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松江之战24
第二十四节
顾荣等人转过头望去，原来是那天前往松江面见顾荣的秀才。这秀才此番前面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着明军官军甲胄的男子，那男子估约莫着有三十岁出头，腰圆膀粗，浓眉大眼，让人望而生畏。
“哦，原来是楚兄！”顾荣走过去拱手道。
那秀才姓楚，名经天，常州人士。自幼好读古籍，犹以兵书为甚。而与他一同前来的男子，名唤赵卫光，本是南京城守军，官至百户。
弘光二年（1645年），清兵南下，弘光帝出逃芜湖。正值南京城危急之际，以南京南京守备赵之龙、礼部尚书钱谦益为首的明朝高官显贵三十余人大开南京城门，迎接多铎，投降清朝。
赵卫光原本已抱定殉国决心，他也曾幻想着皇帝虽然外逃，但留守南京的勋臣将领能够带领大家抗击清兵。然而赵之龙、钱谦益等人的不战而降，令赵卫光大失所望。遂于夜间带着数百人逃出南京城。
【关于南京城的陷落，笔者曾经看到一篇文章，题为《史可法的“忠正”与钱谦益的“变节”》。该文章中特意在每提及史可法“忠正”之处以及钱谦益的“变节”之处都会给忠正和变节二字打上引号，在中文的意境中，给这二字打上引号，作者想表达何种观点，已不言而喻。
文章指出，正是由于史可法的“忠正”，义不降清，最终导致扬州城惨遭屠城，八十万生灵惨遭涂炭；而钱谦益则是“站在历史的紧要关隘，审时度势，并不惜承担‘变节’的骂名，来换取近百万民众的生命。”言下之意就是说，钱谦益的降清是大义所使，钱谦益的行为是值得提倡的。
此类观点，笔者不敢苟同。文中也提及史可法的“忠正”原因是无愧于（明）太祖，是沽名钓誉。我不否认史可法的坚决抵抗是出于爱惜自身名节的原因，但是难道史可法坚决抵抗清兵就没有保护百姓的生命与财产的主观意愿吗？
也许，有人会说，史可法之守扬州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扬州城必破，抵抗只不过是延迟城破的时间，乃无用之功，而且因为抵抗了，还会惹怒清兵，导致他们对扬州进行屠城。
我就不明白，难道你立马开城投降之后，清兵就会心慈手软吗？当年辽东被清兵屠杀的上百万汉人百姓，难道都是因为守城的将领坚决抵抗，最后城破被屠杀的？难道他们不是在投降了之后才被屠杀的？
而且，屠杀扬州百姓的是清兵（不论是满人八旗还是降清汉军都是清兵，是接受清廷命令，服从清廷指挥的清兵），由此作者之言，反倒成了是史可法的责任了？难道史可法作为一个大明的臣子，做一件大明臣子该做的事有错吗？
难道作为守卫一个地方的长官就该在侵略者到来之时，不战而降，束手就擒吗？难道真的不战而降之后就能够保证百姓的财产和生命了吗？我不知道该作者是谁，但我很想问他一个问题，你知道清兵在后来又颁布了剃发令吗？你知道因为剃发令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吗？扬州如果不战而降百姓真的就能够保全性命了吗？还有，你可知不知道清廷入关除了“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之外，还有“圈地”、“投充”等政策，而因此而丧生的无辜百姓有多少你又知道吗？而且“圈地”、“投充”在扬州十日之前就已经发生你知道吗？如果你是史可法，你放心把你治下的百姓交给这样的一群人吗？
好了，再说说钱谦益，关于钱谦益的“水太凉”、“头皮痒”的可笑言论，读者大多应该知晓，如有不知的我下文还会提到。这里主要谈论关于钱谦益降清之事。
该文章中写道，“假如钱谦益也效仿史可法，为博‘节’名，逞一时之勇，举城抵抗，那不但无法挡住八旗铁骑，而且南京也将成为第二个扬州，血流漂橹。”
这我就不明白了，投降都能够投降出道理来，投降都能够投降得这么理直气壮。难道主动投降后，无辜百姓就真的能够躲过一劫吗？
该作者大致是以为清兵入城之后是出榜安民，然后与民秋毫无犯，百姓夹队欢迎。事实是，清兵一入城，立马就将南京城中东、北两汉族居民尽行驱出，供清军居住，试想，百姓失去自己的家园之后，在那乱世之中会是什么下场？过后不久，清廷的剃发令下达，难道南京百姓都逃过了此劫？难道有清一代南京的百姓都是与满人平起平坐而不是低人一等？
该文章还振振有词地引用钱谦益自己的一句话“大势已去，杀运方兴……为保全百姓。”才选择投降。
这真是可笑至极，笔者认为，钱谦益说此话，不过是为自己的投降行径做辩解，掩盖自己屈节投降得嘴脸径罢了。归根到底，钱谦益自己会选择降清还是自己贪生怕死使然。否则在当初柳如是要他一起跳湖殉国的时候，钱谦益为何会以“水太凉”来推脱。
退一步讲，既然钱谦益是为了百姓才选择投降。那么，清兵入城之后，钱谦益对清兵驱逐百姓腾出地方供清兵居住，钱谦益为何不加以阻止？他为什么不在清兵入城以后选择自杀或者是归隐而是当了清朝的官？说白了，就是钱谦益自己贪生怕死又贪图荣华富贵罢了。
什么钱谦益降清是为了保全百姓，笔者只想对此言论说：纯属扯淡！】
现在，我们回到故事中来。
赵卫光离开南京后不久，江东各州县相继沦陷。一时间，赵卫光等人可投之处唯有浙东的鲁王和附近的唐王。由于浙东离此较近，故而赵卫光决定前往投靠。
但是路途遥远，为了生存，赵卫光等人只得沿路袭击一些清军散兵，劫掠富豪，甚至抢掠村寨。
一次，赵卫光带着弟兄们抢劫常州的一个村子，正好遇上闲居在家的楚经天。楚经天是读书人，也是个热血青年，此时他所在的村子已经沦落清兵之手，他正在寻找机会拉起一支抗清队伍。
楚经天亲自前往面见赵卫光，说服赵卫光不再抢劫百姓，然后又向他提出自己愿意追随他一起抗清之事。
于是楚经天就追随赵卫光一路南下，并在沿路收纳难民和溃兵，而且在几次遇到数量远多于自己的情况下，楚经天都能够出计谋成功破敌，因而被赵卫光等人尊为军师。
顾荣等人夺取松江并与清兵对峙一段时间之后，张卫光等人也来到松江附近。见松江与城外清兵，兵力悬殊，楚经天提议赵卫光等人隐藏在松江附近，暗中偷袭清军，帮助松江抗敌。清兵红衣大炮和火药库被毁以及粮草被烧都是他们所为。
楚经天面见顾荣，议定坡地之策后，回去与赵卫光指挥部下参加战斗，一同击败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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