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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沫歪着脑袋,像是不明所以一样的眨巴了眨巴眼睛,那样子十分的可爱:“哦?不知陛下是什么意思?”

    呈焕还未说什么,突然有个小太监传话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哦?皇后娘娘?

    苏沫的脑海闪过那个端庄却又阴毒的面容,面上不由轻蔑一笑——这是听说自己来了宫内,又听说呈熙治好了脸,想着在第一时间置自己于死地再为自己的儿子扳回一局吧!只不过,想要在她苏沫眼皮子底下得逞,可没那么容易!

    苏沫正走神的空荡,一个身着彩凤披肩头,裙绣七彩牡丹,头插金镶珍珠凤尾步摇的端庄美人就盈盈走了进来。

    她进入殿内后美目含笑的向呈焕施礼:“陛下,臣妾给您请安。”

    “免了,赐座。”

    呈焕一招手,很快就有太监抬着黄花梨木太师椅放在了皇后娘娘身侧。

    皇后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每一个动作都得体又大气,嘴角始终挂着让人赏心悦目的笑意。

    只不过在看到呈熙的脸时,她的笑容略微裂开了一条缝。只是转瞬即逝,那缝隙又被她完好的遮掩过去了。

    而她从进门到坐下,连看都没有看苏沫一眼!这十分的不寻常。恐怕是有备而来。

    “皇后是听了三皇子的消息特来问候的吗?”呈焕话虽这样说,但目光却是在苏沫的脸上扫了一扫。

    明显上次苏沫被皇后叫去叙话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意识到苏沫与皇后之间或许有什么嫌隙和秘密。

    “三皇子和苏姑娘突然的出现在了皇宫之内,可着实让众人大吃了一惊呢!”

    她特意将“突然”和“皇宫之内”这几个字咬的极为重,像是故意的提醒呈焕苏沫与呈熙的来路不明。

    果然,呈焕原本就多疑的性子,在听了皇后的话后眉头不由凝成了一团。

    众人还未说什么,那皇后笑意盈盈的像是唠家常一样的说道:“苏姑娘,你能治好平硕王的脸,又将他平安的带回,本宫真心为陛下和武贵妃谢谢你!你不知道你们在墓地中猛然消失的这段时间,陛下是如何的伤神,武贵妃甚至都病倒了呢!”

    呈熙听到自己的母后竟然病倒了,面容顿时带上了几分焦急。但很快那双眼睛暗含着怒意,看了皇后娘娘一眼。

    皇后的这句话,是在提醒皇上,苏沫在墓地里猛然消失必然是用了什么妖术,并且一消失就消失了如此之久,难保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更何况这数日里陛下的寝食难安和武贵妃的病倒都是由她而起,应该算到她的头上!这一笔笔的,如今一一从皇后的口中提出来,让原本就对此事不满的呈焕瞬时阴沉下了脸。

    苏沫看到此处,嘴角不由翘起了一丝冷笑——好你个皇后!竟然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变着法的找自己的麻烦,真是难为你了!

    呈焕这些日子思虑良多,脑海中设想过无数的可能,可偏偏各地传来苏沫的消息都是假的,这简直让他发狂!唯一卿将军来禀告说发现了苏沫的踪迹,可禀告到了一半竟然像是被洗脑一般忘了刚刚要说的话!

    如今见了苏沫,又听到皇后将这些原本就在他心中打转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来,他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这个人,恐怕有古怪,绝对不能留!

    “苏沫,朕如果说今天要杀你,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呈焕的一句话,呈熙瞬时抬头看向龙座上的圣上,只见他神情不动,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但从呈熙对他的了解可以感觉到——他的父王,并非是说笑。

    “陛下,您说要杀我,只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您说不杀我,也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只是个小人物,又怎么能左右的了您说些什么呢?”苏沫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

    苏沫的表现在所有人眼中就只有两个字——嚣张!

    这实在是太嚣张了!嚣张到皇后的眼中都不由泛起了笑意——是你早死哦,可没人逼你!

    “来人,把这妖女拖下去,立即处死!”

    呈熙未想到自己父皇变脸如此之快,脸上神情也是骤变。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苏沫面前,随后双膝着地就跪了下去:“父皇,请您给儿臣,给苏姑娘一个解释的机会!”

    身着护甲的侍卫进入大殿后看到的正是这一站一跪的场景,听到的正是三皇子呈熙口气坚持的恳求。

    他们站在了大殿门口,面面相觑的看向呈焕。

    呈焕面色沉重,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曾经他最爱,后来也一直关爱倍加的儿子。他的身形消瘦了几分,和他很是相似的脸型如今棱角极为分明。他的面色很是苍白,甚至带着些许病态和虚弱,恐怕这几十日受了不少的苦。

    想到此处他又有些心软,想要令人将呈熙先扶起来在做打算。

    却未想皇后这时候又笑意盈盈的开口了。

    也正是因为皇后的这一席话,让呈焕不止想到了要杀苏沫,甚至还想要连同呈熙也一起杀了。

    皇后看了眼跪着的三皇子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笑声如银铃:“您看三皇子这次回来真真是变了一个人啊!臣妾都快认不出来了!若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真觉得面前的这个是假的呢!怪不得听说刚刚在外面他们还和宫里的侍卫起了冲突。”

    呈焕原本都伸出去的手,如今却是收了回来。他目光定定的死盯着自己的儿子,像是想要一再的确认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心心念的那个三皇子一样。

    或者说,他其实是人假扮的?

    其实在听到来人禀报“三陛下回来了,并且恢复了容貌”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猛然抽动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不光没有死,还去除了那吓人的鬼面,这简直是上天的恩惠!

    可当他冷静下来后,心内更多的是怀疑——他失踪了这么久,又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皇宫之内呢?会不会这个三皇子并非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苏沫那妖女利用妖法随意变出来的?!

    他内心天人交战,想到了曾经苏沫在殿堂上说过呈熙脸上的鬼痣是被人挡住了命数,这鬼痣恢复后他的命数也会随之回来。那么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苏沫的设计呢?那个他原本喜爱的儿子其实早就死了,如今回来的不过是一个傀儡,是苏沫步步为营设计来夺他大呈江山的傀儡!

    他想到此处,他的心里闪过一丝狠戾,他甚至想要为了安全起见,将他的这个儿子一并处死,以免苏沫在其中做任何的手脚!

    可当呈熙面容恢复神采奕奕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呈焕的心猛然间像是被触碰了一下似的,原本的怀疑和怒气都少了一半,反而转化成了欣喜。

    如果他是真的,并且如今恢复了面容,拿回了命数,那么大呈江山又多了一个优秀的接班人,他呈焕又找回了一个优秀的儿子!而且一直是他最最喜欢的儿子!

    可刚刚皇后的那一席话,再次挑起了他心中的疑惑,看向呈熙的目光都带着了几分审视。

    仿佛只要他有一点点“纰漏”都要立即将他拉出去处死一般。

    他将目光转向陛下的呈熙,面上十分平静,但熟悉他的人却能看出他此刻心中已然是有了必然不像是他的表面这样镇定:“父皇在你十五岁生日时送你的那枚玉佩呢,可还好好收着?”

    呈熙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那枚玉佩当日不就在儿臣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吗。”

    “那朕在你七岁时曾经给你请过一位严师傅教你剑法你还记得吗?”呈焕继续问到。

    呈熙笑了笑,自然知道这是自己的父皇在试探自己:“父皇,那位师傅姓张,前年就病逝了。”

    此刻,呈焕与呈熙四目相对,呈焕从他的那双熟悉的眸子里十分明了看出——这就是他的儿子,绝对是他呈焕最喜爱的三皇子呈熙!

    可是,他们消失的这两个多月,还有那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又让他十分的不安。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苏沫。

    此刻却和苏沫手中的孩子对了个眼。

    那个孩子竟然笑了,而且笑的十分开怀,像是能够看透他的心思一般眼里带着一丝不屑。

    一定是他看错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能看透他的心思呢?

    呈焕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但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想着,他竟然在呈熙和苏沫之间扫了一扫。

    这阵子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以至于如今就算苏沫和呈熙说,这个孩子是他们的,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苏沫知道这多疑的皇帝此刻心里到底想了什么,恐怕会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神经质。

    这脑洞实在是太大了好不好!简直是比女人还要细致的心思啊!真的是够了啊!

    苏沫咳嗽了一声,将呈焕的心思又引到了这朝堂之上。

    她甚至轻轻伸手拽了拽呈熙的袖子,想要让他起来——一个昏庸的皇帝嘛,何必费这功夫跪他?!

    但是呈熙却微微摇了摇头。

    皇后还想继续开口,却未想到苏沫怀中的那小娃娃突然向她的方向看了过来,这一眼仿佛夹着冰渣一样,让她通体上下一阵恶寒,最终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

    也好,现在再继续纠缠呈熙的身份的话恐怕就有些刻意了!

    不过,她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她藏在袖中的指尖,紧紧的扎进掌心的肉里——苏沫,呈熙,你们等着!陛下的性情我最是了解,一会我们继续慢慢的来!

    看着跪在大殿之中表情倔强的呈熙,呈焕最终叹了口气,让那些侍卫都下了去,将目光移向了苏沫:“苏沫,你需要给朕个交代!你这些天带着朕的三皇子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当日又是如何在墓室里消失的?如今又是如何在朕的皇宫里突然出现的!”

    呈焕说得十分的快,声音也很是冰冷,听起来很是咄咄逼人。

    想也是,听说在她与呈熙消失的这两个月里呈焕倾全国之力寻找他们,甚至找了无数的杀手要置她于死地。多次在只是捕风捉影的地方大动干戈。恐怕这位多疑的皇帝这两个月没有睡一个安稳觉吧!

    “父皇,其实都是因为我。”在殿上跪着的呈熙猛然开口。

    他如今相貌已经恢复,或许是心中愉悦,近日笑的次数愈加的多了起来,此刻虽在危难关头,但他却依然笑的如沐春风,微眯的凤眼也很是迷人:“父皇,其实当日苏姑娘为了给我治脸伤的十分之重,差点就失去了性命。所以,我那日仓皇之际未曾给父皇禀告就随她的朋友一同去了远方医治。”

    “而且,我当日也受了重伤,后来一直处在昏迷之中,所以期间也没能派人向父皇禀告。如果父皇真的要怪罪的话,那就怪罪我吧!”说着,呈熙俯身对着呈焕磕下了一头,表情十分的认真。

    听到呈熙也受了重伤时,呈焕的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但他想到自己的儿子对这位符师一直有着爱慕之情,所以这一切说不准只是为了给苏沫开脱。所以呈焕听了呈熙的话,却并不十分买账,双眸如刀的看向苏沫:“那墓室只有一个入口,你们又是如何出去的呢?”

    “山人自有妙计。陛下如今不是也并不知道我是如何猛然出现在皇宫之内的吗?”苏沫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呈焕,眼中带着一丝不可一世的笑意,让她气质更显得卓然超强。

    “陛下,我知道您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担心您的江山社稷,担心我入了皇陵会做什么有害大呈江山的事,但如今我既然敢回来就必定心中坦荡!”

    苏沫掷地有声,一双明澈的眸子不带一丝虚伪的看相呈焕。

    呈焕一惊,明显没想到苏沫如此坦诚而言。

    “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众人看向坐在一旁的皇后。

    皇后立马告罪道:“陛下,我,我实在是没有忍住,咯咯咯……”

    呈焕皱了皱眉:“皇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成?”

    皇后像是极为忍耐一般,过了许久才压下了脸上的笑意。

    她原本端庄的神态此刻带着一丝调皮和天真,眼睛眨了眨看向呈焕:“陛下,我只是觉得苏姑娘的话十分有意思。

    “嗯?”呈焕一挑眉。

    “她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没有做什么有害于大呈江山的事情,却不知她毫无禀告的情况下拐走了皇室的三皇子已经是对大呈社稷极为不利了!我想如果我们真的失去了如此优秀的三皇子,必然是大呈社稷的极大损失!陛下,您说呢?”说着,皇后的一双杏目满是笑意的看向呈焕。

    呈焕不禁点了点头。

    见呈焕点头的动作,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后继续说道:“另外,她还说她敢回来必然是做不出什么伤害江山社稷的事情,却当我们是傻瓜似的,她那些怪力乱神的法术就算做了什么,我们又有谁能知道呢?!”

    皇后的一句话,将刚刚对苏沫的好感瞬时压了下去。但他此刻也看出了皇后貌似句句话都针对苏沫,所以也并未立马发作出来,而是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看向同样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苏沫:“苏沫,你有何要解释的吗?”

    苏沫原地翻了个白眼。原本觉得身子有些虚并不想在这多废话的心思此刻完全消失殆尽了。

    她冷眼看了那皇后一眼,嘴边翘起了一抹讥讽:“娘娘,是你逼我太甚,就不要怪我了!”

    皇后被她看得心中一凉,但脑中一转,并未想到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冷哼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有一事我本是不想说的,但觉得陛下的江山必然应该是陛下做主,又怎么能挟制在其他人手中呢?”说着,苏沫微微侧身看向皇后娘娘,“娘娘,您说是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呈焕怒声问到。

    “陛下,那日我在皇后的院子里,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苏沫眸中带着几分讥笑,“不知皇后娘娘是多么希望太子陛下能继承大统,才会借助那等妖法在皇宫内布阵?!”

    “妖女,你休得血口喷人!”皇后娘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苏沫的鼻子大叫道,她的脸上已不似刚刚的云淡风轻,反而带着一丝惊恐之色。

    这神色自然是没有逃过呈焕的目光。

    呈焕的神情如鹰隼一般的看向皇后,随后缓缓开口:“说,一个个的说。”

    “陛下,不知您有没有注意到,在皇后娘娘的院子里,就是正冲大门的位置,有一座挂满铜陵的九层小塔?”

    呈焕点了点头——那佛塔是他当年亲口答应皇后找人建造的。

    当年皇后说晚上总是睡不踏实,恐怕因她的身子弱容易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她特意找了受人尊重的和尚求的这个方法,来镇压那些污秽之物。

    “陛下,那塔是您当年找人建造而成的,必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妖女现在说那塔有问题,就是在说您啊!”

    皇后似是平静了下来,上前恭敬说道:“陛下,这妖女还真是胆大包天!”

    苏沫抱着雪川歌的手已然有些累了,伸手将他放在了地上,随后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说道:“陛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皇宫的另外几处地方,应该也有这塔吧!并且这几处地方,都是有了皇子的嫔妃的院子里!”

    最后一句话,让呈焕心里一震,虽然他猜不出这塔到底有何蹊跷,之前也没有十分注意过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人的院子里摆放了这塔,但如今听苏沫一说,必然感觉此事非同小可。

    在皇族里,只要是涉及到子嗣,这事情必然是重中之重。

    想着,呈焕的目光不由看向了皇后。

    “陛下,那都是各院子的妃子向我求教安眠之法,我才将这方法告诉她们的!塔都是他们找人去打造的,和我没有一点的关系啊!”皇后连忙解释道。

    “娘娘,不知您敢不敢令人将那些塔都拆开来看?”苏沫冷哼一声。

    “妖女,你什么意思?!难道想毁了那塔,想要让我们都彻夜难眠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比我当年请的大相国寺的主持还要厉害?!”

    皇后将那大相国寺的主持搬了出来,想要让呈焕明白,苏沫不过是不知在哪野路子蹦出来的“妖女”,而那大相国寺的主持可是一顶一的高僧啊!

    苏沫一听竟然还是大相国寺的高僧,自然是有些吃惊,但一想到这其中必然有那位海妖搀和其中,也就不再奇怪了。

    “陛下,如果您不希望自己日后连这皇位要传给谁都受制于人,还是早日遣人将那些塔都拆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皇后娘娘院内的塔里放着的是一条金龙,而其他娘娘那里嘛……”

    苏沫停顿了一下,嘴角闪过一丝讥讽:“必然是一条乌黑的小蛇!”

    呈焕手不由颤了一下。

    这龙与蛇之间的区别他自然是明白的。而那些被安置了塔的院子里又都是有子嗣的嫔妃,这一点就让人不能不多想了。

    “陛下,您休要听她胡言乱语啊!她这是要将您的注意力从原本的事情上转移出去,您可千万不要上她的当啊!”皇后连忙跪了下去,脸上带着一分悲痛之色,“陛下,这么多年臣妾的衷心您是看得到的!”

    呈焕看着自己的妻子这般模样,面上也微微露出了几分不忍。但皇嗣之事并非小事,呈焕依旧吩咐道:“来人,将宫中的那几座小塔拆了,搬到殿内来。”

    皇后在听到呈焕下了命令后,心里不由颤了颤,将身子伏的更低:“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不要受到这个妖女的蛊惑!”

    殿内不再有谁说话,所有的人都像是被下了“噤声咒”一样的安静,没有一丝的声响。静的苏沫甚至可以听到呈熙的呼吸声。

    而皇后,一直深深伏身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带着愤恨和怨毒瞥向苏沫。

    龙椅上的呈焕并不言语,也都没有让皇后从地上起来,只是面色阴沉的盯着大门,像是等待来人禀告。

    很快,一队侍卫鱼贯而入,将从各个院子里拆下来的佛塔摆放在了大殿之中。

    那佛塔总共有八个,对应的正是皇宫内的八位皇子。

    原本还并不相信的呈焕看到这八个新旧不一的佛塔,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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