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卷一章十八节 谍
正卷第二卷斩人首者第一章斩人首者第十八节谍
【卫洛云】
“我之前，见过近尺浩一与樱子，那时，她们就中毒了。”
中了同样的毒，但是为什么樱子没有问题？
“哦，是么？”余己的回复淡淡的，似乎他的心情也不是那么好，“因为她中了不只一种毒。一种在抑制机能，另一种却在加速燃烧生命，两者相冲。”
近尺浩一估计是在昏迷中与母亲生死相隔，在刚醒来却没来得及努力前，就又要送走妹妹，他空有一身的能力，但却什么都无法改变，想来他心里却是苦闷到极点了。
怀里的晓晓似乎攥着我的衣服紧了几分。
队伍很长，似乎队首在山的对面，可是传来的战斗的声响却激烈震耳——第二次反击应该打响了。
咦？
那个青年在和我对视，虽然眼熟，但是我似乎并不认识他。
他和我的对视被高大的黑发红瞳中年大叔打断，大叔狠狠地拍了他的后背一下，在笑容中拉着他向那边的两个女子走去。
想起来了，那个青年和干练的女子我曾经见过一面，而另一位少见的暗金色长发红瞳的精致少女并不曾见过。
少女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显得精致小巧，但单论姿容，目之所及的娅伦莎女子学院的女学生都显得相形见绌。
“走了，余亦漠。”
“啊？哦。”有些不适应这个名字，但还是拉回自己的视线。
“对了，前线打得那么激烈，教会没有出手么？”在我的印象里，既然教会能培养出伊耶塔，拿出救赎十字这种东西，那自然不可能是小组织般的存在，单说明面上的各国平民对基督教的信仰，就可以凝聚出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余己甩了我一眼：“你脑袋抽筋了吧？让一群天天拿着圣经讲来讲去不事生产的废物和怪兽打，他们连普通士兵都干不过，还能干啥啊？”
说完他自己还摇了摇头：“不会是听说什么宣传的教会圣骑兵吧？这种电视上的东西你也信？来几辆坦克和装甲车就给碾压了的货，啧啧，还是想着怎么活命吧，唉……”
原来余己根本不知道教会的事情，至于圣骑兵，听伊耶塔的说法，同样是有着装点门面和正规作战的两种。
我们重新回到了房车那里，铩羽也已经把行李都带了回来，没有什么损失。
“余己，虽说我们现在是借用这房车，可是还要觉得要和房车的主人见个面，感谢一下吧？”铩羽问道，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啊，不用了，你们不知道那富翁其实有好几辆房车，我这就是其中的一辆。只要帮他把这些东西都看好就行，你们原意在这里睡也无所谓，小心不要碰到瓶瓶罐罐就行。至于那肥子，现在和其它富翁都缩在军×谐×队指挥车队那里。”余己说得很随意，同时对于他们的胆小也表示一定的蔑视。
“请问余己先生在么？”柔和甜美的熟女音在车门外响起，但却令余己身体一震，僵硬地回头，迎接了客人入内。
“贝露丹依女士，您这样娇贵的夫人怎么能跑到这个混乱的地方啊，您有事也不通知我一声，如果我知道一定亲自去您那里，哪里还麻烦您。”余己弯腰谄媚，围着眼前的夫人跑前跑后，似乎都成了她的狗腿子，这和他之前对富贵人的贬斥言论与蔑视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哪里，余己先生对我而言可是大才，如果您有意，我随时都愿意高薪聘请您。再说这一路有警×谐×队护送，还是很安全的。”女子谈吐柔雅，礼仪标准，无论是谁见到她，都应该会心生敬意，即使是这样的混乱撤离时，她也没有失去自己的风度。
余己倒是个标准的反面教材。
（余己这种人国难时估计会第一个卖国吧。）铩羽贴我耳边笑道。
我和铩羽起身向夫人问好，而眼前的金发贵妇也同样点头含笑，天蓝的瞳孔似乎有深蓝的海光在闪烁。
贝露丹依俏皮地向我和铩羽眨了眨眼睛，少女风格让我和她都愣了。“我想和余己先生谈些商业上的问题，不知道二倍能否回避一下么？”
“好的。您随意。”×2
但是在我出门前，听到了贝露丹依的一句“好苗子啊。”
再回头时，只看到余己全身都僵硬了一下，又立刻恢复了那份狗腿子的笑容。
车外，我牵着晓晓的手和铩羽站在背阴处，春日下午的阳光依然微热，但远处的战火与目之所及的血水和残尸却让人心底发冷。
因为血腥味，应该早有变异生物会被吸引过来。
“那阻挡视线的墨绿色森林屏障深处，似乎有许多的变异生物在蠢蠢欲动。”孤星铩羽淡淡地眺望着山的深处叨念了一句。
不能去前线观察的铩羽似乎有些失望。
“嗯，不少。”如果孤星铩羽是凭借感觉，那么我的「生命感知」中清楚地知道森林里面早聚集了一群又一群，冲着人类血腥味来的变异生物，只是人类战力的威慑没让它们轻举妄动。
“是不能去前线旁观有些失望么？想开点就好，前线很危险的。你不是想要看更多的书，查清变异生物的真相么？那就要先学会保命才行呀。”
前线的仗，是不能输的，不仅仅是因为单纯的失败会被红刺蜈蚣猎杀，而是这第一场战斗直接地影响着整个队伍的士气。
和正规军×谐×队与警×谐×队不同，没有严格纪律的组织，在失败面前很容易崩溃，而一旦真的失败，就面临着森林里海量的变异生物趁火打劫的袭击。
“唔嗯”铩羽摇头否定道，“是贝露丹依，那个女人，我不喜欢。”
这让我很诧异，一般美女，自然都是让人心生好感的。但难道是女人之间的对立性使得铩羽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没有好感？
毕竟铩羽虽然戴着大大的眼镜，还梳着有些土气的双麻花辫子，但是她袍子掩盖下的身姿与眼镜下的容颜都非常得柔美。
“那个女人，让我无法产生信任的感觉，嗯，彻底的不信任。”铩羽的转过头，认真地与我对视，这种态度在平和的铩羽身上是非常少见的，甚至可以说，铩羽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针对贝露丹依的极端对立。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还是不够小心，对她，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准备。”孤星铩羽的态度不像是闲聊，认真严肃得更像是准备着什么。
“我会小心，但是，为什么？”我不可能真的人云亦云，固然道貌岸然的人同样有，但是想来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同样无法引起贝露丹依的注意。
“你就不好奇，我的能力是什么？”铩羽靠近了一分，我便只好退后一分。
我苦笑道：“并不能每个人都能产生能力的，同样能力也是别人的秘密，太过探究并不好。”
铩羽伸出的一直拿书握笔的纤小左手，在我的注视中，并没有抚摸我的脸颊，而是挽起了我一缕黑发。
“如果我说，我第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值不值得信任，你信不信？”铩羽随意地借过我的一缕头发，玩弄起来。
能看穿信任？如果说，真的存在这样的能力，那就是各大组织争夺的焦点了，所有的间谍，在她的目前都会被扒开，变得毫无遮掩可言。
但那也说明——她将随时处于死亡的危险之中。
她将这个秘密告诉我，太不智了。
“难道我就值得你相信，把这么重要的秘密都告诉我？”我头脑转了一圈，“所以你觉得贝露丹依不可信？”
“嗯，我知道你可能还无法肯定，但如果我说，一会贝露丹依和余己谈完后，还会和你谈，你相信不相信？”
“我？这可能性……”
“你看，你还是相信了。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说出的话，你都会在潜意识里相信，可是，你是这样的人么？”铩羽摘下眼镜，那双似乎因近视而找不到焦点的黑瞳却深邃得能够与人灵魂相连接，并把人的意识吸入其中。
摘下眼镜的脸庞，再没有之前大眼镜下的平庸感，而是满溢着惊艳与柔美的谐调融合。
眼中水润的双唇挽起娇媚的笑容，却突然把我的精神都惊醒。
没错，如果说我对晓晓的信任还可以基于晓晓的年幼与我对她的行为的判断和责任，那对孤星铩羽的信任就实在是太奇怪了。那种信任，甚至超过了现在的晓晓，达到了对伊耶塔信任的水平。
之前的战斗也是，每次我都会在带上晓晓的同时还有铩羽——可晓晓是基于责任，而对铩羽，以普通朋友的感情，实在是难以做到每次都冒险带她——余己我就没管过，而且带两个人跑拉低了太多的速度。
铩羽洁白的食指将我的黑发凑到鼻尖嗅了嗅，再笑起时，便没有之前的妖艳，而是亲和感。
“所以如果我想，我就可以让任何见到我的人第一眼就尽最大程度信任我，也可以看穿别人是否值得信任，这都是真的，还是说，你愿意让我把这整个撤离队伍里谁是间谍都指出来？”铩羽笑得从容，似乎这次的撤离，根本不是危机四伏，而仅仅是出游。
她没有去市×谐×政×谐×府核心的安全队伍，或者商会的保卫队伍，大概也是基于不想被利用或者看着危险发生，却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吧。
“好的，我会小心的。”我点了点头，铩羽看着我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美人笑颜如花，她倒是很配。
“对了，为什么选我？难道我就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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