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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明，我们在暗，有的是机会。”夜清清劝慰着余老太太，而刘老也叹着气走了过来，“没想到真的是他。”
当年救他的时候也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儿，那时候他还是个落魄的书生，若不是有他们帮忙，谢允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刘老也不必自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心会变得的。”苏慕心扶着刘老坐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朝余老太太问道，“姑婆，余家的双胎一般都会将一个送人，而这些送出去的都会在余府留有记录么？”
“与其问姑姑，不如问我！”凤轩也走了出来，余家的灭门案一出，他也是坐不住了，丞相这手以退为进玩的巧妙，让他也十分憋屈。
“是有记载，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凤轩疑惑道，就是凤倾有些纳闷，“你不会做无用功，莫非是你发现了余家还有什么人？”
凤倾一出口，余老太太和凤家主都看了过来，苏慕心点头：“现在还不确定，只是猜测，当年丞相还不是丞相，余家灭门来的太突然，若是说没有人帮忙，阖府没有一个人逃脱么？”
当年的灭门案一出，很多人疑惑，就算是夜里，也不会一个人也没有逃脱，除非那天余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余家有内应，这样就说得通了。
“也就是这个余家人就是余家灭门的幕后人，而丞相只是做了她的刀？”余老太太幽幽道，眼里闪烁着凶光，“是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么大的胆子！”
“老太婆，你别着急，让慕心说完。”刘老拉了余老太太一把，余老太太也是苦笑道，“自从余家灭门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直想不明白，余家虽说盛气凌人了些，却也不扰民，不做坏事，到底是为什么要灭余家？”
“为了财，余家的制香太招人眼，偏偏余家还要将制香方子教一些给过继出去的子女，本来可以锦衣玉食，过继给别人后却未必，比如我岳母，做了昀王府的婢女，而有些人恐怕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人心难测，欲壑难平。”
余老太太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终于明白了苏慕心的话，朝他忘了过去：“余家的香方的确敛了不少财，可不少都进了凤府，我也有所了解，可即便是这样，还有一部分，我也不清楚到了哪里。”
“当年那个人也得不到什么，因为凤家有自己的秘密，余家也是，只有历代家主才掌握的秘密。”凤轩叹了一口气，人心是最难预测的东西。
“慕心，既然你这么说，就是有怀疑的人了，是谁？”刘老沉声问道，如今的谢允可是丞相，可不是一般人能驱使的，难道是宫里的贵人？
“是宫里的人？”
余老太太反应也不慢，自己说完，就有些震惊了，而凤家父子也镇住了，夜清清忽然想起当初她跟苏慕心成亲当年，宸妃的举动，不禁道：“宸妃？”
“目前还没有查明，已经在查了，当年宸妃跟丞相的确是两情相悦，结果因为章家家道中落，章家老爷子为了章家特意找老友，才将宸妃送到了宫中。”苏慕心让人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还不确定她是不是余家子嗣。
“宸妃？”
刘老突然想起宸妃的模样，又看了一眼身侧的夜清清，顿时摇头：“不要查了，宸妃年轻时跟清清长得十分相似，就算不是嫡系也是旁支，的确是余家人无疑，没想到当年她会被送进宫中。”
原本的恋人被分开，而一切罪魁祸首归咎于余家，而余家又以香方闻名，敛财有方，这么一来，就有了灭余氏一门的缘由！
昀王府里，众人的脸色沉重起来，特别是余老太太，心情起伏比较厉害，眼里尽是泪，刘老叹了口气，拍了拍余老太太：“好了，已经过去了，既然有了眉目，具体情况还要凤轩跟慕心去确认，若是事情的确如此，那就准备清理门户！”
余老太太双手捂着脸，被刘老拉着走了，凤轩坐在沉香榭里，迟迟说不出来一句话，还是凤倾开口道：“你准备怎么查？凤府配合王府还是由凤府来查？”
“这件事儿还是凤府来查吧？到时候清理门户就让王爷动手吧！”凤轩有些有去无力的说道，嘴角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说到底还是自己动不了手。
“好，凤府的人脉比较广，查起来比较方便。”苏慕心点了点头，“北冥国的六皇子还在昀王府，倒是个好用的棋子。”
北冥国的香云公主死在丞相府，若是六皇子的不满泄露出去，皇上不可能无动于衷，反正秦越也是假的北冥六皇子，真正的香云公主宇文燕已经和晁无咎赶往北冥国，到时候不如一石二鸟。
“查起来比较麻烦，倒不如直接试探？”夜清清道，宸妃是余家人的事情，只有她本人清楚，直接试探让她自乱阵脚不是更好？
“我觉得可以一试！”凤轩点头道，凤家和余家的关系已经暴露于人前，若是凤府有意帮宸妃一把，宸妃会不动心？凤轩朝苏慕心道，“这件事儿我来安排，对了，王爷说的六皇子，你准备怎么办？”
“暂且不动，有人比咱们更着急。”
事实的确如此，秦越进了苍云国就脱离了南明平远公主的视线中，从传来的消息中，香云公主猝死，在计划之内，并且还是在苍云国的丞相府香消玉殒，只要秦越回北冥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北冥的定王，他们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大半。
“张炳怎么回事儿？不是有密道么？怎么还不带越儿出京城！”平远公主有些着急，原本一切都在预料之内，可这么多天了，越儿迟迟不见人影，她有些气急败坏。
“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阴戾的男人面色柔和了起来，“不用担心，张炳在昀王府待了那么多年，肯定自有分寸，他对越儿不会有异心。”
“希望如此！”
而他们担心的秦越已经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侍卫，不禁想起之前楼琛疯了的情形，不禁也打算试一试，朝侍卫吩咐了一句：“去皇宫找苍云国皇帝，本王疯了，立刻回北冥国。”
昀王府一刻他也不想呆了，他要马上回北冥，什么南明平远公主之子，简直无稽之谈，他是北冥的六皇子，一个公主的儿子顶多也就是一个郡王，哪里比得上一个皇子，不行，他要回去。
晚上，玉笙居里又开始闹了起来，这侍卫趁夜要溜出去，却被暗卫营的人逮了个正着：“呦，这不是六皇子身边的人么？这么晚，您是要往哪里去？”
“六皇子身子不适，在下去找大夫。”
侍卫没有听秦越的吩咐，找苍云国皇帝辞行，不如去找南明的死士，若是能联络到主子，他们就可以离开昀王府了，张炳已经死了，他不想也沦落到如此下场。
“找大夫？昀王府还请不到一个御医？笑话！”
说话的却是韩野，他刚将晁无咎送出苍云国边境，这会儿已经进入北冥国境内，他就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谁知道这人就栽到了他的手里。
一声诡异的哨声响起，这侍卫在黑暗中的脸色一亮，直接就往外冲，随即几个黑衣人加入进来，一个声音朝他道：“快走，不用管我们！”
这侍卫也不耽搁，趁势就溜了出去，韩野见这侍卫走远，朝对面的黑衣人挥手：“行了，石磊，差不多就可以了，人都已经走了。”
对面的石磊将面罩扒了下来，一张俊俏的脸在月光下绽出了笑容：“韩三哥，你说，他是直接出京城还是联络死士？”
“不好说，不过，都逃不了。走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那几个人，也该他们活动活动了。”韩野大手一揽，拍着石磊：“下手真够狠的，要是我动作慢点儿，小命就丢了。”
“我可不敢！”
几个笑着离开，这是苏慕心早就计划好的，既然张炳已死，密道他们又不清楚，那就要看秦越在南明人眼中的分量了。
谁知道秦越却是不安分，闹了这么一出，那他只好将计就计，放这侍卫出门了，看他去哪里求救，陆铭早就派人跟着他了，若是能将京中的南明死士一网打尽，也可以省不少心思。
沉香榭里，苏慕心见夜清清睡着，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见陆铭正等着复命，不禁轻声道：“都跟好了？这次一定不能留活口。”
暗卫营就是为了保护苍云国的安危，如今南明有意挑起事端，那他们义不容辞要将那些人灭掉。暗夜中，苏慕心一身的杀气，让陆铭也一愣，很久没见过主子这般情形了。
“已经跟过去了。”陆铭低头道，“主子，韩野回来了！”晁无咎一行去了北冥的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只是不知道定王府能不能保护的了他。
“主子，六皇子和香云公主已经出了苍云国！”韩野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一句六皇子让苏慕心有些怔然，从晁无咎进了北冥国，他就是北冥的六皇子。
“好了，先下去休息吧！”
苏慕心点了点头，朝韩野和陆铭挥了挥手，南明的死士今晚就能清理不少，可丞相他还要再想想办法。
刚回沉香榭，就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却是青云阁过来的陈瑜陈瑜的眼睛还有些红，见到苏慕心才突然意识到如今的时间，果然是高兴的狠了，就忘了时间。
“王爷——”
苏慕心见他的情形明白过来：“表嫂生了？是儿是女？”不管儿女，这是好事儿，自从知道余家灭门的罪魁祸首是余家人后，夜清清的情绪就有些低迷，这可是一件好事儿！
沉香榭里，夜清清已经得知了姚静生了的消息，见到上门报喜的陈瑜，笑的异常开心：“恭喜表哥，陈家有后了！”
说着夜清清将自己之前准备的一些小衣服，小包被一一找了出来，包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递给陈瑜：“这是我给侄子准备的，表哥等会儿一并带回去，明日我再过去看表嫂。”
“好！”
姚静生了儿子后，陈瑜抱着孩子哭了一场，陈家有后了，他知道夜清清也惦记着就急慌慌的过来禀报，完全忘了时辰，这会儿反而有些赧然：“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先休息吧。”说着抱着夜清清给的包裹就急匆匆的往青云阁赶。
夜清清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陈瑜，表哥在她的印象中向来都是稳重的，如今大仇已报，又有了儿子，难免有些把持不住，却带了几分少年人的朝气。
“明日我们一起过去，进屋睡吧！”
陈家人为了谢晚凌母女在丞相府的所作所为，让苏慕心对他们肃然起敬，夜清清闻言，打了个哈欠，“好，我们明日一起过去，睡吧。”
苏慕心笑了笑，将人打横抱起：“走，去睡吧！”等将人放到床上的时候，夜清清分明已经睡熟了。
玉笙居里，秦越却是迟迟没有睡着，他不时地朝外张望着，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来接他，是通过密道还是让他装疯出苍云国？他生怕错过了什么。
而他的侍卫洪举，却是带着暗卫营的人将南明的几处暗哨给摸了一个遍，没想到这些人当中居然还有一些官员及官员家眷，暗卫营的人也有些始料未及，不过这些人都死不足惜，暗卫营的人也没有心慈手软。
暗夜里，一只鸽子扑棱棱飞了出去，洪举才放下心来，他原本做了两份打算，一来，利用南明的人游说皇上，到时候放六皇子回北冥，二来，跟主子传了信儿，到时候皇上若是不放人，就从密道进入昀王府救人。
洪举做完准备，就被一把剑抹了把子，脸上的得意还僵在脸上，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人，以及他们身上的血渍，顿时明白过来，却已经晚了。
“你动作快点儿，还得回去复命呢，都处理干净了，别留下一个活口！”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出现在月光下，却是许久未见的罗远，罗远如今已经是暗卫营的一员，作为韩野的徒弟，今日领了陆铭的命令来捕杀南明死士。
“臭小子，你居然也来催我们了，你的本事还是我们教的。”一个大汉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拍着罗远的肩头，罗远呲了呲牙，手还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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