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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贤妃的神色不太好,而大皇子东方隆脸上则带了几分忧心,见到他进门,贤妃挣扎着要起来,被皇上拦住:“不用行礼了,好好躺着。”
“儿臣拜见父皇!”大皇子眼里还有些意外,让皇上的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没见太医过来?”皇上朝大皇子问道,这孩子,担心怎么不请御医过来,也对这对母子多了几分歉疚,这些日子都是宸妃在身侧,而贤妃却是被他忘在了脑后。
“是臣妾拦着,臣妾恐怕是吃坏了肚子。”贤妃也没想到皇上会过来,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吃错了东西,不用御医过来,也太大惊小怪了些。皇上不以为然,朝小太监吩咐道:“去御医院请温太医过来。”
“谢皇上!”
“谢父皇!”
东方隆的举动让皇上很是宽慰,这个孩子至少是个孝子,他不止一次在倾云殿里见到他陪着贤妃,而二皇子东方荣,他却是很少见在夕颜殿待,他不禁想,回去是不是要人查探一下,二皇子都在做什么。
温太医过得很快,替贤妃把了脉,脸色却是有些不太好,朝皇上道:“微臣不知道该恭喜皇上还是?”
“废话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快说!”皇上懒得听他长篇大论,直接一摆手,看了过来。
“贤妃娘娘有了身孕!”温太医继续道,见皇上已经露出了喜色,不禁又摇头道,“可贤妃娘娘年纪已经不小,生产之时恐生意外。”
皇上的脸上一阵喜色,自己居然老来得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好事儿,可又被温太医浇了一盆冷水,一旁的东方隆也担心的看向贤妃的肚子,贤妃则是笑着朝皇上道:“没想到臣妾还有这样的福分,还以为吃坏了肚子,既然如此,臣妾愿意赌一把。”
“爱妃这么做,恐怕——”有危险,皇上怎么也说不出口,若是真的将孩子打下,他心里是万分不愿意的,可是若是贤妃出了意外的话,他又觉得不妥,贤妃伴他多年,一直是一朵解语花,若是骤然离世,他也有些不习惯。
皇上看向温太医:“贤妃有了身孕的消息不要外漏,就交由你亲自看顾,朕不禁要一个完好的孩子,还要贤妃平安无事!”
贤妃已经泪盈余睫,看着皇上陡然转变的脸色,也决定要赌一把,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一来为了长子多一份助力,二来,她若是没了,皇上也会念在她拼命生下这个孩子对长子有所补偿。
回到奉天殿,皇上又下了一次封口令:“若是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杀无赦!不止是你们,就是你们的家人,一个人也别想逃脱!”
一干太监吓得战战兢兢的应是,而皇上却是对长子东方隆的婚事上起心来:“来人,去将京中的闺阁小姐名册拿过来,朕要亲自替两位皇子挑选皇妃。另外,着人去查二皇子的行踪,查出来后立刻报给朕,若是走漏了消息,定斩不饶!”
而二皇子东方荣却是不知道这个消息,依旧在丞相府,丞相见他早早来拜祭夫人,又特意让人过来传话,立时明白过来,定是宸妃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他也放心了不少,毕竟一个难缠的皇子也会让他十分头疼。
二皇子去拜祭丞相夫人,却没看到谢谦的身影,正要问,一旁的吕姣姣悲伤道:“夫君悲伤过度,刚刚昏倒过去,妾身让人将夫君送了回去。”
东方荣看到吕氏却是一怔,一身白色孝服,又是一双泪眼,更添了几分孱弱的美,东方荣不禁温声道:“既然如此,少夫人也要小心身子才是。”说着就要上前拉人。
“二皇子!老臣还有些事儿要跟二皇子商量!”丞相来找二皇子,谁知道会看到这么一幕,二皇子眼里的光他怎么会看错,难道?
丞相府的书房里,二皇子被丞相看的有些别扭,扯开一个笑脸:“不知丞相找本皇子有何要事?”东方荣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失态,不过是个半老徐娘,居然也能让他动了几分心思,还被丞相看了个正着。
谢允收了自己审视的目光,眼前的人也是他的儿子,并且比谢谦更得他的看重,他不禁低声道:“二皇子在丞相府呆的时间太久,该回去了,免得宸妃娘娘担心。”谢允绝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东方荣还年轻,还是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二皇子点头:“既然如此,本皇子这就回去了。”见到丞相的情形,果然如母妃所言,分明是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儿子,东方荣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芳华阁里的小书房里,吕姣姣嘴里去休息的谢谦正在翻找着什么,之前丞相夫人将南明的资料全部放在了这里,除了卢氏和范嬷嬷也没有人呢敢进来,而石磊也打算趁乱将资料带走,却不料遇到了谢谦。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只听谢谦道:“你是来拿这些的吧?我不管我娘是不是南明人,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丞相府跟南明没有任何关系!若是再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这些你可以拿走,不过最好不要对苍云国再打什么鬼主意,昀王府的暗卫营不是吃素的!”谢谦指了指被自己扔在一旁杂乱无章的丢弃着的信件,朝石磊道,“你日后就不要再过来,这次就算了,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石磊摸了摸鼻子,将信件捡起,见谢谦头也不抬的看着几分信,拿起那些信件拱了拱手离开了。
昀王府里,石磊有些沮丧的朝苏慕心道:“主子,属下今日被人发现了。”他还是第一次出这样的差错,尽管谢谦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可被人发现就是被人发现了。
苏慕心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儿?”暗卫营的人很少出这样的差错,若是被人看到脸,那就等于废了,等石磊将今日的事情一说,苏慕心一惊,“也就是谢谦并没有看到你的脸?他将你当成了南明人?”
“是,主子。谢大少爷似乎是要做什么,我见他不止去了卢氏的书房,还请了丞相的书房,似乎在找什么。”石磊被谢谦发现后的确又跟踪了谢谦很久,可也没想到谢谦要做什么。
“既然没被看到脸,你再去看看他要做什么,若是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苏慕心猜测,既然是私下里进书房,肯定是要找证据,他恐怕要做一项大事儿。
晚上跟夜清清提起,夜清清也觉得谢谦是丞相府唯一一个干净的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需要多深沉的心机,他是丞相的长子,又是嫡子,有什么需要的,即便是丞相弄不到,还有丞相夫人,另外又娶了礼部尚书吕大人的女儿,正是人生得意。
还没等谢谦做什么,昀王府里出事儿了,谢晚韵原本想着去讨好六皇子,特意从厨房里要了燕窝,准备亲自送过去,也好顺理成章的成为秦越的人,谁知道六皇子自从张炳的尸体莫名失踪后就戒心重,一碗刚出锅的燕窝就倒在了谢晚韵的脸上。
谢晚韵的尖叫声让昀王府顿时热闹了起来,一张脸烧的面目全非,谢晚韵双手巴着脸看向一面铜镜,她跳了起来就往秦越身侧冲了过去,一旁护着秦越的侍卫一惊,一剑刺了上去,就将谢晚韵刺了个对穿。
秦越见到这一幕,惊叫起来,生怕眼前的尸体也不见了,呆愣愣的看着谢晚韵的尸体,任由血渍溅了他一身。
“主子,六皇子——”
“滚,我不是六皇子,不要叫我,滚,不要叫我,我不是六皇子!”秦越开始跳了起来,被他身边的侍卫一个手刀打昏了过去。
苏慕心赶过去的时候,谢晚韵的尸体已经被这侍卫安排人送回了丞相府,“这是怎么回事儿?六皇子怎么样了?”事情的经过他了解的清楚,可晁无咎才走没多久,这位六皇子还真不能放他回去。
“昀王,我们六皇子如今这般模样,不如早些回北冥国,若是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属下可担待不起。”这位侍卫不卑不亢的沉声道,苏慕心却是一笑,“阁下实在是多虑了,不过是死了一个婢女而已,六皇子怎么会出事儿。”
“你们放心的住下去吧,本王这就去请御医,来人,你去御医院走一趟,六皇子身体有恙,不能耽搁。”
这侍卫才开始着急起来,距离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他们迟迟出不了昀王府,一时间有些着急。
秦越还没醒来,京中一件大事儿惊动了朝堂,丞相府大少爷谢谦大义灭亲,状告丞相,余氏灭门案被他捅出,并且有书信为证!
这些证据实则是由暗卫营的人找到,而通过石磊之手交由谢谦,不止是当年余氏灭门一事,还有凤家受人挑拨的信件,以及当年丞相府千金谢晚凌病逝,也是丞相从中插了一手,证据确凿。
京中顿时热闹起来,自从香云公主进了丞相府,接二连三的出现一系列的事儿,京中的人有些应接不暇,没想到一个比一个劲爆。
丞相府里,丞相看着被昀王府送回来的谢晚韵的尸体,直接皱着眉头跟管家吩咐着:“来人,将这尸体处理掉,大少爷呢?”他没想到最后插他一刀的居然是他的长子,消息传开,他才知道这件事儿还有吕家的手笔。
谢谦的确是有岳父吕大人带入宫中,亲手将手里的东西呈现给皇上,丞相想起之前被定远侯大义灭亲的梅远平,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他为了丞相之位,经营了那么多年,居然全部毁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中。
“大少爷还未回来。大少奶奶也不在。”管家的声音让丞相无力的挥了挥手,“不用理会外面的传言,这件事儿皇上问起再说!”他经营了那么多年,就凭这些就能将他打败么?怎么可能?
昀王府里,夜清清坐在沉香榭里,朝苏慕心道:“大哥这一次有些着急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一个为官多年的丞相,这些书信可以当做不知情,并且也可以理解为母亲新丧,谢谦为母亲报仇!
“是有些急了,不过谢谦一家跟丞相断绝关系反而更好!”苏慕心沉吟道,也不是没用,只是力度不够大而已。
果不其然,朝堂上,不少为丞相建言的人,不少人认为之前丞相夫人的死,被谢谦归咎在丞相的身上,如今谢谦之举,就是为了替母报仇。
随意丞相负荆请罪,更是在皇上面前一番痛哭流涕,皇上虽然知道事情是丞相所为,迫于朝中的势力,也不得不将事情归咎于父子关系不和,安抚了一番丞相。
从朝堂中出来,丞相看了一眼礼部尚书,笑着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麻烦吕尚书告知谢谦,他的道行还不够,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若是没了我,他算什么东西!”
“谢谦,如今他已经不姓谢,丞相高看他了!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这局势,还很是说不好。”礼部尚书没想到谢允居然还有这样以退为进的办法,尽管知道女婿所说的是事实,可也奈何他不得。
“好,好!我谢允与那逆子一刀两断,从此再无也不是父子!”丞相没想到那个逆子居然会改了姓,不禁捅了他一刀,还攀上了吕家。
昀王府里,夜清清听到谢谦被丞相逐出丞相府更是断绝关系后,明白了苏慕心的意思,他这么做,就算是丞相府再有谋逆之罪或者被满门抄斩,也跟谢谦没了关系。
“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前世,大哥虽说对我不错,可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有杀身之祸。”对于这位大哥,她的心情颇为复杂,苏慕心却是笑道,“我倒是欣赏他的为人,爱憎分明,在丞相府居然养成了那样的性子,实在是有些难得。”
夜清清对苏慕心的心意很是感动,正要说什么,却见到余老太太急匆匆跑了过来,她进门就抓住苏慕心道:“谢允就是灭了余家满门的人对不对?都是真的对不对,我当年救了一个白眼狼,若是早知道是他,当年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大街上。”
“姑婆,你别激动,既然我们知道了当年的事儿,我们再想办法,现在事情已经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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