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克复南都12
第十二节
“王爷！王爷！”
天才蒙蒙亮，孔有德就迫不及待地敲响多铎的房门。
天气愈来愈冷，多铎还沉浸在温暖的睡梦之中。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多铎心里觉得很不舒爽，责骂敲着房门的孔有德道：“什么事情这般慌慌张张的，一大早的扰本王清梦！”
“王爷，大事不好了，你快来城楼看看！”孔有德冒着冷汗把这话说完，他害怕因为自己汇报军情的不合时宜惹恼多铎，更害怕耽误军情多铎会更加严厉地怪罪于他，孔有德可谓如履薄冰。
孔有德这么一说，多铎“登”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下子睡意全无，以他的直觉判断绝对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是多铎披上衣服，罩上铠甲，把放在桌子上的冰冷的刀挂在腰间，拿起头盔就匆匆去给孔有德开门，还没等孔有德发话，多铎就紧张地问道：“是不是顾荣打过来了？”
孔有德看着全副武装的多铎，没想到他穿上这身着装竟是如此神速，有点发愣，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张着嘴说道：“啊？啊~是的，顾荣打过来了，他的儿子正在城下耀武扬威！”
“走，快带我去看看！”
多铎二话不说，拉起孔有德就往城楼的方向走。
来到城楼之后，多铎看到城上躺着几具清军尸首，全是咽喉中箭或是面门中箭，足见射箭之人箭法之精湛和下手之狠毒。
多铎走近之后，城下不时还“嗖~”地一下飞来一支箭，而清军则俯下身子躲在瞭望口下面不敢露出头来，也没见哪个清兵奋起还击。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多铎拔出刀来怒气冲冲地走到那些躲在瞭望口下瑟瑟发抖的清军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别人射箭上来你们就不会还击吗？”
那些蹲着的清兵见多铎来了，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还不忘时刻提防着脑后冷不丁射来的箭矢，城下射箭之人箭法之超群，令他心惊肉跳，只要被射到了全是要害部位。
“王……王爷！”一个清兵低着头，颤抖着身子，指着城下，手指也随着身子的颤抖在风中微微地摇晃着，“不……不是我们不……不敢放箭，而……而是那……那人跟前放……放着贝……贝勒爷的遗体，我们怕……怕伤了贝勒爷的遗体，贝勒爷在……在地下不得……不得安宁。”
多铎听了，赶紧探出头来，看了眼城下。只见一个少年将军正骑在一匹马上，挥枪指着城头破口大骂，耀武扬威，而他的马匹跟前则躺着一具清军高级将领铠甲样式的人。
那少年将军见多铎探出头来，改将枪尖指向地上那具尸首，大声说道：“多铎，你可看清此人是谁？”
“相去甚远，不能辨认！”多铎回应道，尽管他的心里已经产生不祥的预感，城下这位少年将军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就是顾凌，而地上躺着的尸体就是……
“说话之人可是顾凌？”多铎咽了口口水之后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小爷正是！”顾凌持枪拱手，盛气凌人。
“地上所躺之人……”多铎不忍心往下说。
“乃是你大清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顾凌说得直截了当，丝毫没有跟他废话，非但如此，顾凌还向多铎挑衅般地说道，“你若不早点开城投降，你的下场就会和他一样！”
“顾凌！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莫要欺人太甚！”多铎红着脸骂道。
“你若不服，可下城与顾凌一战！”顾凌说得更加得意。
气得多铎直捶打了好几下城头，指着顾凌大声叫道：“你给我等着，我这就下城去会会你！”
多铎转身，却被孔有德给拦住：“王爷不可呀！请看城下，除顾氏明军之外，周遭响应义军不可胜数，江宁之兵远少于敌，不可轻易出城！”
嗯，没错，顾荣顾凌父子带来的明军只有三万于人，但周围响应的义军和忍受不了满清暴政而揭竿而起的农民，不计其数，少说也有近十万。南京城的守军经过勒克德浑失败之后，实力受损，兵力有限，纵使清军战斗力再强悍，也很难打赢明军的人海。
多铎这个时候却表现出一个与历史上的他极不相称的一面，冲着孔有德喊道：“本王自与明军交战以来，几时受过这等侮辱？如今就算不为本王自己，也要把勒克德浑的遗体给抢回来！”
说着多铎就一把推开孔有德，跑下城去，点起一支兵马匆匆杀出城去要和顾凌拼命。孔有德怕多铎有失，南京群龙无所，也赶紧点了军马尾随其后杀出。
顾凌看着南京城门打开，镶白旗旗主多铎亲自带着人马冲在最前头出来，挥了下手，几个士兵从人军阵中跑出来把勒克德浑的尸体给抬到军阵中去。一群弓箭手站成几排，迈着小碎步匆匆跑到军阵最前头。
顾凌把长枪向多铎的方向一指，目光注视着最前头的多铎，只等他冲进明军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后，顾凌就大喊一声：“放箭！”
“嗖、嗖、嗖~”一阵箭雨向清军扑来，清军中箭下马者，不计其数，一阵箭雨过后，又一队弓箭手上前，又一阵箭雨袭来，又有无数清兵中箭下马。
多铎一手操控马的缰绳，一手用刀拨开明军射来的箭雨，但由于明军的箭雨过于密集，多铎还是不小心在胳膊上中了一箭。
不过这点小伤对多铎来说并不算什么，而是继续呐喊着，朝明军杀来。
眼看着清军的马匹里明军阵地越来越近，弓箭手一个个地心都悬了起来，害怕清军骑兵带来的冲击。
“弟兄们，不要慌！”顾凌顾及到了弓箭手的感受，发话安慰着，并继续发号施令，“给我瞄准多铎的马~放~”
“嗖、嗖、嗖~”
一阵箭雨再次袭来，多铎很及时地用刀拨开，可是更多的弓箭却刺进他快下的那匹马身上，马匹长嘶一声，向前倒去，多铎被甩向前方几丈远的地方。
顾凌见，赶紧大喊道：“弓箭手后退！刀牌手、长枪兵跟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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