君明月怒骂道:“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蹄子……”

    “你个贼婆娘,你才是贱蹄子,你们全家都是贱蹄子。”后背的衣裳被君远山揪着,君明月压根挣脱不了,这小胳膊腿太弱了,弱毙了,连个瘸子都搞不定。她还在默默吐槽,突然就是啪的一声响,君远山一巴掌就打到她脸上,原本就还疼着的头被这一巴掌打的轰轰作响,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新文已开,支持我的宝宝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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