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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朝一处小院子走去,她不禁要救儿子,还要让杀她丈夫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她怎么能放过,明日就是丞相问斩的日子,她怎么能错过。
夕颜殿里,二皇子急匆匆的跑来,一脸的恍惚,他朝宸妃道:“母妃,这是怎么回事儿?丞相怎么会勾结南明人,丞相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他的儿子?母妃你确定他相信你的话么?”
东方荣也没想到,好端端的,他还做着太子的美梦,一转眼,一心助他的丞相居然成了阶下囚,还是叛国之罪,他不会连累自己吧?
“你跟他没什么关系!”
宸妃见到二皇子这幅情形,一巴掌打了过来,她对这个儿子越来越失望了,这样的他拿什么跟大皇子比,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也没弄清楚,不过可以肯定,靖王世子肯定是诬陷,靖王世子妃跟贤妃可是嫡亲的姐妹。
“二皇子,您不要乱了阵脚,丞相跟您没有关系!”吴嬷嬷安抚着二皇子,却是朝宸妃道,“主子,谢允不能留了,他明日就要处斩,临死之前谁知道他会说什么。”
“我去求一下皇上!丞相可是百官之首,怎么说处斩就处斩?”宸妃有些慌乱,这么多年,都是谢允在外帮她,她才能这么安稳的爬到如今的位置,还备受皇上宠爱。
“母妃,丞相可是叛国通敌之罪。”
“娘娘,二皇子说的没错,您去求也没用,叛国通敌并且证据确凿,即便是没有,历代皇帝也都是杀一儆百的,宁杀错不放过,你这么一去,岂不是要引起皇上的疑心,你没有立场!”吴嬷嬷的话让宸妃惊醒过来。
宸妃呆呆的坐在软塌上,二皇子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朝宸妃道:“儿臣去找人,找人把丞相杀了,明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用了,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了。”宸妃的神色恢复了过来,朝二皇子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些凄美的笑。
“母妃——”
“回去吧,记住,你跟丞相没有任何关系!”
宸妃说的斩钉截铁,等东方荣离开,宸妃的神色才萎靡起来,吴嬷嬷朝宸妃道:“不如老奴让——”吴嬷嬷话没完,就看到宸妃摇了摇头,“不用再将他牵连进来了,为了我们母子,你付出的够多了,我不能让你侄子也搭进来。”
“主子——”
“不用再说了,我再想想办法!”
宸妃自晋封为妃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大的危机,她突然想起之前凤府的人过来问的话,不禁朝吴嬷嬷道:“让人给凤府传信,本宫要见凤府的人。”
“主子,您这是?”
宸妃是余家后人她是一直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联系凤家人,是要做什么?
凤府里,凤轩将宫中送出来的信儿递给儿子:“你去昀王府走一趟,把宸妃的信亲自送过去。”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宸妃还想利用凤府,她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凤倾的眉头皱了起来,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宸妃借丞相之手灭了余家,后又将手伸向了凤家,如今丞相将死,就又把主意打在了凤家,哼!不知道她的筹码是什么?凤倾没有停留,直接朝昀王府赶去。
昀王府里,简亲王居然也在,简亲王见凤倾上门,不禁笑道:“凤少主过来了,你这是?”他对凤家的了解比皇上更清楚,凤府之前的分崩离析,分明就是演给别人看的,顺便解决了一些对凤家有想法的人,根本不够伤筋动骨的。
凤倾朝一侧的夜清清和苏慕心看了过去,苏慕心点了点头:“父王不是外人,表哥有什么话尽管说。”许多事情简亲王都是知情人,而如今简亲王府和昀王府几乎是同一条线上的人,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那王爷看看这个吧,这是宸妃让人送到凤府的。”凤倾明白过来,将手里的信递了过来,简亲王眉头皱了起来,“宸妃?她又想借凤府的手杀了谢允?”这个女人居然还有这种手段,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果然如此。”简亲王没想到,宸妃居然还妄想让二皇子坐上太子之位,野心够大的,可惜凤府历代都不会参与政事,一个皇子,就算是跟丞相无关又如何,她一个宫妃跟一个大臣有染,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你看看!”
简亲王将手里的信递给苏慕心,夜清清也看了过去,看完,夜清清也有些佩服这位宸妃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依然还想挑起凤府的野心,凤家若是想要一个侯位,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若是真等到二皇子成了皇子,甚至是皇帝,凤家恐怕就是第一个倒霉的吧。
“我看不如就答应她,看看她的举动,有了希望却还没如愿,到时候看看她的表现如何,若是暗卫营的人没有查错,贤妃又有了身孕。而皇上有意为大皇子选妃。”
“难怪宸妃有些坐不住了,靖王世子有意推举大皇子为太子?”简亲王笑着道,“其实年轻的时候本王不是没想过夺皇位,可是看着皇上在那个位置上战战兢兢那么多年,反而腻了,那样不自在,又何必呢?”
“说这句话你们可能不信,本王手里握有一道遗旨,就太上皇留下的,当年本王没有拿出来,就是不想皇室内乱,皇室子弟本来就不多,若是再一番争夺,皇族真的要凋零了。”简亲王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道遗旨。
“就是这个,若是到时候能用的上再用吧,这个遗旨就交给你了。”简亲王将圣旨交给了苏慕心,“这么多年为了这道遗旨本王太累了,如今交给你,我也能放心了。”
“父王,若是您愿意——”
“刚才本王说的话并不是妄言,如今皇室子弟所剩无几,而简亲王府又何尝是安稳之地,就拿本王几个儿子来说,嫡出庶出先不说,暗地中的争斗本王看在眼里,急着心里,都是本王的子嗣,本王一个也不想失去。”
苏慕心叹了一口气,正如简亲王所说,皇室子嗣的确不多,南明又是虎视眈眈,若是再出现皇位更替,恐怕再生什么变故。
“哎,差点儿就成为公主了,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夜清清打趣道,屋里的气氛活跃来了起来,简亲王笑着摇头,“你现在已经是王妃了,就是公主也要选驸马的。”
“你不妨答应宸妃,到时候不用凤府的人动手,自然有人动手。”苏慕心却是朝凤倾道,平远公主还没有迹象,外面传言丞相杀了魏凛,替夫报仇平远公主也会动手的,到时候暗卫营的人就伪装成卫兵,将平远公主杀了。
等苏慕心将计划一说,简亲王也觉得甚好,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宸妃也不能留,二皇子虽说有这样的母妃,可到底是皇室子孙,只要他安分守己,也留他一条活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允出了死牢,还以为宸妃替他求了情,却没想到却是一桌好菜,还有一瓶好酒,只听一个声音响起:“你们亲家一场,我亲自过来送你一程。”
谢允朝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是吕尚书,他眯着眼睛朝吕尚书冷哼:“你这是来落井下石的吧,怎么,那个逆子没跟你一起过来?”
不过端端一日,谢允的声音粗嘎了不少,更是罕见的邋遢,却还是整了整衣服,朝吕尚书道,“我谢允今日会不会被问斩,如今说还早着呢?谢某不过是被人诬陷,皇上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他坚信宸妃不会放他不管的,他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他们母子,并且宸妃除了他还能依靠谁,母族早就没落,连个争气的人都没有,而他却是丞相,二皇子更是他的儿子。
“希望等会儿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对了,忘了告诉你,皇上已经有意为大皇子娶妃了,如今正在奉天殿里选着。”吕尚书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若不是看在他是女婿亲生父亲的份上,他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那又怎么样?”
谢允整理着衣服,捡起筷子吃了起来,就算是他要上断头台,姓吕的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却不知谢谦正站在门外,等着吕尚书出门。
“好了,你也算仁至义尽了,当初不知道是谁将证据放在你手中,不过确实是你们夫妇的救命恩人,算了,走吧。”吕尚书拍了拍谢谦的肩头,见他的眼中已经有了泪,“记住,日后要行的正才能走得远。”
已经午时,谢允也有些慌了,可是还不见有传旨的太监过来,几个官兵已经过来,直接将他装进了囚车,“等一下,你们要做什么?”
“还以为自己是丞相呢?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了,你自己不清楚么?”
“就是叛国通敌,堂堂一个丞相,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死有余辜!”
街上,囚车经过,车上的谢允还有些挣扎,却被不少京城的百姓一通乱砸,臭鸡蛋和烂白菜,统统丢了过去,谢允被砸的还有些晕,他是丞相,居然受这样的侮辱,等他回到丞相府,再算旧账。
人群中,韩野看着囚车上的丞相,不禁冷笑,当年就是他的权势遮天,他们一家才剩下了他一个,只是他如今却不能报仇,他要埋伏在这里等平远公主现身。
谢允被拉到断头台上,高高坐在一旁的正是永平侯,永平侯看着谢允一身的狼狈,不禁冷笑,见他还朝着宫门的方向看,不禁笑道:“丞相大人,不用等了,皇上已经确定,您府上的那句尸体可是南明国平远公主的驸马。”
人群中一个妇人的脸色一顿,看着丞相的眼里尽是恨意,她就是平远公主,一听到她的夫君就是死在这个丞相的手中,她就衙役不住自己的怒气,朝身边一摆手,几个人就冲了上去,谢允他只能死在她的手上,怎么配死在这里。
“有人劫法场?谢丞相,你等的就是这个吧,南明的人还真是对您看重的很,看来皇上还真是没看错,那位真是南明的驸马爷。来人,给我上,抓到叛党,格杀勿论。”
谢允将这些人当成了宸妃的人,他早就想到了,宸妃怎么能弃他不顾,他们的儿子日后还要靠他,他嘴角的笑还没绽开,就见一跟针正中眉心,顿时整个脸青紫一片。
原本以为是救谢允,谁知道会是杀他灭口的,永平侯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指挥着人动手,平远公主原本没想着这么快就杀了谢允,谁知道官兵这么多,而她带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似乎还有暗卫营的人。
韩野朝身侧的人招手:“弓箭,不用接近她,给我乱箭射。”来不及确定丞相是不是死了,有平远公主亲自动手,肯定不会有活口。
弓箭刷的一声射了出去,韩野朝皱眉的永平侯晃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永平侯才意会过来,韩野低下头沉声道:“暗卫营捉拿奸细,闪开!”
永平侯松了一口气,却是看向地上倒着的谢允,吩咐人上前探了谢允的鼻息,已经死了,永平侯这才放下心来,“暗卫营的人果然个个精英,只是可惜了,打了个照面,却是没看清楚人的长相。”
韩野等人追着平远公主穿过一条小巷,一支弓箭啪的一声射在了平远公主的手臂上,平远公主一咬牙,直接将箭拔了下来,血顺着手臂淌了下来。
身后韩野的眼睛一亮,朝身侧的几个人道:“继续射,不管能不能致命,也要耗死她!”本来就是奔跑中,失血严重,难免体力不济,不过一个女人,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平远公主钻进另一个巷子,可这个巷子却是死路,她手里的毒已经散了出去,却没有见一个人倒下,她不禁有些着急,之前只想着杀了谢允,身上带的毒并不多,并且一路跑过来,她扔出去的毒分已经不少,暗卫营的人还是穷追不舍。
啪的一声,一支箭又射了过来,却是正中她的后背,她忍着痛将箭拔了下来,她还不能死,她还要救越儿,她一把拔掉身上的箭,继续往不远处的一处矮墙上爬去。
又一箭射了过来,韩野朝墙内的一个少年喊道:“小心,她身上有毒,杀了她!”没想到平远公主居然爬进了这处院子,就是当初安置凤莱家眷的院子,这院子里,罗远正和一个人说着什么,就听到了师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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