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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家虽说不能跟以前相比，可也不是连小妹的嫁妆也筹备不了，见过王爷！”凤倾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苏慕心，苏慕心的出现让厉王的眼神闪了闪，险些失态。
“见过厉王！”
虽说同是王爷，可厉王是长辈，又是皇上胞弟，自然不同，厉王恢复了神色，笑着道：“倒是不知道昀王跟凤少主关系匪浅？”
原本凤倾也没想到苏慕心会直接走出来，而苏慕心的用意他也清楚，为了给厉王府施压，至少让厉王府不敢太为难凤爽，凤倾的心思复杂。
“厉王可能不了解，凤家和夜家原本就是亲戚，只是不好摆到明面上。”苏慕心此话一出，厉王心里一阵狂喜，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也清楚苏慕心所说的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原因，昀王妃是皇叔的义女，又跟凤府有亲，皇上能不猜忌，难怪要私下往来。
“既然如此，本王就当不知道，日后还要多多来往！”厉王见昀王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病态，立刻明白了过来，眼前的年轻人难怪能将楼琛，楼琛拉下来，自己承袭了王位，果然不可小觑。
“既然过来了，就一起看看，王爷想将婚事儿提前，我们正在选日子，来，你看看！”凤轩说的亲近，将手里的选期递给了苏慕心，厉王看的开心，想着到时候婚事儿是不是大张旗鼓的办一下。
“凤府这般情形，还是不要张扬的好！”凤倾的一句话让厉王立刻熄来了心思，是啊，如今凤府正处危难，的确不能太张扬。
“其实，你们都想多了，就是凤府危难，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用太刻意，若是太寒酸，反而让别人怀疑。”苏慕心笑着道，指着其中一个日子道，“我看这个日子就不错，厉王府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而凤府也能将筹备一下表妹的嫁妆。”
表妹？一个称呼就让厉王联想到不少，当初夜清清能得简亲王夫妇的青睐，他们都暗中查过，若是没错的话，昀王妃的娘亲是余家人，而凤家跟余家原本就是一家，叫表妹也没错。
“这个日子，我也觉得不错！”厉王也没有异议，如今他急着回去跟王妃说一声，将聘礼再多几分，“既然商量好了日子，本王这就回去让人准备了。”
“好，那我送送王爷，倾儿，你带昀王先去书房！”凤轩的话，厉王没有异议，原本凤家和昀王府的关系就是秘密，这次让他意外撞见，也是机缘巧合，他对这桩婚事儿更加满意。
书房里，凤倾看着苏慕心：“谢谢！”这声谢谢是为了刚才苏慕心的举动，若不是清清，他们两个也算是合伙的伙伴，只是之前到底还是有些别扭。
“我们的交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不用跟我客气，凤爽是清清的表妹，也是我的表妹！”苏慕心浑不在意，他在意夜清清的想法，既然她重视这份亲情，那他就帮她。
“不管怎么说，你们夫妻都帮了凤家不小的忙！”凤轩也笑着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他朝苏慕心道，“你们查到的资料很及时，不然这会儿我这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
“姨父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苏慕心笑笑，朝凤轩道，“凤家现在怎么样了？凤家分家后，丞相府有什么异动？”
“家产当着众人在小祠堂里分了个干净，大家都在现场，他能有什么异动，只是似乎他还不死心，凤景给我传过来的消息，还有人在打听凤府的事儿。”凤轩之前分家却是有意的，一部分人是他刻意分出去的眼线，比如凤景。
“那就是还不死心！”苏慕心的眼里带着几分阴寒，凤轩摇头，“暂时不用动，到时候看他要做什么，之前余家灭门已经确定是丞相的人动的手，可是他打余家的主意为什么？他那时候也不过刚考中状元吧？”
“姨父可能不了解丞相这个人，我让人查过，然后刘爷爷又告诉我一些，我怀疑谢丞相背后还有人。”苏慕心也不完全是猜测，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跟凤轩父子又说了一遍，凤轩眉头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凤轩心里一惊，难怪皇上这么着急赐婚，若是凤家一倒，苍云国也危险了，并且京城已经混进了不少其他两国的人。
“谢允现在已经是丞相了，已经位极人臣，他——”简直贪得无厌，凤倾却是哑然，没有人不爱财的，并且谢允还是位畜生低贱的人，更是利用一切往上爬的人，怎么会放着这么大一块儿点心不去碰。
“那我们静观其变！”
苏慕心也是这么想的，放长线钓大鱼，他还要查明楼越到底是不是北冥国的六皇子，如今出去查探的人还没有回来，还不急。
秋霜阁里，夜清清听着凤夫人的念叨，笑着道：“姨母，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嫁妆原本就是为了防身的，到时候表哥当家，你还怕表妹没有好东西？”不过是一对镯子，也要比较个半天，没有必要。
“也对，就是怕倾儿日后娶亲——”
“娘，你多心了，我这么招人喜欢，放心吧，未来有了嫂子也不怕！”凤爽笑着道，眼里还有些对未来的迷茫，对未来的不确定，夜清清拍拍她的手：“放心，到时候我会去厉王府看你，记得给我下帖子就行。”
凤夫人笑着道：“有你看顾着，我就放心了！”对于这个外甥女，凤夫人真是有些觉得可惜了，可惜凤倾没有福气，若是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等从凤府出来，夜清清笑着朝苏慕心道：“凤爽的婚事儿定了日子，文慧是不是也该成亲了？”两个都是表妹，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苏慕心刮了刮她的鼻子：“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心里却是格外的熨帖，卫国公府也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走，你若是想去，咱们就去卫国公府走一趟！”马车没有停，直接朝卫国公府驶去。
卫国公府里，卫国公夫人挑着东西，写了一个嫁妆单子给卫国公看，卫国公挑着眉毛：“文慧是嫡女，嫁的又是怀宁侯府，你看看你写的嫁妆都是什么？”
“家里还有一家子，总不能嫁了她一个，我们都跟着喝西北风吧，别忘了，还有还有几个没成亲的孩子呢！”卫国公夫人也是被自己的女儿给气的，怀宁侯府来了什么聘礼，她想想就生气，还想着有什么好嫁妆。
卫国公一听，也没了话，怀宁侯的诚意倒是足，说话也好听，就是送过来的聘礼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嫡次子娶亲，这份聘礼未免太寒酸了一些。
“好了，你自己准备吧，也不用跟我提了，我去书房！”卫国公跺了一脚就往书房走去，却听门房过来回禀：“国公爷，夫人，昀王过来了。”
卫国公夫人的脸色顿时亮了，这会儿过来，不是对文慧有什么想法吧，之前她一直觉得大女儿配昀王更好，如今若是昀王愿意，怀宁侯府的亲事儿不要也罢，不就是退婚么？又不是没退过。
卫国公的眼里也一阵惊喜，朝卫国公夫人道：“快随我去迎接，文慧呢？让她也出来。”不愧为夫妻，两人想到一块儿了。
出了门，卫国公夫妇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昀王身侧的不是昀王妃是谁？卫国公夫人苦着脸笑道：“王妃怎么过来了？”王爷一个人来就行了，您跟着做什么？
“听说表妹定亲了，我就跟王爷过来道声喜，顺便送些贺礼，也好给表妹添妆！”夜清清笑着道，苏慕心配合的点了点头，“原本我就说，让管家送来就行了，你偏要自己走一趟。”
“到底是亲表妹，她的亲事儿可是大事儿。”夜清清笑着道，见卫国公夫人的脸色不太好，顿时明白过来，这位舅母为了攀上苏慕心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不知道表妹的嫁妆可都准备好了么？”夜清清却是不在意卫国公夫人的态度，她的心意到了就行，至于人家领不领情，她并不在意。
“正在拟嫁妆单子！”卫国公夫人的手里正拿着嫁妆单子，随手就递了过来，夜清清一看，愣住了，将嫁妆单子递给了苏慕心，苏慕心顿时脸色阴了下来。
暗卫营这些年在卫国公府，留下了不少产业吧，蒋文慧是嫡次女，这嫁妆就这么一点儿，蒋文慧不是他们生的么？
卫国公的脸色有些难看，埋怨的看了一眼卫国公夫人，谁知卫国公夫人将脸迈到了一边：“王爷可能不知道，卫国公府也不如以前——”
“你觉得我不知道卫国公府的情况，还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儿？”苏慕心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寒，卫国公忙骂了一句卫国公夫人，“少胡扯！还不跟王爷说实话。”
“王爷，这是怀宁侯府的聘礼单子，您看看，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嫁妆不是不能准备，可也要看对方送过来什么吧？结亲结亲，别结出什么不好来。”卫国公急忙解释道，将手里的聘礼单子递了过来。
“这件事儿我去办，你们不用操心了，好好置办嫁妆，到时候本王亲自送她出嫁！”苏慕心这么一说，彻底断了两夫妻的念想，却想着，能多要些聘礼也好。
“多谢王爷！”
蒋文慧原本也不想出来，可是耐不住身边侍女的哀求，之前的贴身侍女做了大哥的侍妾，她心里颇为不舒服，这个侍女也刚熟悉，索性就走了出来，爹娘说什么不应就是，谁知道却听到表哥要送她出嫁，鼻子一酸，就福下了身子。
“起来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夜清清笑着将蒋文慧扶了起来，“你放心，怀宁侯府二公子人品不错，你表哥让人去查过，你只管放心的待嫁。”
蒋文慧的心里暖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表哥表嫂，眼睛热了起来，原本爹娘答应婚事就没管她的意愿，如今表哥表嫂来，却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谢谢王妃！”
蒋文慧嘴角含笑，夜清清拉着她的手：“不用客气，叫表嫂就行，日后你记住，你是昀王的表妹，只要行的正就不怕，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让人去昀王府说一声。”
夜清清对这个表妹颇为同情，之前被蒋秋双的事儿连累，而如今又要娶自己姨母家的表妹，她有些心虚。
在卫国公府呆的时间不长，就走了出来，苏慕心笑着将夜清清揽住：“谢谢！”他没想到清清对蒋文慧说了那么多，临出门，蒋文慧还将他们送出了门。
“我们还需要这些么？”夜清清瞥了他一眼，苏慕心笑道，“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表姊妹。”
“所以，你这是准备红杏出墙么？”
“胡说八道什么！”苏慕心将夜清清搂紧，啄了一口，“我之前倒是没有在意，这次文慧的做法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看吧，我就说，你是准备红杏出墙了。”
“再胡说！”苏慕心朝夜清清的身上挠了过去，顿时夜清清就落了下风，“好了，怕了你了！”她只是不想让他想起过去的往事儿而已。
怀宁侯正在盘算着儿子的婚事儿，却见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喝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连门都不敲？”
“侯爷，昀王府的管家过来了，您是不是——”
“什么，在什么地方，赶紧带我过去！”卫国公府的小姐不就是昀王的表妹，若是能攀上昀王府，再讨点好处就好了。
陆铭不是第一次来怀宁侯府，却是第一次以管家的身份来，看到怀宁侯走了过来，笑着道：“打扰侯爷了，王爷吩咐不得不走一趟。”
“有什么事儿王爷尽管吩咐，日后成了亲戚，自然要常来常往！”怀宁侯的眼里放光，喜形于色，让陆铭暗中鄙夷不已，就这幅样子也是怀宁侯，实在是丢祖宗颜面。
“侯爷不用客气，王爷是想让我来问一句，怀宁侯府连二少爷的婚事儿都办不起了么？”说着陆铭就将之前怀宁侯府送去卫国公的聘礼单子递了过去，怀宁侯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皮笑肉不笑道，“这是夫人的安排，我倒是不清楚，还劳王爷惦记，这件事儿我会处理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呆了，王爷可是很看好这桩婚事儿！”陆铭的话让怀宁侯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让王爷放心，这事儿马上就处理好。”
“那我就告辞了！”
陆铭离开，就看到自家侯爷脸上一阵肉疼的样子，不禁摇头，之前夫人准备的聘礼被侯爷全部换了，还说什么，一个退过亲的小姐怎么样，可卫国公府的小姐即便是推过亲也比怀宁侯府尊贵，更何况人家有一个做王爷的表哥。
而厉王府里则是相反，厉王回到王府，眼里压抑不住的喜色，厉王妃一见他的表情，笑了起来：“不知道还以为你捡了什么宝贝，不过去了一趟凤府，怎么了，发生什么好事儿了？”
“好事儿，大好事儿！”
厉王笑着道，将自己在凤府碰见昀王的消息说了，还点明了凤家跟夜家的关系，厉王妃暗道：可惜了，若是当初早些下手，还有昀王什么事儿，算了，凤家丫头也不错。
等厉王妃将自己的心思一提，厉王摇头道：“差辈分了，昀王妃可是皇叔的义女！”虽说只是义女，可到底是自己一辈儿的。
“什么辈分，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不过是个名号！现在的辈分不一样乱，凤家丫头不是昀王妃的表妹？跟她有什么区别？”
厉王妃笑着道，见厉王愣住，就将自己备好的聘礼单子又加了几样，“王爷看看，这样行么？”厉王点头，“你放心，咱们不会吃亏，别说凤府底蕴丰厚，就是昀王府也不会坐视不理，对了，夜府跟凤府的关系一定要保密，一个人也不能说。”
厉王妃知道轻重，自从嫁到厉王府，她就知道，牵扯皇家，事关重大，自然不会多言，既然让厉王府知道这层隐秘的关系，就是为了拉近两府的距离，就担了一份风险。
“吃亏？怎么可能，是凤家女儿嫁到王府，怎么会吃亏？王爷放心，我心里有数了！”虽说之前的昀王楼谨算计自家儿子，可正如王爷所说，楼谨已经没了，就是楼芳菲也没什么好下场，她还计较什么。
回到昀王府的苏慕心和夜清清却是没想到王府里居然多了一个人，还是夜清清曾经见过的楼芳菲，再次见面，夜清清险些没认出来，之前的芳菲郡主光彩照人，谁知被嫁出去后居然落到如此地步。
一身衣服倒也华贵，却不合身，颜色也显得老气，分明就不是她的衣服，夜清清皱着眉头走上前拉她，谁知她的手臂一缩，苏慕心咳了一声：“怎么回事儿？你好歹也是郡主？他们就是这么对待你的？”
“来人，你们几个去屋里看看，我怀疑芳菲郡主身上有伤。”夜清清发现她的动作时就觉得她的脸色不对。
“我没事儿，大，大嫂，我真的没事儿！”楼芳菲拒绝道，看着夜清清的脸色想笑却是一副苦笑的样子。
苏慕心的脸色变了，狠狠的咳了一声，楼芳菲的身子一颤：“大哥，你没事儿吧？快请御医啊，大哥，你要不要紧？”
楼芳菲似乎很紧张，她的身子开始打颤，她惊恐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慕心，似乎生怕他出什么事儿来，苏慕心看着她的情况不对，不禁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从开始看见楼芳菲就觉得不对，身边的人都被换了，一个婆子还一副恶狠狠的眼神，虽说如今笑着，表情却是不对，夜清清看着一众婆子，这些人似乎不像是下人，反而像是来监视的。
“来人，将这些人给我拿下！”
夜清清看着那婆子朝楼芳菲看了过去，楼芳菲的身子一缩，顿时气上心头，一巴掌打了出去：“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王妃的面前做小动作，该死的东西！”
“若是老实交代，我就饶她一死，若是再敢隐瞒，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统统处死！”苏慕心冰冷的话一出，楼芳菲就倒下了，手臂露出来了一节，上面的伤痕清晰可见，苏慕心也顾不得隐瞒了，一脚揣在了跟在楼芳菲身边的婆子身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
“王爷，奴婢都是受了郡马的吩咐，奴婢也是不得已，王爷——”
“来人，将人拉下去，杖毙！”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王爷——”
“你不配！”
苏慕心看着眼前的几个丫头，“你们几个要不要开口？还是跟她一样想被人拉出去？”虽说楼芳菲未必就是他的妹妹，可是她可是昀王府的郡主，居然被人虐待成这个样子，这些人都该死！
“王爷，奴婢说——”
内室里，晁无咎已经在替楼芳菲看伤，而苏慕心和夜清清这才知道楼芳菲遭受的非人虐待，居然是之前昀王的吩咐。
之前假昀王让她找机会爬上厉王世子的床，结果却是一个小吏，昀王气的将她嫁了过去，却也吩咐了不让她好过，堂堂一个郡主这才被折磨成了这样。
楼芳菲是逃回王府的，她不知道她遭受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吩咐，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甚至想到了死，可死了几次也没有死掉。
她的丈夫怎么会让她死，她死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楼芳菲，之前楼谨去世，他还怕过一阵子，谁知道苏慕心并没有想起这个妹妹，索性就继续折磨她。
“畜生！”
夜清清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变态，之前的楼芳菲也是个相貌俏丽的少女，如今仿佛老了十来岁，晁无咎从内室走了出来：“是畜生，找人把那个畜生处理了吧，太无人道了。”
“芳菲身上到处是伤疤，伤痕，一些伤疤都是自己愈合，根本就没有上药，还有针眼儿，烫伤，我去找人把那个畜生结果了！”晁无咎替代苏慕心在昀王府里多年，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不错，却被假昀王害成这样。
内室里，楼芳菲已经醒来，眼神无神的看着房顶，夜清清看的有些心酸：“没事儿了，你回来了，你大哥会给你做主的！”楼芳菲的眼里蓄满了泪，朝一侧看去，见苏慕心点头，眼里的泪才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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