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气势汹汹
方才从后城门抽调过去的三万禁卫军根本就抵挡不住气势汹汹的昔家军,就算是人多也丝毫不占优势,很多将士还未等交战,一见到昔家玄色旗,就落荒而逃,气势低落怎么可能打的了胜仗。
紫圆缺闻消息心中已经:这么快?
几乎所有的兵力都调出来守城门,皇宫内留守的禁卫军不足三万人,以昔家军现在的状态,皇宫内的守卫绝对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可,后城门守卫的禁卫军如果再抽调,后城门不知道能撑多久……
紫圆缺眉头紧皱,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但,还是要果断的做出决定,一咬牙,对小武吩咐道:“小武,让城楼上的守卫每个营抽出一百人。”
城楼上一共有二百各营,每个营八百人,到目前为止,折损的不多。小武焦急的看了一眼城下的情况,为难的说道:“王爷,现在这些人都难守住,若是抽调一百人,只怕……”
紫圆缺身为主帅,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两难境界,可情况紧急,如果皇宫被破,守住了外城又有什么意义,两条浓眉紧凝在一起:“我知道,马上去抽调人!”
既然王爷如此说,小武只得服从,忙派人去各营传达命令,不一会,一支由各营的士兵组成的两万人队伍在城楼下集结而成,紫圆缺只是匆匆的扫了一眼,已经来不及说些什么,就急忙跨上马,带领众人去拦截城中的昔家军。
而此时的昔小玲已经杀红了眼,对于这座城,她有着太深的怨念,幼时被作为质子困束在城中的皇宫内,昔家全族被捕,是被压到这城中的菜市口被砍杀的,城中的百姓,看热闹一般的围成了圈,丝毫想不起来,他们的太平之日都是因为昔家人血洒疆场唤来的,曾经的保护神,不及在位皇帝,他们只臣服于武力和皇权。
既然如此,昔小玲在心里暗暗下过决心:有朝一日重返重返苍耀城,要用仇敌的血,浸染城中每一块青砖,要愚昧的人们,哀嚎遍野。
今日,她重返此地,所以她要实现她曾经的决心和誓言。面对迎面而来的人,无论官兵还是哀嚎逃窜的城民,在她的眼中都一样。只要挡住她前行的路,下场就只有死!
被如此疯魔之人率领,昔家军怎么能不所向披靡,自入城后,马蹄就没有丝毫停滞,一直沿着城中大路,径直的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途经之处,血染青砖,士兵、城民的尸体交织在一起,真的做到了血染每一块青砖。
昔小玲的战马奔腾向前,途径一座府邸之时,忽然猛勒住马缰,身后跟随的众人也都齐齐的停下了战马。
小玲调转马头,看向身侧那朱红色大门,微扬起头,看着门楣上挂着的金黄色匾额冷笑出声:“相府。”
眸光流转间,射出冷如寒冰之光,手一挥,冷声吩咐道,“撞开府门,屠尽府中人!”
“是。”如此冷血的命令,手下人执行的好不迟疑。先锋军翻身下马,中看不中用的府门,没用两下就被撞开了。
大门一开,里面奢华尽显眼底,青色的玉砖石铺成入府之路,路两边陈列着各样手艺精湛的玉石雕塑,正厅的房檐是鎏彩金的纹饰,除了图案不是龙纹,其余的和皇宫内的建筑所差无几。
见此,昔小玲的眸眼更寒,好一座相府。
府中平时奴仆遍地,一听说昔家军闯进了城,悉数的躲了起来,正厅外院不见人影空旷如野。
“嚣张跋扈的裴相府,原来也有今日!”昔小玲冷讥的说,“给我搜!”
饶是他们躲得在隐蔽,也躲不过昔家军的搜查,不一会就纷纷被搜了出来,惊恐之声还没有呼喊出来,就已经毙了命,一时间,裴相府的血腥味道,比街上还要浓郁。
当年士兵屠杀昔府下人时,连后厨家三岁孩童都没有放过,才早就了昔小玲今日的冷血。
她一直坚信,血债只有血偿,才能消尽心中仇恨。
奴仆们几乎被诛杀尽的时候,终于在后花园的假山缝隙中寻到了裴邝然的家人,他的妻子及一众姬妾,以及姬妾所生子女,共二十一人。
绫罗绸缎的锦袍被假山石的棱角挂的丝丝缕缕,发髻松乱,狼狈不堪。全被揪到了前院内昔小玲的面前。
昔小玲冷眼瞧着这群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呼仆唤婢的人,樱唇轻启,只说了一个字:“杀!”那绝色面容透露出来的冷意,如从地狱而来的玉面修罗。
此话一出,那些女子哀嚎着,哭求着,却仍抵不过被诛杀的命运。许是求生的欲望太过强烈,裴夫人竟然挣脱了士兵的束缚,径直的扑到了昔小玲的腿边,哀嚎苦求:“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满足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昔小玲一把抓起她精致的发髻,将她整个人提到于她平视的位置:“我要我的家人、族人全部都活过来,你能满足我吗?”
裴夫人一滞,万万没想到昔小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就在她还没有回神之际,小玲伸手抽出身边侍卫的刀,径直的朝着她那保养的细嫩光滑的脖颈看去,刀落,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在地,没有头颅的脖颈,顷刻间血喷如注,喷溅小玲一身,那血渍浸入她血红色的衣衫,更添了一抹艳色。
杀人不眨眼的气势,让那些哭嚎的人一时间都忘了要求饶。士兵们见到她的决绝,下手也毫不迟疑,不到片刻时间,被抓过来的人,没留下一个活口。
“元宝,却书房取支笔来。”小玲吩咐。
元宝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小跑到了裴邝然的书房内,从笔架上拿来一直上等的狼毫笔。
小玲一手提着裴夫人的头,一手拿着狼毫笔走到了相府外。用狼毫沾了沾人头上的鲜血,在青灰色的相府外墙上写下:血债血偿四个大字,并署了一个硕大的‘昔’字。
字字滴血,蜿蜒向下流,让人看着都觉得惊悚。
紫圆缺率禁卫军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昔小玲将裴夫人的头摆在相府大门的正中间,裴夫人临死前瞪大的双眼定格在脸上,发髻披散,看着让人寒毛的竖了起来。
小玲听到驶来的马蹄声,翻身上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竟未想到领队而来的人竟然是紫圆缺。
紫圆缺顺着大门,看见相府内的惨象,心中一颤,再对上昔小玲的双眼,觉得此刻的她散发这戾气,已经辨不出她身上的衣衫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被鲜血染过后才变得如此鲜艳。
心中一痛,:“为何要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言语间的痛惜不是在假装。
小玲看着他俊雅面容,上次一别,很久都没有如此近的见到他了,原本削瘦的面颊如今更瘦了,眼窝甚至都有些下陷。她知道他所说的话不是在责怪她,只是感叹这无常的命运。
眸中流光微动,轻轻回道:“我也不想,我也不愿。若苍天待我,如待青山绿水般柔和,我又怎么会舍弃安稳生活,来遭受此般波折。”
紫圆缺被她说的动容,忍不住道:“你本可以……”
话未等说完,就被小玲抬手打断了:“为什么是我本可以如何如何,而不是那些害我昔家灭族的人本可以如何如何呢?”眼睛扫了一眼摆在大门中间的那颗人头,继续说道:“若不想遭受今日灭顶之灾,当初就不要做出那般的事,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今日之祸,是他们曾经屠杀昔家人时种下的恶果。”
昔小玲的这一番话,让他无言以对,静静的敛下了双眸。
小玲看着他沉默的面容,心中同样是十分难过的,可,难过又能改变什么呢,他和她对立而战,此刻的位置已经表明了他们的阵营。
她不会撤兵,他也不会退让,所以,与其惆怅,不如痛痛快快的决战吧,“圆缺,我不怪你。”小玲扬起抽中的细鞭。
身后的士兵们见她一挥鞭,都变成了戒备进攻的状态。
紫圆缺眉眼闪动,若我只是我,为了你,付出生命我也心甘。可我并不是我,自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被冠上了‘紫’这个姓氏,我是天紫皇上的胞弟,是天紫百姓的襄王。
小玲,对不起……
和她对视着,紫圆缺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剑,他身后的两万禁卫军见此,也都进入了戒备交战的状态。
一场血搏,不知道是谁先下的令。两支军队,不知道是谁先冲过去,顷刻间交战在了一起。
而两军的主帅,却都手举着兵器定在原地,身边汹涌的厮杀恍若视而不见。
一眼万年,目光里多少痛楚、不舍、和纠缠是难以尽述的。
小玲的目光终于在时间里定了下来,细鞭在空中猛然一挥,鞭子抽打着空气,发出一声清脆的空响,“来吧。”她也不想、也不愿,可是命运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为了不让自己再犹豫,她率先拍打马背,身下的战马一跃冲了上去,同时,手中的细鞭也抽了过去。
眼看就要抽到紫圆缺的脖颈,紫圆缺却没有丝毫躲避和应对。小玲见此,匆忙调转了鞭稍的方向,鞭子在他头顶上一寸的地方呼啸挥过,力道很大,如果真的抽在他的脖颈上,一定是极深的一道伤口,伤及性命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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