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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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入宫

  入宫的日子到了,天儿还没亮,我就开始沐浴梳洗上妆,拜别父亲母亲,入轿进宫。坐在轿里,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又要开始算计、不得安生的日子了,要见的,还有许多故人。到顺贞门的偏门,我下轿就看到安陵容已站在门口,一身粉色旗装,看头饰就知道是答应,她看到我热情地想打招呼,我只是点头微笑,她略带尴尬地也冲我微微一笑,便不再说什么。安陵容不可过分亲近,稍有不慎就会恩将仇报,自卑敏感又高傲的性子,我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这时眉姐姐到了,一水儿标致的旗装,旗头大气端庄,流苏随风摆动,姿态温婉得体,神色自若。我满心欢喜地看看眉姐姐,朝她点点头。我们由太监领着去各自的宫殿,我在碎玉轩,眉姐姐在存熙堂,安陵容在延禧宫,还是老样子。

    

    一路上我神色淡漠,一言不发,流朱和浣碧倒是稀奇紫禁城的奢华,浣碧以为我紧张,用力握紧我的手,想给予我安慰,我冲她微微一笑。站在碎玉轩门口,我感慨万千,物是人非的感觉,碎玉轩还是老样子,梨树满园,雅清质朴。移步正殿后,奴才们跪一地向我请安,我一眼就看到了槿汐,她恭敬地低头向我行大礼,我上前一步扶起她,微笑看着她,槿汐微微一怔,受宠若惊的神色,“姑姑请起,日后我宫里的一应事务,都由姑姑打理了。”槿汐立即行大礼:“奴婢必忠心耿耿,请小主放心。”我再次扶起她,拍拍她的手。

    其他奴才还都拘着礼,我一是见到槿汐欣喜,二是让碎玉轩的奴才们都看到我对槿汐的喜爱,是对槿夕身份的肯定,日后都以槿汐为首。我坐在主殿的主位上,槿夕为我介绍奴才们的名字后,我沉默不语,殿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果不其然,奴才们都紧张起来,这时我不慌不忙、神色自若缓缓说道:“在我宫里做事,安分守己、忠心耿耿最重要”我停顿一下,“若是谁不安分,我绝不轻饶。”

    “奴才们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小允子,你来。”小允子慌忙跪在我面前,我朝浣碧使个眼色,浣碧把赏银交给了小允子,小允子赶忙谢恩。“都下去吧。”

    

    殿内只剩下我和流朱浣碧,见奴才们都下去了,流朱浣碧一下子松泛了许多,好奇地四周欣赏殿内的装饰,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抚过桌子,瞧着熟悉的碎玉轩,恍如隔世。

    

    入夜后我把浣碧唤来,悄声儿吩咐她等深夜时去廊前海棠树下,把里面的香料挖出来偷偷扔掉。浣碧一脸茫然地问我:“小主,海棠树下什么香料?你怎么得知的?”

    

    “你只管做就是了,记住这事儿谁也不能说,免得招惹事端。”

    

    浣碧听话地点点头,半晌出去了。浣碧做事我还是放心的,比着流朱,浣碧多了几分谨慎和细心。入夜后我无心睡眠,一袭淡绿色长袍,头发随意披散着,素面朝天,望着镜子里姣好清丽的脸庞,仔细端详眉眼,怎就和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呢,正是因为这几分相似,断送了我这辈子的欢愉。站在庭院中,看着熟悉的陈设,月色朦胧,入秋的深夜有些冰凉,不知不觉来到梨树前,梨花虽已凋谢,但枝干依然强壮,记忆里碎玉轩春日梨花盛开,花色洁白,如雪六出,香气扑鼻,花瓣随风散落满地,我身着淡绯色舞裙,为四郎跳惊鸿舞,洁白的花瓣点缀着绯色舞裙,画面亦是美好的,只不过他心里想的不是甄嬛,而是纯元。

    

    想到这里我收敛目光,转身看到不远处槿汐垂眼在侧,我缓缓走近,槿汐立即行礼:“奴婢方才看到小主从寝殿走出,似有心事,奴婢不放心便远远跟在后面,不想还是打扰到小主了,请小主恕罪。”

    我心里一暖,记忆中槿汐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为了回宫大计委身于苏培盛,忠心耿耿,我拉起她的手,眼神皆是暖意:“槿汐,有你在身边真好。”

    槿汐神色似有触动,向我行礼:“奴婢斗胆问小主,为何小主如此厚待于奴婢,奴婢头天侍奉小主并无功劳,小主赏赐奴婢饮食起居皆是最好的,奴婢怕担当不起。”

    我缓缓扶起她:“你无需多想,我第一次见你便知你是个为人忠心、心思纯良细腻,可以让我放心依靠的人,不是吗?”槿汐眉眼带笑:“奴婢必尽心职守,好好侍奉小主。”我拍拍她的手,这双手是寒冷绝境里从不曾放开、给予我温暖的手。我垂眼吩咐:“槿汐,明日请眉姐姐来坐坐。”

    “是,小主,深夜天凉,小主早些就寝吧,奴婢随小主回去。”

    

    翌日下午,我临窗品茶,浣碧和槿汐在庭院里忙着接收赏赐入库,我懒得去看,流朱随侍在侧,眼神却时不时盯着庭院,我低头一笑:“流朱,你是不是想去庭院看看赏赐?”流朱听后略害羞的笑:“小主,这些赏赐我都没见过,刚才听浣碧说还有个用暖玉雕琢的靠枕呢!”我笑笑:“那还不快去。”流朱笑嘻嘻的行礼,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我低头摆弄手帕,鬓边的玉珠不时发出细碎的声音,这时眉姐姐进来了,满面春风笑着说道:“你这儿赏赐这么多,可见皇上当真疼爱你。”“姐姐来了,坐吧,我的赏赐多,沈大美人儿的赏赐也不少呢。”我俩相视一笑。

    

    眉姐姐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问道:“今儿一大早你差人请我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我打量四周,殿内只有姐姐身侧的采月,我放心地说道:“姐姐,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姐姐眉头微皱,双眸微瞠:“嬛儿,演什么戏?你可是遇到麻烦了?”我摇摇头,淡粉色的珍珠轻垂耳边,“姐姐可曾听过棒打冒尖枝?”眉姐姐若有所思,我接着说:“秀女众多,后宫嫔妃都在盯着呢,这风口浪尖上,这时候谁得宠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眉姐姐点点头:“嬛儿,你说的有道理,为人是该低调些。”“所以,我请眉姐姐陪我演场戏。”我凑近姐姐,低语呢喃,姐姐眉目舒展,不时点点头。殿外热闹非凡,迎来送往,浣碧流朱可忙坏了……

    

    今儿是后宫觐见的日子,一早槿汐就为我沐浴更衣梳妆,一身浅绯色旗装,脚踩淡蓝色花盆底,上面绣了几片翠竹,碧水色白绒斗篷衬托我姿色清丽但却温婉得体,今日是最不需要艳压群芳的日子。想起那些故人,今日终得一见,一路上我神色疏离,默不作声。踏入景仁宫,故地重游记忆涌入脑海,我轻摇摇头赶走回忆,整理心绪,等候在主殿门外,我站在队尾,向左一瞥看到眉姐姐,一身淡青色旗装,发饰中规中矩,站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我低头嘴角微微翘起,这我就放心了,眉姐姐最不需要的就是艳压群芳,引人注目了。这时传来江福海尖细的声音:请各位小主入宫觐见!

    

    走进殿内,最先看到的是坐在主位的乌拉那拉氏宜修,一身正黄色帝后正装,耳垂东珠,手握玉如意,脚踩黄色金线刺绣花盆底,,神色亲近又不失威严,好不气派!我心里冷笑一声,看着皇后笑里藏针的表情就让人心慌,谁知道背后她又在算计着什么,正想着一声:“华妃娘娘到!”好大的阵仗,还未走到身旁就闻到浓烈的香气,我下意识的闭着气,是欢宜香的味道,“诸位妹妹如此勤勉,看来是本宫来晚了!”娇媚妖娆的声音,我微微侧头看到华妃凤仪万千地从我身旁走过,一身红色织金旗装,点翠掐丝金镂发饰显得她格外华丽夺目,“给华妃娘娘请安。”众嫔妃向她行礼,只见她不慌不忙踱步向前,身子微微前倾,慵懒地说道:“给皇后请安。”说完便自顾地坐下,皇后脸色微微一沉,稍纵即逝。

    

    江福海:“请众小主行叩拜大礼!”行完礼后,皇后神色和蔼的说道:“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宫说,宫里不比家里,多少会受些委屈。”皇后可真会招揽人心,我低头不语,夏冬春刚想说些什么,江福海:“众小主向华妃娘娘请安!”我低头跪在队尾,华妃冷眼扫过众人,斜靠在椅背上,倒和皇后说起话,华妃是想来个下马威,飞扬跋扈的性格丝毫没变,我看眉姐姐有些跪不住了,这时皇后发话让众人起身说话,华妃笑着打趣道:“瞧本宫这记性,真是年纪大了,还不如皇后娘娘呢!”华妃借口讥讽皇后,本想震慑众人,可这好人都让皇后做了,华妃自然不悦,皇后低头一笑:“妹妹说笑了,妹妹年纪轻轻记性又怎会不如本宫呢,前两日皇上还向本宫夸赞妹妹年轻貌美,妹妹得皇上宠爱,若再为皇上添位皇子就更好了。”戳到华妃的痛处,果不其然华妃脸色一暗,斜撇皇后,神色故作轻松道:“这是自然。”便不再说话,皇后难掩喜色:“众位妹妹今日也累了,早点散了吧。”华妃敷衍行礼后早早离去,我站在队尾,冷眼瞧着今儿的戏可真够精彩的。

    

    我和眉姐姐一同出了景仁宫,向御花园走去。要想避宠,思来想去还是要利用福子这件事,来掩人耳目,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起疑心。走到南角的高台上,我看见安陵容在下面的偏道上,低头像是在和谁说话。我和眉姐姐悄没声儿的走近,果然,夏冬春疾声厉色地在挖苦安陵容,我虽看不到安陵容的神色,只见她肩膀微抖,右手紧紧抓住手帕,想必是忍耐至极,夏冬春微微昂首,一脸嫌弃和不屑,头饰摇动,手帕随着手势随风飘动。眉姐姐叹口气:“夏冬春姿态粗鲁,为人轻狂跋扈,肆意轻贱他人,终会落得下场。”正说着,华妃从南角偏道走近,我低头轻笑,随手拨弄手帕:“她的下场,咱们很快就知道了。”“什么?”眉姐姐迷惑的神色情望着我,“走吧,姐姐,该咱去演戏了。“我拉着眉姐姐离开。

    

    我没记错的话,福子应该是在御花园北角的枯井里,不出意料,刚走到北门就听到一声尖叫,眉姐姐似有些害怕犹豫,“嬛儿,咱们要这样做吗?会不会出岔子?”我拍拍眉姐姐的手,安慰道:“姐姐且放心,我做事有把握,你若害怕,一会儿往枯井里看的时候就闭着眼睛。”“我只是觉得这并不算是光明磊落之事。”“在深宫里,咱们不去主动算计别人,但总要保全自己,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眉姐姐沉思几秒,似乎下定决心,我微微一笑朝眉姐姐点点头,确定她准备好之后,就拉起她的手向北角走去。

    

    站在枯井旁,我微微前倾看向井中,福子发白的脸在井水的浸泡下显得可怖。眉姐姐突然尖叫转身跑开,我心下一紧,上前扶着眉姐姐,她脸色腊白,眉间紧皱,双目瞠开,额头有几颗汗珠,重重地喘气,“眉姐姐!你没事吧,可是看到了?”“眉姐姐双手冰凉,语气微抖:”不....不小心看到了。“看着惊魂未定的眉姐姐我心中似有懊悔,其实戏不必做的那么真,若只是远远看上一眼眉姐姐也不会受此惊吓,只是在深宫万事都要格外谨慎,我不愿事情未在我掌控中而出现意外,置眉姐姐于险境。我拍拍眉姐姐的背安抚道:”没事姐姐,别害怕。“待眉姐姐神色稍微平静,我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关切的问道:”姐姐,还好吗?“眉姐姐似缓过劲:”我没事,只是刚才一切出现的太快,一时受到惊吓。“我稍许放心的点点头,”姐姐,那就回宫吧,按我们之前计划的。“我用力握握她的手,似有余温,”我明白,嬛儿,你也要当心。“我目送眉姐姐离开,望着她些许踉跄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刚回到碎玉轩,我便差浣碧去请温太医,康路海进来,”小主,您可是不舒服?奴才瞧您脸色苍白,用不用奴才去太医院请个太医给小主瞧瞧?“他倒是会察言观色,心思恐怕早就在趋炎附势上了,我故作虚弱:”浣碧已经去请了..“不一会儿温太医便急匆匆的进来,看到我的脸色吓一跳:”小主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我朝浣碧使个眼色,她便遣走其余的奴才,寝殿里只剩下浣碧和温太医,我稍稍坐正,恢复到往日的神色:”温大人不必挂心,我无事。“我知温实话初是个重情义、重承诺之人,我便开门见山说道:”温大人,嬛儿有事求大人,不知大人可愿意帮助嬛儿?“温太医听后急忙答道:”我曾承诺过你,一切事事以你为重,只要是你托付之事,我在所不辞!“

    

    我瞧着温太医急切真诚的眼神,愧疚之情涌上心头,我这辈子也算是辜负了他,我低头不语,温大人似有察觉:”嬛妹妹有话不妨直说。“我抬头看着他,把我和眉姐姐的计划告诉了他,他愣了几秒,”温大人若有不便之处,嬛儿也不强求大人,不愿大人为难。“”不,我必好生照顾你和沈贵人,请小主放心。“听到温大人答允,我心里稍稍放心,”温大人,我今儿看眉姐姐是真的吓到了,劳烦温大人给眉姐姐把脉的时候斟酌谨慎用药,眉姐姐身子弱。“温太医眼神温柔:”你惦记着别人的身子,你这样劳心,也要保养好自己。“我低头回避温大人的目光,”我没事,你且去给眉姐姐请脉吧。“温大人担忧道:”我还是给你把个平安脉吧,这样我才放心。“请完脉,温大人说道:”小主肝火旺盛,忧思过度,是该好好休息了。“”我无妨,温大人看着给个药方就行。皇后那里,温大人知道如何回话吧?“”小主放心,待我为沈贵人请完脉之后自会向皇后回话。“送走温大人,我吩咐流朱,我身体不适,午膳就不用了。

    

    入夜后,我躺在庭院的摇椅上,头发散开,一身浅色衣裙,脸色略显苍白,我望着院子里四四方方的天儿,一下又一下的晃着摇椅,心里默默盘算着,我生病后,皇后会让淳儿搬离碎玉轩避疾,眉姐姐疾病缠身,咸福宫的敬嫔位分在眉姐姐之上,定是要眉姐姐搬离咸福宫养病,我授意温太医向皇后提议让眉姐姐搬到碎玉轩,这样我俩避宠就更方便些,淳儿搬去咸福宫,不必去延禧宫,这样日后淳儿也不会说者无心,加重安陵容对我的妒忌之情,虽说现在和安陵容还没有过多接触,但防患未然总不会错,确保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我放心的闭上眼睛,轻叹口气,身体略感疲累。惆然感受身子一暖,睁眼看到槿汐弯腰为我搭上薄毯,”小主,夜里霜露重,小心着凉。“我无声笑笑,神色轻松看看槿汐,掖好毯角。

    

    次日一大早,传旨的公公来报,皇后体谅沈贵人身染疾病,为静心养病,移居碎玉轩。内务府的手脚倒快,一上午,眉姐姐的东西就都已安置妥当。我担心眉姐姐,急忙去看望,走到殿门前,就看到眉姐姐急着要往外走,”眉姐姐,你昨儿受惊吓,不好好将歇,急着去哪?“眉姐姐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发青,一看就是夜不安枕,看到我眼神一亮:”我正要去看你,听温太医说你身子也不舒坦。“我心里一暖,略嗔怪:“我身子无妨,你看你脸色这么差,不好好休息,倒惦记着我。”我俩双手紧握,相视一笑。“外头风大,姐姐随我进去吧。”坐下后我朝姐姐使个眼色,姐姐便吩咐下人:“这里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待殿门关上,我关切问:“姐姐,身子怎么样?你昨儿可真是吓到我了,温太医怎么说了?”眉姐姐含蓄道:“昨儿是我不小心,本是准备闭着眼,谁知竟不知怎得就睁开眼看到那不干净的东西,好在今日无妨,劳妹妹担心了。”我朝窗户一瞥,确保没人偷听,我凑近道:“姐姐,今儿温太医就会为咱俩开药方,请姐姐务必把戏做足,谨慎些总不会错。”“放心吧,嬛儿,我自有分寸。”

    

    午间喝了药,我便睡下了,到了夜间,我身子开始起热,温大人的医术果然不虚。我躺在绣床上,身子发热,头脑朦朦胧胧,恍惚间,我似乎是躺在清凉台的床榻上,望着床顶,天地有些旋转,这时听到浣碧吩咐下人打水,不一会儿我额前似有凉意,就像是允礼浑身冰冷的抱着我,为我降温,我试图看清允礼的脸,可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能叫他的名字,迷迷糊糊间,我昏睡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次日中午,流朱见我醒来慌忙上前扶起我,”小主,你醒了,你昨夜发热,可把我和浣碧吓坏了。“我扫视一眼,看到浣碧在拧拭毛巾,”槿汐呢?“”浣碧把毛巾搭在我的前额,说道“槿汐去回禀皇后了,小主你昨晚烧的迷迷糊糊的,温太医也吓一跳呢。”“可不是呢,小主,你昨晚一直说胡话,呢喃不断,好像一直在叫小允子。”我听到心里一紧,还好流朱没听清楚,我不放心问道“许是我做梦了,昨晚谁在这服侍我?”流朱答道:“前半夜是浣碧和槿汐姑姑,下半夜是我,小主,你下半夜一直做梦说胡话,可把我吓坏了。”还好都是心腹在侧,我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眉姐姐呢,她如何了?”浣碧坐在床边,为我换掉额间的毛巾:“沈贵人无妨,温太医正为她请脉呢,小主,你用膳吧,温太医嘱咐小主饮食要清淡些,小厨房做了虾仁粥,小主用些吧。“我躺下,”我现在不想吃,你和流朱昨晚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我躺在床上,身子乏力,回想在清凉台,那晚我也是高烧不退,允礼为我退烧寒气侵体,咳嗽不断,想到这里我鼻尖发酸,眼眶湿润,这时槿汐带温太医进来了,温太医疾步走近,急切问道:”小主现下感觉如何?“我缓缓情绪,”我不碍事,现下没什么不适。“”是微臣的不是,尽管用药谨慎,本想着只是轻微发热,不曾想小主身子虚弱竟高烧不断,是微臣医术不精。“说完愧疚的低下头不敢看我,我虚弱一笑:”不关你的事,是我心绪不佳,思虑过多才导致高烧,现下已无碍。“待温太医为我把完脉,又细细嘱咐才离去。槿汐细心为我盖好被子,”小主,皇后身边的剪秋一大早就过来了,小主那会儿还在昏睡中,剪秋略看看就走了。“看来剪秋来的正是时候,我也不必再费心演戏了,”槿汐,这段时间我身子不便,眉姐姐那你要多多照看。“槿汐点头:”小主放心养病吧,奴婢自会照顾周全。“

    

    养病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儿的过,闲来无事就坐在庭院里的梨花树下翻看诗书,槿汐会细心的为我披上方毯。偶尔会去瞧瞧眉姐姐,她虽有病色,但精神尚可,我也不便时常去,深宫耳目众多,万事皆谨慎。久病失宠渐渐下人们开始懒散起来,我也不恼,好在入宫前我就备下银子,倒也还过得去,就吩咐槿汐去知会下人,谁不愿留在碎玉轩就领银子走人,省得在我面前做出许多腔调。”小主,除了康禄海和他两个徒弟走了之外,其他人都留在了碎玉轩。“槿汐站立身侧,怕我难过柔声道,”知道了。“我神色自若,低头挥动帕子,槿汐略迟疑:”小主,您不恼吗?“我轻笑,抬眼望望槿汐:”都是没心肝的东西,我若为他们伤神,岂不是便宜他们了。“槿汐听后赞同的点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丝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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