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江守卫战12
第十二节
“咚、咚、咚、咚、咚、咚~”
“杀~”
“杀~”
“杀~”
夜晚，明军的战鼓和喊杀声在长江江面上又响了起来，十几二十天来皆是如此，清军已经习以为常。大部分士兵把被子蒙到自己的头顶接着睡觉。
站岗的清军看着远处明军的这一举动，也只是稍加警惕。这帮南蛮子，这段时间来，夜夜如此，愣是把鼓敲得震天响，把嗓子扯开喊，就是不见他们真正发动进攻；白天还可以频频看到对岸的他们调动大军，吓得清军绷紧了神经，可是就是不见这群南蛮子真的过江来，典型的干打雷不下雨。想必今夜也不过是如此吧，等他们鼓也敲累了，喊也喊累了，自然就会退去了。
“阿~嚏~”
一个站岗的清兵张大了嘴巴，眯上眼，打了一个喷嚏。
奶奶的，今晚的风还真是有点大，吹得老子都有点受不了了。算了，老老实实看着吧，不然被长官看到了又免不了一阵臭骂。
由于不知道明军什么时候会真的发起攻击，洪承畴、尼堪、孔有德都不敢好好地睡觉。但毕竟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是铁打的。如果三个人都不合眼，整夜和明军这样耗着，明军还没被打垮，估计自己的身体得先垮了。于是洪承畴提议，三个人轮流值夜班，今夜正好轮到孔有德。
孔有德到寨子上视察军情，没走一段距离总不忘记提醒站岗的军士。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谁也不许掉以轻心。”
“顾氏父子诡计多端，这有可能是敌军的疑兵之计，稍有不慎我等就会成为顾氏刀下亡魂！”
每天晚上值班的将领，都会对站岗的清兵进行打气，以提醒他们不要在掉以轻心。不过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洪承畴以抚为主，表示出自己对军士的关心；尼堪则是以严为主，在他守夜的时候，清兵要是有谁敢有所懈怠，总免不了他的一顿训斥，甚至遭到毒打和杀身之祸也是常有的事；孔有德则以鼓励为主。
不过这段时间来，天天面对将领类似的言论，清军军士也早都麻木了，在洪承畴、尼堪、孔有德等人巡视的时候打起精神气来，等他们过了之后就又懈怠下来了。
下半夜，明军的鼓声和呐喊声渐渐微弱了下来，直到消失。不过清军都知道，这只是先告一个段落而已。果然，没过多久，明军的鼓声和呐喊声再次响了起来。
“啊？！”
麻木地看着远处的明军船只好一会儿后，清军站岗的军士惊叫出声来。明军的船只没有再呆在原地不动，而是借着风势迅速向岸边迫近。
帐中睡觉的清军，只道是明军加大鼓声和呐喊声来恐吓他们，不以为意，接着休息。
“不好了，明军进攻了！”
站岗的清军军士大喊着，临时竟然找不到火炮手也弓箭手。
明军船只行驶到一定距离后，船上的火炮齐发。
“啊~”
站岗的清军被火炮击中者，不可胜数。
睡梦中的清兵听到火炮声后，方才被惊醒过来，匆匆忙忙地跑出帐外，不少人还赤裸着身子。他们想确定清楚明军是不是真的发动攻击。
“嗖、嗖、嗖~”
在清军军士还没有把情况探明之后，从清军的大寨之外，无数支明军的箭矢射将过来，还未穿戴甲胄的清军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
“杀~”
一阵箭雨过后，明军又破寨而入，来不及去穿戴铠甲甚至操持武器的清军，看着一群身着厚重铠甲，拿着寒光闪闪的刀枪，清军军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接着，就是一群赤身裸体的清军溃退的狂潮后。
明军追将进来，抓着一个便杀一个，没穿铠甲的清军，如同受了惊吓的小鸡一般，任人宰割。许多清兵在混乱中跌倒，被后续而来的人潮给踩了过去，再也爬不起来；没被踩死的，则被后续的明军追上，乱刀砍死。
有的清军发现自己逃脱不了明军的追杀，两腿都瘫软下来，迈不开步子，就地跪下来抱头乞降。明军正杀得不亦乐乎，哪里管你是逃是降，看着一个便杀一个，跪地抱头的被明军照着就是一刀。
其他各营的清军也受到分别受到明军的攻击，情况与这里类似，都是一阵溃逃。明军又在清军的营寨内四处点火，虚张声势，给清军造成严重的心里负担。清军的尸首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而这时，明军的大船还在江面上逡巡，不断放出火炮，轰击岸上的清军。
洪承畴和尼堪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赶忙披上甲胄，走出营帐查看情况。
当他们刚刚走出营帐的时候，却发现明军的军士追着砍杀溃逃的清军，清军的尸体遗留了一地。
尼堪怎么忍受得了？
当即拔出刀砍杀溃退的逃兵：“你们跑什么？快给回去！”
许多清军不要说武器，就连甲胄都没来得及披到身上，哪里敢回过头去和明军作战。尼堪杀他的，清军继续逃自己的，尽管有不少逃兵被尼堪砍死，但哪里止得住清军溃退。
“贝勒爷，快撤吧！”
亲卫劝尼堪赶紧离开。尼堪心有不甘，不愿立即离去，想聚拢队伍进行反抗。就在这时，明军中一个将领一马杀出，横枪而来。
尼堪的几个亲卫赶忙上前要去挡住，那位明军将领面无惧色，依然疾驰而来，左挑右刺，几个亲卫竟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死在了他的枪下。
接着，那位明军直取尼堪，尼堪惊叫一声，慌忙爬上马背，在亲卫的护卫下匆忙逃离……
原来，那位明军将领乃是顾凌，尼堪见识过顾凌的本领，难怪看到他直取自己的时候会惊叫起来，上马而逃。
孔有德正在江边指挥少量人马抗击明军的大船，忽然看到身后的清军大营一阵火海，心里一阵大惊。明军的船只明明都在这里，自己也监视了一个晚上，自己的大营怎么会起火了呢？莫不是出了内鬼？
就在孔有德思忖间，他的身后一阵喊杀声正逐步靠近，一群持着火把的明军向这边拥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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