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十九章 探寻过往
“哈哈哈！”飞雁忽然大笑起来，慢慢站起身来，向着不远处的一虎师兄走去。
口中却在轻声念叨着：“原来师父你也不过是单相思罢了，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啦！”
一虎师兄一直看着这边，见飞雁走来，急忙迎上前，一把扶住她有些摇晃的身子。
“师兄，我们回家！”飞雁温柔的望着他，“从今往后，我会安心和你过日子，为你生个胖娃儿……”
一虎师兄顿时涨红了脸，不敢相信的望着飞雁：“你说的是真的？”
飞雁不再回答，将头轻靠在他的肩头，右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雨铃儿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层峦叠嶂的山腰中，这才怅怅然起身往回走。
回到山上，雨铃儿默默的回到房里。
飞雁师姐的一番话说乱了她的心思。
忽然间，她心中万分渴望知道关于娘亲的一切事情，更想亲眼看看娘亲的长相。
可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问父亲他要是并不知晓师父对娘亲的一往情深自会误解便是不妥当的。
若是直接去问师父，她也是害怕的。
师父爱恋娘亲，娘亲却与他人生了自己，这番询问如何开的了口？
心中百转千结，却也无计可施。
在房中呆了许久，心中百般疑问仍困扰着，雨铃儿叹口气，又走出门去。
漫无目的一路瞎晃悠，山中的花草树木一如往日一般，可在她的眼中，周遭的一切全都变得压抑和灰暗。
“师姐！”齐师弟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雨铃儿听到声音却并未回头，仍然向前慢慢的挪动着脚步。
“师姐，你看！”齐师弟又绕到她的面前，拿着一个白色卷轴的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雨铃儿下意识伸手去拿，他却又藏到了身后。
“什么东西”雨铃儿问道，其实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画！师父的画！”齐师弟一边应着一边向前奔去。
雨铃儿马上来了精神，瞬间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奔跑，绕过了山肩这才停了下来。
雨铃儿刚近身，齐师弟便将画递了过去。
雨铃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展开画卷。
一轮明月当空，一位身着绿衫的女子正抬头望月，面容如玉，明眸似水，腰肢若柳，难得的是从师父画作中宁儿看到了深沉的相思之感。
若非心中百转千回的思念，怎会有如此真情付诸笔尖
在画卷左侧写着“杜烟秋之像”。这果真是娘亲了
雨铃儿一遍遍的看着画作，似乎要将娘亲从画作中看活了过来。
齐师弟把画交给雨铃儿后，就一个人走远了些去寻些野果。
估摸着雨铃儿看够了画像，他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回来。
雨铃儿心中暗自奇怪：“师父的画不是都被师姐烧了吗？怎么还有呢？”
一抬眼，看到正在啃着果子的齐师弟走了过来，便开口问道：“你在哪寻到的这画”
齐师弟扔过来一个山梨给雨铃儿，自己顺口又咬了一口手上多汁的山梨，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我刚才去师父房里看到有好大一摞画呢！我随手抽了一张就赶快跑出来了。”
雨铃儿感激的看向正大块朵姬的齐师弟，随手把画作递还给他：“你快快还回去，要是被师父发现了就糟了。”
齐师弟倒是毫不在意：“你留着吧！师父画那么多，少一张不会发现的。”
雨铃儿低头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将画塞到他手里：“你快还回去，我自有办法让师父送我一张的！”
齐师弟愣了一会儿，马上心领神会，转身便跑了回去。
雨铃儿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师父与娘亲间的感情纠葛，但是能看到娘亲的画像已是最大的幸事了。
她打算过几天等师父心情好了，再去央求他给一副画像给她留作念想。
想来师父应该不会拒绝的。
今天午饭的时候，华师兄还没有回来。
师父吃的很少，雨铃儿偷眼瞧去，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敢喘大气。
好不容易捱到吃晚饭，看到师父起身，雨铃儿和齐师弟也急忙起身站立送师父离开。
师父走到雨铃儿身边时，传来一句话：“跟我来！”
雨铃儿急忙跟在师父的后面出了门，师父带着她走进了书房。
一进门，雨铃儿便怔住了：书房里挂满了娘亲的画像。
她从最近的第一张看起，只见画中的女子跪在地上，正在为一个男子喂水。这应该就是娘亲救师父时的情景吧？
再往后便是娘亲抚琴的画像，师父的画细腻，连琴弦都是清晰可见，娘亲面部的沉浸之情透过画作都能感受到。
随后一幅中，便是一名男子舞剑，娘亲抚琴。这是师父吗？
雨铃儿转头看向师父，师父远远的看着她，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这是我与你母亲的第一次配合，她还嫌我和着琴声的步子不对！”
说着师父走了过来，站在雨铃儿身后，指着画中的男子步伐：“就这一步，老被她总是笑话！”
雨铃儿心中撼然，想来娘亲与师父的感情果然不一般。
但为何没有父亲的身影，不是说三人感情极好吗？怎么所有画作里只有娘亲和师父的呢
虽然疑惑，但雨铃儿并未贸然询问。
师父将每一幅的画像都娓娓道来，完全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而他轻声描述的深情和抑不住的柔情让宁儿感动不已。
只是从画作来看，娘亲与师父应该是情投意合，为何又和他人生育了自己呢宁儿心中暗自纳闷。
雨铃儿和师父相随看完所有的画作，竟有二十多幅。
从救命之恩到两情相悦，看完师父与娘亲的经历，雨铃儿对自己的身世竟有了一丝怀疑和希冀。
怀疑自己是否是父母真心相爱的结晶，希冀自己能是娘亲和师父这对恩爱鸳鸯的孩子。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雨铃儿摇了摇脑袋，就将它甩了出去。
师父讲完后久久没有言语，雨铃儿又把所有的画作看了一遍，还是最喜欢齐师弟送她看过的那幅画。
她站在前面将自己融入画中，仿若那画中人物便是自己。
在一旁沉思的云飞看到雨铃儿的痴迷，便走了回去，将画作卷起递给她：“你如此喜欢，便带回去吧！也可留作对你母亲的一份念想。”
雨铃儿欣喜若狂，忙接了过来，刚要道谢，师父挥了挥手，她便识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师父独自沉醉在往事之中。
回到房内，雨铃儿将画像挂起，再一次端详着娘亲的音容相貌，心中泛起无限的相思。
虽然在宫内的桂嫔姆妈对自己如亲出，但对雨铃儿身世却一无所知。
“像！真像！”后面的声响吓了雨铃儿一跳，转头看到四叔立在身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像。
“你这画像哪里来的”半晌后，四叔问道。
“师父给的。”宁儿低声应道。
“云飞确实用心啊！”四叔感叹道：“这神情模样如真人一般！”
“师父那还有好多呢！”雨铃儿说道，转头望向四叔：“四叔，我娘和师父的感情为什么那么好”
四叔似乎陷入回忆之中，许久才应道：“我也糊涂了。细细回想起来，当初烟秋应该也是有意于云飞的。”
“那为什么娘会和您生下我呢”雨铃儿问出了心中一直隐藏的疑惑。
“唉！”四叔低头轻叹，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抬头说道：“其实，你并不是我的女儿！”
犹如晴天霹雳，雨铃儿顿时傻呆在原处，不能动弹。
看到雨铃儿的表情，四叔欲言又止。
等到缓过神来，雨铃儿接着问道：“那你们为什么骗我？”
四叔摇摇头，便将十六年前的往事说与雨铃儿听。
天啊！老王爷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润风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雨铃儿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了，四叔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坐下。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
可怜的雨铃儿刚开出的爱情的小花苞，就因这个残酷的现实而凋零。
她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在王府里那段日子里，润风的刻意疏远。她问道：“阖亲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看到四叔点点头，她的眼泪突然就止不住的漫了出来。
一旁的四叔吓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雨铃儿心乱如麻，她慢慢起身出门，向山林间走去。
四叔放心不下，远远的跟在后面。
坐在每日打坐习练气息的大石上，雨铃儿微微闭上了眼睛。
往事变成了一帧帧过往的图片，在脑海中翻滚：宫中的河道，躲雨时的相见，对桂嫔姆妈的帮助，王府的秋千，白玉棋盘……
可是，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既然已经知道两人是亲生兄妹，为何在离开王府时，润风会说出：“如可相守，王府弃之便是！”这样的言语？
为何老王爷不愿将她嫁入太子宫中，还问道“那你觉得我家润风如何？”
雨铃儿蓦然睁开眼。
她是如此通透之人，何况在宫中数年已经习得的细腻的心思。她觉得疑点重重。
可是她的身世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这是一个谜！
不知今生能否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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