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遇蛇惊梦
莫云钦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将一锅子饭消灭后,子言带两小的午睡,莫云钦顶着日头再次上了趟山,竹子不够,他再去一次。
等两个小的睡了后子言到厨房洗洗刷刷很是折腾了一翻。没办法,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脏,尤其是夏天,有一点收拾不到位就会有一股酸臭味引来苍蝇无数。收拾玩厨房又回寝室将昨天一家子换下的衣服收拾出来拿到井台那边洗。
从屋子里寻了一顶破草帽,用水刷了刷,带在头上挡去些许太阳。坐在凳子上,两只手费力的搓着盆子里的衣服。还好是夏天,衣服都很单,冬天可怎么办?没有肥皂没有洗衣粉,什么都没有这么洗得干净。对了,山上应该有皂夹树,以前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洗衣服不都是用那个吗,虽然没有洗衣粉什么的厉害,多多少少也能起点作用不是。刚才那男人上山,自己怎么忘记让他在山上的留意下了。
下午太阳西斜,日头便不再那么毒辣了,带着一丝丝风 到院子里反而比屋中凉快一些。莫云钦开始做竹篱笆,子言则带着两小的在院子西边浇菜。
不得不说莫云钦心细,昨天她只是说了声要点菜种,他就买了好几样,还有一些辣椒和黄瓜苗。就着院子里那块废弃的地方,昨日莫云钦已经彻底的拾掇出来,很大一片。莫子言无事开出来了一小块,将幼苗栽了进去。晒了一个太阳,哪怕昨日浇了水,那些菜苗依旧眼巴巴的抬不起头。她担心明日再晒一日会不会直接晒死掉。浇水这种事情小孩子最乐意干,陶陶和晓禾一人拿个大瓷碗一碗一碗的来回在菜地和水桶之间穿梭。而她自己则拿着新买回来的锄头在一旁继续垦荒。
昨日那那锄头的姿势还有几分僵硬,今日便娴熟起来,那架势有模有样的。
“陶陶,晓禾,娘教你们背古诗吧!”对于这样轻松的活,子言乐意抓住机会和两孩子加深感情。
“好啊!娘你教我,我会好好学的!”晓禾一脸的期待,她知道大娘家的甚云哥哥就识字,会念好多诗,看着很厉害的样子。
“那,跟着我念啊!”子言杵着锄头,伸手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笑着看着两个孩子一脸雀跃。“锄禾日当午,”两小包子跟着也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安静的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而后一个傍晚两个孩子的声音和子言的说笑声就没断过。连带着一旁收拾篱笆护栏的莫云钦也是一脸没有断的笑意。
子言身子还是有些虚,头顶的伤口结痂开始脱落,这样的一天到了傍晚她才觉得有些吃不消。头昏昏沉沉的,四肢发虚。晚上一家子拌了一锅的面疙瘩将就的喝了一点,她便早早的睡下了。这一觉刚刚睡着,便开始做梦,梦见了前生过往,梦见了玉子刚,还是一脸春风柔情,是初见事的模样。
而后梦境突然就变了,玉子刚和一具看不清楚的身子赤裸裸的纠缠在一起,就在家中那张新婚的大床上,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在一旁看着一幕又一幕。她哭着不想看,眼睛想闭却闭不了,梦的那么真实,真实到心突突的疼。忽然两人坐起来死死的盯着她,然后两人变成了蛇,张开大口,尾巴一扫紧紧的卷住她的脖子。她感觉自己要窒息要死了,手再怎么使劲也掰不开,想叫也叫不出来。
梦境中挣扎,现实也一脸的痛苦,嘴里嘤嘤在哭,莫云钦迷迷糊糊突然就惊醒了。从地上翻身而起,接着月光凑近床边,只见她不停的在挣扎,脸上的泪浸湿一片。梦魇了,看样子早上真是吓着她了。早知道会遇到蛇,他不该让她出门,更不该丢下她一个人走远。
顾不得她对自己的排斥,莫云钦轻轻凑了上去,伸手在她身后轻轻的拍打,如同在哄孩子一般安抚她。子言在梦中不停的挣扎,却不知自己两只手掐的根本就是莫云钦的胳膊,指甲不长,可那力气都掐进肉里去了。
莫云钦不知道她梦见什么了,看她满头大汗,一直掉眼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实在是看得人心疼死了。
“子言,子言……”迷迷糊糊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子言挣扎着一下子醒了过来,大口的喘着气,却依旧没有从那种窒息的恐惧中醒过来。缓了一缓终于感觉好一点,子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莫云钦那张焦急心疼的脸。自己依旧像白天那样蜷缩在他怀里,两只手还抓着他的胳膊。看到他胳膊上那两道深深的抓痕,子言泪唰一下再次流出来了。想是梦里抓的是他的胳膊吧!怎么那么笨了,都不知道拿开手吗?想及此处手轻轻的在他胳膊的伤口处摩挲着。
“好了,没事了,再睡会,我在这守着你!天亮了我去给你买点安神药回来了!”子言没有拒绝,顺从的依在他怀里闭上眼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这一觉,难得的一觉到了大天亮,晓禾与陶陶相继醒来。莫云钦坐在床头搂着子言半眯着眼睛,他早早就醒了,可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女人就是不想动。陶陶正想开口说话,莫云钦竖起手指轻嘘了一声,指了指熟睡的莫子言再指指外面,示意他们先出去梳洗。等两孩子出去后他才轻轻的将胳膊抽了出来,为她盖好被子,揉揉发麻的胳膊走出屋子。
“晓禾,乖乖和弟弟在家玩,不许吵着娘,知道么?我去柳爷爷家抓药,马上就回来给你们做饭!”两小齐齐点头,他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晓禾嘴里漱口的水还没来得及吐,见莫云钦出了门,转身捞起浸湿的帕子在脸上胡乱一擦,而后看着陶陶道:“我出去下,马上回来,你不许乱跑!”话毕,一阵风似得朝外跑去。
莫云钦到柳家时,柳苏百一家也刚刚起身:“云钦啊!这么早不是来抓药的吧!”柳苏百边在院子里漱口边招呼他进屋。莫家村里的住户大都是本家,也有少数人是从外面迁过来的,柳家就是其中一家。柳苏白会岐黄之术,平日里村子里有个头痛脑热的都会来寻他,他手艺不错,因此在村中口碑极好。
“苏百叔,我不进去了,我还真是来抓药的,麻烦你帮我弄点安神药!”莫云钦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接受着柳苏百的上下打量。
“你确定是安神药不是安胎药?”说完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一番话惹得莫云钦哭笑不得:“柳叔,是安神药,您不觉得安胎药现在还早!”说完将昨天在山上遇蛇的事情讲了一遍。柳苏百进屋将两包药给他:
“拿着,轻的那份是安神的,重的那份是雄黄,马上到端午了,你住的那地方偏,容易碰到那些东西,四周洒点!”
莫云钦付了钱道了谢匆匆赶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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