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卷一章十七节 差一多一
正卷第二卷
斩人首者第一章斩人首者第十七节差一多一
【卫洛云】
能力者还在激战，但当我抱着余晓晓赶到救援队安全控制区时，病员早已排满。所有人的症状都是身体疼痛，无力，恶心，由红雾所引起。
可听说几位专家还在分析红雾与解剖蜈蚣。
时间不等人，孩子本身就拖不得。
“真是抱歉，现在我们这里先排队的都是孩子，我们也在尽最大的努力，可是您女儿之前的孩子们的状况更加糟糕。”阻挡着许多父母的救援人员同样一脸的焦急，可是依然按照着流程操作。
“小家伙它怎么样了？”轻松中带着别扭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是余己，跟在它脚边是之前不知何处的汤姆。
“我没问题，但是晓晓的状态很差。”我抱了抱晓晓，感觉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不是因为闷热，而是身体虚脱。继续向余己问道，“你也是学医的，有什么应急的方法么？”
“喂喂，你自己怎么样了？脸色差到极点了啊，你挺得住么？真挂在这里，那可是算上你肚子里一共两条命啊。”一直表现得轻佻的少年的少年脸色也难得地凝重了几分。
“我怀不怀咳，孩子那种，咳咳……哈……没边的言论以后再扯，呼……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晓晓。”
“那好，反正大人更能挺，先头队伍那边听说打得更激烈，不过说是现在最好的应急办法就是输血。”余己右拳砸了几下左手手心，“问题是现在手里没鲜血啊。”
“有设备么？”听到输血，我就知道至少能有些希望，我只要放血，就没有问题，余己和孤星铩羽也可以帮得上忙，只要能凑出和晓晓一样的血型就行。
“呃，这倒是有，可是现在缺鲜血源，你要知道，凡是中毒的大人同样间不能给孩子输血的，输血只会更加重病情。”余己的警告显然是不希望出现乱投医的情况。
“先试血型再说，我的能力特殊，也许也能输血。”我拉起余己就要向重病员控制区那里走。
余己却反拉住我：“那快点，但我们要用的设备可不是这个方向。”他拉我来到一辆房车，里面满是高级的医护设备。
“嗯，你也知道我是给那些大人物看些下面活的事情，所以这种私人设备还要能借用一下的。”余己说的时候有些别扭。
血型试纸非常简单，而且巧合的是我和晓晓都是A型。
“我需要个水桶！”当余己将水桶放好后，我便伸出右腕，拿出井若送的小刀，深吸一口气——割腕！
左腕伤口在动脉冲击下爆发出刺痛，原本中毒情况恶劣，于是左半边身体瞬间便觉得发冷和微颤。
伤口处浮现淡紫雾时左手肘内侧的紫圆立刻发热。
伴随着头晕，感受的体内血液的快速流失与奇怪冷热流交替的感觉，体内的血液在体质作用下迅速更新。
仅仅两分钟，便喷出了接近半桶的血液，似乎和没中毒的鲜血看不出差别，但是中毒是肯定不能用的。
这种血流速度早就让旁观的余己惊诧了，但是我不想解释。
动脉伤口伴随淡紫雾自然愈合。
“咣当。”本来想要爬起来，但是早就在失血后脚软，拉倒了椅子。
“你不要紧吧？”
“你说不要紧么？死不了。赶紧插针，给晓晓她输血。”我瞪了他一眼，但感觉对他没啥威慑力。
外面除了混乱的医护，便是激烈的交战声从窗外传来，不时可以透过看到窜出了雷光，火光与异色的光彩，甚至是沉重的物体与虫尸飞舞。
因为要大量输血，所以晓晓她还要从另一只手放血，不过看余己的业务技能倒是熟练，显然他的老帅应该不差吧。
“醒醒，喂，卫洛云别睡了，你要是一睡不起可能真就不过去了。”
“余余，余余，余余。”
“嗯？”我摇了摇昏沉的头颅，才意思到之前给余晓晓输血之前，自己都睡过去了。
视频一直在晃动，很不舒服，身体一片冰冷僵硬。
余己松了口气：“呼……你可总算醒过来了，我刚才还担心你的状态，别真的因为输血过度，就这么睡过去了，你的脸色现在可是苍白得过分了，原本就有些无血色的白皙，现在可是青白了。”
感觉到怀里有东西在蹭来蹭地，用没有知觉的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嗯，我没事，不要担心。”
再看到晓晓时，那种亲近的感觉似乎是从心底产生——我从死神手里把她抢回来了。
我看了眼已经暂没有战火却依然混乱的窗外，“过了多长时间了？”
“大概一个小时吧，想不到你的身体真奇妙。你不知道，小家伙体内的毒素，完全是你用血给洗出去的。透过她足足流了两桶血。掩盖它们可真麻烦。”
似乎窗外是我睡着之前的景色。
“我们之前，没有移动过？”我皱眉道，虽然体内同样没有了毒素那种沉疴般的痛苦，但是血液流失的身体僵痛，冰冷左手肘内侧刺骨寒冷——紫圆应该空了一小块了吧。
“嗯，没有过，军×谐×队和警×谐×队被红液花和上百的红刺蜈蚣给阻挡住了，他们正在准备发起第二次冲锋。”余己端着水杯，看着远方，似乎长长队伍的那头指挥室中，有他的一个位置。
“那个叫‘红刺蜈蚣’？”
“如果分析没有错的话，就是红刺蜈蚣，而且它们的毒雾主要是体内的有机组织瓦解，而有效的抵消方式便是需要大量的摄入锌，似乎某些维生素可能也有些用处。
但是单纯的金属锌会中毒的，而作为营养品的锌片，根本不可能储备那么多，所以现在军×谐×队，警×谐×队和能力者大队那边都在一筹莫展呢。”如柔软书页般的女声在房车门口响起。
孤星铩羽竟然找到了这里来，而且显然孤星铩羽的读书量应该很丰厚，甚至是诡异——这种应该刚刚出现变异生物的资料，她是如何知晓这么清楚的？
我没有问，孤星铩羽也不可能解释。她更关心的是我被坏心人扯倒之前有没有受伤，虽然我打算一起去遗弃在废车那边的行李，但是孤星铩羽看我糟糕的脸色，果断地拒绝
了。
几十只蜈蚣就把这里杀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队伍前端那边的上百蜈蚣，战斗便一定只能说是惨烈了。
况且虫子的头脑并不发达，从它们选定了目标便发动猛攻可见——不怕死的敌人拼杀往往是最激烈的。
当孤星铩羽带着汤姆离开后，余己嘴角突然歪了起来，笑道：“对了，那个诺克斯维尔市立高中一个能力者队伍的队长刚才还来看你了，说是叫法斯特？想不到你的男人缘女人缘都不错啊。”
我有气无力地甩了余己一眼：“他可是都知道我是晓晓母亲来，还来？你让他进来了？”
“噗，那倒没有，我就说你休息了，不方便见他。不过他身边还跟了个蓝色短发的漂亮妹子，看来他这是通吃少女和人妻的高富帅，我们吊丝的公敌啊。”
叹了口气，我更多地是对现状的担忧，当混乱真正来临之后，人首先要考虑的便是吃饭睡觉与安全——尤其是这次的冲击大到直接地威胁人的生命安全。
至于被人扯倒垫后，除了说那两个人品质差，却也说不出什么。
当死亡逼迫到人面前时，人确实是什么都做是出来。
“哈，哈哈……呼……余己先生！余己先生！求求您了，救救我妹妹！！”似乎有些熟悉的青年的声音在房车门边响起，没想到竟然是近尺浩一。
余己快步走向近尺浩一，当涉及到救人的本业时，余己的脸色倒严肃许多一点也不轻佻。
“什么情况？”
“我妹妹！我妹妹她不行了！”如果没记错，他妹妹就是近尺樱子，而且我中午或者上午见过她一面。
“你赶快和我说一下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我也好有个了解。”余己跟着浩一快步向着长长队伍的后半路走去，再停滞的车辆之间穿插
从市西的居民区里出来之后，近尺浩一他就和妹妹还有母亲一起前往了当时卡洛斯市北的临时安全区，但是在抵达那里之后，近尺浩一就因为中毒过度而身体虚弱，昏迷了过去。这中间的一天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只是知道当他在今天下午悠悠地恢复醒来时，却发现妹妹已经倒在一边，并且身体极糟糕。
他自己并不清楚是怎么解除中毒的，但是当他四处求医时，整个队伍都是处于混乱之中，一直求不到医生的他，在打听了许多人才知道才有个余己似乎也懂些医术，于是急病乱投医便来到了这里。
“余余，己己的医术很好么？”还被我抱在怀里的晓晓问道。
我低头蹭了蹭晓晓的脸颊，笑道：“嗯，医术还可以，晓晓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那确实不错呢～己己能治病救人～了不起”虚弱轻柔的童音让余己脚步踉跄了一下，大概只有晓晓不清楚余己最擅长的不是救人而是治疗下半身吧。
近尺浩一知道了余己已经救过晓晓之后更是激动，扯着余己的手臂甚至微微地泛出了金属的黑色，那是他的能力。
没想到近尺樱子和浩一休息的区域是娅伦莎女子学院休息的区域
“哟，两位帅哥，瞅那女人的姿色不咋的，胸平成那样，不如来和我们几个爽爽？”我看到那几个女学生，皱眉，没想到才几天，娅伦莎女子学院的风气就混乱成这样。
晓晓刚想反驳，就被我压了一下她可爱的小脑袋，然后我们来到了樱子躺下小汽车，这里没有其它人，而且显得很干净。
余己蹲下来观察樱子的情况，我则看到那个瘪了许多的背包——那是医用大包，我当初在医院猎杀变异生物时曾经看到过一样的背包，对了，樱子中午时也背过这么一个，那个时候她的脸色就很差。
余己站了起来，摇了摇头。
“医生！余己先生！您别这样！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您！救救我妹妹吧！！！”近尺浩一看到了余己的动作，满脸惊恐，死命地扯住了他。
“别这样，我真的无能为力。”余己苦涩回应道。
浩一红着眼睛，扯住余己衣领，通红的双眼盯着余己，哑吼道：“医生您到底还要什么！？您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求求您了！！那是我妹妹！！她还有救！！她还有呼吸！！她还有心跳啊！！！我就是花一辈子也一定把您想要的都弄来！求求您了！”
震耳的男子胸腔怒吼在这个小小的车间里回荡，晓晓吓得钻到我怀里，我安抚地拍了拍晓晓的后背——如果当初晓晓没救了，我又会怎么样？
我拿不准自己的想法，对晓晓，并没有对弟弟那种强烈的守护与关心的感觉，但是却又从心底放不下。
“是真的，如果再早点，早一两个小时，也许还有救，就算是用救醒你的方法，也可能让她再多撑几天，可是现在她恶化得太严重，你看到她还有呼吸心跳，但那是余光了。”
说着，余己蹲下身子，用银制刀在樱子手上切开一个小伤口，从伤口流出的血液，是诡异的……棕黄色与血红色交织的液体。
呼吸似乎弱到看不到胸腔动作，浩一扯着余己的上衣，无力地缓缓斜跪下：“您还需要什么啊……我都去找，都去……拿，就算用上命……也没问题，求您救救……她……”
比我和余己都要高许多的一米八多的青年，就这么哽咽着倒下，他似乎想哭，却根本哭不出来，只有痛苦的声音在他的咽喉间滚动。
“医生！！能知道我之前，是用什么方法醒过来的么！？也许对我妹妹还有救！！”倒在濒死的樱子身边的浩一猛然爬起来。
余己叹了口气，“何苦。”之后开枪快速地检查这个房间所有的物品，他也知道，如果有意外，也许真的能救人一把，毕竟刚刚出现的各种变异生物中毒，如何解毒也是偏方五花八门。
打开那个医用包裹，却看到了大量的空药瓶，全部都是……避孕药瓶？
“妹妹！！！”看到避孕药的瓶子，近尺浩一痛苦地仰天嘶吼，似乎还未死的樱子，就让他受到生命中致痛的打击。
显然避孕药让近尺浩一想到了什么。
“别瞎想，你妹妹还是处。”余己拧开了瓶子，嗅了嗅，却紧皱眉头分辨不清，但是再翻找医用包裹底时找到了药品说明，是避孕药，锌片，钙片，铁片，维生素片的说明书。
近尺樱子她是用这些东西救的近尺浩一？
浩一看了一眼，就吼道：“妹妹你怎么能不顾自己！你等我，哥哥我这就去抢！妹妹你还有救！”
“别去了，节哀顺变吧，心脏停止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突然闪现的黑甲厉拳带着黑光冲到余己面门前，卷起的狂躁气流掀飞了车间里的物品。
吹乱了余己的短发，却吹不倒他的身影。
余己平淡地看着离他眼球不到三厘米的巨大拳头，眼神有些淡漠与无奈：“是真的，心脏停止了，正常人还能做个休克复苏，但她中毒比你严重，放手吧……”
那个拳头，颤抖得过分，似乎不只是因为刚刚醒来身体虚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只有20岁的黑甲青年弯腰将头狠狠地抵在地下痛苦地嘶号，黑甲的右手死死地攥着#chuang2上少女的手腕，即使已经握出了青紫，那个似乎在梦里还为兄长担忧而皱眉的少女也不会再醒来。
近尺浩一的哀号吸引了车外一些娅伦莎女学生的目光，但都没有靠近，名为樱子的雀斑少女好像即使在她兄长还昏迷，她还清醒时，就受到了更娇艳、更娇媚、更漂亮的女同学的冷漠。
“余余，躺在#chuang2上的姐姐，如果有避孕药或维生素，就有救么？”晓晓在我怀里仰头问道。
“嗯，如果之前她还有药的话，大概来得及。”
“余余，我们上午，不是收到过姐姐她一瓶避孕药么？”
清脆的童音在车间里回响，却在无形间凝滞了所有大人的乱动，似乎只有怀里的孩子还有生机。
我和余己，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如果近尺樱子当初没有好心地给我一瓶，如果我不是把那瓶交给晓晓而是还给她，如果余己当时没和我扯皮，是不是这个少女还来得及？
此时的浩一，浑身都如一块冰冷的钢铁，也许他的心情也很异样吧——如果他妹妹没有送我一瓶，而是留给她自己，也许还有救。
间接的错误，也许就会埋下间接的仇恨。
况且我当初救过他们二人，关系就更复杂了。
还是算了吧，我微叹，刚想开口，晓晓便掏出那瓶药，伸出短短的小手，摇晃道：“哥哥哥哥，大哥哥，晓晓把这瓶药送给您，救救大姐姐吧。”
她又回头向我笑道：“余余，可以送给大哥哥么？我听说能救人的药比什么都重要，就送给大哥哥吧～”
我点了点头，向浩一道：“之前我救过你和樱子的事，樱子……毕竟我也有错，只希望到时别波及到孩子——我指随时恭候他来复仇，但不要波及到晓晓。”
似乎晓晓那稚嫩的“哥哥”唤起了近尺浩一些什么，这个黑甲青年再没有之前森冷般钢铁的感觉，只是浓溢着黑色的哀伤。
近尺浩一看我说：“睹物思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怨你。”
他将那瓶药推回给晓晓，从森黑的面具下对晓晓的声音柔和：“不，小妹妹还是留着吧，姐姐她睡着了，所以不要打搅她好不好？而且药很苦的，小姐姐她最讨厌吃药了，所以大哥哥我要带她去打针了。”
晓晓又问：“可是打针更疼啊？”
“因为小姐姐她睡着了就不知道打针痛了，等小姐姐她醒来，小妹妹他不要告诉她好不好？”
“好～”
浩一小心地抱起樱子，近乎她还在睡梦里，他再没带上其它东西，逆着人潮的方向静步离开。
Ps1。后天有事，所以下次更新中间隔两天。此次更新五千五百字，够份量了吧╮(╯3╰)╭。
Ps2。又死一妹子，虽然不是美女Σ(っ°Д°;)っ，但还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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