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七章 锦衣卫
赵恒赌咒发誓,小麦满脸的委屈。钱多多幸灾乐祸。“人都送来了!还不去接一下,在这里啰嗦个屁啊?”钱多多说。几个人一起来到县衙门口。一顶小轿停在门口。一个喜婆高呼:“钱大官人接新娘啦!”钱多多愣了,他被赵恒推到轿子前。钱多多麻木的掀开轿帘,果儿像只红蝴蝶一样,扑到他怀里。
钱多多的脑子一时拐不过弯来了,“果儿,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我就是个穷捕快,那些话就是吹牛的!”果儿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是好人确是真的!我不管别人信不信你,我是信你的。”赵恒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啰嗦个啥?拜堂去!”赵恒揪着钱多多,小麦扶着果儿,上了大堂,直接让他们拜了堂。
一旁的衙役和其他捕快看的乐不可支,一起跟着起哄凑热闹。赵恒拿出自己的钱,在衙门对面的酒馆包了两桌酒菜,端到县衙大堂上摆开了酒席。小麦也听高兴的,在后堂陪着新娘子吃点心聊天。这时,林府的接亲队伍也到了。林中余一身新袍,带着装点着大红花的马车,还有一些抬礼物的随从。
林中余看到衙门口张灯结彩,以为是迎接他的,心里特别的高兴。可一走进去,看到是一个捕快挂着大红花在挨个敬酒。那个捕快奇丑无比,看着挺吓人的。林中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赵恒过来就问:“这是怎么回事?”赵恒说了经过。林中余说要来接小麦去柳林镇。赵恒进去喊小麦出来。
小麦一到堂上,就给林中余跪下,向他表示歉意。表示没说明自己的身世,是自己的不是。她不能嫁给他,因为他是赵恒的娃娃亲妻子。林中余直接被雷到了。摇着头,带着人走了。吃酒席的人也被搞的云里雾里。赵恒给大家解释了以往的事情。人们觉的小麦这算是迷途知返。要不就错过一段好姻缘。
真在大家一边吃喝,一边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对衣着华丽,腰挎弯刀的官差来到大堂上。领头的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问:“谁叫钱多多?”钱多多站起来:“我是,上差找我有何事?”那帮人突然齐刷刷跪下,领头的自报家门:“锦衣卫总旗李世基拜见钱大人!”钱多多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锦衣卫!这三个字是恐怖的代名词。整个堂上鸦雀无声,有的人嘴里含着肉硬是不敢往下咽。呛得直翻白眼。
“今天是千户大人的喜日子,本不该来打扰。但皇上急着想见见大人,希望大人能早日进京面圣。”李总旗说。钱多多也没弄明白,因为已经傻眼了,就说了句:“我会尽快去见我哥!”李总旗一听,这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啊!马屁此时不拍更待何时?他掏出一张银票,“区区三千两,不成敬意,恭贺大人新婚之喜!”钱多多赶紧推辞,“兄弟们也不容易,来了就是给我大面子了,不好收礼了。今后相处的时候多了,我会给兄弟们谋个好前程!”
李总旗很是听的很是舒坦。他们告辞先走了。说第二天就来护送千户大人进京。等锦衣卫们一走,衙门里就开了锅了。这个新来的刀疤脸竟然还是皇亲国戚,还是锦衣卫千户。看着桌上锦衣卫千户的装束,钱多多想把自己的嘴巴抽烂了!没事在大街上吹个屁牛啊?这肯定是锦衣卫听到了报了上去。小麦笑了:“发什么呆啊?这是多好的机会?这比做个县令要好几十倍!”小麦给赵恒使了个眼色。赵恒心领神会。他让大家退下。
两人带着钱多多来到密室。“我认识一个叫钱多多同乡,很多年前从军。在随驾出征后死于土木堡。最后由幸存下来的战友,捎回了他的一套盔甲。因为他没有亲人,我就收着这套盔甲,这下可以用上了。你的牛,可以随意吹了!我和小麦随你们夫妻一起进京,可以随时给你出谋划策!”他感激的点头。“大恩不言谢,我自当后报!”钱多多拱手施礼。
第二天一大早,李总旗来到衙门。钱多多穿一身锦衣卫千户服,赵恒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小麦扶着千户夫人上了马车。一行人策马离开龙城往京师而去。一路上,钱多多从京师的繁华,讲到塞上的风光。讲到跟着王出征时的威武,战败时的悲壮。动情时,还掸上几滴泪,搞的一帮冷血的锦衣卫鼻子直发酸。赵恒不由的暗暗佩服,这钱多多的牛皮功夫,可算的上是天下一流。
风餐露宿几日后,到了京城。李总旗官职小,不能进宫。钱多多被一个姓张的千户带着,去见锦衣卫指挥使钱义隆。钱指挥使很热情。他是原来太子府时的旧人。因为跟钱多多是同宗,感到格外亲切。他马上把钱多多带到皇帝所在的太和殿。当皇帝看到那张狰狞的刀疤脸,有听到他绘声绘色讲当年救驾的传奇时,感动不已。想想若不是这些舍身忘死的勇士,估计他的父皇也回不来。他这个太子早就被人踢进废纸篓里去了。根本就做不成皇帝。
他说是在回朝时生病掉队,然后才流落到龙城。然后,被赵恒家收留,两人情同手足。又同时被林中余林县令提拔,做了正副捕头,他要不是无疑中漏了底,就想着和赵家兄弟为皇上守一方平安了。皇帝几乎要被感动哭了。这是多好的臣子,不图回报,一心为国为民!他听吏部报过林中余这个人。皇帝立刻下令,封钱多多为四品总兵衔,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赵恒为千户。林中余调江南省巡抚。钱多多谢恩。皇帝对钱多多很是亲切,一口一个御弟。到分别时皇帝亲自挽着钱多多的手,把他送出皇宫。
钱指挥使更加看重这个同宗老乡了。在送他赴任时,不停说着拜年的话。一番互相恭维后,钱多多和赵恒两家人,才坐着官船去江南赴任。一路上游山玩水,一行人非常惬意的到了任上。
南镇抚司。李总旗和一群大小官员,早已在衙门前恭候了。一见赵恒和钱多多出现在面前,赶忙一路小跑过来。“属下参见镇抚使大人,千户大人!”李总旗施礼道。钱多多扶起他,微笑着说:“我们已经是兄弟了。这么客套就见外了!”李总旗说:“大人拿我们当自家兄弟,我也就给大人交个实底!我们这锦衣卫并不是铁板一块。内部的关系错综复杂。大人是皇帝的心腹,自然也不能超脱事外。”钱多多问李总旗:“能给我简单介绍一下吗?”
李总旗见四下没有其他人,就说:“我们且不说其他的机构,就我们一个南镇抚司就有刘千户,和宋千户两帮对立的势力。刘千户背后有内阁首辅申时行申大学士撑腰。而宋千户则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姚聪的干儿子。两人明争暗斗,势同水火。但在官面上还得做出一团和气的样子。因为,如果撕破脸,皇上会各打五十大板。到头来,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皇上派大人你到这里来,那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钱多多神秘一笑,“当然,本官在临来之前,皇上有过交代。以后,弟兄们跟我一条心,飞黄腾达的机会有的是!”李总旗兴奋不已。一个劲的表忠心。钱多多摆摆手,“我们都吃皇家俸禄,要忠的是皇上,我们兄弟有义字当头就足够了!”李总旗点头称是。这时,有锦衣卫缇骑来报,钱塘县令洪士奇在去乡下巡视时失踪,生死不明。余杭府派捕快衙役查找了两天两夜也没找到。因为涉及朝廷官员的案子,刑部和锦衣卫都接到调查的任务。
李总旗笑了,钱多多问他笑什么?李总旗说:“这个洪士奇在钱塘做了五年的县令,那可真是恨不得刮地三尺。他的贪婪之名,老少皆知!他还不只是贪,还生财有道。在钱塘县,余杭府,乃至整个江南省,都有他的产业。有酒楼,茶庄,布庄,药房。特别在钱塘县,他是一家独大,别人休想抢他的生意!这次失踪,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为躲申首辅的反贪之策而潜逃了。二是被仇家算计,绑架走了。若是第二种,就是找到了,恐怕也是一具尸体了。”
钱多多说:“不管是何种原因,我们该查还得查。李总旗,你带着你的弟兄密切注意,洪家有没有转移财产的迹象。我和赵千户出去碰碰运气。其他人就不用通知了。人多嘴杂,不能让嫌疑人有所准备!”李总旗领命去准备了。钱多多和赵恒扮成商人模样,带着小麦和果儿,一起赶奔钱塘县。
江南三月,草长莺飞,湖水清澈,杨柳依依。远山如黛,山中隐约还有红墙黛瓦。“好美啊!”两个女子不约而同的感叹。“美人如水,有山有水有美人!养眼的很啊!”钱多多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小麦。啪的一声,他脑后挨了一巴掌。赵恒怒目而视,咬着牙说:“钱多多,你再多看一眼,信不信我把你丢湖里喂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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