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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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先生做了个手势，两位女士心领神会的趴下。周围的货柜很高，虽然上面的东西不是很多，但里面是看不见外面的，外面自然也看不见里面。
“待在这里，别出声，孩子，叫你的小马驹安静点。”史密斯先生劲量压低声音。
小女孩点点头：“她叫莉莉。”
没有在理会八岁的女孩，男子将扳机扣动了一下，清脆的金属音说明子弹已经上膛，再次向两位女士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后就蹑手蹑脚的朝着门的方向移动而且。
【零】和史密斯夫人看不见他的情况，她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压低呼吸的声音。
宁静是很可怕的。心跳和恐惧一直在身边环绕，这种宁人窒息的感觉非常痛苦。周围没有灯光，幽暗的环境只有稍微一点被地面折射而入的光芒。
女孩自然不敢探出头去，脑海中之前看到的种种影像又开始若隐若现，她想到了满脸血污的妇女，缺胳膊的男人，还有肠肚都破出来的人类。恶心和不安又涌了上来。尽力的控制了情绪，女孩将背紧紧的靠在莉莉背上，双手将猎枪的铁管捏得死死的。
随后就这样经历了三十秒左右的沉默。然后便是——
啪——
这是一声清脆的枪鸣，在没人的郊外傍晚传播得格外遥远。
“跑……”
听到丈夫的这句话，史密斯夫人立刻拉起小女孩的手，捡起地上的背包，飞速的赶往后门。
【零】感觉手很疼，拉扯力很大，但是她也没有在顾虑那么多，跟着眼前的女人一起向后面奔跑，莉莉自然也就跟着主人后面。
它身躯很大，撞倒了很多货物。
回头一看，史密斯先生也跟着跑上来，然而，他的后面跟着三个张着血盆大口的“人类”，他们嚎叫着，飞野似的追逐着三人一马。
“他们”速度很快，简直不像受过重伤那样，只是单纯的对着猎物进行捕猎。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们”……
“畜生。”史密斯先生啐了口唾沫，然后紧跟上前面的妻子和小女孩。
超市后门足够大，三人拼劲全力从里面跑出来，待到最后的莉莉出来之后，史密斯夫妇直接把门给关上，然后顺手把门给锁上。
随后便听到怪物撞击门的声音。
呆望着眼前的一切，【零】直接跪座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被怪物追，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父母和自己住了八年的别墅，因为剧烈奔跑和被拉扯而感觉异常疼痛的手臂和双腿立刻开始折磨她。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大概呆望了两秒之后，史密斯先生伸出一只手：“站得起来吗，小小女士。”
【零】这才反应过来，拉起他的手缓缓站起来。怪物们撞击门的声音依然激烈。
“先到前门去吧，我们车停在哪里的。”
从后面绕过去并没有看见什么怪物，这让三人稍微松了口气，但是却还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移动着。
“‘他们’通过声音辨别位置，”史密斯先生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他的动作很轻，车门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他们’的眼睛其实是看不见的，你可以去看出这些畜生的眼睛完全没有聚焦，只有白色没有瞳孔的，但是声音和气味就是他们的雷达，刚刚我不该在这该死的野外开枪的，这里声音会传播很远，不久就会引来一大批这种东西。”
【零】走进车内，后面牵着莉莉，这是辆很大的房车，门足够莉莉的身躯钻进去。
“其实我不太喜欢马这种生物。”史密斯夫人撇撇嘴。
“别这样，莉莉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那么至少管好你的朋友别让它弄脏我们的车。”
“当然，莉莉不会随地大小便，她很有教养。”【零】抚摸着酒红马柔滑的皮毛，莉莉发出一声温顺的低吟。
车子内部空间很大，大概能比得上一辆公交车，这种房车应该是改装的，国道两边有床，还有储物柜，甚至有灶台，莉莉面前在车后面的一堆杂物里面蹲下。
“忍耐一会儿莉莉。”女孩安抚了一下小马驹。
“快点吧女士们，我们时间不多了。”
周围的视野内，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一部分的怪物，数量不多，不超过十个，“他们”缓缓的向着房车集结过来，如同饿狼看见猎物一般。
史密斯先生立刻回到驾驶位置上，发动了油门。
窗外的一切都开始向后移动，树木，荒野，还有阳光。
以时间上来看大概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也就是说我大概睡了6个小时左右吧。
虽然睡眠不足这种状况很麻烦，但对【零】并不感觉到困，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撑着脸看周围向后移动的一切。
车内很安静，只听得见轮胎在地上摩擦和发动机的轰鸣。
“大概还有20分钟就会到我们住的地方了。”史密斯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你们不是英国人吗？”
“房子是我们撬开的，在我们接近哪里的时候哪里接就已经发生了灾变。”史密斯夫人开口回答道，“然后我们进去后把怪物弄死之后就暂住在哪里。”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让我想想，”史密斯夫人从包里掏出一只烟，但看了看眼前这个八岁的小女孩又把烟放了回去，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抽烟可不好，“大概一周，但是我们到这里是两天前的事情，政府可能还不知道这种偏远的荒野会出现灾变，灾变如果在城里就会蔓延得很快，但是在郊区就会相对较慢。”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灾变，但是我想知道你们说得那种病毒是如何传播的。”
“呕，”史密斯先生接过话头，“看来你真的一无所知，病毒通过伤口接触蔓延，简单的讲就如同狂犬病，你被携带病毒的猫猫狗狗咬过之后就会得病，但是灾变发生得很快，短短数几个小时你就丧命了，然后就会变成那种怪物。”
“被怪物……也就是被携带那种病毒的人咬伤之后就会灾变？”
“不完全是这样，还包括抓伤或者被‘他们’的骨头割伤之类的，反正只要有伤口接触就会感染。”
“听上去挺麻烦的。”
“就是这样宝贝，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们差不多快到了。”史密斯先生慢慢踩住了刹车。
车在一栋洋房前停下，洋房不大，两层，每层也就大约150个平米，至少从外面看是这样。完完全全的现代别墅，和【零】自家的那种古宅不同，而且面积小很多很多。
“有什么问题进去再问吧。”史密斯先生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然后打开车门下去。
随即两人也跟着下去。
“莉莉怎么办，她一个人在外面不会很危险吗？”
“呕，叫伊丽莎白带它去车库吧。”
房间里的温度比外界好很多，至少相对暖和，出秋的意大利降温不算很快，但是本身的气温就不高。
刚刚逃出来淋了一场大雨，还只裹个浴巾在室外到处游荡，最后穿了打猎用的薄衣服就逃出来了，真亏自己到现在为止连鼻涕都没有打一个。
女孩开始打量四周。
室内不大，至少和自家比起来是这样，没有很大的大厅，没有上百间房间，没有院落也没有樱花。里面有些昏暗，房间并不是很采光，而且窗帘几乎也是被紧紧拉住了的。
“‘他们’会被光线所吸引，即便‘他们’看不见东西，瞳孔也没有聚焦。”史密斯先生一边解释，一边拍了拍【零】的肩膀然后示意她坐下。
【零】随即在旁边的沙发上入座，沙发不算太软，而且冰凉。中年男子也正对着她入座。
“灾变这东西发生得很快，只是单单一两天，周围的一切就开始变化了。”男人放下背在背上的包然后说道。他从包里拿出很多东西摆在桌上，袋装饼干，巧克力，牛肉干，还有饮料和矿泉水。这些应该是从加油站的超市拿来的。
“房子和食物，车子恐怕也是这么来的吧。”女孩翻动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她的话语带着一丝笑意。
男人露出一口偏黄的牙齿和笑容，然后斯卡一包饼干，随便递给她一片。
“谢谢。”虽然这么说，但接过饼干后女孩并没有吃掉，而是放在手边。
“你有什么问题。”史密斯说话伴随着咀嚼的声响。
“嗯，”【零】的表情稍微严肃一些，手中猎枪也握得更紧，“为什么要救我？”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充斥在不算大的房间。而且效果颇好。
两人迎来的持久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直到史密斯女士走进来才开始化解：“嘿，你们聊什么呢，知道吗小女士，你的那匹哺乳动物挺烈的啊，是匹不错的马，我拉它进车库废了很大的劲呢。”
显然她并没看出这里的气氛。
“小朋友，我现在真的不相信你八岁左右。”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再聊什么？”夫人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但是语调不同了，明显郑重和认真很多。她貌似已经认识到了气氛。
“能回答我吗?”手中的枪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动作，【零】竖起枪管，另一头直接对准史密斯先生。
心跳依旧非常快，但是这次却要冷静很多，害怕和恐惧很正常的充斥了八岁女孩的内心，但是她尽了最大努力让自己冷静并做出了判断。
在车上来往这里的时候，【零】尽力让自己平静，并且思考了下一步的行动。
她的思绪很乱，她觉得自己很奇怪，一切的一切在所谓的灾变后就变的不正常了，但是自己却能异常的冷静，并且死里逃生做了许多八岁的小女孩完完全全做不到的事情。并且，她并不知道其他八岁小女孩会面对这些事情会怎么做，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超越了通常女孩的思维和能力，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甚至说对于自己的思考能力，心里素质甚至身体素质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混乱了，自从灾变之后，一切的一切，就连唯一信任的自己本身也开始变得不正常。
但是，求生的本能以及她超乎寻常八岁女孩的思维能力告诉她自己——要活下去！
所以，她才有拿着猎枪对准一个正常人类的勇气。
史密斯先生叹了一口气，随后把身插在腰间的手枪丢出来放在桌子上，随后举起了双手：“我回答你吧，但是还是请你把枪放下。”
叹息声很重，并且非常真实。
【零】点点头，把桌上的手枪拿过来夹在腿上，手中握着的猎枪稍微向下移动，不在正对着史密斯先生。这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即使对方想要做什么把戏，也要考虑一下她手中的武器。
“这是在船上发生的事，”中年男子开始叙述，语调明显带着悲哀和痛苦，“发生灾变的时候我和她走散了，我和妻子在船上找了一天，一边躲避着周围的怪物一边寻找她，船没想象的那么大，但也不小，所以我们尽可能的躲藏并且尽可能的搜寻每一个角落。”
一旁的史密斯夫人闭上了眼睛，一点点泪光在她的眼角浮出，在幽暗的环境中略微闪动。
“我们筋疲力尽，竭尽所能，灾变传播得很快，短短的一个上午，那搜救生船就变成了地狱。”
【零】大概已经知道了什么原因，她明白自己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如果他说得是真的话，那么自己还真有十分的罪恶。
“最后我们放弃了，船上只有一搜救生艇了，存货下来的人几乎没有，最后只有三艘救生艇逃出来。于是我们就离开了哪里……把我最最亲爱的孩子丢在那个地狱！”
史密斯夫人已经失声痛哭起来，女孩明白，这也许不是伪装的，这是或许是发自内心的悲哀。
“对不起……”【零】将腿上的手枪还给对坐着的那个男人，他捂着面，将手和头埋进膝盖里。
抬起头，女孩发现男人通红的眼和眼角的泪。“我为你们失去的孩子感到悲哀。”她补充了一句。
“知道吗孩子，”史密斯先生用他宽大的手抹了一下脸，“她也只有八岁，也和你一样爱好骑马，我看到你第一眼我真的以为是黛安娜。”
“很好听的名字。”【零】把手中的武器放下，“对不起之前错怪了你们，还问了这么多不该问的，那么很善良，真的，祝戴安娜小姐在上帝身旁幸福。”
“谢谢……”史密斯夫人擦干了泪水。
【零】认为，也许这对夫妇值得相信，在苦难时伸出援手帮助自己，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并且勇敢善良。
“那个……”她稍微低下了头，脸上闪过羞愧的红，“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跟着你们，虽然可能我没什么用处，但是至少我们能够互相帮助。”
“噗哧——”笑声一开始隐隐约约，最后两人终于忍不住，整个房间充满了爽朗的笑语。
“当然可以，但是在这之前，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史密斯先生接过手枪，随手就把它别在腰上。
他的表情凝重。
“我不认为八岁的我知道什么？我对灾变几乎一无所知。”
“不不，我并不是想问灾变的事情，我是想问，孩子，你真的只有八岁吗？”
这个问题如同在一湖清泉中滴下一滴浓墨，慢慢的在清澈的水波中扩散。
……
傍晚的秋风有些喧嚣，气温急剧下降，寒冷很快就通过空气撒开。天色黑得很快，七点一刻基本天就暗了下来，只剩下天边不肯消失的一抹百晕。郊外的乌鸦之类的野鸟很多，它们成群结队的在夜间出没。
房间内很是昏暗，史密斯夫妇没有开灯，他们找到了一个马灯，把它点亮，借助那么一点微弱的光，三人简单的吃了晚饭。
史密斯夫人借助先有得材料做了牛排，牛肉是罐头里面的，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里拿的那种，这家人家里没怎么备食物，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啤酒，可乐，还有一些花生酱和发霉的土司。
牛肉花生酱并不美味，但是【零】狼吞虎咽的吃了很多，就着速溶的橙汁。
房间四周的窗帘完全拉起来了，避免光线透入外面，稍微漏光的地方都拿防水布或者床单遮住。房门和窗户做了处理，但是顶多也就是拿麻绳捆了木板在窗户上，拿铁链把门给锁好而已。史密斯先生说，昨天到这里就去给车找汽油，然后到处搜食物和住处，所以昨天都没来得急处理。
于是三人一起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简单的处理房门和一切可以出入的通道。虽然不说是牢不可破，但是比简单的松花木门和玻璃窗户要强很多。
我们不会在这里待多久，至多在待三天。按照史密斯先生的打算，这里也就是个暂时的住处，很短暂的时间就会离开。他告诉【零】他的目标是德国，他要找个办法逃到德国去，他在德国有一个学生物工程学的侄儿，或许他能够帮助自己些什么。而且他认为日耳曼人应该不会被这些奇怪的怪物打败。这些做菜放味精都用微天平称量一下的人种。但是意大利离德意志尚远，而且自己其实并不会德语，所以去德国也只是最后的目标，至少得先找个港口或者飞机场在不行就找个火车站，总不可能开房车去吧。
【零】表示不做打算，对于未来也好，目标也好什么的，她现在唯一不想的就是吃这种牛肉沾花生酱。
“连红茶都没有。”她端起高脚杯里面放的橙汁一饮而尽。
“知足吧孩子，”史密斯先生喝了一点小酒，他现在正拿着啤酒瓶，脸上稍微浮现红色，“我在救生艇了吃三天的金枪鱼罐头，喝得水全是那种没有净化完全的带着略微咸味的海水，孩子如果你尝试过你肯定会喜欢速溶橙汁而不是喜欢海水的。”
“我喜欢红茶。”
“我也喜欢红茶，尤其是陪点提子曲奇，”史密斯夫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端上来一小盘提子曲奇，“话说亲爱的，你少喝点吧，明天事情很多。”
女人们总是会讨论三件事，男人，裙子，还有就是下午茶。无论这位女子年纪多大又或者多小。至少范围在8岁以上。
“我又没喝多少亲爱的。”
桌子上只放了一罐空啤酒瓶。
这样毫无营养的话题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8，9点的月亮应该会很亮。虽然这样想，但是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房间内完全没有月光透进来。
“或许今晚没有月亮。”【零】小声嘀咕了一句。周围很寂静，谈话结束只有就开始一片宁静，女孩开始小口小口的咬提子曲奇，大人们则是小口小口的喝着啤酒。
秋蝉的鸣笛是寂静里唯一的音符。夜已经算深了。
“差不多该睡觉了。”史密斯先生大了一打哈欠，然后随手提起马灯。史密斯夫人没有讲话，安静的收着桌子上的残留物，几块吃剩的曲奇，几罐空啤酒。
“我守上半夜吧。”一边收拾着一边说。
因为能进去的门窗并不是牢不可破，所以需要轮流值夜班，如果漆黑的夜里出现突发情况那么摸着灯起开穿裤子的话，可能早就丧命了。
“还是我来吧，你去好好休息，今天你肯定累坏了，明天还要清理物资呢。”
史密斯先生妄想抢过夫人的主动。
“但是你刚刚喝了那么多酒，守夜得保持相当清醒啊。”
【零】望了望争执不下的两人叹了口气：“我来吧，我没喝酒，但是我喝了一大堆橙汁，夜里我起夜很频繁，所以我干脆不睡上半夜就守夜吧。”
史密斯夫妇犹豫了片刻，对视过彼此的眼神后点点头。
“好的，有什么事劲量别开枪。”一边这样说，伊丽莎白一边将腰上的手枪递给女孩，“这个比猎枪轻巧，你现在的手臂如果随便玩猎枪会把手臂给震骨折的。这里一个点，前面一个瞄准口，一点一口对准然后再拿延长线对准目标就可以了，”一边在枪上指点，一边解释，“但是手枪和猎枪不一样，手枪是有保险的，用的时候记得打开保险”
这是一把灰黑色的手枪，型号是什么女孩并不清楚，但是不算轻，握在手里还会因为重量而轻轻发抖。
“记住小姑娘，不到万不得以千万别开枪。”叮嘱了什么一句，史密斯夫人就倒在了沙发，她真的累了，还未倒下去一分钟就已经传出了打鼾的声音。
声音不大。
“晚安。”向着熟睡的人道以轻轻的问候后，随后将在沙发上乱成一团的毛毯给这位上了点年纪的中年妇女搭上，随后轻轻的息掉了马灯。
螺旋的开关扭动发出了些许震动，但声音并没有打鼾的音量大，史密斯先生也早就在另一个沙发上安然入睡。
不在打扰已经入睡了的人们，【零】独自一人提着熄灭的马灯来到二楼的阳台。随后点燃了灯光。
夜很深，黢黑的夜晚让这展不太明亮的光芒格外亮丽耀眼。随后，女孩拉开了二楼遮光的窗帘。
女孩蹑手蹑脚的走到楼下，最底楼，莉莉被放置在地下停车库里。它很安静，缰绳顺带着被绑在一旁的铁栏杆上。夜地下很黑，女孩静悄悄的摸黑前进。
地下室的灯可能坏掉了，【零】摸索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灯光，所以干脆就在黑夜中打开莉莉身上的缰绳。这很费劲，她尽力的安抚它，是它安静。
女孩屏住呼吸，她生怕吵醒了在楼上熟睡的人们。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心脏在着急中开始加快，紧张伴随着汗水落下。
终于，紧紧的缰绳被解开，【零】松了一口气，随后打开了车库的栅栏门，深秋的冷风让只穿了打猎用的单衣的女孩感到非常寒冷，不过，已经没有机会再回去拿衣服了。猎枪也自然而然的放到了楼上。
清点了一下货物，包还背在莉莉的身上，只是里面的小刀和手电筒不见了。马草还很充足。
“谢谢你，夏兰·史密斯先生，伊丽莎白·史密斯女士，”【零】的嘴吧嘀咕着她的心事，像是说给莉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猎枪送你们了，但是感谢你们教会我怎么使用手枪还有送给我一把手枪这件事。”
黑夜笼罩了女孩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可以看见她脸角划下的眼泪。
策马奔腾，女孩驱使着莉莉飞速的离开了这个别墅。别墅嘴上面阳台的灯光明亮的闪耀着。
马蹄声伴随着震动，还有划过耳边和脸颊的风。
【零】看见在极速后退的影像中，一部分怪物跟着自己而来，而一部分则是跑向了别墅顶端的亮光。黑夜只能看见“他们”的剪影。
很快，跟在马后面的怪物也消失不见踪影，完全被甩掉了。
最后，连别墅的亮光都看不见了。
女孩已经离开哪里相当的距离了。
夜很深，没有一丝明亮。今夜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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