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人劝酒的无奈
卫灵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会雪儿的挑衅。为了避免尴尬，我赶忙岔开话题，道：“灵姐，这份报告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5000块。”卫灵毫不客气地说。
“这么贵，有些人不会还吃了回扣吧？”刘雪儿小声嘀咕道。我赶忙拽起起她的胳膊，一边把她拉走，一边回头对卫灵说：“我待会儿转给你啊。”
卫灵在我身后喊道：“我要6000，那1000块是跑腿费。”
我知道卫灵说的是气话，在回村的路上给她转了5000块，并发了一条表示感谢的留言。
回到村里，我去找了李有福，让他帮忙用村里的广播通知大家去我家里领钱。
“不错啊，小健，这么快就搞到钱了。”李有福笑呵呵的，很像一个忠厚长者。
“哎，借的高利贷。”我愁眉苦脸地说。
“你看你这孩子，缺钱怎么不跟叔说？”李有福板起脸来。我知道，李有福平时就做高利贷，校园贷、房产抵押借款什么的全都做。
“福叔，我怕借了您的钱还不上，到时候让您吃亏。”我故意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李有福这人有多狠，所以当初我老爸生病时没朝他借一分钱。
“你看你这孩子，叔借给你钱，还会催着你还吗？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要真没有就算了。”李有福越说越慈祥，好像跟真的一样，没准有那么一瞬间，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估计他也知道从我身上捞不着什么油水了，于是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都已经搞到钱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麻烦福叔了，那我就回去等着了。”我也不想再跟他纠缠，说完便离开了。
我前脚刚迈进家门，村里的喇叭便响了，很快，我那些债主们便陆续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张银行卡，在我家门口排起了长队。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我核对借款合同，刘雪儿负责转账，我核对一笔她转一笔。为了还款，我刚才还特意去银行提高了自己的电子汇款限额。
因为之前已经说好了不给利息，现在我给每个人算半年的利息，所以大家都乐呵呵的，脸上笑容满面，对我也变得十分客气。
大家领钱后一个个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就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老头子李茂生。
“二大爷，你在这干吗呢？钱不是早还您了吗？”我说。
“哦，哦，是还了，我把合同给你拿过来。”李茂生谄笑地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时间匆忙，没有来得及把借款合同要回来。
“那给我吧。”说着，我伸手去拿合同。不料，对方却躲开了。
“小健，别人都算了半年的利息，你看我这个……”李茂生露出了一副可怜相。
看样子，我不给他利息，他就不给我合同。我感到一腔怒火在胸口燃烧，真恨不得把这个老混蛋痛扁一顿。刘雪儿大概看我脸色不对，拉了拉我的胳膊，道：“健，别人都算了利息，这位大伯也应该算的。”
我想了想，现在确实没必要跟这种小人纠缠不清，于是便让刘雪儿给他转了800块钱，把合同要了回来。
李茂生乐呵呵地走了，我关上门开始核对合同，核对完之后，竟然发现缺四份合同，这四个债主分别是李春来、李亮、李勇和李飞。
除了几个外来户之外，盘龙村绝大多数都是李姓族人。据说，最早迁居盘龙村的祖先，是明朝一个叫李晟的开国功臣。当年燕王朱棣与侄子朱允炆争夺帝位，带兵攻入南京城，李晟作为朱允炆的支持者，趁乱南逃至盘龙村，在这里安下了家。
李晟有三个儿子，后来便形成了三支，李有福是大房的房头，二房房头叫李茂林，李春来是三房房头，是一个小包工头。李亮是我的小学同学，李勇比我低一年级，李飞比我低两年级，这三个人都是三房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初中念完以后就一直跟着李春来在工地上干活。李春来的是3万块钱，李亮5000，李勇和李飞分别2000。
刘雪儿见我脸露疑惑，便问道：“健，有什么问题吗？”
“这四个人没有来领钱。”我抖了抖手上的四份合同。
“那怎么办？”刘雪儿问。
“还能怎么办，上门还钱呗。”我说。
“好，我跟你一起去。”刘雪儿说。
我决定先去李春来家，这个时间李春来可能去城里干活了，但他老婆应该在家。不料，当我走进他家时，却发现不仅李春来在家，甚至李亮、李勇和李飞也都在，四个人正围在桌子上喝酒，好像在等我似的。
“健子来啦？”李春来老婆热情地招呼道，“哎呀，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嫂子，春来哥，我是来还钱……”李春来虽然有40来岁了，但按辈份来说，我们俩是平辈，所以平时以“哥”相称。
“健子，过来坐。”李春来不等我把话说完，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强把我按在一张空椅子上。
按盘龙村的传统，男人喝酒，女人是不允许上桌的，所以李春来老婆便把刘雪儿拉到旁边的屋子说话去了。
我向另外三个人点头至意，趁这会儿功夫，李飞不知从哪找来一个杯子，给我倒了一杯酒。
“春来哥，你知道我是不能喝的，再说，我今天还有事。”刘雪儿还在这儿，我不想跟他们纠缠，于是推辞道。
“不能喝可以少喝，但如果不喝，那就是瞧不起你春来哥。”李春来盯着我说。
李春来长得五大三粗，被他这样盯着，心里还有些毛毛的。我知道今天这杯酒是躲不过去了，于是说道：“春来哥，就这一杯，我今天确实还有事。”
“你先喝，”李春来说，“我们四个陪着你。”。
我看着李亮他们也端起了酒杯，只得一仰脖子，把满杯酒灌了进去。不料，这酒实在太烈了，而我又喝得猛，就感觉有一团火顺着自己的食道向下蹿去，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吃点菜，吃点菜，”李春来递了一双筷子过来，我赶忙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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