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克复南都11
第十一节
“孩儿参见父帅！”
“王杰参见镇江伯！”
顾凌和王杰一前一后在顾荣的面前单膝跪下。
顾荣身着铠甲，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身旁站着的则是一同出征的楚经天、赵卫光、孙显、朱圣朱亓兄弟、高平、张力达和顾云。
“呵呵，凌儿，王头领不必多礼！”顾荣一边扶起顾凌和王杰，一边夸赞道，“本爵在路上就听说我儿顾凌已连胜鞑子两仗，大挫鞑子锐气，不愧是我儿呀！哈哈哈~”
顾凌低下头谦虚道：“父帅过奖了，这还多亏了王头领的一份功劳，否则单凭孩儿手下两千军马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就大破鞑子两仗，杀敌上万呢？”
顾荣想起自己对顾凌的关注，忽视了王杰的存在，赶忙呵呵笑着，拍着王杰的肩膀说道：“是啊！王头领也是功不可没呀！”
“对了，我等还杀了鞑子先锋勒克德浑，生擒尚可喜；耿仲明也在山间中伏，死于乱军！”顾凌汇报自己的战绩道。
顾荣一一听完，点点头道：“嗯，有此战果，必能使我军声威大振！”接着，又变了脸色转念说道，“把尚可喜带上来！”
“诺！”
顾凌先向顾荣一拱手，然后招呼手下把已被顾凌一顿暴揍的尚可喜押了过来。
尚可喜被押着来到顾荣的面前，强行把他摁在地上跪下。顾荣看了一眼尚可喜，被打得鼻青脸肿，嘴里流淌着的不知道是带口水的血还是带血的口水，辫子已经被绞断，只留下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展露在他的面前。
“老贼！没承想你也有今日？”顾荣没有好气地呵斥他道。
尚可喜把脑袋歪向一边，不与顾荣照面，顾凌则挥了下手，一个明军用手强行把尚可喜的头颅给扶正，面向顾荣。
尚可喜却紧闭着嘴，怒目等着顾荣。
“大胆，再敢瞪伯爵，信不信把你眼珠给挖出来！”一个明军大声呵斥。
尚可喜就跟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继续瞪着顾荣，也许他是不怕眼珠被挖掉，也许他认为顾荣不会这样做。
“呵？看来你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顾荣冷笑道。
尚可喜由于头被明军兵士摁住转不过去，于是继续瞪着眼睛与顾荣抗争。
“那就别怪顾某心狠了！”顾荣也对尚可喜的这种表现感到很窝火，这人当狗都当上瘾了，“顾凌！”
“在！”
顾荣愤而转头招呼顾凌，顾凌闻声应道。
“你把尚可喜的眼珠给挖出来！”顾荣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诺！”顾凌回答得非常的坚决，丝毫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两年前，顾凌刚刚追随顾荣起兵的时候，顾荣要他杀掉出卖顾家庄的顾顺。顾荣还怯怯懦懦不敢动手。如今，已经经过两年战火的洗礼，见多了战场上的杀戮。血腥，对顾凌来说早已不算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顾凌接过部下递过来的一把匕首，亮着刀尖走到尚可喜的跟前。
尚可喜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说道：“互林，里尽广动手，脑子要四揍一下眉头，撒一下眼睛就不算好换！”
（尚可喜说得是：“顾凌，你尽管动手，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睛就不算好汉！”因为他被顾凌暴揍，打掉了牙齿，所以说话漏风，口齿不清。）
“顾凌绝不会对叛国之人手软！”
顾凌板着一张脸，走到尚可喜的面前，“嗤~”地一下把刀尖插进尚可喜的眼中，沿着他的眼眶把他的眼珠给剜了下来。
尚可喜“啊~”地一声惨叫，血从他那只失去眼珠的眼眶中流了下来。
顾凌把尚可喜的那只眼珠抛在地上，趁着尚可喜还有一只眼珠看得到光明，顾凌一脚“啪”地踩上去，将尚可喜的眼珠踩爆。
尚可喜心如刀绞，恨不得将顾凌碎尸万段，但还没等他表现出自己的愤怒，顾凌的刀尖又朝着他仅存的一只眼珠刺来，直接他眼睛给刺瞎然后挖了出来。
尚可喜失去了两只眼睛，他失去了光明，殷红的鲜血从他的两个眼眶中汩汩流下，沿着脸颊低落在他的膝盖上。就像是流着血泪一般。
周围的明军将士和王杰义军见了一个劲儿地叫好。不过顾荣倒对顾凌的这个作为感到很诧异，他之前认为，顾凌只会把尚可喜戳瞎了事，没想到他的做法却更加残忍。
不过既然是自己下达的命令，顾荣也不好怪罪顾凌，也没什么好怪罪，对这样的人这么对待本来就没有什么错。
尚可喜在惨叫着，嘴里口齿不清地谩骂着。
顾荣挥挥手说道：“把他押下去，等我收复南京后再斩首示众！”
尚可喜被押下去了，耿仲明的尸首早喂了野兽，不过勒克德浑的尸体还完整地保存在明军之中。
“你想怎么处置勒克德浑的尸首？”顾荣询问顾凌的意见，也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不是残忍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孩儿认为，勒克德浑虽属鞑子，然其能为自己的国家殉葬，不失为一条好汉，比之尚可喜、耿仲明之流，孩儿觉得宜给勒克德浑留个全尸，派人将其尸首交还鞑子，也好令其魂归故里！”顾凌说道。
“哈哈哈，”一旁的楚经天笑道，“英雄惜英雄，顾游击真乃成大事之材啊！”
“军师就不要这般夸赞犬儿，犬儿哪称得上英雄！”顾荣谦虚道。
“镇江伯过谦了，我看顾游击乃人中之雄，日后大明中兴，必少不了顾游击之力！”
“如真能中兴大明，名留青史，光耀祖先，也是我顾家之福呀！”顾荣呵呵笑着说道。
接着，顾荣下令依照顾凌的想法，派人用棺木盛放好勒克德浑的尸首，准备改日兵临南京城下，交还清兵。
然后，顾荣又问及顾凌这些日子连胜两场，大破清军万余人，共擒获多少俘虏，所擒俘虏又如何处置了。
顾凌无法隐瞒，只得如实相告，两仗共俘获三四千人，但为了避免滋生麻烦，他已命人将这批俘虏悉数屠戮。
“什么？既然他们已经归降，又何故杀之？”顾荣生气地说道。
顾凌见顾凌发火，“簌”地跪下来，说道：“孩儿兵少，恐众多俘虏存有异心与鞑子里应外合，故杀之，以绝后患！”
顾荣怒道：“我乃仁义之师，你这样作为又与鞑子何异？”
“鞑子杀我无辜百姓，孩儿不过杀叛国之徒（降清汉军）和禽兽（满洲兵）又有何罪？”
“你这样做，日后恐流传残暴之名于世！”
“孩儿对敌残暴，并觉无错！”
“你还敢嘴硬！”顾凌气得回头招呼军士道，“来人，把顾凌给我拉下去重打一百军棍！”
“孩儿没错，凭什么打我？”
两个明军将士就要上前来捉拿顾凌，被楚经天等人止住，楚经天同时还劝告顾荣道：“顾游击乃军中猛将，如今我军正欲奔赴南京城下，用人之际，岂可伤了大将！”
顾荣抑制着怒火，想了好一会儿，才指着顾凌说道：“我这回且绕过你，让你戴罪立功！下次若再擅杀俘虏，我绝不轻饶！”
顾荣深受儒家仁义思想的影响，在他看来屠杀俘虏是天理难容的事，不是一支仁义之师该有的做法。
……
接着，顾荣下令全军奔赴南京城下，进围南京城，南京周边各县响应者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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