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玩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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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玩大发了

  “安子,怎么回事?请了大夫了?大夫怎么说?”广白一张俊脸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被广白称作安子的看着不过十来岁,身量修长,一身青衣直裰空荡荡的,似是偷穿了哪家大人的衣裳。

    

    他的脸涨得通红,“师父,不是,我,我没有料到禾畅姑娘会如此大胆,那药她说是好奇就看看,我——”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羞愧地低下头去。

    

    “好了,”广白拧着眉打断他的话,“四少爷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说是他没了法子,”安子耷拉着肩膀,“四少爷那药用多了,得泄出来来行,如今凤鸣院里的姑娘都在,还,还没有缓过来。”

    

    “禾畅呢?”广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手里写得歪歪扭扭的字条几乎攥成了一团。

    

    “在外头跪着,”安子偷偷看了一眼广白,又轻声替她求情,“师父,禾畅姑娘她也挺可怜的,要是被二老爷知道是她怂恿着四少爷去的凤鸣院,只怕是活不成了,您看——”

    

    广白一个爆栗敲在安子头上,“你小子自求多福吧,还替别人操心,嗤——”

    

    安子缩了缩脖子,又偷偷打量着广白,嘴上还在嘀咕,“四少爷哪里要人怂恿,他就是个见了女人提不动腿的,来京城才多久,禾畅姑娘……”

    

    广白懒得理会这小子的嘟嘟囔囔,“去把禾畅叫进来,吩咐吴正,把原先准备好的路引盘缠送过来。”

    

    安子闻言眼睛一亮,嘴角就咧出个笑来,“师父,您真好,我这就去告诉禾畅姑娘,她保准高兴得很,”说着,一溜烟小跑出去了。

    

    广白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就见禾畅红着眼睛进来了。

    

    她无措地站在广白跟前,嘴角翕翕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你收拾收拾,准备走吧,”广白直接道,“你那个丫头也跟着一起走。”

    

    禾畅猛地抬起头来,极其震惊地望着广白,“去,去哪?”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心怦怦直跳。

    

    “我听人说,你是从南边拐卖过来的,那便去南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只管放心。”

    

    “你呢?”禾畅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又羞又窘,急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会不会连累了你?”

    

    广白并没有注意到禾畅的失态,他耐着性子道,“我自有安排,你只管走,牵连不到我。”

    

    谁知向来温顺听话的禾畅却难见地反驳道,“不,我不走,”她眼里的泪还未干,嘴角却漾起一对梨涡来,“我要是走了,袁家老爷查到你头上,你没法子与主子交差,我不过是贱命一条,若不是当年你救了我一命,我早就化成泥土了,再说,”她眉眼间尽是毅色,“我说不准还能捞个袁家姨娘当当。”

    

    广白看着含笑的禾畅不由摇了摇头,袁家的大门岂是这般好进,就今日这事,搁到府里那位老太太手里,直接打死了事。

    

    “不用多说,”广白满脑子该如何善后,哪里还有耐心听她多话,“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先回去收拾,半个时辰之后,我让人在乐丰楼后门接应你。”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爷,”禾畅忽然拉住他的衣襟,“我不会走的,要是袁家老爷查起来,就说是我鬼迷心窍,自己要——”

    

    只见广白飞快地抬起胳膊手掌做刃随手挥了下,禾畅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广白伸手一捞,纤弱的禾畅就被他拦腰抱起。

    

    “吴正,去乐丰楼的接禾畅姑娘的丫头,让她收拾东西立马南下。”

    

    凤鸣院。

    

    袁见明支着身子满脸潮红地躺在床上,嘶哑的声音仍在叫唤着,“再来,再来一个女人……”

    

    他的小厮乐生跪倒在地上“砰砰砰”地磕着头。

    

    袁克勤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他手指颤抖地指着赔着笑立在一旁的老鸨王妈妈,“去,再去找两个姑娘来,快去——”

    

    王妈妈眼神闪烁,强笑着道,“这位老爷,咱们院子里齐整的姑娘都在这了,只怕是剩下的粗使丫头子这位公子瞧不上。”

    

    “都什么时候了,立马去,爷不缺银子,就是去其他妓馆请人回来也使得。”袁克勤耳中只剩下儿子的哀嚎声,既恨他没出息丢人现眼又怕他被那狼虎之药伤了身子,只又急又气得嘴里起泡。

    

    几人正火急火燎说着话,那王妈妈的衣袖就被人拉了拉,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迎来送往的龟公。

    

    王妈妈不动声色地出了雅间,这才问道,“怎的,请到人了?”

    

    龟公苦着脸,一脸愤愤然地道,“我的妈妈啊喂,这兰香院乘火打劫,说是她们院里的姑娘上咱们凤鸣院也行,就是得一百两一个人,少一两银子都不行。”

    

    王妈妈眉头倒竖,“这张二娘莫不是想银子想疯了,一百两?就她那院里的歪瓜裂枣,平日里便是倒贴人都不要。”

    

    龟公舒了口气,好在他知道她们两家向来不和,没有答应那张妈妈,虽然是客人出银子,可哪有自家不赚倒给同行赚钱的道理。

    

    “那,那怎么办,这位公子一时半会的只怕是邪火泄不出来,要是人在咱们这里出了事,只怕——”

    

    王妈妈当然也知道厉害,她虽然不知这位北方来的豪客是什么身份,只看人家出行的阵势便知也不是个简单能惹的。

    

    “这是怎么了?”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子声音响起。

    

    “白公子——”王妈妈回过头去,就见一身月白色长衫的白景其正笑眯眯倚着栏杆望着他们二人。

    

    “哎哟,是这样……”王妈妈简单把里头的事说了一遍,她苦恼地道,“里头那位公子虽然也是一表人才,可这男人在这个关头,再好的风度也不免对女子粗手粗脚起来。”

    

    白景其自然听得明白,这王妈妈的意思不过是院子里的头牌娇花们不忍心让人糟蹋罢了,若是没伤着还好,伤着了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白景其眼中坏笑一闪而过,他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王妈妈与龟公俱是眼前一亮,忙凑了过去。

    

    且说那边厢广白趁着袁克勤还未来得及料理这罪魁祸首便火速把人送了出了城,这才抹了一把脸往燕王府回去了。

    

    他刚进外院就见麦冬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急急朝他奔了过来,“你总算回来了,爷都找你一上午了,赶紧去,在书房呢,我瞧着心情还不错……”

    

    麦冬一面与广白说着话,一面拉着他往外院的书房走。

    

    广白笑着谢过他,暗自思忖了一番,这才慢慢踱进了书房。

    

    书房里袁见远正对着大红的礼单仔细核对着,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由抬起头来。

    

    广白一声不吭,直挺挺跪倒在地。

    

    袁见远放下手中的礼单,眯起眼来看着广白,轻哼道,“说——”

    

    广白舔了舔嘴唇,这才慢慢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四少爷如今在凤鸣院,二老爷也在,大夫说是只能靠泻火……”他越说声音越低,话到最后,已经不敢看袁见远的脸色。

    

    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才听到袁见远极其怪异的声音,“药用多了?”

    

    广白点头,有些含糊地道,“是平日里小的在外头用得着的药,也就多备了些……”他心中直打鼓,四少爷便是再浑,那也姓袁,不是他们这些下人们能算计的。

    

    却听座上的袁见远忽然轻笑起来,“到是个角色,自己不耐烦伺候他,便哄着他上凤鸣院玩,禾畅人呢?”

    

    广白的身子几不可见僵了僵,“小的怕让二老爷发现端倪顺着禾畅查到我的头上,已经安排人送她出城了。”

    

    “你倒是机警,”袁见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让人去保平堂一趟,就说凤鸣院有位从北边来的姓袁的客人要请大夫。”

    

    广白惊愕地看着袁见远,“您的意思是让曾先生出诊?”

    

    曾良平在京中也算有头有脸的大夫,没有帖子他会上门,还是去凤鸣院那样的地方?

    

    袁见远却笑着道,“你只管去,找个机灵的小子,莫要露了行迹,咱们这曾大神医定会去走这一趟的。”

    

    广白答应一声,忙要转身出门,就听得身后的主子风轻云淡地说了句“下不为例,办妥了再来见我。”

    

    他额头的汗又流了下来,顾不上请罪急急转身出去了。

    

    袁见远看着广白有些踉跄着出了书房这才露出丝笑来。

    

    倒是有趣,那位老太太自忖极聪明剔透之人,怎的生的儿子孙子这般出息,小的被个戏子哄的团团转,老的也有意思,这些年在燕地除了钻营些歪门邪道,正紧事没办成过一桩。

    

    他倒是想给这自以为是上蹿下跳的父子俩一个教训,可若叫袁见明死在京城,那便是节外生枝了。

    

    他们燕地的龃龉还是留到燕地之后再解决吧。

    

    袁见远想着就把这事放了下来,继续去研究那嫁妆单子去了。

    

    此时他自然不会知道,凤鸣院已经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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