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顾荣改革3
第三节
“来，凌儿，多吃点！”陈氏在桌上一条鱼的肚子上夹起一大块肉来伸向顾凌的碗中。
正在低头扒着饭的顾凌看到了，赶忙把碗拿过去，让陈氏把那一大块鱼肉，放到自己的碗里，然后把碗拿到自己的面前，继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怎么样？娘做得饭菜好吃吗？”陈氏一脸慈祥地看着顾凌，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顾凌一边扒着饭，一边点头，含着食物，口齿不清地点着头说道：“嗯，好吃！孩儿最喜欢吃娘做的饭菜了！”
陈氏舒了一口气，露出会心的笑容，说道：“好吃你就在松江多待几天，娘每天都做给你吃。”
顾凌已经吃完了一碗饭，把空碗放到桌上，乐呵呵、略带天真地对陈氏说道：“娘，孩儿这次是要把您接到南京的，到时候娘就可以每天给父帅、孩儿还有顾云做饭了。”
听到顾凌说要把自己接到南京，陈氏感到一阵欣喜：“真的？”
“当然！是父帅亲自下令让我来接您的。”
陈氏两手不禁伸到了自己的嘴边，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啪嗒、啪嗒地低落下来。
“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顾凌站了起来，伸出手去抚摸陈氏的眼角，帮她擦掉泪水。
“娘高兴呢！”陈氏拉过顾凌的手说道，“以前娘常常写信向你爹提起要去前线看你们，可是你爹总说前线太危险，要娘留在松江，两年了，现在终于……”
顾凌把陈氏的手放到自己一只手的掌心，另一只手搭到陈氏的手背上，宽慰陈氏道：“现在江东初定，渐趋安稳，以后娘可以天天看到父帅、孩儿还有顾云了。”
说到顾荣和顾云，陈氏不禁问道：“你爹和云儿怎么样？”
“他们都很好，顾云也越来越懂事了，孩儿寻思着找个机会带着顾云一起上战场杀鞑子呢。”顾凌轻轻拍着陈氏的手背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陈氏抽回自己手擦拭自己的眼角，顾凌也收回了身子，坐到椅子上。
“唉？凌儿，你快去盛饭接着吃啊，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陈氏看到顾凌放在桌上的空碗关切地说道，接着就站起身来一手扯着宽大的衣袖，不让袖子垂下沾到了桌上的菜肴，一手就要去拿顾凌面前的碗替他盛饭。
顾凌赶紧摆手说道：“娘，不用劳烦您了，孩儿自己来就行了。”
陈氏却硬是拿过顾凌的碗，故作嗔怪地说道：“娘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你可得依着娘，不让娘可不高兴了。”
顾凌把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着说道：“嘿嘿，那凌儿就恭敬不如从命！”
陈氏看着自己面前憨厚天真的顾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一笑，然后盛了好大的一碗饭，放到了顾凌的面前。
顾凌接过饭，狠狠地扒了几大口，然后仰起头，看着陈氏傻笑，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陈氏看着顾凌嘴角上粘着的饭粒，伸过去将它拨掉，也摇着头露出慈祥地笑容。
……
用过饭后，顾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陈氏自己亲自烧了一大桶热水，命人倒到了顾凌房间屏风后的浴桶中供顾凌洗澡之用。
陈氏陪顾凌来到了他的房间，边走边告诉顾凌，自己已经亲自帮他烧好了水，让顾凌好好地洗涤一番，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顾凌嗔怪陈氏，这些累活吩咐下人做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操劳呢？万一累坏了自己怎么办？陈氏却说，两年来，好不容易才见这么一次自己的儿子，自己能做的事当然要亲手做了，也好弥补这两年来对儿子照顾不周的过错。
走进房间后，顾凌从腰间取下佩刀放到桌上，然后又摘下头盔，一并放到桌上。陈氏则走到屏风后试了试水温后，对顾凌喊道：“凌儿，水温正合适呢！快来洗澡吧！”
“好嘞！”顾凌应了一声，走到屏风后，看着陈氏还没离去，有些尴尬。
“怎么？不好意思在娘的面前脱掉衣服吗？以前你小时候可都是娘替你洗澡的哩！”陈氏笑着说道。
“啊？”
顾凌迟疑了一下，先是解开了身上厚重的铠甲，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了许多，然后又解开了自己的上衣，放到了一旁。
看到顾凌健硕的身上，带着大大小小十余处的伤疤。陈氏不禁走了过去，抚摸着顾凌身上的疤痕，流着泪说道：“孩子，你受苦了！”
顾凌感受到了母亲手掌的温度，握住陈氏的手，说道：“鞑子入侵，纵使以身殉国亦在所不惜，又何惧这区区小伤！”
陈氏把手放到顾凌的嘴唇边，示意顾凌不要继续说下去，自己则嗔怪起顾凌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娘要你好好活着，以后把鞑子赶出了关外，你和云儿回到家中来，侍奉我和你的父亲！”
顾凌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战场上，孩儿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可是，不知为何，顾凌这话一说完，陈氏反倒更加伤心，“呜、呜”地哭过声来。
顾凌不明其中缘由，低头看着陈氏，问道：“娘，孩儿不是答应你一定要活着回到您的身边了吗？”
陈氏悲戚了几声，哽咽着说道：“天下大乱，不知道有多少个母亲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孩子上了战场，然后再也没回来过。”
“哼，若不是鞑子，我大明百姓又何须受此等苦难！”顾凌恨恨地说道，然后继续安慰陈氏，“娘请放心，孩儿一定会打到北京，把鞑酋活捉过来，凌迟处死，以谢天下百姓！”
陈氏流着泪点点头，说道：“愿上苍保佑，早日结束这场战争，让天下人都能够夫妻团聚，家人团圆。”
“会有那么一天的！”顾凌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仰起头来，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陈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擦着自己的眼角，站起来对顾凌说道：“哎呀，我这般哭哭啼啼，倒影响了你洗澡，你快去洗澡吧，不然水凉了。”
说着，陈氏就硬把顾凌退到浴桶的旁边，然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帮顾凌把房门关上。
顾凌透过屏风，看到陈氏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把身上的衣裤褪去，“哗~”地一声坐到了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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