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蠢的无可救药
季霆瞬间被暖到了，反手抓住她的小手握紧，然后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季文，道，“当初分家的时候，爹娘没查帐就把杂货铺分给了大哥，也没让大哥把那十两银子拿出来。
现在那四千斤粗粮，爹说该怎么分呢？是把大哥算在内，分成五份呢？还是不管大哥的份，爹娘和我们剩下的三个兄弟，每家各算一千斤粗粮？”
姜荷花一听这话就不干了，瞪着季霆怒道，“你不会算数就别瞎嚷嚷，如今的粮价那么贵，十两银子哪能买到一千斤粗粮啊？”
月宁不理姜荷花，也只看着季洪海笑道，“粗粮平时不过卖七文钱三斤，如今的粮价也才涨到十二文钱一斤，两个月前，大哥一次性买那么多粮食还要十文钱一斤，确实是买贵了。
夫君与镇上的商家尚有几分面子情，不若回头让他去问问，要是大哥真被人坑了，咱们也不能吃这份亏，公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对！”季洪海咬牙点头，心里却在大骂的季文这个蠢货，比起季霆和他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媳妇，季文简直就蠢的无可救药。
不过买个粮食都能留下这么多的把柄给人抓，这也亏得季霆之前没想跟他较劲，否则就他这难看的吃相，只怕早就被季霆给玩死了。
“老头子！”姜荷花不满的大叫。她听不懂季霆和月宁夫妻俩短短几句话里的暗示，只当季洪海是晕了头，才答应要给季霆那个孽障粮食。
季洪海警告的瞪着她，道，“够了，你自己不会算帐就别瞎嚷嚷，老四和老四媳妇都是有本事的人，他们算的不会有错的。天色也不早了，老大的伤既然没事了，那咱们就赶紧家去吧。”
相比起姜荷花一对上季霆就失去理智，季文显然还没有蠢到家。季霆夫妻俩话里的意思，以及季洪海说给姜荷花听的暗示，他都听懂了。
买粮的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不怕季霆和他翻旧账，反正当时还没有分家，那银子怎么分还不是爹娘一句话的事？
他现在担心的是季霆把房子给卖了，他爬墙掉进陷阱，姚家人要是硬说他入室偷窃，要拉他去见官，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就算心里再不愤季霆媳妇的卖身银子没了，没了从老宅分粮食的机会，季文都没敢吭声，就怕让季霆想起这事，趁机借姚家的手整他。
季洪海现在也有些怕面对月宁，更怕姜荷花再出什么妖娥子，所以叫了村里几个年轻后生抬上季文，就火烧屁股似的走了。
等人一走，季霆就拉了张竹椅过来让月宁坐下。姜金贵见他这副有事要说的架势，便站起来赶人，“好了，好了，这里没热闹可看了，大家都散了吧。天都这么晚了，你们这些婆娘还不赶紧回家做饭，回头饿着了家里的爷们和孩子，小心被男人收拾。”
村民对姜金贵这个村长还是很敬畏的，他一开口，老实的就都赶紧散了。几个平时碎嘴的妇人见村里的几个闲汉和年轻后生还扒着墙头不肯走，便也磨磨唧唧的不肯离开，可被姜金贵狠狠一瞪也只能讪讪的走了。
荀元见状就扬声招呼屋里的孙子，道，“小波啊，快拿扫帚把外头的地扫扫，把院门关了。”
“来了。”荀健波在灶间答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手端着托盘，腋下夹着把扫帚快步走了出来。
“看把你忙的，我帮你端茶吧。”秀乐上前帮忙。
“那就谢啦。”荀健波也不跟她见外，把托盘转给她，提着扫帚就去外头扫地，顺便赶人去了。
秀宁上前帮着秀乐一起给众人倒茶。
姜金贵的目光在月宁和季霆身上来回打量，问月宁道，“老四媳妇，你怎么知道季文当初买粮时，除了那十两银子还私下偷偷昧了银子的？”
“两个月前，我曾派丫环去买过粮食，当时丫环回来跟我说：粗粮以前卖七文钱一斗还有人嫌贵，如今卖一文钱一斤还人人抢着买，深怕以后会买不到。我那大伯拿着五十两银子却只写了四千斤粮食，这银子可不就对不上了么。”
姜金贵听月宁提到丫环，心里好奇她的身份又不敢多问，就怕戳到人家的伤心处，只好转头去骂季霆，“你小子明知道季文私下昧了银子，怎么当初分家时没提啊？”
季霆瞥了姜金贵一眼，同样没好气的道：“表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娘对我大哥有多溺爱，没分家前银子都是公中的，家里的银子怎么花还不是我爹娘说了算？”
说的好有道理啊，姜金贵无言以对，可又不甘心被个小辈堵住嘴，不禁怒道，“那你今天怎么又肯拿出来说了？”
季霆目光温柔的看向月宁，道，“今日算是恰逢其会。我爹要不是想在我媳妇面前撑面子，又哪里会被她揪住话柄，说我是腿脚不便才没去拿粮食的？”
“这话柄揪的好。”荀元笑眯眯的冲季霆夫妻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你们早该这么干了。”
“赶得早也不如赶的巧。”月宁莞尔笑道，”若非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我们夫妻俩何至于卖身予人为奴呢？”
姜金贵翻了个白眼，对两人卖身为奴的事是半个字都不信，才买下南山坳三十亩地打算建新房子的人，会穷的卖身？
秀宁和秀乐见月宁又提起季霆编的这个谎，也忍不住相视偷笑。
月宁警告的瞥了眼她们，才继续慢条丝理的道，“今天这事传扬出去之后，季家苛待夫君的名声肯定要响彻整个福田镇了。”
“所以？”荀元想不通月宁说这番话的目的，难道是……名声更臭了？
月宁理所当然的道，“我们夫妻俩都卖予人为奴了，以后无力孝顺爹娘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你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不想孝顺爹娘，真的好么？不过老季家的糟心事，姜金贵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管。他转移话题，和季霆询问起建房的事情来。“大龙昨天去跟我说了，你准备明天就开始整理南山坳的那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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