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钦点的例外
第七十六章钦点的例外
这下子宴席上可是真正气氛凝固了起来,不过这秦雅怜怎么不同别人借剑偏偏挑中了钟离诀呢?
云易岚刚刚这般想到就四处张望了一番,除了钟离诀居然没有一人是佩了剑来的,这才猛然想起秋狩为了防止刺客也是为了保护这些世家子弟的安全是不允许佩戴刀剑进来的,不过不止燕泽章,所以人都明显是看到了钟离诀身上的佩剑,为何却没有开口阻止?
云易岚抬头望着燕泽章一脸不解,这定规矩的人视而不见,搜查的人也自然是被特意吩咐过的,那为何偏偏就对钟离诀例了外呢?燕泽章与钟离诀之间,定然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交集。
不过此时宴席上最为尴尬的便是秦雅怜了,本以为自己已经这般恭敬,也算是屈尊借剑了,可这钟离诀不但不领情,反而还一口回绝了,不由得柳眉倒竖,那好脾气的笑脸刷地冷了下来,正欲发火,云易岚却站了起来,笑道“家弟不懂事,冲撞了娘娘,但娘娘这般彬彬有礼是向家弟‘借’剑,自然也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否则娘娘一句话,家弟又怎敢不拱手奉上?娘娘如此气度,易岚实在钦佩。”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先是将秦雅怜捧了上去,又明里暗里解释了一通,既挽回了秦雅怜的面子,又让她若是再降罪于钟离诀便是小肚鸡肠,刚才的礼数也更是告诉了众人她不过是在惺惺作态。秦雅怜哪里是那般蠢笨之人,自然不会自拆擂台,不过这钟离诀让她丢了脸,又怎么能这样轻易放过?虽说燕泽章在这儿,自然不能太过跋扈以身份压人,不过稍作刁难一番,倒也是简单。
想了想那秦雅怜便抬头望着云易岚道“可本宫在的丫鬟忘了带提前准备好的木剑,在场之人又只有令弟携带长剑,舞剑舞剑,讲就的就是一个剑字,没有剑哪能舞出味道?到时候扫了皇上和众位皇亲和大臣的兴,本宫可担待不起。”秦雅怜搬出了皇上和一众大臣,言下之意便是皇上也在这儿,这钟离诀手中的剑借不借,其实已经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儿,若是云易岚和钟离诀敢得罪这些人,那她也是无可厚非。这剑她是志在必得了!
云易岚哪里会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可却是挑了挑眉,从刚才那话中发现了另一件事儿——秦雅怜早已经吩咐了丫鬟准备木剑,显然是知道这狩场上是不能携带刀剑的,那此番来向钟离诀借剑,虽说明面上,是为了借剑,可也是有意无意间挑破了钟离诀带剑一事,这些世家子弟可都是被搜查取剑了的,为何钟离诀偏偏例了外?就算燕泽章有心包庇,可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挑明了,燕泽章为了向那些世家子弟皇亲国戚们交代,自然得对钟离诀小惩大诫一番。
席上除了云易岚也有了部分人明白了秦雅怜的意思,不过这件事与自己无关,自然也就随便看戏就好,但秦雅怜居然敢在燕泽章头上做文章,胆子倒是也不小,终归都是看热闹,也都望向了燕泽章。.
只见燕泽章却继续坐在上边喝茶,深邃地五官轮廓露出来,虽说嘴唇轻轻抿着面无表情,可却是依旧不怒自威,更是半点出声理会的意思都没有,摆明了就是要对钟离诀佩剑一事置之不理,那些世家子弟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一人胆敢出声质疑燕泽章,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虽说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燕泽章摆明了要维护钟离诀,自己看热闹就好,为何要如此积极非要去强出头?更何况谁又愿意做第一个挨打的人呢?
燕泽章也笑了笑,对自己身上的视线不予理会,反而望着云易岚,他倒是很想知道云易岚会如何解决这件事,毕竟这剑她也说了不借,总不能如今又将它拱手送上,那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但若是不借,这席上的确已经无第二人佩剑,秦雅怜那番话说得分明,又让她不得不借。
云易岚抬眼扫视一番,见就连守在一旁的侍卫也只佩戴了弓箭和盾牌,无一人带了剑,也不禁有些头疼,恍然间瞥到一棵柳树,突然灵光一闪,走出席位,直直朝那柳树走了过去,那垂柳长势极好,柳叶还在是绿莹莹的一片,云易岚轻轻踮脚抬手就将一支柳枝摘了下来,姗姗走了回来,手里握着刚从树上摘下的柳枝,望着秦雅怜笑着开口道“娘娘何不用柳枝替代?”
秦雅怜心中更是不快,不但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自己的面子,这云易岚此时居然想用一根怒极反笑“你这是在敷衍本宫?”
云易岚早就猜到了秦雅怜会有这般反应,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非也,娘娘请听一听再做决定也不迟。”
难不成这云易岚还能将一根柳枝说出花来?冷眼望着云易岚,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云易岚浅浅笑了起来,缓缓开口诵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顿了顿,又望着秦雅怜,道,“娘娘出生于燕狄,恐怕不懂这柳枝的意义,在我们中原,柳枝表达送别,也表示思乡,况且这柳枝柔软但是却坚韧,正合了娘娘舞剑所需,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两者相辅相成颇为惊艳。我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意思就是凡事都不可太过绝对,太过不留情面,否则反而会适得其反,因此对娘娘今日的舞剑来说,这柳枝恰恰就是最适合不过的。”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连燕泽章都被说的心服口服,也不由得更是觉得云易岚聪慧,秦雅怜也一时之间被说得哑口无言,想了半晌正准备出口反驳,这事儿于情于理明明都是她受了委屈,可却又被燕泽章出口打断了去“朕和众位爱卿等这舞剑已是许久了,实在期待得很,何况也觉得着侯夫人说得也是有理,爱妃何不将就着试试,说不定出人意料呢?”
一旁的人也觉得这热闹看得差不多了,更何况就连皇上都已经开口了,何不趁机拍拍皇上的马屁,纷纷开口应和起来。
秦雅怜见已经错失良机,也只好沉着脸缓步拿着柳枝便上了台,心中对钟离诀刚才的冒犯依旧不难得很。不过已经上了台,秦雅怜手腕一甩,试了试云易岚折下的柳枝,骤然间却发现这柳枝的确是出乎意料的好用,微微点了点头。腰肢便随着手中的柳枝舞动了起来,如同一条长长的女子衣裳上的水袖,先是一段令人眼花缭乱地碎步舞蹈,动作柔美而又飘逸,后来在一段快步地旋转之下,那动作又慢慢变得凌厉起来,忽然之间那柳枝又化为了锋利的刀剑,招招势势直指喉咙,让人心惊地喘不过气来,仿佛就要在剑光之下无处遁形而灰飞烟灭,那胸口中心都不由得缓缓提到了喉咙上来。
台下的众人都慢慢地屏起了呼吸,空气中安静地只听得到那柳枝在空中的破空之声。
“刷”地一声,秦雅怜收回了柳枝,脚尖轻点,那柳枝冲着钟离诀就直直地指了过来,钟离诀用剑柄挡了下来,居然被秦雅怜步步紧逼也追到了台上,两人你来我往竟真成了比武,可两人都是面貌不凡,钟离诀的招式也是优美却又凌厉,不过始终都没有拔出剑来,两人这一来一去,仿佛真正成了舞蹈和剑术相结合的招式,真真是赏心悦目得很,虽说秦雅怜是燕狄部落之人,可钟离决的武功更加不凡,两人过了几招以后秦雅怜便明显不敌了,招式慌乱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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