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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仿佛放了什么活物一样不停的将袋子拱出各种形状,还时不时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这乌黑的夜里很是恐怖。

    这黑影,站定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平硕王府……”

    那声音就像是刀尖划过石头,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再是一晃神,黑影已然消失不见。

    一只猫头鹰从远处飞来,在路过那人刚刚站定的地方时,猛然从天空掉落。

    翻白眼,死了。

    ……

    只是须臾,苏沫的院子里就多了一个全身被黑布遮掩,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的男子,他手中袋子里的东西此刻动的越发的厉害,仔细看还能看到袋子上有一双小手在奋力的扒着,像是要从袋子内冲出来一般。

    “咕噜,咕噜,咕噜!”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院内正屋的大门,袋子内的东西竟然兴奋的叫了起来,声音很是大,有些迫不及待一般。

    男子停了一步,从一双眼睛里略微看出几分的厌恶,抬手向袋子上打了两巴掌。

    袋子内的东西瞬间安静了,连动都不再动一下,仿佛十分恐惧的颤抖了两下,团了一团,那双企图挣脱的小手也不见了踪迹。

    男子抬头看向一排房间,从怀里掏出一把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伸手向空中扬去。

    那些粉末在空中扩散开来,在没有风的夜里竟然静止在了空中一动不动。

    男子抬起了他的一只手,那手指枯瘦如柴,苍白纤细,看着就像是死人的手一般,不用触摸都感到十分的冰凉。

    那手向他面前的屋子一指,那些粉末竟然自发的排成了一长条,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直到所有的粉末都消失不见,男子才提着那只袋子,迈开了脚,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

    门内的摆设极为简陋,最为耀眼的就是那满满一桌子的饭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男子手里的袋子又不安稳了,在里面扭来扭去的,声音叫的也带着几分可怜巴巴。

    “一会给你更好吃的。”

    男子声音低哑,虽是安抚,却带着几分的阴沉。

    那袋子里的东西像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便不动了。

    那团白粉停留在珠帘之后,就没有再向前一步,仿佛是有些惧怕一样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形状,相互的推搡着。

    “废物!”

    男子暴喝一声,伸手将那团白粉打散,一把拽下了珠帘,冲着床榻上的人就去了。

    床榻上黑丝如瀑,眉眼若弯月,樱红的唇微微抿着,白皙的肤色在暗夜里竟然带着一点亮光,让那男子愣了一秒,刹时顿在了床前。

    “咕噜!”像是提醒男子一般,袋子里的东西大叫了一声,声音说不出的急切和不满。

    男子回过神,打了那东西一巴掌:“闭嘴!”

    这才将袋子提起来,伸手解开了袋子上方的封口。

    封口刚刚破开一个封,袋子里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

    首先是一只鲜红色的爪子,上面的指甲乌黑带钩,皮也是皲裂的仿佛要往外冒血一样。

    那只爪子扒了几下,很快一只黑色的角从袋子里冒出来,紧接着是布满了黑色血管的头顶、腐烂着一半的眼眶、长满了尖牙的乌青嘴巴!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它有人一样的四肢和躯干,却像是被扒了皮一样全身鲜红,血管和肌肉都很分明。而且那些血管仿佛会动一样慢慢的在它身上鼓来鼓去,就像是不断蠕动的虫子一样。

    更可怕的是它的那一双眼睛明明如同野兽一般凶狠、狡诈,毫无人性。头上的尖角和满嘴的牙齿更是预示着他像是妖怪一样的诡异身份。

    那小东西“嘭”的一下蹦了出去,弹跳力极为惊人。只是接着那黑衣男子的手,就跳到了数米外的房梁上。

    那东西离了手,黑衣男子顶顶的看了那熟睡的少女一眼,见她呼吸极为平稳,面色也很是平静,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向后退了两步,完全的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那小东西看起来十分的兴奋,一只在“咕噜咕噜”的叫着,一会上窜,一会下跳,步伐之中却隐约有些规律,看起来极为谨慎。

    但它却是在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接近苏沫的床榻!

    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一米!

    那小东西的眼睛亮了起来,口中的叫声更是嘹亮如哨。它在地上蹬了两下后腿,细长的舌头从口中伸出,在两排尖锐的牙齿上舔了一圈,作势就要扑向床榻上的女子!

    “留她的脸给我。”

    黑暗之中隐匿的男子蓦的开口。

    那小东西像是有些不满一样的哼哼了两句,但原本想要扑向苏沫头部的身子侧了侧,转向了她的肚子。

    “咕噜!”

    一声穿破云霄的叫喊自那小东西嘴中传出,它的两只眼睛瞬时变成了血红色,比它的皮肤还要鲜艳!

    暗夜中红影一闪,床帐上的璎珞动了一动,一切寂静了下来。

    “怎么今天吃的如此安静?”

    那男子从暗影中走出,手里还是拿着那只袋子。

    “吃完了就回来。”

    他微微张开了袋子口。

    没有任何的回应,仿佛那小东西完全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黑衣男子目中一厉:“敢不听话?!”

    他三步两步向前走去,迈了两步的脚却猛然刹住了。

    月亮此刻在云层后钻了出来,月光如水自大开的房门向内照着,映出了床榻上一只雪白的小手紧紧抓住那只小东西的脖子。

    那小东西的脸上很是痛苦,求助一样的看向它的主人,却是连声音都不能发出,只能用眼睛向后努力的看着,小腿在空中蹬来蹬去。

    “阴苗族?”

    声音是嫩嫩的童声,但那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此刻却充满了讥讽。

    此人正是雪川歌。

    雪川歌摇了摇手里的那东西,那东西像是死狗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浑身颤抖不止。

    “这是你的吧?干嘛放到这里来打扰爷爷睡觉?”

    男子目光闪烁不定,里面有惊讶有茫然,有心疼有愤怒。

    “放了它。”男子阴森森的开口。

    “呦?看来不知道爷爷是谁?你也不必知道!”

    说到后几个字,雪川歌伸手将那小东西甩了出去,一道红光闪过,伴随着的还有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咕噜”!

    男子飞身向那东西扑过去,却只抱住了一滩烂肉。

    “我让你死!”

    男子看着自己精心培养出的东西只是须臾就断了气,全身黑雾弥漫,黑色衣服下的皮肤暴涨而起,他瞬时从原本的瘦小身材变成了一个彪形大汉,连夜行衣都被他撑破成了一条条。

    “哎呦!没想到几千年后这邪乎玩意还存在着,别装睡了,快点醒醒!”

    雪川歌拍了拍身边的苏沫,苏沫美目一睁,里面竟是全无睡意:“唉!王妃,你可真是狠毒啊!竟然连这以自身为蛊的阴苗族都敢招惹,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啊!”

    苏沫一拢身后长发,用发带随意一扎,美目含笑的看着面前的那男子:“我说这位兄弟,你也真是狠得下心来对自己,据我所知,即使是阴苗族也没有几人愿意练你这蛊术吧!”

    苏沫起初确实是睡过去了,但她在预料到事情并不简单的那一瞬间就使了个法术叫来了本和那些丫鬟们玩耍的雪川歌。

    雪川歌见苏沫的样子,已然是知道她是着了道,便想办法将她弄了醒。

    苏沫和雪川歌两人看天色还不算很晚,便安排菱涟去了别处住,想是今晚有人要对苏沫下手!

    当时她们还并不止是来人是紫金鬼狐那一伙还是王妃那一伙。

    但待他们搜查了整个屋子,发现了一只小之又小的虫子,他们用法术跟踪了那虫子后,俨然发现它去了王妃的院子,才知道这一切恐怕是王妃设计的。

    两人商量了片刻,雪川歌要与那人死磕,反正在他看来,幕后主使不过是一只海妖,再厉害也翻不出天去!

    但苏沫却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这次王妃找到的帮手是阴苗族呢?

    阴苗族,是一个十分诡异也十分神秘的民族。苗族多善于蛊术,但他们并不会随意对普通人下手。

    可隶属于苗族里的阴苗族却不同,他们生性残忍,多用人命和人的灵魂再加上其他动物的魂魄生命一起入蛊。这样的炼蛊方法本来就是恶毒至极,更别提当他们炼出终极蛊之后所做的事情了。

    从他们炼蛊的方式来看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做什么好事。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竟然还会拿自己炼蛊。将自己的魂魄和身体一齐运用特殊的方法入蛊,最后炼成十分可怕的蛊王。

    虽然这方法凶残至极也凶险至极,但如果一旦成功,那么也是大神级的人物了。

    如今苏沫和雪川歌面前站着的,就是这么一个。

    这个男子,或者说这个蛊王,他用凶狠的目光看着床榻上的两个人,他手里依然提着刚刚被雪川歌致死的那个小东西。

    在看清雪川歌和苏沫两人后,他像是斟酌了片刻,随后竟然将手中的那个小东西往嘴里塞去!

    场面非常的血腥又恶心,如果菱涟在恐怕早就吐晕了过去!

    苏沫皱着眉头,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被子内她连外衣都没有脱,鞋也依然穿在脚上:“真是恶心!让人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恶心!”

    “这些阴邪鬼魅的东西生命力也真是强大,爷做大祭司的时候明明记得就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了,没想到几千年后爷的部族早就不知踪迹,他们却还能有后人传承!”雪川歌从床上跳下来,脸上说不出的厌恶,“要打断他吗?他把那个小恶魂蛊吃了力量会更强。”

    苏沫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符,却是摇了摇头:“合为一体

    那恶鬼才不好逃脱,到时候一并处理了反而干净。”

    在这种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的场景下,苏沫和雪川歌久久未语,只是单纯的看着那恶鬼一样的大汉一点一点的将手里的那个血红的小东西吃进了嘴里。

    直到他咽下了最后一口,苏沫才将手中的符甩了出去:“上吧!”

    说着,苏沫桃木剑也紧跟符纸后面直指那蛊王。

    雪川歌人小腿短,明显落后了苏沫一步,但当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的身上就有一股白光自他的皮肤下放射出来。

    就仿佛光明,神圣又温暖,将整个屋子照耀的如同白昼。

    他的小脸依然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小丫头,几千年前这玩意我可对付过一沓,你要不到我后面去?!”

    “几千年前?万一变异了呢?”

    苏沫美目含笑,调笑一声后嘴中就开始念念有词。

    先行的金符纸金光闪闪,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符纸分为多种,这金色的虽不是顶级的,但也是较为高级的了。

    由于时间匆匆,原本苏沫想要画一张黑符或者红符的,但是却只能退而求其次画了这金符。

    不同颜色的符纸对应不用颜色的法术。

    这金色的符纸对应的法术偏向于阳,也算是专门克制蛊术这种阴邪的法力。

    若是画好后能在阳光下面照上几日,恐怕威力更是惊人,此刻只能与雪川歌相互配合,用他体内的代表着光的力量来弥补这符纸阳气不足的弱点。

    雪川歌的法力在屋内扩散开来,随后又集中在了一个点,在苏沫的桃木剑的剑尖一滚,苏沫又是一送,那雪白的光亮一股脑的冲入到了金符之中。

    金光大灿,飞身扑来的蛊王大叫一声,目中露出了几分慌张和恐惧。

    等光亮过去,只剩下那个黑衣的瘦弱男子躺在地上,他的额头贴着一张金色的符纸。

    “配合成功!”苏沫回身伸出手。

    但那手掌停留在半空中,久久未见雪川歌拍上来。

    “小丫头,你为何做出要打我的动作?”雪川歌眨了眨眼睛。

    “……”苏沫满头黑线,刚刚一时冲动竟然忘了这里的人是不用这种方式庆祝胜利的。

    她讪讪将手放下,眼中掠过了一丝失望——其实在前世也没有人和她击掌过,她只不过每次在心里这么想一想罢了。

    “喂,你刚刚那动作什么意思啊?”雪川歌蹦达了两步,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苏沫看。

    “啊?你想知道啊?”苏沫愣了一下,斟酌了片刻说道,“就是……我们家乡那边每每胜利都会做出的动作吧。”

    “哦,就是这样吗?”雪川歌竖起胳膊,手掌朝外,做了个标准的“狗熊打敬礼”的动作。

    苏沫一笑,低身上前,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一下:“是这样!”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动听。

    而苏沫的笑,倾城艳丽,温暖如春。

    ……

    “喂,我说这位……”雪川歌蹲在那男子身边,像是在思索用词,“这位……”

    “这位大哥。”苏沫接到。

    “噗……”雪川歌瞬间喷了,“你干嘛叫自己的敌人,还是阴苗族的蛊王大哥啊!你是不是疯了!”

    不过,一听到这位XX就自然想要顺口接下去“这位大哥”怎么破?

    “这位疯子!”雪川歌斟酌好了用词,拍了拍那家伙的脸说道,“你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吗?如果你有什么牵挂的人,虽然我们必然不会替你传达的,但是你说出来给我们找找乐子也行啊!“

    “……”刚刚商量好让雪川歌进行逼供的苏沫,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六个点来表示。

    那男子此刻身上的夜行衣都成了一块块布条,更别提脸上遮面的黑布,也早就毫无踪影。

    此刻他已然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他的皮肤白的就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两颊深凹,眼脸乌青,看着就像是苏沫上辈子在电视里见过的吸毒少年一样。

    是的,他其实还很年轻。本来蒙着面,从他高挑的身材上看来还以为他和呈熙已经是差不多的年纪。但当面罩去掉,看清他的真正样子,才知道他也就十六七。

    相貌要说起来还算不错,只不过过于消瘦又阴气沉沉的,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

    “喂,小伙,我们来好好谈谈怎么样?”

    那少年紧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苏沫完全是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要本大爷说,直接弄死得了,阴苗族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雪川歌说着就要上去给他一拳。

    “等等。”苏沫拉住了雪川歌。

    至于为什么,只能说是她的直觉。

    因为刚刚,在雪川歌提到“如果你有什么牵挂的人”这几个字的时候,苏沫明显的从这个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留恋。

    虽然很快,转瞬即逝,但是苏沫很确信自己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间。

    只要是还有牵挂的人,那么就应该给这个人一个机会。

    苏沫如是想到。

    她决定赌一回,赌这个少年或许能为她所用。

    “如果我今天不杀你,你今后会怎么样?”

    苏沫的话刚落,一旁的雪川歌就跳了起来:“小丫头,你疯了不成,你不知道他这一身的东西有多狠毒吗?”

    “而且,刚刚在珠帘外面停下来的那一团白粉你知道吗?那根本就是一群毒蛊!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它们心有畏惧,你单单在这床上躺着的话,它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都能要了你的命!”

    苏沫看着跳脚的雪川歌,心里微微一暖,伸手抱过他,摸着他的头:“好了好了,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了!”

    “你要是真强,今天必然不会着了那瞌睡蛊的道!要是你真睡了过去,用不了明天早上你就魂归地府了!到时候我怎么向我哥哥交代?”

    向阴梵君交代?

    苏沫一愣,但又觉得脸上热热的,竟是红了起来。

    雪川歌却是像自知失言,有些慌张的解释了两句:“你一个符师去了地府,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的要找你报仇呢!到时候岂不是给我哥哥找麻烦?!”

    说完这句话后,雪川歌像是很生气一样的去一边生闷气去了。

    苏沫微微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这雪川歌有些奇怪,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你真会放了我吗?”

    那少年暗哑的声音中有些颤抖。

    苏沫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至少现在不会。”

    “哼!”少年冷哼一声,不再开口,双目如同死灰。

    “但如果你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苏沫继续说道。

    少年的眼有一瞬间的闪动,像是燃起了希望。

    苏沫并不急,只是静静的蹲在一边,等待少年决定。

    自月亮出来后,风也刮了起来,整个夜晚像是从死气沉沉中活了。

    小风自门外传来,月光倾洒而下,少年如同枯苏一样的头发在风中轻轻飘着,而月光在他的苍白面色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让他整个人有了几分的活气。

    “好。”

    少年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却掷地有声满是笃定。

    苏沫的唇角翘了翘——她赌对了。

    苏沫一直认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样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这少年正是验证了她的这个想法。

    苏沫说可以放了他,但也向他提出了几个问题和几个要求。

    “你是不是有很是在意的人?”苏沫坐在少年的旁边,声音如同飘荡的云,很是轻柔。

    轻柔的少年面色微愣,眸子染上了一层灰白。

    他没有回答,但苏沫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答案。

    “如果我今天不放你回去,将你处死在这里,恐怕并没有什么吧?”苏沫笑着说道,“阴苗族嘛,本来就是世人厌恶的族,你们做的这些事情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我作为符师,今天你落在我手上,我完全有权利也有能力处死你。”

    “不是吗?”

    少年面色不动,死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从他走出那一步开始,他就从未惧怕过生死。

    “那么你心中挂念的那个人呢?死了后可是再也见不着她了哦!就算是她如何的哭泣,如何的想念,如何的祈求,也再也不能与你相见!”

    “她,本就不想见我……”

    叹息,悲痛,绝望。

    原来这个少年的心中,也装着一个故事,也装着一个人,一个不可能有结局的故事,一个不可能爱他的人。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之所以用自身入蛊就是要保护她吧!如果你死了,她又该怎么办?”

    阴苗族的蛊术是可怕,但没有人会随意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人都有惧怕之心,而炼蛊本身就是极为恐怖的事情。用自己的生命当作赌注,用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当作试验品,那需要的是何等的勇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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