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克复南都24
第二十四节
深夜，南京城下墙根闪过一个人影，惹得守城清军举着火把，探出头来朝着城下大喊：“谁？！”
树根火把一起伸出墙头，照亮了南京城城墙墙根，却发现空无一人。
探出头来的清兵把摇摇头，把头缩了回去，不一会儿，火把也被收了回去，墙根复又陷入一片黑暗。
“该死，鞑子居然把守得这么严！”顾凌朝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骂道。
他接受顾荣的命令前往南京寻找钱谦益，问明韩景民事败之因。拿着绳索在南京城下，绕着城墙找了好长一段距离，发现都有清兵把守，或者巡视，根本无法寻找时机攀登城墙。就在刚才，要不是自己躲闪及时，早就被清兵发现了，说不定清兵还会赠送顾凌一阵箭雨。
顾凌咬着牙，猫着腰，头却仰视着，悄悄绕着南京城城墙寻找突破口。可恶，若大的南京城，清兵的管理居然如此严谨，找了估约莫着大半个时辰，竟然还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嗯，就这里了！”
绕着南京城城墙许久，顾凌终于看到了一个清兵防守薄弱的地方。借着夜色，顾凌把一捆带钩抛向城头，然后在城下拉了拉绳索，确定绳子钩住了城墙足够牢固之后，两手抓紧绳子，双脚踏在城墙上，双手用力一扯了，快步攀登上了城头。
顾凌两脚踩在城头上，一手撑在城头，一个用力，双脚离开了城头，往下跃去。
“谁啊？打扰老子睡觉！”一个迷糊的声音在顾凌的身后响起，原来顾凌跳到城池之时，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靠着墙头睡觉的清兵伸出的脚。
顾凌回过头来，那清兵拿开盖在自己脸上的头盔，看见眼前的顾凌衣着与自己不同，知道这肯定是明军派来的奸细，一下子清醒起来，张嘴就想大喊。
顾凌怎么可能会让他喊出声来呢？迅速上前，一手捂住那清兵的嘴，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将他的咽喉割断。
就在这时，旁边的另一个清兵听到响动，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顾凌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匕首往他的咽喉刺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幸好这里守夜的只有两个清兵，都被顾凌给结果了性命，于是顾凌扒下他们的衣服穿到身上，并用绳索悄悄地把这两具尸体吊到城下去，这才偷偷摸摸地离开。
……
钱谦益的房中，房门紧闭，他背着手，在屋子里焦急地迈着步子，来回走动。柳如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钱谦益如此焦急，自己心里也跟着着急。
“大人，你先坐会把！多铎这些天没有派人来找你，想必是不知道你参与了此事。”柳如是站起来走到钱谦益的身边宽慰钱谦益道。
钱谦益摇摇头，说道：“正是因为多铎没有派人来找我我才感到担心啊！如果多铎派人叫我过去，就算怀疑我，我还有表露忠心的机会，如今无声无息的，让我更加难安！”
“不如派人去找镇江伯，让他早日定计，也好早日攻克南京，免得在这里提心吊胆！”柳如是说道。
“唉，”钱谦益叹口气说道，“镇江伯吃了败仗，肯定以为是我与多铎窜通，诓骗他们上钩……”
钱谦益走到一张椅子边，坐了下来，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扶着脑袋，皱眉闭眼！柳如是走到另一张桌子边，沏了杯茶，端到钱谦益桌子旁，说道：“大人，先别烦恼，喝口茶吧！”
钱谦益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叹了口气，他现在哪有心思去喝茶呢？
“嘭、嘭、嘭”钱谦益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钱谦益和柳如是都吓了一跳。
“谁？”钱谦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是多铎派来叫自己过去的人吧？
“松江游击！”门外的人答道。
“啊？”钱谦益心里还是被撞击了一下，该不会是顾荣因为战败之事，派人来质问自己的吧？钱谦益现在可真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呀！
“钱大人还不快来开门？”门外人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的语气。
“哦、哦！”钱谦益整了下衣襟，匆匆走过去打开房门，开门一看，果然是顾凌，心里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顾凌来了，肯定会询问，当夜战败之事；喜的是，顾凌来了，自己就有解释的机会，而去自己倒向明军这边，有顾凌撑腰，帮忙出主意，也比较有底气和多铎对抗。
“游击快请！”钱谦益见是顾凌，弓下身来，伸手请顾凌进来。
顾凌并不友善他白了他一眼，走了进来。钱谦益随后就“吱~”地一声关上房门，还给房门上了锁。
顾凌见房门已经紧闭，转身一把扯起钱谦益的衣襟，把他拉扯到一张椅子上，掏出匕首就架到他的脖子上，怒道：“说！你为何要出卖我们？”
“顾游击何出此言？”钱谦益吓得身子直哆嗦，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如果不是你窜通多铎，我军岂会中计，吃了败仗？”顾凌用更加严厉地语气说道，眼睛的怒火仿佛要喷出一般。
“顾游击，你冤枉我了，这事我也不知情呀？”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吗？”
“我真的没有出卖你们，不信你可问我家夫人！”
钱谦益只得，柳如是一向得到顾凌的信任，在这关头，也只能搬出柳如是来了。
“将军，我家大人说得没错！”柳如是走到顾凌的身旁说道。
顾凌看着柳如是的眼睛好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说谎，才把匕首从钱谦益的脖子上拿开。
“既然你们没有出卖我们，那多铎究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顾凌问道。
“唉，”钱谦益叹了口气，垂下头来说道，“韩将军手下出了叛徒，将计划告知了多铎……”
“那韩将军呢？”
“韩将军他……他……殉国了！”钱谦益声泪俱下。
“唉~”顾凌攥紧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说道：“我一定会为韩将军报仇的！”
这时，钱谦益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谁呀？”钱谦益问道。
“钱大人，豫王有请！”来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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