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智取松江
第六节
松江城，四更天。
松江城城门紧闭，十几个清兵或靠在城门后，或靠在城门后的城墙上，或躺在地上，有的拄着长枪发呆，有的抱着刀闭目养神，有的干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由于江阴、闽浙战事吃紧，留在松江的守军并不是很多，但现在比较是多事之秋，松江夜间的防务也不敢松懈下来，每个城门都有十多个人看守，而城墙之上还有一两百人站岗，巡逻队也在不停地巡视着这座城池。
顾凌带着五十人正悄悄地向城门走来，借着夜色和房屋的掩护，正步步逼近。看着守城的军士尽是降清汉军，顾凌不由得暗暗感慨一句：“汉奸竟多至此，大明焉得不亡。”
顾凌是个穿越者，他是站在后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明朝的灭亡，汉奸确实付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顾凌穿越以前生活的那个朝代，甚至还有不少的人出书为明末降清的汉奸翻案。比如一本书《开清首功——洪承畴》，站在明朝人角度来讲，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既然他是所谓的“开清首功”，自然“亡明首恶”也非他莫属。然而，在后世被列为贰臣典范的洪承畴，却有人为他歌功颂德，非但没觉得他有什么错，甚至还引以为豪。书中甚至有一句话“旧朝的官员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为新朝服务，都不能将其作为一个历史污点对其否定”。顾凌清除地记得自己当初看到这句话时，那种恨不得将作者碎尸万段的感觉，而现在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的这个时候，顾凌心里所想的就是非杀光这些汉奸卖国贼不可。
“杀！”顾凌突然大喊一声。
五十个反正清军在顾凌的带领下向守城的清兵杀去，那十几个清兵本来就没什么防范，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已是将他们吓得魂不附体。但是，有几个意识清醒的清兵已经进入战斗状态。
顾凌身先士卒，手持长枪，连刺两三个清兵，那两三个清兵尽皆毙命。
城上的清兵见有人从城池内部攻打城门，一个低级军官模样的人大喊：“快去救城门！”
说罢，那清兵便迈开步子要走，只是他还没走几步，就突然觉得后背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冰冷的刀尖已经刺穿他身体，接着，刀尖又从他的眼前退入他的体内，最后离开他的身体。那清兵惨叫一声，向地上倒去。只听得“噗嗤”一声，他的颈部被补了一刀，头颅从他的身体飞出去，殷红的献血从脖子喷涌出来。
接着，许多守城的清兵都莫名其妙地被站在自己身旁的“战友”砍死，原来是高平带着百来个反正清兵，混在守城清兵之中，在顾凌攻门，守城清兵正要下城救援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时，守门的清兵已经被顾凌消灭干净，顾凌打开城外，只听得一声炮响，顾荣带着孙显、朱氏兄弟等数百人冲了进来……
“嘭、嘭、嘭！”
“大人，不好了，明军攻城了！”张力达敲着松江知府的大门喊道。
“吱~”一个家丁打开府门，见是张力达，赶紧说道：“百户快请！”
那家丁转身正欲引导张力达去见知府，张力达突然拔出刀来，一刀将那家丁砍倒在地。回头对身后的一百军士说道：“弟兄们，府邸之地，一人不留！”
正站在府邸中央观望不远处冲天的火光的知府，看着张力达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杀来，知道事情不好。
“张力达！你这是要谋反吗？”松江知府沉着脸说道。
张力达停了下来，说道：“松江本是大明之土，我乃汉人，今杀降清汉奸，何谓谋反？”
“上！”
张力达继续冲过去，十几个家丁站到了松江知府的前面去，几个家丁则护着松江知府往安全的地方躲。
松江知府知府府邸家丁不过二三十人，尽管经过严格的训练，面对张力达所率的百名反正清兵，战力上虽略占优势，但数量上却是处于极大的劣势，没多久，地上就躺满了家丁的尸首。当然，张力达手下的反正清兵也死了十几个。
知府的家眷和丫鬟听到府院内战斗的声音，纷纷跑出来，想要逃命。张力达有令，府邸上下不留下一个活口，这些手无傅鸡的婢女、老人、小孩纷纷被反正清兵杀死。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婢女的搀扶下正要往松江知府这边跑来。
松江知府看见后，赶紧对身边守护他的家丁说道：“快！快去保护老爷子和老太太！”
旁边的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张力达一个箭步，一人一刀将那两个老人砍倒在地。两个搀扶他们的婢女惊叫着要离开，张力达一手揪住一婢女的头发，另一手持刀砍向另一逃跑那婢女的后背，那婢女惨叫一声向前面倒去。接着，张力达又是一刀朝那被揪着头的婢女的后背一刀戳去……
这时，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人群中倒下，那正是松江知府的妻子和儿子。
“我跟你拼了！”松江知府拿过一个家丁的刀就朝张力达杀来。
张力达瞪着眼，待松江知府走近后，朝他脑袋一刀削去，松江知府的脑袋滚落在地，身体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重重地朝地上倒去……
松江知府府邸上下，老老小小俱被杀死，张力达提了松江知府的人头，并下令将松江知府府邸一把火烧掉。
远处的松江守军本来正和顾荣及朱氏兄弟手下的义军，及城内被孙显说动反清的百姓相持着，见松江知府府邸火光冲天，瞬间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来。
这时，张力达又提着松江知府的头颅到来，顾荣从他手中接过松江知府的头颅，站到高处高呼道：“松江知府，本为中国进士，却失节降清，今已伏诛，尔等若放弃抵抗，反正抗清，大明皇帝定可既往不咎，尔等亦可再当我大明臣民！”
“弟兄们，大清神武，大明已无可救药，别听他的，知府死了，听我……”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凌一枪刺中咽喉，余下的清兵见状，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表示放弃抵抗。
顾荣等人又带着义军和松江知府的头颅传遍松江各个城门，松江守军降的降、逃的逃，到日出时分已经几乎控制了整个松江城。只是在北门，遇到了一块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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