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松江之战23
第二十三节
“降者免死！”
……
朱圣、朱亓兄弟夜袭清军右翼，正是李成栋所部。李成栋所部因连日缺粮，食不果腹，又因连日攻城，久战不下，故而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是夜，李成栋所部清军由于连日疲敝，正昏头大睡。明军悄然而至，到清军营寨后，一拥而入。进入清营之后，四处放火，清兵突遇袭击，仓促抵抗，无奈不能抵敌，四散溃逃。李成栋带着数百人马突围而去。
见要走了李成栋，朱圣赶忙留下一部分人马给朱亓继续清扫清军大营，自己则带着另一部分人马追击李成栋去。
李成栋行至半路，忽然前面出现一支人马挡住去路，为首二人正是高平和张力达。背后朱圣也带着人马赶来，眼见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李成栋被夹在中间。
李成栋警觉地环顾着周边，向伺机逃脱，但他手下的军士早已心生慌乱。为了能够减少伤亡，在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张力达高喊：“降者免死！”以摧残清兵最后的心理防线，至少也要能够使内心比较脆弱的清兵归降。
果然，有不少清兵开始张望，似乎是想看看身边有没有谁抛下武器抛下向明军阵营。李成栋发觉情形有些不对，“驾~”的一声纵马欲逃。
“快上！”
见李成栋就要逃跑，朱圣和张力达一起挥军杀向李成栋。
两军夹击，有不少清兵立马抱头跪地乞饶。张力达也趁机大喊：“降者免死！”
高平还在一旁补充道：“我大明将士听着，凡杀一降兵者，以命偿命！”
如此一来，跪地乞降的清兵越来越来。
由于阅历和见识的不同，士兵所想的与将军所想的并不尽相同。以此时情况而言，李成栋曾参加扬州十日的屠城以及对嘉定进行过两次屠城（历史上是嘉定三屠，在本书中由于故事情节发展的需要，李成栋在第二次屠杀嘉定后就被派往攻打松江城），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对明作战，充当满清的走狗和刽子手，如果他是自己在形势有利的情况归降反正，那么明军非但会接受他的归降，而且还不会杀他，以顾荣的实力而言，李成栋在明军中还能享有一定的地位。但现在的情形是，如果一旦李成栋战败被俘，明军绝对不会饶过他的性命。
还有一点，顾荣突起松江，兵不过数万，城不过松江。就算是这场战役胜利了，清朝还依然十分强大，而顾荣相对而言用简单的弱小两个字是无法形容的，简直是渺小。李成栋这时候就算主动投降明军，清廷一旦把顾荣作为重点打击对象之一，顾荣也会像史可法、阎应元一样兵败而亡。
李成栋挥刀砍杀明军，想杀开一条血路，突围而去。这支临时组建起来，只经过简单训练的明军战斗力确实很一般，李成栋左右挥砍，十几个明军很快就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此时，张力达等人正和清兵纠缠在一起，眼见着李成栋就要杀出明军的包围圈，突围而去。张力达四下张望，见高平正在离李成栋不远处击杀清兵，赶忙冲着高平大声喊道：“高平！莫走了李贼！”
高平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看了眼张力达，张力达用刀指了指正在突围的李成栋，高平“嗯”地点点头，拍了下马屁股，“驾~”地一声朝李成栋杀去。
李成栋发现正气势汹汹朝这边杀来的高平，不由得慌乱起来，挥刀乱砍，周围的明军居然被杀得不敢上前围堵。
高平咬着牙在背后使劲拍打着马屁股，死命地击杀着挡住自己去路的清兵；李成栋也不断地挥刀砍杀明军，加快自己逃跑的步伐，时不时还回头看看高平离自己多远，自己是否会被追上。
就在李成栋快要杀出重围之时，李成栋朝身后的高平望了一眼，正觉得可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杆长枪突然横着向他打来，李成栋刚刚回头，一时闪躲不及，惊叫一声，那枪杆“嘭~”地一声重重打在李成栋的胸口之上。接着，只听得李成栋“啊”的一声惨叫，便见李成栋整个人从马背上往后飞去，落在数米开外的地上。
李成栋顿觉脑子里一片混乱，捂着胸口，挣扎着要爬起来，一杆枪尖停在他两眼之间仅仅不到一寸之处。
“尔等诸将已经束手就擒，尔等还不快降！”
正在交战的清兵，闻声朝这边望来，只见顾凌手里正握着一杆长枪，枪尖指着还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不敢动弹的李成栋。
“尔等还不快降！”顾凌复又狠狠地说了一遍。
在场的清兵唏嘘不已，慢慢地有人开始放下手中的兵器，接着十几人、几十人、上百人的清兵全部把手中的兵器抛到身前的地上，明军则迅速抓住他们的双手，把刀架到他们的脖子之上。
原来顾凌在杀了刘良佐之后，想要继续追击博洛，可却不知博洛等人去处，就往回走，沿路收拾清军溃兵，恰巧在这里遇到朱圣、张力达、高平三人合力追击李成栋，故而前来相助。刚要杀进战场之时，正遇上就要突围的李成栋，横枪一杆打过去，生擒李成栋。
……
战斗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清军大营基本被明军控制，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清兵的尸首，许多清兵死尸都是裸露着上半身，还有不少清兵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一队队明军士兵，押着衣衫不整，双手被绳索捆绑着的清兵从顾荣、孙显的面前走过，朝松江城的方向而去……
看着一地的清兵尸首，顾荣放声大笑，拍着孙显的肩膀笑道：“哈哈哈，孙显老弟啊，这一仗打得真是痛快啊。”
“是啊，十数万的鞑子竟被我等不到十万人打败了！”孙显也激动地说道。
“父帅！”
顾荣和孙显谈话间，顾凌从远处骑马疾驰而来，身后还跟着高平、张力达。
“父帅！”
在离顾荣数米之处，顾凌勒住马头，滚鞍下马，匆匆跑到顾荣的面前，单膝跪下道：“父帅！孩儿带了个人回来见父帅！”
顾荣把顾凌扶起来说道：“我儿如此高兴，莫不是把博洛、尼堪给生擒回来啦？”
顾凌尴尬地挠着后脑勺，说道：“孩儿无能，路上走了博洛、尼堪！”
“那我儿擒了何人？”
顾凌朝身后的高平和张力达挥了挥手，高平、张力达二人点点头，马全身捆绑，被扔在马背上的李成栋拉下马来，押到顾荣的面前。
“跪下！”高平、张力达朝着李成栋膝部一脚踹了过去。
李成栋早已筋疲力尽，没能扛住，双膝“噗~”地落在地上。
顾荣弯下腰来，捏着李成栋的脸，端详一会儿，李成栋也不服气地把脑袋扭向另一边不去正视顾荣。
“押回城去！”顾荣放开手后说道。
“诺！”
高平、张力达拱手领命，拽着李成栋离去。
“父帅，孩儿还带了件大礼回来！”
看着顾凌高兴地劲儿，顾荣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是何大礼？”
一旁的孙显也感到很好奇，能让顾凌如此激动的，对他们来说肯定也是非常好的消息。
“来人，把我马项上的包袱拿来！”
一个士兵应声，走到顾凌所乘马匹旁，把马项上挂着的包袱取下，双手捧到顾凌的面前。顾凌双手接过血淋淋的包袱，打开摆在顾荣和孙显的面前。
顾荣和孙显看了，大喜，说道：“凌儿，你今天可立了大功呀！”
原来，那包袱里装着的正是刘良佐的人头。刘良佐和李成栋这两个大汉奸，一个被顾凌杀死，一个被他生擒，年正少年的顾凌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正说话间，突然一个人从不远处走来，边走边拱手说道：“恭喜顾总兵，贺喜顾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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